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中心的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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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不被看见的混乱之中，奥兰佐背着垂着脑袋的黑发少年，几步加速冲刺之后直接踏上两边的墙壁借力，几乎到达顶点时探出一只手，扒住墙沿一个大翻身，就漂亮地翻进了墙内。
奥兰佐下意识想按标准动作前滚翻落地，好歹在此之前想起背上还带着个人，及时止损，用接近跪伏的姿势顿在了墙根，没把伊格纳兹的头怼在地上。
少年收回刚干完坏事的精神力，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地面，无声一悚，狼狈地从奥兰佐背上翻滚下来撑起身体，正要爬起，却被青年一把按了回去。
奥兰佐自己也紧跟着缩了缩，尽量把自己藏进这一处角落里。
“有人过来了。”他用口型无声示意道。
不会是被惊动的守卫，伊格纳兹自信已经屏蔽了所有可能发现他们的途径，没有人能在他们刚到时就赶来这里。
那么这就是例行巡查的人了。
穿着在二卫绝对称得上罕见的整洁制服的一个小队略有些散漫地从不远处走过。伊格纳兹躲在半堵墙后面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一幕，不禁有些感慨。
这样列队巡逻的情形，在告别地球时代后，恐怕也只有在二卫能被轻易看到了。人力资源在其他任何星域，都不会被这样使用。有能为者不会被轻贱到结队巡查，而无能者……
政府的福利房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一台机器的保养费用，可比活生生的人所需要的医疗保险，健康保险要低廉得多。
也就是人力资源过剩，又无法发展高等科技的二卫，能够接纳这种复古的岗位。不过显然，这一队巡查者的形式意义要远大于其实用意义，连仓促躲藏的他们都发现不了的巡逻，不会是真正的安保力量。
仿佛是佐证伊格纳兹的推断，巡查队还未走出视线，少年监控的信息网中就骤然扬起一道激流。伊格纳兹如有所觉地转头看去，正正对上不知何时飘飘摇摇过来的一枚悬浮摄像头。
那黑洞洞的摄影窗边还闪动着明灭的红光。
“！”伊格纳兹当机立断掐了正要发出的信号，驱逐这枚摄像头回归正轨，并试图修改它的历史数据。但之前的异常已经引起了系统的注意，这毕竟属于特权阶级的住所，安保系统是时刻有人监控的。
他们很可能已经发现有人入侵了。
“换地方！”伊格纳兹贴着奥兰佐的耳廓，用气声道。奥兰佐也很敏锐，当下卡住巡查队最后几个人的视线死角，展臂箍住少年，轻轻巧巧一个翻滚就换了地方。
——这完全是下意识地动作，毕竟对自小训练的克利福德少爷而言，伊格纳兹作为战略物资存在比作为一名需要互相配合的队友要方便多了。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伊格纳兹很平静地默认了这个待遇。确认自己会被带着之后，他伸手够住奥兰佐，分出更多心神牵制住安保系统，一边在奥兰佐耳边轻声给出指示：“往十一点钟方向过去，先离开巡逻密集处。”
“现在不知道那位希里亚小姐在哪儿，这里的用户数据保密得不错，尽量拖一拖，给我点时间。”
奥兰佐刚刚为了方便听清伊格纳兹的话，半扛半抱着少年也没觉得怎样。这会儿伊格纳兹为了稳住身体又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却开始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耳朵痒痒的。
他压下不合时宜的思绪，依言顺着阴影悄悄转到了建筑物的另一侧，伏在角落里不再挪动。这里的地形相对开阔，建筑物之间的空隙较大，没有密密匝匝的巷道和杂物，也就少了很多周转的空间。
所以等少年探好路再前行是唯一的选择。
伊格纳兹感应着数据视界中强弱不一的信号源，一边分神潜入数据库，一边把附近的人和摄像头的位置轻声报给奥兰佐：
“除刚才的巡逻队外，两点钟方向一百米处有一支队伍在向我们移动，七点方向三百米另一支队伍朝他们的正北方移动。他们身上都有生命体征监控仪，不建议交手。”
“摄像头呢？”奥兰佐问。
“保持秒速十米以上，我就能把你的踪迹无缝掩盖掉。”
“好。”
话音刚落，奥兰佐就窜了出去。知道了敌人方位和基本要求之后，其余行动对他来说异常简单。二卫不会想到会有这样水平的异能者暗中摸进高级区——有这能力的凭自己也可以轻松住进来——于是所有防范措施都显得毫无用处。
两人没有交流具体目标，但奥兰佐自然而然地往中心去了。本来想的只是从那里转去任何地方都比较方便，却没想到走到一半，伊格纳兹就睁开了眼睛。
“找到地址了，就在中心区。”
巧了嘿。
——
如果说301区大部分地方堆挤得仿佛层层叠叠的集装箱，那么北城的核心居住区就像地球时代的商品房——虽然算不上很精致，但也是有设计感和一定质量的了。
而核心居住区的最中心，也就是他们现在正站着的地方……
“简直是一座城堡啊。”
伊格纳兹感叹道。
这个形容决没有夸张。面前的建筑与这段时间他们所见的有着泾渭分明的画风——不仅不是简单粗糙的金属堆垒，相反，拱门廊柱一一分明，檐角高低错落有致，大方敞开的阳台上，甚至还能看到绿色植物的影子。
伊格纳兹毫不怀疑，如果这片安全区出了什么问题，这座小城堡甚至能自己撑起一个防护罩，然后开启制动系统安全脱离。
果然不论在哪里，特权阶级的待遇都不会受困于当地的普遍水平。
这么个地方显然不适合硬闯，他们毕竟是来求助而不是挑衅。正在伊格纳兹和奥兰佐面面相觑，不知从何下手时，面前小城堡前院那装饰一般的栅栏门忽然开了。
同一时刻，城堡西南角一处不算起眼的角门也悄然开启。
没有人影，没有人声，也没有其他动静，仿佛是小城堡自己察觉了他们的到来，安静摆出了欢迎的姿态。
两人对视一眼，迈步上前。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中心的中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