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肥妮

63、第 63 章

　　第六十三章

　　榮王府
　　原來，在小燕子三個來之前，她們先去了一次榮王府和知畫商討了這個計劃。小燕子的打算，本來想用自己之力説服楊海把女兒嫁給綿宇，可是紫薇等人卻覺得凡事都要多想一條退路，如果小燕子說不服，就邀楊海來榮王府，給他一個‘鴻門宴’讓他答應。由此看來，還是紫薇和知畫想得周到，某了這一計劃。

　　“你說這父女二人是否會來？”夜幕降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看這楊海愛他女兒的緊，普通人家都不太願意把女兒嫁進官府，他現在又知道了我們是皇親，如果不原意起來，我們這次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小燕子說。

　　“所以我們就賭一把，就好像當初我們賭皇阿瑪的仁慈一樣，這次我們賭的也是一次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他明知道小芸喜歡隆兒，卻偏偏因爲那尼姑的話，要去拆散一對鴛鴦。”紫薇一邊擺碗筷一邊說。

　　“我也是這樣認爲，要不是下午本于梅兒約好，我也想去看看那楊海是何許人也。”知畫說。“好在，現在你把這場‘鴻門宴’擺在榮王府，也好讓我一睹你們口中那美如天仙的小芸。”

　　“福晉，客人來了。”榮王府的管事說。

　　“還不快請。”

　　其實，楊海並不想來。只是小燕子臨走時的那些話對他是太大的誘惑，如果他們有足夠的理由可以證明那小子不姓艾，那麽把芸兒嫁他也不畏是件好事。老話不是說了嗎，寧拆十座墻，不拆一張床。王府管事把他們引進了偏聼，他走進去，看見裏面有一群女人等着他。有些他認識，也有幾個他不認識。

　　“楊大哥，你來了就好，我們就怕你不來。”小燕子笑說，看來她們又贏了一次。

　　楊海不出聲，任由小燕子說。

　　“來來來，大家入座吧。”王府主人知畫開口說，“楊大哥，芸兒怎麽沒來？”

　　“她小病初愈，我讓她在家多歇息一下。”楊海說：“況且，這兒女之事哪能由她出面，萬一你們這裡是個鴻門宴，我一個人陷在這裡就算了，可不能搭上我女兒。”

　　小燕子紫薇等人互看一眼，不語。

　　楊海鎮定地坐下，說：“你們要說什麽就說吧，說實話我也不怕你們這是鴻門宴。如果我怕應該也不會來了。”

　　“楊大哥說笑了，我們這幾個人怎麽給你弄鴻門宴阿。”紫薇說，又吩咐丫頭把其餘的人也一併請來。

　　等一桌人全部坐定，楊海望眼看去，在座的有男有女，好些個都是長相相像，其中有一個男子，他和那艾綿宇長得又八分想像，一看就是兄弟二人。那男子看楊海盯着自己看了許久，不免好笑起來，他起身抱拳，給楊海作揖道：“在下愛新覺羅.綿億，世襲我阿瑪的榮親王頭銜，也是這座榮王府的主人。”他看一眼綿宇，又說：“那是我兄弟，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怎麽說也是我弟弟。”

　　楊海聼后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跪下忙磕頭，一邊還念念有序地說：“草民楊海，給王爺請安。”

　　綿億大笑，說：“楊大叔快起，這是家宴，不必給我請安的。”

　　“草民不敢。”

　　綿億但笑不語，隨便楊海去。

　　“楊大哥，你說我這場鴻門宴，你是看出什麽苗頭了嗎？”小燕子說。

　　楊海看看這個，有看看那個，覺得每個人其實都沒有害他之心，也就安心了。他擦擦臉旁留下的汗，說：“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早上冒犯了個位福晉王爺，還請福晉王爺恕罪。”

　　小燕子一笑，她扶起楊海說：“什麽福晉的，她們幾個是福晉。我這個福晉可是冒牌的。”她指向紫薇和知畫，“我就是一個山野粗婦，可不是什麽泰山。”

　　“小燕子，你別再嚇楊大哥了。”紫薇說：“楊大哥，你早上說小芸不可嫁給姓艾的人家，現在你可相信，綿宇並非姓艾吧。”

　　“信了信了。”這種陣勢，能讓他不信也才怪了。

　　小燕子看他的樣子，隨後嘆氣說：“唉，楊大哥我知道小芸是你的寶貝閨女，你愛她所以才如此約束她和隆兒的事。但是，看到兒女們的幸福也不是我們這些做父母最大的欣慰嗎？今天的事，我先向你道歉，我們絕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家。並且我向你保證，如果小芸過門，隆兒一定會善待她的，絕對不會讓她吃虧。”

　　楊海想想，覺得小燕子說的也不無道理。他點點頭，說：“好吧，這是就這樣辦吧。”他坐回席上，又說：“唉，這閨女大了是要嫁了，俗話説這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阿。我是管得了她的人，可管不了她的心啊。”他擺擺，說：“罷了罷了。”

　　楊海的一句罷了讓小燕子等人眉頭大開，這一句罷了也是説明這兩家人的心結由此了解，以後就等着做親家吧。

　　“楊大叔這回不僅是要嫁女兒，可還要嫁得風光了。”綿億說。“我那兄弟爭氣，今年科舉考了一個二甲探花，被皇瑪琺請賜為大理寺行走，可風光着哪。”

　　楊海一聼，眉開眼笑起來，他大呼三聲好，心想小芸這次不僅找了戶好人家，還可以嫁得風光。

　　“隆兒，還不快給你岳父大人請安？”小燕子高興地說，看來家裏又快要辦喜事了。

　　綿宇就算再木納，也聼出這些個甲乙丙丁了。他忙給楊海跪下，一邊叩頭一邊說：“小婿給岳父大人請安，請收小婿一拜。”

　　紫薇笑笑，想這小燕子也太精明了，當着那麽多人面要綿宇給楊海行禮，這叫楊海退也不容易，只得答應不可。

　　小燕子看着兒子拜完，又從懷裏拿出一個錦盒來。她說：“楊大哥你說的那些彩禮我們是拿不出來，聼燕南說這珠子是皇上賜的，又是東洋國朝獻來的好東西,她既然給了她兄弟當彩禮，你就收下它吧。”

　　“此等寶物，我怎麽好意思收。”楊海一邊決絕，一遍說。想到昨日給綿宇開的獅子大開口，不知不覺臉紅起來，他說：“那日我也是隨口說說的，夫人不必當真。”

　　“哎，這可不行。你一個好好的女兒，可不能白白便宜這小子了。”她把盒子塞進楊海懷裏，不讓他推讓。

　　竹宜軒
　　這幾天竹宜軒人來人往，不為別的，是這院的小主子驕陽病了。本來以爲只是小病，只請了城里的大夫來看看，開了幾貼葯。可是，葯是喝了幾天了，可是病情卻越來越重。紫薇不得已，找來胡太醫過府來瞧瞧。

　　“這可怎麽辦好。”燕南焦慮地來回踱步，想想如果這孩子出什麽事，要她怎麽辦。

　　“你別着急，胡太醫不是在診治嘛。你這樣走來走去，也沒什麽用阿。”霈東一邊安慰燕南，一邊還要為兒子擔心。

　　“可是，可是...”要她放心，這怎麽可能。“這孩子一向都好好的，怎麽忽然會病得那麽嚴重？不會是…”燕南想到什麽，卻又不敢說。“娘，我第一次發病的時候是什麽情景？”

　　“你第一次發病…你第一次發病…我不記得了！”小燕子說，不記得，怎麽可能。小燕子回想起燕南第一次發病的情形，小小孩兒痛苦地在她懷裏努力地喘着大氣，大夫們都說她沒得救了，只是拖日子擺了，她求着，哭着要大夫們救救這可憐的孩子。最後還是簫劍去大理城，請了一個性情古怪的老郎中才把燕南給救回來。她看着眼前的燕南，不就是當年的自己嗎？！

　　“不會的，娘你怎麽會不記得呢。”燕南完全不相信小燕子說的話：“你每次都是我第一次發病是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事情，娘，告訴我，驕陽現在的情形，是不是和我第一次一樣？”

　　小燕子搖搖頭，說：“並不一樣。你第一次發病的時候，一邊咳一邊喘的，你嘴唇發紫，兩眼發直，看得我心裏直慌。”她看看穿上的孩子，說：“你再看看驕陽，有我說的情況嗎？”

　　大家聼小燕子這樣說，心裏也就安心了。其實每個人都怕，就怕驕陽和燕南一樣。

　　“會不會每個人發病時都不一樣？你不是說，爹剛開始病的時候也只是發一些小燒，稍微咳幾聲的。”

　　“南兒，你別竟往那些坏的地方想。哪個孩子沒有一些小病小燒的，額娘說我小時候還經常病呢。”霈東一邊安慰妻子，也一邊安慰着自己。希望，他所想的是事實。

　　“可是…可是…”

　　“別可是可是的了，你安靜一會兒可以嗎？等你爹出來不是什麽都知道了嗎？”小燕子嚴厲地說，這些年來，她還是第一次用那麽嚴厲地語氣和女兒講話。

　　門開了，永琪走出來。大家圍上去，七嘴八舌地問起情況來。永琪看着每個着急地眼睛，尤其燕南，他說：“沒事沒事，孩子要出水痘了。”

　　大家都大呼一聲，幸好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雖然說是出水痘，可是也馬虎不得。我和胡太醫這幾天都會看着驕陽，等豆子發出來了，那才會見好。你們這些大人也別那麽擔心，該干什麽干什麽去。南兒，剛剛在房裏聼見你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你自己都是大病初愈，被再讓人擔心樂。”永琪口上說的嚴厲，心裏卻是真正關心女兒。

　　“是。我知道了。”

　　霈東看着妻子的眼光，柔柔地說：“爹和胡太醫都說沒事了，你就放心吧。你幾天沒好好睡上一覺，去書房躺躺吧。萬一等你一下你又病了，不是給我們添麻煩嗎？”他半推半抱，把燕南推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