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问君天下（十一）招安本愿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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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天下（十一）招安本愿寺
随着杂贺孙市的撤兵，本愿寺已经完全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况之中。
织田信长看着案上的天皇那一纸敕令，招安？不禁有些好笑，明智光秀，早知道到头来你还是要攻打纪伊，我就不去要这张废纸了。
招安敕令既然已拿到，便不能名正言顺地攻打本愿寺了，虽是说可以不费多少兵卒，但招安也仅是让本愿寺为天皇祈福，于他织田信长却没有什么好处，只不过让天皇再多给织田家军几十万石的地。
而在攻打纪伊时，负责山路一线的荒木村重，佐久间信盛和别所长治三人，此时正好在巡查本愿寺周围个要塞砦点的情况。作为长期主要负责包围和攻击本愿寺的荒木村重和佐久间信盛来说，此次领兵却着实窝了一把火。
“这明智光秀一回来，信长大人就把攻打本愿寺中心权利交给了他和羽柴秀吉，这次进军纪伊海岸一线的进攻让我们折损多少兵力？真不知信长大人是怎么想的！”佐久间信盛自从上次明智光秀重新出现在战事会议上之后便一直对他非常不满。
荒木村重的表情显得凝重了些许：“信长大人对明智光秀似乎不太一样。”
“确实不大一样，特别是每次在战事会议后，信长大人都会单独把明智光秀留下来！”别所长治点了点头。
佐久间信盛冷哼了一声：“不就和那些小姓一样吗？他明智光秀论资历论统兵，凭什么爬到我们头上去了？”确实正如佐久间信盛所说，明智光秀是半路借到织田信长麾下的，而对于他们这些织田家的元老重臣来说，刚来织田家并没有多久的人竟能在短时间内得到织田信长的重用，早已不满。
荒木村重正想说些什么，便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影晃动：“什么人？”
荒木村重三人走了过去，拦下了那数十人，他们都穿着用黑色的斗篷把自己的全身遮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人颤颤巍巍地不敢答话。
佐久间信盛一把掀起为首之人的斗篷，却不由一惊：“教如？！”
没错，面前之人正是显如的儿子教如。
教如一见佐久间信盛和荒木村重便一下子跪了下来：“放过我们吧，这些都是老弱妇孺，在本愿寺城内现在连饭都没有吃的了。”
别所长治走过去掀开后面数人的斗篷，果然都是些老弱妇孺，一个一个面黄肌瘦。
而这时，一个孩子哭了起来，哭喊着他饿，荒木村重看了看，心里不免一阵难过，战火之下，受苦的最终仍然是贫苦百姓。他将身上带着的一点干粮递给那个孩子，而就在这时，教如身后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哭求着救救他们，在本愿寺城中，还有他们的亲人……
教如上前看着荒木村重：“织田家和本愿寺的战争，与他们何干？他们只是些无辜的人！”
佐久间信盛本来想叫住荒木村重的，可荒木村重却先开了口：“好吧！要走就快走！”
“村重，你……”别所长治没想到荒木村重居然要放这些人走。
“只不过是些妇人和孩子……”荒木村重叹了叹气，“走吧，再没有被别人发现之前，赶快离开这里！”
话一出口，那数十人便快速地离开了，只剩下教如一人。
荒木村重看着他：“你也走吧！”
教如摇了摇头：“谢谢，既然已经放了他们，我便应该回本愿寺去了！”
荒木村重看着教如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一瞬的迷惘。
“村重，你，你这是背叛啊！要是被信长大人知道的话……”佐久间信盛焦急地说着。
荒木村重回过头看着佐久间信盛：“背叛？信长大人不是已经拿到招安敕令了么？只差和本愿寺谈和了，我这么做也算不得什么吧！”
别所长治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直觉得信长大人有时候太残暴了一点。”
“你们？你们这样若真被信长大人知道了，就……”佐久间信盛看着面前的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信盛，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们都不知道么？”荒木村重紧紧盯着佐久间信盛，意味不明地笑着。
“你！我……做的什么事？”佐久间信盛有些颤抖地问着。
荒木村重笑得更加明显：“木津川口海战，那六百艘战船……不要说不是你故意向毛利军透露出明智光秀要突袭的事情！而且羽柴秀吉已经派人在查这事儿了，你以为你能瞒得了织田信长？”
“我……我只是想让明智光秀吃吃苦头！”佐久间信盛小声地说着，而他发现荒木村重脸上的笑意在扩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织田信长向本愿寺传达了天皇的敕令，这令显如紧绷的心立即放松了下来，至少有了天皇的敕令，织田信长就不能将他们本愿寺一向宗一脉彻底铲除。而下面只需要和织田信长谈和，答应招安，那么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了。
这日，织田信长正坐在大帐里，忽然听到帐外一阵喧哗，起身掀帐而出：“出了什么事？”
一旁的士兵忙回答：“信长大人，刚才，光秀大人晕倒了！”
“什么？你说光秀……”织田信长一听，心里不禁焦急，从纪伊回来也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然晕倒了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被抬回帐里了！”
不等士兵说完，织田信长就疾步朝明智光秀的营帐走去。
当织田信长走进明智光秀的帐内，便看见军医正跪在光秀榻边诊疗。
“信长大人！”军医见织田信长来了，便行了一个礼。
“他这是怎么了？”织田信长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担心地问。
军医叹了口气：“光秀大人，只怕这段时日都没有怎么进食和休息，昏倒是因为体力不支。”
听到只是因为体力不支，织田信长便放下了心。军医向织田信长详细说了一下情况便退了出去，信长又叫人去弄些易于下咽的补品过来。
等到明智光秀苏醒已过了一日。他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抚在自己的额头上，非常舒服，缓缓睁开眼便看到织田信长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醒了？”织田信长柔声地问着。
“信长大人……”明智光秀只觉得此时的织田信长再温柔不过。
“正好，兰丸刚把温好的粥端过来！”说着便轻轻将光秀扶了起来，端过碗，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
明智光秀有些恍惚，此刻他面前的织田信长有着他不曾见过的异样温柔。
织田信长见明智光秀看着自己愣愣的发呆，不自觉地笑道：“怎么？”
“不……”明智光秀摇了摇头，自己不应该再去想太多的。
“把粥先喝了吧！”看着又有些失神的明智光秀，织田信长第一次觉得有些无措。
明智光秀看着面前的粥，缓缓张开口，温热的粥便送进了嘴里，慢慢咽下。
“呜……”还是不行，明智光秀只觉一阵恶心，忙捂着嘴俯到榻边呕了起来。
织田信长忙放下碗，抚着他的背，好半天，明智光秀才缓了过来。
“光秀!”看着一脸惨白的明智光秀，织田信长忙唤了森兰丸进来，“兰丸，去把军医叫来！”
明智光秀伸手拦住：“不用了，信长大人，只是最近都没怎么进食，有些不适应罢了。”
“你……”织田信长有些气恼，“身体可是你自己的。”见明智光秀不做声，便让森兰丸退了出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织田信长虽是质问着眼前人，语气还是明显柔和得多。
明智光秀别过脸不看信长，他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海战那日被浓重的血腥味弄得自己一吃东西就总反射性的恶心吧！
织田信长见他不想说，只好又问：“你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海战之后吧！”明智光秀轻声道。
海战？织田信长似乎明白了，一把将明智光秀搂在怀里，柔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晕船！”
明智光秀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自己确实对海上作战部适应，也不至于因为晕船这么点事情就弄得食不下咽！
织田信长把刚才的粥又端到他的面前：“这样不行！即便难受，也不能什么都不吃，多少都得吃一点儿。”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粥搁到光秀嘴边：“喝，能喝多少喝多少！”
明智光秀看着碗里的粥，深吸了口气，闭着眼，含了一大口吞下，和刚才一样，一喝下便直犯恶心。
织田信长看着光秀憋得辛苦：“一定要吞下去！”说着便吻住光秀，牢牢地封住他的嘴，光秀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信长，温柔而坚定，不像从前那永远霸道而带有占有欲的吻。不知不觉间，恶心感平复了下去，而粥也总算是吞了下去。
明智光秀第一次觉得喝粥比打仗还辛苦，只不过，他有些怀念刚才织田信长唇角的触感。
织田信长放开了光秀，又小心翼翼地递过一勺粥：“再来，要把这碗都喝完！”
当光秀再次触碰到信长的唇的时候，他几乎是贪恋地伸手环住了信长，轻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还想深入的时候，却被拉了开来，信长瞧着他不禁失笑道：“先把粥喝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问君天下（十一）招安本愿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