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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问君天下(九)信长的烙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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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天下(九)
因为收到明智光秀带着织田军进军纪伊的消息,纪伊杂贺本家立即寻求应对之策,最终以对抗外敌织田军为名义,联合了杂贺三组以及根来寺僧兵共同反击。
纪伊的铁炮兵团显然没有杂贺孙市的铁炮众来得精良,明智光秀所率领的织田军虽然在应付铁炮兵的时候受阻不小,但依然一路披荆斩棘,将纪伊杂贺联军打得节节败退。
数日后,织田信长亲自带领的大军成功与明智光秀汇合,并驻扎在泉州,以泉州作为本阵,向纪伊杂贺众展开全面攻略。
当织田信长大军赶来的时候,明智光秀军正和根来寺僧兵对阵,僧兵一见数万大军袭来,慌忙撤回,佐久间信盛和荒木村重此时已将泉州占领,织田信长返回本阵,而这日的战事也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织田军战事会议上,由于纪伊地势为多山路亘延的半岛,从而针对纪伊杂贺众做了山路海岸双线进攻的方案,山路一线由佐久间信盛,荒木村重和别所长治等人带军,而海岸一线由明智光秀,丹羽长秀负责进军。
众人领了军令便退了下去,织田信长则单独把明智光秀留了下来。
明智光秀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习惯和织田信长独处,织田信长朝他走来两步,他便不自觉地后退两步,直到退无可退,不得已与织田信长对视:“信长大人留下光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吩咐?”
“我……”织田信长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他留他下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想将他留下,想了便做了。
明智光秀见织田信长并无什么紧急事情,便道:“若是没什么要事,光秀退下了!”说罢便避过织田信长的视线,转身往外走。
“站住!”织田信长见他要走,立即喝止,“我有让你走吗?转过身来!”
“……是!”明智光秀只得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织田信长。
“为什么不抬起头看着我?”织田信长走到明智光秀身前质问。
“这……”明智光秀想要避开织田信长灼热的目光,却不想被织田信长逼到角落里,没有移动的余地,“信长大人!”双手忽然被织田信长捉住,不由惊呼。
“不准走!”信长紧紧扣住他的手。
织田信长呼出的温度扫过明智光秀的脸庞,让他一阵不适,堪堪撇过脸去。
织田信长看着光秀撇开的脸,慢慢松开了手,放缓了语气,“你……留下来陪我一下吧!”信长退后,找了一个地方跪坐下来。
明智光秀犹豫了片刻,才缓步移到信长对面坐下。
织田信长拍了两下手,森兰丸从外面进来,端着两只杯子和一壶酒,光秀看了看,拦住了信长去接酒壶的手:“信长大人,战事之中还是不要饮酒为好!”
“你!”织田信长抬眼看了一下拦住他的明智光秀,本想发怒,却又不想和面前的人争吵,“兰丸,把酒放下,换茶来!”
“是,信长大人!”兰丸退了出去,再进来时,手上已是准备好的茶具。
“我来吧!”明智光秀接过茶具,将茶小心翼翼地为织田信长斟上。
织田信长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却觉得怎么也不是滋味:“光秀,酒可以麻痹大脑,让人暂时忘却那些不愉快的事,而这茶,只能越喝越苦!”
“知苦才知甜……”明智光秀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淡淡地说道。
沉默,织田信长看着明智光秀坐在面前安静得过分,让他没来由的一阵狂躁:“兰丸,把酒给我!”
“信长大人!”明智光秀再次挡下森兰丸欲递过去的酒壶。
“你做什么?”织田信长显得有些不耐烦。
“光秀觉得信长大人这个时候实在不易饮酒!”明智光秀退至一旁俯身在地。
织田信长被明智光秀的话弄得火气上升,一脚踢翻了茶具,茶水溅了光秀一身:“明智光秀,不要忘了,我要做什么,你还管不了!”织田信长一把夺过兰丸手里的酒壶,并让其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待兰丸出去,织田信长愤然拽住了明智光秀的长发:“记住,我是君,你是臣,你不要高估了你自己!”
突然转变的语气让明智光秀愣了片刻,刚才那一刻他确实忘记了织田信长和明智光秀之间其实只是君臣关系而已,而他早该清楚君臣之间本便不该有其他的情愫,君要做什么他只要附和便行,何况,面前的这个人还是杀死自己亲人的凶手。
织田信长看着睁大着眼睛却迷惘的明智光秀,不禁放软了语气:“光秀……”
而明智光秀似乎忽然间清醒了一般慌忙打断了织田信长:“光秀明白,是光秀越矩了!”
“你!”织田信长一听光秀的话,压下去的火气又升了起来,倒了一杯酒塞到明智光秀面前:“喝掉它。”命令的语气,不容反抗。
“是。”明智光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杯酒下肚,直让他胃似火烧。
“怎么?对我有不满?”织田信长见光秀皱着眉,不自觉地又倒了一杯酒递过去,“继续喝!”
“……是,信长大人!”明智光秀只能无奈地接过酒杯。
织田信长自己喝一杯便让明智光秀也喝一杯,光秀不说话,只是信长叫他喝他便喝,喝光了一壶,又叫了一壶,直到信长把酒壶扔到地上,酒洒了一地。织田信长站了起来,似醉非醉地看着已然坐着的明智光秀:“你醉了没有?”
明智光秀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抬头对上织田信长的视线。
“我问你,你醉了没有?”织田信长上前扯住光秀的头发,“为什么不回答?”
光秀忍着不适:“信长大人说我醉了……我便醉了。”
织田信长盯着明智光秀的眼睛看,直到眼前的人模样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温柔的低唤着:“光秀!”伸手扯开光秀的发带,送开他的头发,抱住他,躺倒在地上,狠狠地吻着他,从唇到颈项,沉重地呼吸伴着浓厚的酒气,双手不停扯着光秀胸口的衣甲。
“信长……大人!”明智光秀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力气去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晕。
“光秀!”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织田信长忽然停止了动作,撑在他的上方,冷漠却又温柔的眼神,这是光秀不熟悉的织田信长,与刚才如火炙热的信长判若两人。
“不要反抗!”织田信长的模样有一丝说不出哀伤,明智光秀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喝醉,以前就算是喝醉了,信长的眼神也不似今日这般陌生。信长跨坐在光秀的身上,小心地解下他的外衣和战甲,还有腰间的佩刀一起放在一边。当视线重新对上,织田信长轻轻掀开光秀的里衣,却不做其他任何动作。
明智光秀望着信长深邃的双眼,深深吸了口气:“信长大人,你……啊!”光秀话还没说完便觉胸口一阵刺痛,不禁惊呼出声,他惊慌地往下看,才发现织田信长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上,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见,明智光秀能感觉的到自己的心在颤抖,当织田信长的手移开的时候,他看到胸口上覆着一枚比钱币略大的金属,而那金属下面分明浸出了血。
“别怕!”织田信长温柔地抚着明智光秀的脸,“我不会伤害你!”
可当织田信长重新将手覆上的瞬间,明智光秀只觉得比刚才更痛,如利刃生生从体内拔出卷着血肉的剜痛,织田信长将那枚金属放在手里,明智光秀看清了,那是织田家的家徽,金属被刻出家徽轮廓的刃,刃上还黏着淡淡的血迹,光秀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他努力地看向自己的胸前,如同烙印一般刻在自己身上的织田家家徽,艳丽的红色缓缓地蜿蜒而出。
“织……田……信……长!”明智光秀咬牙切齿的颤抖的直呼出信长的名字,理智在瞬间崩塌,自己是什么?被打上织田信长烙印的狗么?
织田信长从一旁拿过一只小盒子,将里面的膏药轻轻抹在光秀的胸口上:“很快就会好的!”
明智光秀觉得织田信长疯了,直到药膏接触的皮肤的那一瞬间,冰冷刺骨地痛让他几乎要咬烂自己的舌头,信长将左手腕递到光秀的嘴前,光秀想也不想便一口咬了上去,眼泪混杂着信长的血一点一点滑入光秀的口中,腥腥的咸咸的。
待到织田信长把药膏放下,把光秀紧紧地抱在怀里,光秀缓缓地松开了口,闭着眼:“我恨你!恨你啊……”光秀不停地抽泣着,他看着信长异常温柔的眼神里,布满了血丝,心痛还有着别的,是他看错了吗?
“光秀,我爱你的,你不懂么?”织田信长静静地看着光秀说着。
光秀摇了摇头:“你是疯子!”爱不是这样的,不是……光秀忽然想起了初见织田信长的那个雨夜,雨水模糊的视线里,他策马转过身看着自己,说着跟他走,他将给自己想要的明天……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明智光秀忽然发觉了什么……不对,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自己,自己对这个人从一开始便抱有着的异样情感……“不,不可能的……”
织田信长捧着他的脸:“看着我,光秀,看着我……”
“我……”明智光秀睁开双眼,织田信长那和那个雨夜里一模一样的目光,光秀忽然觉得自己也疯了,他抬起手,环住了信长,吻住了信长,“是这样的吧!信长……”眼泪却依旧不停地流着,“我是不是疯了……”
织田信长温柔地环抱他:“不,疯了的是我!”
“可是,我恨你……恨不得想杀死你!”光秀控制不住地颤抖。
“对不起……”慢慢地松开光秀,看着因微微喘息而泛红还混杂着泪水的脸,“就算是恨我也没有关系!”缓缓吐了口气,“我以为,一直以来,你懂的,你和别人是不同的……”
光秀惨然一笑:“不同?作你调笑戏弄的对象,作你呵斥怒骂的家奴,还是作你发泄情欲的工具?”想着自己居然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跟着面前的人年复一年,曾经的骄傲早已荡然无存。
信长只是看着光秀说着,不再言语。
“织田信长,你根本不懂爱!”光秀用尽力气推开了信长,拾起地上的衣物,缓缓穿上,在离开之前望了信长一眼:“就算我爱过你,但它早就消失了……”
呆呆地看着光秀离开的方向,织田信长忽然觉得心里多了些什么,又好像丢了些什么。
PS:狗血的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光秀又被虐了,嗷呜~还被虐哭了~这都是光光的错,我敢发誓,这全都是光光的错……本来想写H的,结果变成了SM,第六天魔王大人就是那以为S就是爱的代表,而光秀就是心甘情愿被S的M,呃……爱并恨着……可怜的光秀s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