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情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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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竟下起了雨。
南方的雨和北方不同，虽然不及北方的气势磅礴，却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西南的雨，既是缠绵如丝，又如千军万马。着实令我着迷。
可今天，我却恨极了这雨。因为今天，我要和他出去。老天为何就不给我些面子？
我忐忑不安的坐着，万一他突然派人来说他不来了，我又该怎么办？
一直等到巳时，我的担心变并未变成现实。他来了。
“还要出去吗？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我陪你留在屋里也可以。”他问我
我肯定的点头：“没关系的。”
他叹了口气：“好吧，衣服多穿点，不要着凉了。”
我心里有一丝暖意。他也是关心我的。
半个时辰后，我们便走在帝都的细雨中。他一直给我撑着伞，雨打湿了他的一片衣襟。
雨中的寒意让我打了个寒颤，我不禁朝他身边靠了靠。这样，伞就能容下我们俩人，他的衣服就不会湿了。
身后，他的两个随从跟着我们。我并没有让恋影和依婳跟着。一是怕恋影看了伤心，二是不想让太多人破坏我们俩人。
“累不累？”他举着伞，温柔地问。
我摇头。和他在一起，再苦也是甜的。
“雨下大了”他出神地望着伞外。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给了我前所未有的震撼。细雨落到地上，再弹起，与继续落下的雨珠形成了水幕。我与他置身在这水幕间，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被雨隐去，只剩我们两个人。我最爱的，不过是这样迷离的雨。
“回去吗？还是你要再转转？”他轻声问。
我转头，他的发梢上有着雨露。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拭去。他先是一愣，但很快又回复自然。
“你若没事，就再陪我转转吧。”我答道。
他不语，继续陪我在雨中漫步。
“公子！”突地一声惊呼，打破了这样美好的平静。
一个家奴举着伞，跑了过来。我皱皱眉头，本来打算好的事情就这么被打破了。
“府里出事了？”鹤子昀淡淡地问，声音里有一丝无奈。
“是梅…梅仙小姐…”那个家奴喘着粗气，说不出一句整话。
我感到他的身子一紧：“梅仙怎么了？”他的语调提高了几分。
“小姐…发高烧…不退…”他断断续续的说。
鹤子昀的脸色一变，说着就要离开，但是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我：“小语…”
“不用管我，”我扯了个笑容。“回去看她吧。”
他冲我点点头，扬起个感激的笑，和他的家奴们扬长而去。
我再也笑不出来。心里的那抹痛楚不停地折磨我。
月余而已，我就已经为了他迷失了自我，变成妒妇，甚至讨厌自己的妹妹。苏嬿语，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静静的站在雨中，聆听着雨声、欢笑声，可就是没有哭声。幻听了吧，我又不是顺风耳，什么都听不到，更何况是哭声了。
我手一松，手中的伞如落叶一般落地，在我周围溅起无数水花。我伸手去捡，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从小便在电视剧里见别人站在大雨中淋雨，现在我有这个机会，为何不尝试一次？
我张开双臂，像迎接天神似的就站在那里。雨水浸湿了我的衣，我的发，我的心。寒气让我不禁颤抖着，可在这一刻，我心中的苦楚却让我支撑了下去。雨水顺着发丝流下，流到我的脸上，分外冰凉。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因为水汽萦绕，还是让泪迷茫了我的眼。
站着站着，竟然没了寒意。我任由雨水冲刷着我的心，希望我能被这大雨冲洗干净。我永远都不可能取代梅仙在他心中的地位。既然如此，就让这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让他冲走我一切的梦幻泡影！
老天好像听到了我的话，雨滴越来越大，一颗颗打在我的身上，生疼。但这些疼哪里比得上鹤子昀带给我的万分之一？现在，我只求一场倾盆大雨让雨密密麻麻落下，让我疼得喘不过气。只有这样，我才能暂时忘记心里的痛。
不知站了多久，雨竟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头越来越沉，而寒意像蔓藤一样再度缠绕上了我。我抱紧自己，却没有避开。在这样下去会死的吧？我轻笑出声。死了好，死了就不用再为他烦恼，就不用再为任何事烦恼。
再也撑不住了，我晕倒在雨中。耳边，雨依旧不知疲倦的落下，落地声格外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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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如冒烟般，干疼干疼的。我不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去给小姐拿杯水。”我听到了依婳的声音。
不一会儿，我便感到一股清泉从我口中流入。
“小姐怎么样了？”是恋影的声音。
“烧已经退了，应该快醒了。”依婳答道。
“依婳姐姐快去休息会吧，你都连着两天没合眼了。”恋影继续说，“这儿我来就好。”
“小姐要醒了，等她醒了我再离开。”
我眯了眯眼。我已经醒了，只是还睁不开眼。
“去休息吧。”我开口道，随后强行把眼睁开。
依婳和恋影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我看着他们俩。比起我上次昏迷，他们的精神要好的多。这回我只是发烧，并无大碍，她们也就没那么焦急。
“小姐醒了。”依婳淡淡一笑。
对外人，甚至恋影在内，她都是淡淡的。只有对我，她才会露出真性情，就好像我在鹤子昀面前一样。我猛地摇摇头。怎么又想到他了？
见我摇头，恋影立刻紧张起来：“小姐…”
“没事。”我也淡笑。
屋里一阵沉默。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
恋影答道：“依婳姐姐见小姐很久没有回来，那伞出去找小姐，发现小姐昏倒在地上，便将小姐背回来了。”
我暗暗一惊。依婳那个小姑娘竟是一个人把我背回来的？
“小姐，您不是和鹤公子一起出去的吗？又怎么会晕倒？鹤公子呢？”恋影问。
对于恋影一连串的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依婳这时替我解围：“别缠着小姐了，她刚刚醒，还要休息。”
可恋影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听我们的话：“小姐为什么会晕倒呢？”
我自知躲不过，就回答了她：“走在半路上，鹤府里突然来人，说是府里有事，他就匆匆回去了。我想再逛逛，不想淋了雨，就昏倒在路上。”
我知道我的谎言漏洞百出，也只能骗骗恋影而已。果不其然，依婳听了我的话之后，皱起了细眉。但她这么聪明的人，就算有着疑惑也不会多问。
等到她们走了，我才敢让那抹酸楚浮上心头。那天冲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对他的思念反而有增无减。爱情，真是害人非浅的东西。
将心埋藏起来，等它打开了，却发现把它打开的那个人并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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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完全康复了，鹤子昀才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很明显的，依婳对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而恋影，甚至比以前更热情了些。
我还是老样子吧，不冷不热，就像温水般，掩藏着自己的情感。
“那天，实在是抱歉。”他满是歉意。
我浅笑：“没关系。梅仙…梅仙姐姐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实在不愿意提起她，更不愿意叫她一声姐姐。
“不烧了，精神也好多了。”他回答。
“那就好。”我睡着，继续沏茶。我们两个人的习惯。只要他上红春院，就一定要备茶一壶。
他抿了一口，说：“这茶，竟然没有以前的浓郁了。”
我手一顿。听说沏茶不仅仅要技术，还要看当时的那份心态，如今看了，果然不假。
“茶叶不是新茶了，你就别挑剔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自己都没想到，我曾经会带着那么深的感情去为他沏每一壶茶。对他的那份爱，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如此昭然。
他的目光如炬，细细的将我打量了一番：“才几天不见，你又瘦了。”
怕是前几天生病生的吧！我在心里答道。那几天，你从未踏进我的屋。
他换了个话题，却是我最不想听的。“把你一个人仍在雨里，实属我的不是。不然这样吧，过两天，我再带你去转转？”
我有些心动。可依婳却是坚决不会让我去的。每次出去后回来都是弄得满身是病，她也绝对不会让我再出门，尤其是和鹤子昀。
“不了。”我答道，眼角捕捉到鹤子昀的一丝失落，又于心不忍：“子昀哥若是想陪我，那明天就陪我在红春院留一天，可好？”
他嘴角含了一分笑意：“好。”
我有些欣喜：“那我们以后说好了，明天你不许半路离开。”
他点头：“不离开。”
此刻，他的话听起来竟象一句誓言。我慌乱的摇摇头，告诫自己不可以再乱想。
他从桌前起身：“我先回去了，有些事情要处理，不然明天没那么多时间。”
我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可不可以再留一会？”说完，我变后悔了。
他走向我，笑意更浓：“若不走，明天可就留下不了一整天了。”他望着我，黑色的鹰眸炯炯有神。
我感到他炙热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我直直的站着，没有躲开。我能感觉到他的唇在我面前停留。
就在这时，房门轻轻响了：“小姐，妈妈找你。”依婳在门外说道。
我睁开眼，鹤子昀那温文俊美的脸就在我眼前。他的嘴角带着我最爱的浅笑。没有挪开我的视线，我对依婳说：“我知道了，依婳，你叫恋影送送鹤公子。“
依婳开门的一刹那，我已经坐回了桌边。恋影跟在他身后，送他离开。他临走前，没有看我的眼睛，但给了我一个微笑。
“依婳你过来坐下，我有话对你说。”俩人离开后，我说道。
依婳正准备走，听了我的话，又坐了下来。
我看着她：“真的是妈妈找我吗？”
她没说话。
“为什么？”我问。
她低下头，一时无语。
我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她身边。我蹲下，握着她冰冷的手：“好妹妹，你为什么替我操心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啊”
她抬起头，看着我：“跟他在一起，姐姐永远都在受伤。”
我不禁动容。依婳的心机绝不会比我差。她本可以独撑一片天下，拥有属于自己的天空，而此刻，却为了我伤神。我将她拥入怀里：“傻孩子，别再累坏了自己。恋影始终不及你贴心。你要是不在了，让做姐姐的怎么办？”
她的身子轻轻颤抖着。我知道她在哭泣。“你看，在我怀里，你才会哭。我再坚强，也是女子。是女子就会流泪。但只有在他怀里，我才会流泪，就通你一样。跟他在一起，我会流露出真性情，才会发自内心的大笑。”
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对不起，是依婳太自私了。我只看到他伤害你，没发现姐姐的快乐。”
我拭去她脸上的泪：“你有什么错？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我吗？我怎么会怪你？人无完人，我也有缺点。你知道吗？那天看见他对梅仙那么用心，我真的后悔当初救了她。”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继续说：“是，我也是会嫉妒的。我曾经不还嫉妒过恋影。你说，我是不是个很不称职的姐姐？”
“不是小姐的错…不是小姐的错…”她不停地摇头，不停地说着。
我捧着她的脸，轻声说：“依婳，你听我说。在我心里，我把你当做我真正的妹妹。我什么都不用说，只用一个眼神，你就明白我要做什么，心里想什么。做姐姐的心疼你！真的，依婳，别再为我操劳了。”
她望进我的眼。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依婳，她是我的妹妹。我们，是同类人。
最终，她点了点头：“依婳明白了。”
我并没有让她离开，而是让她靠回我的怀里。这小妮子，一个人在青楼里过了十几年，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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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鹤子昀的今天的到访，我特地做了很多准备。茶具换了最好的紫砂壶，茶叶换了最新的毛尖，屋子我也让恋影和依婳打扫的一尘不染，只为了他的到来。我是在没有办法不去爱他。
过了午时，鹤子昀带着两个随从来了。
依婳对鹤子昀的态度稍有好转，虽不像以前一样面带笑容，但见面会打个招呼。
恋影还是像原来那么热情。
对此，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依婳也学我，可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今天一身白衣，就如我初见他那天，宛若天人。我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面对他，我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你可是等了很长时间了？”他温柔地问。
“也不算。一直在忙乎着准备东西，刚停下来没多久。”
他温雅一笑：“给你带了件礼物。过来的路上看着好看，就买了下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我当即就喜欢上了。不，应该说只要是他送的，我就喜欢。
“好漂亮的玉簪呢。”我轻呼。
“喜欢就好。”他看着我。“这可是第一次送女子东西，生怕挑的不和你意。”
我微惊。他以前不曾送礼物给梅仙吗？我绽开明丽的笑容，晃得他有几分愣神。“帮我插上吧。”我说道。
他稍有犹豫，随后撩起我的一缕发丝，用玉簪绾了起来。
“好看吗？”等他插完，我问他。
他点头：“玉器很适合你。”
我淡笑：“金啊银啊的，不是我不喜欢，只是那颜色太晃眼，未免俗气。玉器那样翠绿的颜色，让人看了就舒心，又不失高贵、典雅，当然是首饰的上等之选。”
“看样子下次送你东西，只能送玉了。”他戏谑道。
“好啊，我来者不拒。”我笑出声。
主动牵起他的手，我领他坐下，细心地歁起茶来。
“怎么会想起学这些东西？”他问道。
我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忙着：“是跟我奶奶学的。小时候不愿意学那些音律、女红，可总要学些什么，所以就跟爹学了医术，跟奶奶学了茶艺。现在大了，反到开始学音律了。你说，人是不是很矛盾？”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母亲有你这样的女儿，也能含笑九泉了。”
我手里的动作一滞：“但愿如此吧。”我平静地说。
“对不起。”他向我道歉：“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不碍事的，”我又笑了一下。“我娘死的时候我才两岁，对她并没有印象。家里只有她的照…画像。”
“你娘去世的早，你爹没有续弦吗？”他不解地问。
对他而言，这的确不好理解。在古代，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想我爹这样只取一个妻子的已经是很稀奇了。然而，正妻死后也不续弦，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因为我爹爱我娘。”我坚定地答道。“在人的一生中，只有一个人是无法代替的。对于我父亲来说，那个人就是我娘。爹爱她，就算她不在了爹也爱她，所以我爹是不会再娶别的女人的。”这是我唯一认可我父亲的地方。他对母亲至死不渝的爱情不止一次感动了我。我没有办法为了父亲认为我是杀了娘的凶手儿恨他。
他轻笑：“你爹的特别，也造就了你的不同。”
“或许吧。我这辈子，就想找一个像我父亲一样，可以为了我不再娶别人。”我淡淡地说。鹤子昀，你会为了我不娶梅仙吗？
他突然换了个话题，像是在逃避什么：“你现在在学琴吗？每次来都不见你弹过。”
“你想听吗？”我轻笑。“那还不容易？依婳，去把我的琴拿来。”
依婳就在门外。不过半晌，就把我的琴拿来摆放好，又退了出去。
我走到琴边坐下：“想听什么？”
他想了想：“倒是无所谓。不如就来一曲《梅花三弄》吧。”
我望向他，强压心中的酸楚。《梅花三弄》，又是梅！她在他心中真的如此重要吗？
“《广陵散》如何？我倒是偏爱这首曲子。”我试着换了首曲子。
“也好。”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浅笑着看我，无限的温柔。
我提手，浑厚、有力的音符从我指间倾泻而出，道不尽的刚毅。难怪后人永远弹奏不出聂政当年的那股气势。为父杀君，那种视死如归的心情，又是一般人能了解，能比得上的！
他静静地坐在旁边听，一言不发。我弹着弹着，心居然有些乱了。一不小心，竟“嘣”的一声勾断了琴弦！十指连心，痛到心底。见我的食指隐隐渗血，鹤子昀也慌了神。
他冲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仔细地检查伤口。“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眼里有着露骨的焦急。我忙收回我的视线。不能再被他吸进去了，我告诫自己。
“依婳，恋影，去拿些纱布来，你家小姐受伤了。”
我由他拉着我坐回桌前。恋影和依婳听说我受伤了，很快的拿来药箱。依婳见了，怕是又该怪鹤子昀了吧。我暗暗地想。
依婳和恋影细心地替我上药、包扎，还不时地问我疼不疼。我笑着摇头，看向两个丫头，又看向鹤子昀。他正在看着窗户，似乎思考着什么。
等依婳和恋影离开后，他又满脸笑容，重新坐回桌旁。“看来你什么都不能做。一做就弄得浑身是伤。”他打趣道。
“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就真变成养的猪了。”我也和他开玩笑。
他再次大笑出来。在我面前，他好像一直都处于放松状态。
有人轻轻敲我的门。我起身，打开门，依婳站在门外。“有人要见鹤公子。”她轻声对我说。“好像是与梅仙小姐有关。“
我顿时有些不悦。梅仙找人，竟然都找到我这里了。
“怎么了，小语，出什么事了？”鹤子昀在里面问。
我刚想告诉他没有事，依婳却在抢在我前面回答：“鹤府来人了，说是梅仙小姐有事。”
我不满地看着依婳，还带着几丝无奈。她这么讨厌他吗？一刻都不想让他多留？
出乎我意料的，鹤子昀竟也有丝丝不满。“让他进来。”
我点头示意，随手将门打开。梅仙真会挑时间，每次有事都会打扰到我和鹤子昀两人。
鹤府的随从跑了进来，径直跪了下去。“少爷…小姐她…她不见了。”
鹤子昀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那随从颤抖着回答：“梅小姐醒来后要见少爷。但小的们想起少爷离开前的嘱咐，只得告诉小姐少爷不在府里。梅小姐不信，趁着婢女不注意的时候跑出房门，到现在还未找到。”
我嗤之以鼻。小女儿家用来恐吓人的招数，她以为她能吓到谁？
果然，鹤子昀放松了些：“再找找吧，她跑不出鹤府的。”
“可是…”那随从还想说什么，“少爷，别忘了…”
鹤子昀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先回去，看好了，别让她闯进去。”
那随从又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看人离开，我才发问：“怎么了？”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怕是要赶回去”
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可是…”
“我知道。”他满脸歉意，“这是突发情况，我也没办法。对不起小语，对不起。”
我摆摆手。“你回去吧。”回去，永远不要回来。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对不起。”
待他走后，我无力地坐在地上，自嘲地笑着。我在他心里的地位真的那么低吗？他和我有约啊！可如今为了梅仙弃我而去，这算什么？
心，麻木地疼痛着，疼得手指尖冰冷。食指的伤口裂开，血浸红了白色的纱布，分外醒目。流吧，让血都流出来，让他在我心里的那一份影子顺着我的血液留出来。这样才不会疼的太厉害。
鹤子昀，我从来没想过，爱上你竟是如此痛苦。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情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