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羽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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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借一步说话。”塞斯拉着我走到门外。表情很认真：“有人盯上中央庭了。”
“盯上？”我不明白。
“让我细讲的话，我也说不清。华仔和安托涅瓦应该都发现了一点。还有，除了华仔他们，不要太相信中央庭的人。”
“什么意思？”我觉得他有什么未尽之语。
“总之，最近小心一点。”塞斯拍拍我的肩，打开门，对着收拾餐具的伊萨克说道：“那些东西不用管了啦。等会儿我会收拾的。现在你就和指挥使出发吧。”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我心头，仿佛眼前的世界都被蒙上一层面纱。背脊透过来的凉意蔓延到全身。直到伊萨克拍了拍我的手臂。
“怎么了？”他问，语气里透出一丝别扭的担心。
“没有。走吧！”我朝他笑了一下。
回去的路要比来时的缩短很多。经过花圃的时候，我没有看见那个修女，也许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吧。
一路上我试图和伊萨克搭话，但他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巨大的帽兜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说实话，我至今还没有看清他的容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右侧的脸庞似乎有一道狰狞的痕迹，看上去不太舒服。
不知不觉，我们回到了中央庭。一如既往的忙碌清静。
没有叨扰任何人，我们径直走进电梯。晏华此时应该在自己的办公室，当然也不排除突发情况。我按下五楼，下意识地看向伊萨克。不由得吓了一跳。他在颤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去医务室？”
他摇摇头，向我退开一步。
奇怪？这一路上他也没有表现出对我太大的抗拒。怎么这时候倒像是想要绕着我走了？
更奇怪的是……我怎么觉得四周温度有些上升？空调坏了吗？
这时，伊萨克颤抖得更厉害了。我没有心思管他是否对我有不满，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掌心传过来的高温把我吓了一跳！
好烫！
我下意识地松手。
这时，周围的温度似乎降了下来。伊萨克抬头，吃惊地看着我：“你能压制住我的幻力波动？”
“这是你的能力？”我低头看了看掌心，还好，只是有点发红。
“我没……伤着你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事。”我摇摇头，“你是不是还不能控制好自己的幻力？”
伊萨克低着头，又抬头，小声道：“是。”
我笑着说：“没关系。我可是指挥使呐。我会帮你控制住它的。”
“指挥使……”
叮——
电梯门开了。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此时也沉默了。因为电梯门外站着一个人。
“晏华？”我惊讶地看着对方。他朝我点点头。
“你有急事？”我好奇地问。
“没，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省了去找别人的功夫。”
晏华示意我跟上他。我不由分说地拉起伊萨克走出电梯。他的指骨有些僵硬，别扭地回握着我。似乎还没能完全放下心。
“这位是伊萨克。圣星教堂那边派属过来的神器使。”
不等晏华问起，我主动说道。既然答应了帮助塞斯，我就不好食言。
晏华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伊萨克：“教会这是打算人力赔偿？”
“教会其他人都很忙。既然是格雷穆神官造成的损失，让我补偿是一样的。”伊萨克走出来，站到我身旁。
他抬抬眼镜，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口气倒是不小。不过，帮忙的期限没有商议，能力也没有测定，想来待在教堂那种地方也没上过战场，就想让未成年来中央庭做劳工？”
“中央庭的未成年劳工好像还挺多的。”我没忍住道。
晏华向我投过来核善的目光。
晏华看着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中央庭可不需要一个只会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的杂役。”
我有些吃惊，晏华从来没有这样针对过谁。尽管平常工作的时候他严厉了些，但最多只是毒舌一点。还没某个着装暴露的未成年少女的威力大。
“我的任务就是跟着指挥使，然后同怪物战斗，并且不要死掉。对吧。我会向你证明我做的到的！”伊萨克瞪着他，然后拉住我的手，转身就走，“现在就出发吧！”
“欸？现、现在？”我有点懵。
“出发了！”
“真是的。”晏华无奈地喊住我，“指挥使，你就先带着他去海湾城侧看看那边的状况吧。
“还有，小心一点，别让他受伤了。毕竟是教会那边的人，追究起来会很麻烦。黑核的事我暂时会交给希罗。”
“是！”我大声地喊了一句，表明自己听见了。
海湾城侧？正好可以去看看羽弥。
晦暗不明的光线里，轻柔的音乐声传送到每个角落。这里是海湾城侧最繁华的、夜生活人群的聚集地。海湾城侧最大的歌舞厅。每当夜幕降临，五彩的霓虹灯亮起，这里就是狂欢者的失乐园。
当然只限于夜晚，白日里，它仅仅是一家漂亮的咖啡厅而已。
此时，常日里静谧的咖啡厅里竟是座无虚席。我讶异于这突然爆棚的好生意。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毕竟……
“羽弥酱好可爱！”
“我还是专门提前下班才抢到位置的呢。为羽弥小天使来的~”
我哭笑不得。但对面的伊萨克好像不太适应，周围气氛凝重，如临大敌。
“……我开始后悔答应你了。”他不高兴地说。
我忍笑道：“你真的不热吗？还戴着帽兜。”
“少管我。”他又将帽兜拉低了些。
“好的好的……”还是忍不住笑了。
周围的客人沉浸在咖啡和甜点的香气里，三三两两各自交谈。浑然不觉着身边埋伏着一个定时炸弹。
伊萨克看上去很不高兴：“你明明说过这里不会有很多人的！”
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为自己开脱一下：“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前不久来的时候还是很清静的。况且我们走过来的一路上人也很少……”
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浓浓的怀疑。
“没事的，伊萨克。”我握住他的手，安抚他狂躁的幻力波动。
“你不该带我来这里的。”他瞪了我一眼。
“你应该学会在人群中生活。这样才会有人来帮助你。”
“我不需要。”他嘟囔一句后又陷入沉默。
“谁都有需要的时候。比如说那个女孩。”我指了指穿梭在各个位置间的女仆装少女。
周围的光线很淡。在我们的位置不大看得清楚她的模样。直到她慢慢走近。
“呀，原来是指挥使。”羽弥脸上露出一抹很浅淡的笑意，“需要什么？”
我伸手比了一个“二”：“两杯今日推荐。”
“好的。两杯今日推荐。”羽弥乖巧地点点头。记在账单上。
乘着她记录的这一小段时间，我忙着问了一个问题：“在这里还适应吗？”
羽弥一愣，微微一笑：“挺好的。大家对我都很亲切。”
见到她这般真心又温暖的笑容，不觉间我也染上几分笑意：“真好啊。如果伊萨克也能这样快点适应人群就好了。”
诶？羽弥疑惑地看着伊萨克。少年也紧张地看着她，如一只猎犬一般戒备着。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凝重。
“怎么了？”
羽弥摇摇头。忍不住又回看了一眼伊萨克，转身走了。
“她……”伊萨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可能是因为你戴着帽兜太奇怪了吧。”我调侃道。
伊萨克不满地瞪着我：“啰嗦！”
不远处，羽弥将账单交到吧台，又立刻赶往下一桌客人那里。
不出所料，那桌客人不急着点单，反倒是拉着羽弥调侃几句。羽弥也不恼，只害羞地笑着。
伊萨克撇撇嘴，皱着眉问：“那些人是变态吗？”
误会大了，我失笑道，“只是单纯地欣赏一下。毕竟敢对神器使动手动脚的人还真没几个。”
果然，那女孩也是神器使啊。伊萨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是中央庭安排在这里监视的人员吗？”
“不是的。羽弥只是单纯地过来打工的。我来这里主要也是为了看看她过的开不开心。”
开心……吗？
“羽弥她……”我忍不住看向那个笑容温暖的女孩。似乎很难想象她曾经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从小就被当成实验品拘禁在研究所的少女，除了每天受尽非人的折磨就没有感受过半点温暖和爱。意识里只有服从和对外界的恐惧。
好生不容易才把她从研究所里救出来，却又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外面的世界。
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囚禁在牢笼里的雏鸟，在挣脱牢笼的那一刻成长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就在我陷入回忆的时候，羽弥已经走过来了。
裙摆下生长出长满黑羽的手臂。将端稳的托盘放在桌面上。伊萨克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我：“这是什么？”
“不用那么大惊小怪。只是羽弥的一种能力而已。”
伊萨克这才冷静下来，但神情还是愣愣的。
“它们很乖的。”羽弥低头，伸手摸了摸黑羽手臂，它微微地颤动着，像是少女发出“咯咯”的笑声。
借着黑色的手臂，羽弥同时兼顾了几桌客人。他们倒是很淡定，没有丝毫慌乱紧张的样子。就连站在吧台后的老板也笑眯眯地看着羽弥工作的模样。
“他们……不会害怕吗？”伊萨克不解。
“一想到是羽弥的话，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吧。”
伊萨克沉默一会儿，有些落寞地说道：“也只有像那种人畜无害的女孩才能让他们放下戒心吧。”
“很羡慕？”我好奇道。
“没有。”他撇开头。
看着他这么别扭的模样，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恶趣味的念头：“你也可以试试换上女仆装。说不定也会大受欢迎的。”
“去死！”
周围的温度极速上升中。
“咦？老板怎么变热了？空调坏了吗？”
不敢久留，我还是带着伊萨克先跑路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羽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