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嘉鱼》乔拉2005

5、第六章

　　第六章

　　天筱看着自己外甥，虽然只有8岁，但是长得还算俊俏。腿还挺长。
　　“小姨你又想干嘛。”外甥已经站了几分钟了，看她小姨又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岭宇，我给你一个功成名就的机会。”天筱面带微笑，皮笑肉不笑那种。
　　岭宇说，你给我买半年的点卡，只要不犯法，我都干。

　　天筱说绝对没问题，干好了，我给你买一年的点卡。
　　然后她起身，先跟自己姐把这件事说了。
　　陶然的意见是，你让一个孩子坐在旁边录像，就算他演得再像，也难免不被怀疑，做记者的是何等敏感的人，一旦发现了，等孩子被抓到你再出面就晚了。“你姐要在旁边配合，还要跟行贿的人讲好，送礼之前要给信号，由你姐来把控节奏，让孩子完成录像。坐的位置也要提前占好，既能录到两个人，又不能跟解方风面对面。”

　　岭宇说我干我干，听起来好刺激。
　　“做特工的第一要务，就是这件事你之前不能跟任何人说，之后也不能跟任何人说。”天筱跟外甥强调说。
　　“嗯嗯，我知道。还要演得特别自然，不能让坏人发觉自己在录像。”

　　虽然自己姐有点犹豫，但还是同意了。

　　又一个周五晚上，陶然和天筱提前来到她姐家，给岭宇看之前天筱在朋友圈发找到的那张图。
　　岭宇说一年级入学的孩子都会有这个书包啊。“你们不是让我在全部一年级中去找孩子吧！”
　　“不是不是，书包是一样的，但你看这个玩具扣，这个是标志。而且这张图是两周之前才发的，我们需要你先帮我们找到孩子，不然……你和你妈得请假去他们指定的地方录像，就不一定能在学校边上了。我们是想让他们在学校附近完成交易。”

　　“你别太大压力，不是必须要找到。我们只是想，如果你知道哪个是他闺女，可能会有更多信息。”陶然补充说。

　　“好吧。幸亏一年级只有6个班……”外甥悻悻地说。

　　岭宇非常聪明。第二天午休他先去教务处看到了一年级六个班的课表，然后记下每个班户外活动课的时间，然后每一天到某班户外课的时候，他就借口上厕所或者迟到，进到这些班里马上扫一遍。第四天的时候，真的在某个座位上找到了这个书包。

　　岭宇确定是这个书包之后，马上翻了翻座位上的练习本，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个名字：解卓艺。
　　“你是哪个班的啊。”偶尔会遇到没上户外课在班里“留守”的同学。
　　在三年级的孩子眼里，能对付的只有一二年级的了吧。岭宇说：“哦，我来帮我弟弟拿东西，找错了。”然后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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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具体怎么做你不打算告诉久涛？”陶然有点惊讶，把清酒杯子又放下，“为什么？”
　　天筱吃的很少，但一直在自己剥鸡蛋皮。“他知道的越少，以后麻烦越少。如果这件事最后砸了，我大不了就是个辞职，我这个级别找工作很容易。但他不一样，真要背锅也不能让他背。”
　　“……”陶然虽然抬起下巴喝酒，但眼睛却是一直在看她，“久涛年轻的时候那是相当好看啊……我是说更早之前，比如没进社会之前。”
　　恩？天筱把鸡蛋黄都扔到陶然碗里，自己只吃蛋清。
　　“现在也很好看啊，眼瞅着四十了，隐隐还有种壮年时的英气……”天筱满嘴嚼着蛋清。

　　“哦……”陶然很嫌弃的看着碗里的四个蛋黄，说你是怕我胆固醇不高么。
　　天筱哈哈笑，说你平时也不咋吃鸡蛋，偶尔多吃些，等我过了增肌期，就不逼你了。
　　陶然还是一脸嫌弃。“……你增肌想干嘛呢？你胳膊上都是肌肉又怎样呢？没地方使啊……”一副坏笑的模样。

　　“肤浅。”天筱翻了个白眼儿。
　　陶然觉得现在这个气氛差不多了……于是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假装没事的问她……“三个月前我在逛街的时候碰见天涵了。”说到“天涵”的时候，陶然迅速抬头撇了天筱一眼。

　　还在嚼最后一份蛋清。没有丝毫停顿或者能看出来的反应。
　　“嗯？”天筱咽下嘴里这口，端起茶杯顺水。

　　“我其实当天电话跟你说过。”陶然感觉，她现在的反应就跟第一次听说这事一样。
　　“我记得。上个月你还问过一次，说她现在在业内很火。”天筱喝完水，放下茶杯，“我又没失忆。你干嘛这么紧张。”

　　“……。”陶然用手糊在自己的鼻子下面，一脸无奈。

　　久涛问实习生，昨天天筱是不是也没来。
　　“是。她说约了外勤见媒体，这两天都申请了外出。”实习生回。

　　天筱和陶然跟准备行贿的人在一起，除了最后要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其他的都准备好了。“我们还是想在这家，那样的话我们在上面直接看到，即便我侄子不行，我们在那个位置也可以录像。”天筱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楼梯拐角，“只要你让他坐里面，这个位置是可以录到他脸的。”
　　“但我不能主动约在这里，太明显了，而且如果他不接孩子，他根本就不会来这边。跟他住的地方和单位都不近。”对方说，摇摇头。
　　“是。地点和时间我们都不能强求，包括届时坐下的位置，我们也只能随时应变，所以还得让岭宇过来。”陶然看着天筱。

　　天筱开始皱眉。

　　三点半，这个时间，学校放学了。
　　岭宇在出校门的时候，看到了卓艺……来接她的应该是她妈妈。岭宇在人群中站住了，咬了下嘴唇，然后朝她们走过去，路过女人身后的时候，听到她说：“下周五让爸爸来接你好不好？妈妈去提前给你买好Elsa的小裙子，就是你上次看中的那款~想不想要？”孩子蹦着说好好好……

　　岭宇觉得，这应该是有用的。
　　“你真是个天才，宝贝儿。不但颜美腿长还聪明。”天筱在微信上使劲夸侄子。
　　侄子说，别扯没用的，记得给我游戏充值。
　　“充充充，必须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