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肥妮

62、第 62 章

　　第六十二章

　　楊家
　　敏芸一人傻傻地坐在窗前，自從昨日聽見綿宇和楊海的對話，她是又驚又喜。喜的是她終于知道那年綿宇是收到她的信，驚的是怕綿宇為了那三十二對鐲子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唉，她嘆氣道。

　　“你又在嘆氣了。”楊海才踏進房門，就聽見敏芸那句深深地嘆氣聲。“你嘆氣也沒用，我料定那小子拿不出那些東西來。”

　　想到那三十二副鐲子，敏芸杏眼一瞪，對楊海說：“爹，你那是買女兒還是嫁女兒阿，什麽十六對玉鐲子還是十六對金鐲子阿，普通人家怎麽可能拿出這些東西來。”

　　“所以咯，”楊海意味深長地笑說：“爹這是在給他鋪臺階，可是看來這小子沒有順着我給他鋪的臺階下去。”

　　“哎…”嘆氣的人，當然還是敏芸。

　　她繼續看着窗外發呆，忽然看幾個人影大搖大擺地走進她的小院來，原來是綿宇和霈東帶着幾個人來了。

　　楊海也在房中，看見綿宇又來，身後還有一個身穿錦衣，氣度不凡的男子，料想他一定是什麽大富人家的公子。楊海眼睛正打量着他們，心裏卻想着另外一番心思。

　　“楊大叔，我給你送彩禮來了。”綿宇拿出燕南交給他的夜明珠，放在桌上對楊海說。

　　楊海打開那裝着夜明珠的錦盒，看到裏面裝的並非他所說的三十二對鐲子。他大笑一聲，說：“艾兄弟，我想我眼睛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好着哪。”

　　“那，我想我昨天說的好像是玉鐲子十六對，金鐲子十六對，並非這一顆珠子阿。”楊海似笑非笑，料定綿宇拿不出他說的要求，才會那麽鎮定。

　　“楊大叔，你再好好看看，這顆珠子難道還抵不過你說的那些東西？”綿宇笑笑，又對霈東說：“姐夫，姐姐說過這東西的來頭，可是我忘了，你提下我吧。”

　　霈東搖着扇子，他本來不想來的，可是燕南有命他豈敢不准命的，所以帶着隨便看看的心情陪着綿宇來了。他一直好奇，這小芸到底是何方絕色美女，會把綿宇這小子迷了那麽些年，甚至為她做出一些違規的事情來。

　　“這是東洋人獻給皇上的定海夜明珠，那年東洋人獻了五顆進宮，你姐姐以她的才氣贏了一顆夜明珠回來，現在可好，送你這兄弟當娶媳婦的彩禮了。”

　　定海夜明珠，沒吃過豬肉也總看過豬走路。楊海雖然沒見過什麽定海夜明珠，可是當年東洋人獻珠來朝時，可在北京城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說什麽這定海夜明珠是東洋人的寶貝，在東洋國一共才只有十顆，朝獻時送了五顆過來，也是因爲大清朝的強大，讓東洋人不敢小瞧。

　　楊海吃驚地拿起那顆珠子，左看右看地說：“什麽定海夜明珠阿，唬人的吧。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姐姐，當初還不是鄉下丫頭一個，怎麽可能從皇上那裏得此珠子。”

　　“小鄧子，你說說你家小姐是什麽來頭？”説話的還是霈東，敢說燕南是鄉下丫頭，真是瞎了眼。

　　小鄧子清清了喉嚨，大聲說：“回旭東貝勒的話，小姐她是乾隆四十四年，萬歲爺禦筆親封的琪主子。”小鄧子一語雙炮，即說了燕南的身份，也把霈東的頭銜一起說了出來。

　　“旭東貝勒，琪主子…”楊海懞了，來北京那麽些年，這兩人的名號多少他都知道些。旭東貝勒是乾隆爺的外孫，是他最喜愛的明珠格格所生，一出生時就有了個世襲的旭東貝勒頭銜。而琪主子，雖説頭銜另類了些，但是大家都說她是皇上最喜歡的皇子五阿哥的女兒。而琪主子下嫁旭東貝勒時，皇上還爲此大赦天下。

　　“你…你是旭東貝勒？”他有些口吃地說，“有什麽證據嗎？”

　　霈東冷笑一聲，說：“哈哈，我還第一次聽説人家問我要貝勒爺的證據。我想，這個證據只有皇上和我額娘有。”難道要霈東天天把當年下詔的詔書天天帶着，到處給人看嗎？！

　　房裏的敏芸越聼越不明白，這個綿宇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叩叩，門外有人敲門。不是還不等人去回門，就有人不請自己進來。“娘，應該是這裡吧。”霈東聽出，説話的人是燕南。“楊大叔，芸兒你們在家嗎？”

　　楊海出去看，來人是三個婦人，兩個老些和一個年輕些。其中兩個婦人身穿旗裝，頭戴珠釵，雖然看上去很樸實，但是這樸實中卻還不缺那份華貴。“喲，看來我們還是晚來一步，他們已經來了。”說話的是卻是一個身穿粗布麻衣，不帶任何首飾的婦人，但從他們的言語中不難看出，這個婦人雖然穿的普通些，但也不缺那份傲氣。楊海看看這群不知來歷的陌生人，粗衣婦人雖然穿著和另外兩人不一樣，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這三人是一家子的。

　　其實一個婦人說：“這叫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看他們才剛開始。”說話的是紫薇。

　　“娘，你怎麽來了？”綿宇看到小燕子幾個來了，問。

　　“還不是爲了你。”小燕子說，她看看站在一旁的楊海，笑說：“你一定就是楊大哥了，十年前有一次送小芸回家，我見過你。”

　　“你是…”

　　“爹，那是綿宇他娘。”說話的敏芸，見那麽多人她不好意思再躲在房中。她出來，對小燕子說：“艾伯母，好久不見。”

　　小燕子見眼前這美妙女子，那還是當年那和綿宇一起光着腳在茶園裏亂跑的敏芸，現在的她出落的像仙女一般，難怪楊海把她保護的像什麽似的，如果這是任何一家的女兒，誰都要這般保護了。“小芸長大了，真漂亮，出落的像仙女一樣。如果在街上，我一定認不出你來。”

　　敏芸被小燕子這一稱讚，紅了臉。燕南跑過來，拉住敏芸的手說：“我看也是，這芸妹妹長得這般美貌，難怪綿宇那愣小子會心甘情願去太平湖等她一夜。如果是我，我也這樣了。”

　　敏芸盯着燕南，不敢確定地說：“你是…你是南兒姐姐？”

　　“妹妹好眼力，這麽快就認出我了。”燕南笑說。

　　楊海越看越受不了，他拉開和燕南聊天的敏芸，臉色怪異地對大家說：“各位，你們來我家如果是為那小子說情的，那麽就免了。不管你們是哪家的官府夫人小姐，我們都不奉陪了。”他走到門口，對大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后，又說：“我昨日和那小子說的清清楚楚，只要他拿出我說的東西，我就把女兒嫁給他。現在，他並沒有拿來我說的東西，所以也恕我不能答應你們任何條件。”

　　“楊大哥，這對小兒女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何必那麽較真。你要的東西我們拿不出，但是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綿宇是真心的，他不會虧待小芸的。”小燕子說。

　　“她是我女兒，她的婚事當然由我作主。她嫁誰都可以，就是不會嫁給這小子。”他指着綿宇說。

　　敏芸心寒了，她寒着心，問楊海：“爹，綿宇沒做錯什麽，我倆青梅竹馬你爲何就是要拆散我們？”

　　“拆散…”楊海喃道：“我這哪是拆散你們，我是為你好。你出生后沒多久，有一個老尼姑上門對我說，如果將來把你嫁給姓艾人家，他會害死你。你還記不記得你娘是什麽時候死的，是你認識那小子后不久，整天和你娘說他這個說他那個，你娘擔心你憂鬱成疾而病死的。你娘臨終前，對我說無任如何一定要讓你遠離艾家，可是你卻和他越走越近。我擔心你，拼命阻攔你見他，可是我越是阻攔你越是要去，我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搬家，遠離大理，好讓你們這輩子見不着面。可是，你卻偷偷寫信給這小子，而他也還是找來了。”

　　衆人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聼完楊海說的故事。敏芸摔開楊海，說：“你騙我，根本就沒有什麽老尼姑，也沒什麽說過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一切都是你編的，是你騙我的。”她大叫道。

　　楊海嘆氣，“芸兒，爹何苦騙你。可是天下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偏偏就讓你認識一家姓艾的，又偏偏你喜歡艾家的兒子喜歡的緊。這那麽多巧合，不由地要讓爹相信那老尼姑的話。”

　　“楊大叔，如果綿宇不姓艾，你就把芸妹妹嫁他是嗎？”說話的是燕南，衆人看着她，聼她出此言，已經想到接下來她準備說什麽。

　　楊海突然一笑，說：“我還以爲你有多聰明，可以從皇上那裏贏得那珠子。你兄弟如果不姓艾，那麽他姓什麽？”

　　“他姓愛新覺羅。”小燕子說。

　　楊海料不到小燕子會這樣說，他沉默了一下，大笑一聲說：“哈哈哈，你們欺負我這鄉下人不懂嗎？堂堂皇室怎麽會在大理開茶園？”

　　“楊大哥不想想，如果他不姓愛新覺羅，燕南何得何能可以進宮當這個琪主子。如果他不姓愛新覺羅，燕南怎麽可以嫁旭東貝勒。你想知道答案嗎？今晚你們父女來太平湖榮王府，一切就會明白的。”

　　“敢情，那是一場鴻門宴吧。”楊海不削地說。

　　“是否鴻門宴，你來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