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报说你喜欢我》嘉九禾

9、第九章

　　根据前一天英语老师和学生商量后，大家确定的是《麦琪的礼物》。这毕竟是学校指定的节目，总导演由高二年级组的组长李婧担当，编剧是徐扬。
　　女主角德尔定了学委李唯虞，男主角在秦霁淮煊以及李星河之间，还没有确定。
　　李婧给他们找了一间音乐室，下午放了学去集合的时候，淮煊一听这事就立马开心道:“那我当然是主动退出把这好机会给两位同学了。”
　　秦霁看着李婧:“我也是。”
　　李星河其实还挺想要这个机会的，但看老师的意思其实很可惜他们两个放弃了，自己就没说话。
　　《麦琪的礼物》故事很短，基本上全程就十分钟，非常符合学校要求。但距校庆也只有不到三个星期，为了方便，李婧在网上找了参考。
　　这个故事基本上只有男女主角两个人的戏份，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典当老板还没人选，淮煊看准时机:“老师，我觉得我非常适合这个角色！”
　　秦霁走了个神，晚了一步。
　　徐扬和李婧在一开始其实想把男主给淮煊或者秦霁，但秦霁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愿意，所以她们私底下已经定了淮煊。另外还需要一个词非常多的旁白，她们还多余地纠结了下李星河和秦霁。
　　然而这两个兔崽子根本完全不给面子，谁都不稀罕男主角。
　　“我是总导演你们是啊？听我安排！”但两人不愿意，李婧也不好让李星河难堪，如果秦霁或者淮煊来演的话学生可能要热情一点，不过昨天听过李星河的发音，也让他试了点戏，确实挺不错的了。
　　“李星河来当男主角吧，声音很好听，你看起来也比他们要温柔一些，很适合演吉姆。”
　　李星河抿抿唇，嘴角的梨涡和好听的声音都很温柔:“谢谢李老师。”
　　李婧很喜欢李星河的努力，不争不抢，但自己会默默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说到等秦霁和淮煊来再确定角色的时候眼里没有不满，老师欣赏他们俩他也没有嫉妒。
　　“淮煊典当老板可以的，”秦霁认命地听李婧说，“那秦霁就是旁白了。”
　　“我们的舞台剧结尾有一首歌，是我和李老师唱的。”徐扬笑着说，“需要十来个女生伴舞，淮煊……”
　　淮煊警惕:“我是男生！”
　　和他有夺角之仇的秦霁:“谁知道。”
　　淮煊当着老师也不好怎么着，只能在心里捡石子狂扔他。
　　徐扬哭笑不得:“舞用不着你跳，我那天自己选好了。我是说男生就你们两个，你来负责你和李星河的服装吧，到时候和班级报销就行，女生的服装我和李老师选好，唯虞负责下就可以。”
　　“哦，那行。”淮煊看一眼秦霁，“老师，那他呢。”
　　“你就别想新衣服了。”徐扬拍拍秦霁，“也不露脸，穿着集体节目的西装来就行了。”
　　秦霁:“……”
　　“哦，不对，你还需要跟着谢幕。”徐扬笑着补了一枪，“到时候不许偷偷跑哦。”
　　淮煊:“哈哈哈。”
　　“你也不许笑，严肃点。”李婧西装配牛仔裤，搭着黑色女士方头皮鞋，头发全梳在脑后，嘴唇涂着亮晶晶油腻腻的唇膏，配上一脸灭绝师太的表情，淮煊愣是没敢多看她两眼。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三周不到。”李婧把稿子卷成筒，在手心里一下一下地敲着，“你们还要跟着班级排练集体节目，我们抓紧点，到后期就不会慌慌张张没有信心。别忘了，校庆过去就该月考了。”
　　大家哀嚎了一句，淮煊也叹了口气。喜欢校庆是因为学校在那之前一般都会放松管理，时不时就能溜个号还有理由说自己排练去了，并且校庆那天自己班完成任务就可以出去全班嗨。
　　但没想到学校居然把李婧派到了自己班，有严格的签到签退管理，有事必须团长那儿通过，就连体育课和自习课也被占了。
　　淮煊还在想今天下午不能打篮球，李婧看不过眼，用纸筒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淮煊，这次再考三十八分，你们一班的后腿就能让你给拖残疾了吧。”
　　“李老师，这话题太沉重了。”淮煊指指李星河和李唯虞，“您赶紧去和男女主角讨论剧本吧，我下次保证不考三十八了。”
　　淮煊晚上回家的时候奶奶正看电视，何涧抱着电脑边看边工作。
　　“饭菜都刚热好的，”奶奶看着电视里的悲情女主角说，“你自己快吃吧。”
　　淮煊放下书包洗完手，拿了个大碗盛饭，把菜都夹在上面，然后端着去客厅吃。
　　奶奶可嫌弃了:“吃饭不好好吃来这儿干嘛？”
　　淮煊跟着何涧坐到地毯上:“那我妈还不好好办公跑这儿来呢，您怎么不说她？”
　　“我跟你能一样吗？”何涧百忙之中也还是抽空瞪了他一眼。
　　“哪儿不一样？”淮煊还没说话奶奶已经斥责道，“沙发不坐爱地上的，谁不知道你俩是母子。”
　　“地上舒服。”淮煊刨了两口饭，“妈，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懂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反驳，奶奶说:“这电视剧可好看了。”
　　“这女主角不是被女配打了吗？人男主问她她怎么还跟个傻子似的一个劲否认。”淮煊觉得自己要是个女的，都这样被打了，就算自己一脚送过去踹不翻她，也要找男主拼命嘤嘤哭，要不白长这么娇滴滴了，又不是只有女配才有眼泪。
　　奶奶解释:“女配是她妹妹，也喜欢这男的，她不想为了爱情又伤害妹妹。”
　　淮煊受不了:“各凭本事呗，这有什么伤害的，人男的又不喜欢她。”
　　“烦人！不跟你说了。”奶奶不理他了。
　　淮煊又问:“妈，你也喜欢这种？”
　　何涧啪啪啪敲着键盘头也不抬:“我听说后面这女的会杀了这渣男的，我在等。”
　　淮煊:“……”有点为月考后的自己担忧。
　　“妈，我问你个问题呗。”
　　何涧听见女主说了句“我没事”，于是专门看了眼电视，又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猪女人”才重新看向电脑:“说吧。”
　　淮煊看着天花板说:“我下次要是考试进了前三十名您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何涧呵了一声:“你考了倒数第一我都没把你逐出家门，你才考个三十名就想要个愿望？”
　　“……您怎么跟别的家长不一样啊。”淮煊用筷子敲了下碗沿，被奶奶目不斜视快准狠地往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那力度，感觉碗才是她亲孙子。
　　“别的家长有你这么让我糟心的儿子吗？”何涧看向他，把手肘也搁他肩上，“虽然我不爱翻旧账，但淮煊同学，从初中起，你的班主任就成为我通话记录次数最多的存在了。”
　　“哎呀你不要记我不好的，育儿路上欢乐多，你得看我的优点啊，记点我的好啊。”淮煊揽住她，奶奶就烦他俩这哥俩好的样子，一点没大没小。
　　何涧保持沉默。
　　我就一点优点都没有吗？！
　　“要不这样，”淮煊一咬牙，“我考到第五名，你就满足我一个愿望。”
　　“可以。”何涧爽快答应，又问，“要是考不上呢？”
　　“……”实不相瞒，没想过。只知道考不上的我已经没有命给你罚了。
　　“这样，郑姐过两天就回来了，”何涧说，“你要是考不了，就帮她刷一个月的碗，每天早上负责扔垃圾，怎么样？”
　　淮煊最讨厌刷碗:“那洗碗机用来干嘛，郑姨又请来干嘛？”
　　“没办法，生了个你这种儿子就得承受不必要的损失。”何涧说。
　　“妈妈，”淮煊靠在她身上，“我考到第五名的时候，您将会收回您这句话的。”
　　“行了，别嘴角青紫嘴巴也瞎溜达。”何涧侧身踹他一脚。
　　儿子的自尊心不小心就被碰碎:“我伤都好了！”
　　都差不多看不见了。
　　何涧敷衍道:“行行行。”
　　黄金档电视剧终于响起了片尾曲，奶奶才笑着说:“有着伤那几天我都不想看你，太丑了。”
　　“就是。”何涧完全无视儿子的满脸黑线，“对了，你们班校庆是不是要出节目，听说你也混了个角色嘛。”
　　奶奶听着挺好奇:“什么角色？”
　　“总共只有几句台词。”淮煊说，“本来英语老师想让我演男主，但我不太喜欢这种……你们知道吧，就是男女主角是夫妻关系，我可演不出来。”
　　奶奶沉默了下，才说:“那就不演嘛。”
　　何涧倒跟淮煊似的，好像没发现这句话有什么，只随便问了句:“为什么？”
　　“学校里可多人爱乱配对，”淮煊呲眯一笑，“您和奶奶都这么美丽，我基因太强大，在学校里人气特别高，如果传出点绯闻多麻烦。”
　　“脸这么大。”何涧说，“不过你应该现在有个竞争对手挺厉害吧。”
　　淮煊:“？”
　　“咱们新上任市长的儿子，叫什么……秦霁吧好像是。”何涧说，“听说是个挺优秀的人，被星探发现但被拒绝了，所以大家都知道秦市长有个明星脸儿子。啧，没想到啊，成了我儿的对手。”
　　淮煊:“……”市长儿子？
　　妈，您更没想到，你儿的伤就是他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