10、问君天下（十）攻陷中野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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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天下（十）攻陷中野城
在佐久间信盛，荒木村重和别所长治的军团由山路绕行朝着杂贺城东面的小杂贺川进发的同时，明智光秀和丹羽长秀的军团则沿着海岸沿线前进，而织田信长则镇守泉州本阵。
杂贺联合军似乎也早就料到织田军会选择海岸一线进攻，明智光秀和丹羽长秀一路上与杂贺军已交战数次，进攻受阻，行军速度远慢于山路一线。而在经过孝子峠的时候，军团遭到了大量铁炮攻击。孝子峠畔山依水，易守难攻，织田军一时难以攻下孝子峠，反被铁炮火力十足的攻击给牵制住了。
时至正午，烈日当空，僵持的战局使得织田军的士兵士气大大下降。
“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我方还未到杂贺城兵力就会大损。”丹羽长秀看着杂贺军铁炮一轮又一轮的攻击，而火枪装备远没有对方足的织田军，完全陷入了被动。
铁炮的炸裂声，此起彼伏的哀号声，令明智光秀的头阵阵发痛，耳边的嗡鸣声消散不去，用手轻按着太阳穴，定了定神，重新打开战事地图，细细思量一番：“持久战对我们不利，不如右行绕开孝子峠，先取中野城，长秀觉得如何？”
丹羽长秀顺着明智光秀所指看着地图上的战略位置，沉思了片刻道：“也好，中野城是杂贺支城，杂贺兵力却不多，且易于进攻，夺得了中野再进军杂贺本城，也方便整备。”
于是二人决定先带兵退出孝子峠转道夺取右岸沿线的杂贺支城中野城。
经过数日辗转，军团终于逼近了中野城，而此时已近傍晚时分。丹羽长秀先派了几名士兵混进城内，大军埋伏在城外不远处，等到子夜，混进城内的士兵引爆埋好的火药，织田大军便可蹭夜突袭入城。
“吃点东西吧，你脸色很难看！”丹羽长秀拿着些食物递到明智光秀面前。
明智光秀看着丹羽长秀递来的食物，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便摇了摇头：“不想吃，等攻下了中野，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不吃东西，怎么打仗？”丹羽长秀在明智光秀身旁坐下。
“放心，还撑得住！”明智光秀将手边的水袋递给丹羽长秀，“光吃这些，你不渴？”
丹羽长秀接过水袋，拧开了盖子，猛灌了一口，笑道：“这不是有你嘛？”
接过长秀递回的水袋，明智光秀亦无事可做，只好无聊地看着身旁的丹羽长秀吃东西。
丹羽长秀哪里受得了在吃东西的时候被人这么看着：“那，我说光秀，看着我吃，你也饿了吧，不然我分你一点？”
“怎么？堂堂织田家的丹羽长秀还怕被人看吃东西？”明智光秀不禁笑道。
丹羽长秀脸刷得一下红了起来：“不是怕被人看，是怕被你看！”
“怎的就怕被我看呢？”明智光秀倒是好奇了起来。
“呃，这个嘛……光秀，难道你不知道你看人的眼神很……”说着丹羽长秀是欲言又止，直弄得明智光秀更加感兴趣。
“很怎样？”说着更是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丹羽长秀，一副你不告诉我我给你没完的模样。
丹羽长秀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我说光秀啊，你就别再盯着我看了，要是被信长大人知道了，我的脑袋都要搬家了。”
明智光秀一听说到织田信长，便心里压抑的难受，也不再追问。
丹羽长秀看着瞬间黯淡下去的明智光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抬头四处看了看，“啊，你等下！”说着便起身，往树上爬去。
“长秀你做什么？”明智光秀紧张地看着爬到一半的丹羽长秀，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
丹羽长秀爬到中心的树杈上，伸手掰下一个果子：“光秀，接着啊！”便朝他扔了过去。
明智光秀接住东西一看：“番木瓜？”（注：这里的番木瓜是青色的有点像佛手瓜或者青瓜之类的蔬菜类的瓜果，不是我们平时吃的木瓜）
“还有呢！”丹羽长秀几乎把树上仅有的几个番木瓜全摘了下来，纵身跳下，看着光秀一脸的茫然，拍了拍手说：“吃啊！”
明智光秀看了看手里的番木瓜，不禁苦笑：“怎么吃？”
丹羽长秀拿过一个番木瓜在身上擦了擦，拔出自己的佩刀，在瓜身上一切：“就这么吃啊！”说着朝着番木瓜就咬了一口。
“不弄熟就这么生吃不会有问题么？”光秀看着丹羽长秀吃得欢乐，不过从小到大，他只吃过做成菜的番木瓜。
“当然不会！”丹羽长秀笑了笑，“你尝尝就知道了。”说着又拿起佩刀小心地将另一个瓜的皮削掉后递给光秀：“给，皮我都已经削掉了，你得吃了它。”
明智光秀拿着削好的番木瓜，看了又看，咬了一小口，清脆的口感，带着丝丝甜味，水分也很足：“谢谢！”刚刚咽下一口，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忙把瓜还给了丹羽光秀，转身跑到一旁便呕了起来，难过得抓着一旁的树枝，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你这是……”丹羽长秀追过来才发现光秀跪着地上干呕着，却吐不出来任何东西。
“没事，有点反胃而已。”光秀伸手取出帕子擦了擦，站了起来。
丹羽长秀想去扶他一下：“你……真的没事？”
“嗯，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光秀给了长秀一个安心的微笑，便转回之前的树下坐下休息。
临近午夜，丹羽长秀轻轻拍了拍靠在树下睡去的光秀。
“时辰到了？”明智光秀睁开双眼，眼前却是模糊一片。
“光秀？”丹羽长秀看着光秀不停地揉着眼眶。
好不容易才让视线清晰了起来，对上丹羽长秀担忧的脸：“刚睡醒，有些不适应。”说着便起身，和长秀一起开始整备兵力，准备突袭。
子时一到，中野城内四处一连串的爆炸声，火光照亮了夜空，伴着织田军的疯狂进攻，准备不足的中野城内一时间混乱之极，织田军很快便占据了大半个城池。
杂贺众无力地抵抗，很快便全部退到了主城楼的前面，城楼上站着中野城杂贺众的首领，他手里拿着一杆枪，瞄准的正是已经杀到城楼下的丹羽长秀。
“死……”死字还未说完，声音便嘎然而止，一颗铅弹从他的前额穿过，随即一声爆裂，首领的脑袋被炸去了大半，脑浆四溅。身体在呆立了片刻之后，直直地跌下了城楼。
丹羽长秀转身惊讶地看着一旁的明智光秀，手里握着枪，枪口还冒着烟。
随着主将的死亡，中野城的杂贺众立刻失去了斗志，织田军成功占据了中野城。
在明智光秀和丹羽长秀占领了中野城的前一日，佐久间信盛等人的军团也已到达了纪伊杂贺城东部的小杂贺川驻扎。
在修整了数日之后，织田军两路夹击杂贺城，成功将杂贺城包围。杂贺联合军最终决定向织田信长投降，并且派人前去本愿寺劝杂贺孙市将铁炮兵团撤出本愿寺。
织田信长遂带着明智光秀等人先行撤回本愿寺外本阵，而丹羽长秀等人则继续驻留在纪伊，直到杂贺孙市完全撤离本愿寺。
而在本愿寺的杂贺孙市收到杂贺乡的劝降书之后，只得将铁炮兵团撤出本愿寺。
“孙市。”显如拉住杂贺孙市的衣服，“孙市，你不能走啊，你这一走，织田信长必定会将本愿寺攻陷！”
杂贺孙市看着显如那张看上去忽然苍老了许多的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不得不撤兵，如果我继续驻留在此，那纪伊杂贺就完了。”纪伊是他的家，那里有太多的牵挂，两难的这一刻，他只能做出选择。
显如松开了手，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显如踉跄的向后退去。
走至门口，杂贺孙市回头看了一下显如：“如果能逃，你们还是逃吧，只怕这次，织田信长不会轻易罢手！”说完，便扛着枪向本愿寺山下走去。
当他带着铁炮兵来到山下的时候，正巧遇上了羽柴秀吉。
杂贺孙市走上前去，朝着羽柴秀吉笑了笑：“哈，这次没有打成啊！秀吉，下次……也许，我和你必须要分个你死我活了吧！”
羽柴秀吉摇了摇头：“孙市，我不想和你打，你知道的。”
“如果我必须要和织田信长一战呢？”杂贺孙市问。
“我……”羽柴秀吉一听，几乎是反射性的说道：“我可以逃，有你的战场，我便不去！”
杂贺孙市一听大笑了起来：“逃？你能逃到哪里？逃一次，两次，还是三次？秀吉，你太天真了！”杂贺孙市注视了羽柴秀吉片刻，才向前走去，在经过羽柴秀吉的身边的时候，他将头靠近秀吉的耳边，低声道：“如果让我选，也许，我更原意死在你手里！”
“孙市，你……”羽柴秀吉忽然有种想拉住面前人的冲动。
“回家了！”杂贺孙市转头对着自己的铁炮兵大喊了一声，“再见了，秀吉！”便转身离去。
羽柴秀吉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人越走越远，耳根到颈项处依然残留着孙市温热的气息，他抬头看了看蓝天：“是下雨了么？为什么眼前湿润一片？”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问君天下（十）攻陷中野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