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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相思为何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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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集味斋到万芳楼是极近的,我慢悠悠的走着。观赏着这里的街道和房子,还有路上各色各样的人。
“你很少出来玩?”烈谦看我饶有兴致的样子:“莫非是皇族?”他问的自然之极,脸上的神情就象在问你吃没吃没。
我回答的流畅之极:“可能是。”
他一直笑着的脸少见的出现极其认真的模样:“我怎么会遇到如此麻烦的你,真不该看你可怜而和你认识。”
我吐吐舌头:“难道你还想杀人灭口?”
“有过这样的打算。”他看起来倒不象在开玩笑:“只是,你身后的高手太多,包括你自己,其实也算是个小高手。”
折讶然的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难以相信小小的我亦是高手的事实。
我开心的笑着:“所以,我们还是和睦相处吧。我还想看你如何折服我冰国文人呢。”
他的小虎牙咧开:“不会让你失望的。”
来到万芳楼门口,还未来得及踏入大厅,一个举止猥琐男子便在门口拦下我,满面堆笑:“小小姐,您还是长大点再来光顾吧。”
烈谦并不说话,只是立于一旁一脸笑容,想看我出糗的模样。
我利落的从折身上摸出一大锭的银子,在拦我的大茶壶面前来回晃悠说:“能进否?”旁边的折和烈谦诧异的看着我熟练的动作,皆是一脸匪夷所思。
这厢大茶壶的眼睛紧紧盯着银子,脸上的笑无比殷勤:“能,能,怎么会不能。”
我把银子塞给他:“再给我三个上好的位置。”
大茶壶接过银子,在手上来回抚摸着,嘴里欢快应到:“没问题,您随我来。”
我踩着轻快的步子跟在他身后,开始职业性的打量起这家妓院,大厅显得略微窄小,中间搭了一个小小的高台,高台下错落有致的摆放了几张长长的藤椅,上面已经坐满了衣冠楚楚的男人们,一个个的引首以待。
大厅整体艳丽为主,各处摆放着许多鲜红的玫瑰,娇艳欲滴。浓浓的香粉味伴着花味四处飘散,冲撞着味觉,暖昧的情绪在心底荡漾。
这里的老鸨倒是极懂攻心的,虽然场地局限,却晓得用鲜花和香粉味刺激着男人们的欲望。
“您看,这二楼的位置是最佳的,居高而望,一清二楚。”大茶壶陪着笑,哈着腰:“您要是不满意,我再给你换个位置。”
我点点头说:“就这里。你可以滚了。”
大茶壶笑嘻嘻下楼而去。
一边的烈谦嘴巴张了无数次,终于问道:“你真是第一次来这里?”
我眨眨眼:“可能在上辈子来过。”
烈谦的眼睛愈加的深沉起来,原来褐色的眼珠,变成了深黑色望不到底。
“风雨,你怎么在这里?”旁边响起熟悉的惊呼声。
是谁呢,我居然会碰到熟人?恍惚中,我以为自己回到轮回前,无数恩客们此起彼伏的叫喊着我的名字。
“你怎么又不理人?”!!声音跟随着身体的碰触,我被那手上传来的火热吓了一跳,迷糊中猛的一甩,不自觉的用了上十成功力。
并没有传来预料中重重的落地的声音。我回头,是冰舒,大脑一下清醒过来。他正有点狼狈的倒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怀里,一脸怒意。
“你怎么会来这里?”邪妖倒没追究我过才推他之事,依旧有些恼怒的问着。
我撇撇嘴,不就皇上的儿子嘛,这么凶干嘛:“你不也在这里。”我闲闲的陈述着同样的事实。
邪妖狠狠瞪了我一眼。从男子的怀里站了起来,稍稍的整理完衣冠。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白衫,腰上系了根银腰带,黄金钗换成了一根简洁的骨钗,却仍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贵气。
“你是敏儿的长女?”旁边的男子突然插道:“容貌与长相真与她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男子的眼睛泄露着他的心思,似无限感慨又若难以前行。男子眉目本就是个极温柔的人,头发随意披散着未挽起,穿着黑色衣服,配着那样的眼睛,在他询问我的时候起,悲伤开始在他全身上下萦绕着。
“你又是谁?”我暗思,母亲的仰慕者?
“我叫陈逾风。”男子微笑看着我。
“这是我的师者,以后也是你的师者。”邪妖整理完衣衫:“你给我赶紧回府去。”
“这就是你哥哥?”看了半天热闹的烈谦突然插话问,眼里精光一闪而过。
“不是。”我想也不想的立刻驳回,这个表面无害的男子现在应该猜到我和冰舒的身份了。
邪妖狠狠的看了烈谦一眼,眼睛里有着不符年龄的谨慎与算计。我突然发现,他为何在我面前表现那许多的气恼和戏谑。喜欢上这么幼齿的我了?太早熟了吧?我叹道,不明白他的莫名情绪由何而起。
“有些眼熟?在哪见过你?”陈逾风也盯着烈谦,一脸思索。
“丫头,就这人带你来万芳楼玩的?”邪妖转过眼珠望向我,终于不再死心眼喊我妹妹了,相对的,对我的称呼明显开始千变万化起来。
“是我带他进来的。”我坐在藤椅上,懒洋洋的趴在栏杆上:“你认识我母亲?”侧眼望着陈逾风。
“何止认识。”陈逾风只是短短几个字,眼睛却仍注视着烈谦。
烈谦并不回答他们问题,自顾自在我旁边也坐下下来。
“回去。”邪妖又开始半是命令的直瞪着我。我回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理他。
邪妖无奈的也坐在我的另一边,哄道:“乖,这不是你呆的地方。”
“算了,让她看看也无妨。”陈逾风好笑的看着我:“舒儿你再劝下去,也只是白费唇舌。”
也不过短短几分钟,这陈逾风便似已经很明白我的性格如何。
邪妖叹口气,极其郁卒的眼神扫了我和烈谦一眼。烈谦微微一笑,一副谦谦君子的好模样。
清脆的筝音响起,看来所谓的头牌要出场了。
人还未至先听到歌声:
百年三万六千场,风雨忧愁一半妨。
眼儿里觑心儿上想,教我鬓边丝怎地当?把流年子细推详。
一日一个浅斟低唱,一夜一个花烛洞房,能有得多少时光?
歌声如珠玉般字字敲入耳内,直达人的心扉。大厅中响起阵阵叫好声。她的声音与檬刚好是相反的,清脆如水滴玉盘。
定晴看去,一身暖粉色,腰缠着宽宽的浅白腰带,纤纤细腰似只堪盈握。粉衫袖至中段,嫩白的手腕,纤纤十指,足以勾人心魂。这女子出场便风韵十足,将五官遮掩的反倒次之。
哼!我正在细细观看这个叫夕末的头牌女子,却听到冷哼声,侧头看,是邪妖,正一脸不屑状。我自不理他。看向另一边的烈谦,一脸的淡然,眉宇间隐约有丝喜色。我貌似天真的寻问:“你喜欢这女子?”
烈谦低低一笑:“这女子风采是极好,我却看不上眼。”
我附耳上前:“你是高兴冰国风气如此贪图享乐,以为有机可乘?”
烈谦眼珠又凝变成黑色,抓起我手腕说:“看来,我还是将你带走吧。给我弟弟当媳妇是极配的。”
真象个波斯猫,我无辜的眨着眼睛,正待反驳。
手被冰舒迅速从烈谦处抢回。他一脸肃杀的喝道:“放肆!”虽然小小年纪,这二个字经他喝出,无比的凌厉。
烈谦看着冰舒,无形的气势在二人间弥漫着。站在中间的我有种非常的憋闷,便顺其自然的捂着心口假装剧烈的咳嗽起来。心中不由暗笑,这便是所谓的王者之气了。
冰舒收回眼神,赶忙着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略带丝怜惜和埋怨:“让你回去不回去。”
烈谦无辜的耸耸肩。
楼下又传来一阵阵喝采声,我顾不得理他,急忙向下看去,好象是刚才夕末宣布诗会开始,却不知是怎么个规则。我气恼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没规则怎么玩?
“夕末写了相思二字,如有人做的诗词曲能完美诠释这二字,就可获胜。”陈逾风在旁淡淡说着,眼睛无意间扫过烈谦。
烈谦亦感觉到了,只冲我问道:“小妹妹,你那么能干,可知相思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