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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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抓住他们俩！”李婧一声喝下，“跑的那两个，这学期操场我跟张主任说，就你们打扫了。”
淮煊和秦霁顿住脚步:“李老师，假公济私公报私仇，我不服。”
“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用权力服人。”李婧在周航视死如归闭上眼后给他抹上了粉底，幽幽道，“现在回来还来得及。”
淮煊求助地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徐扬。
徐扬看着苦哈哈的淮煊，恶趣味地说:“我觉得吧，化了妆上台多精神。”
秦霁看着周航脸上被涂出来的两坨腮红，果断选择扫操场。
周航被涂完眼影后终于刑满释放，但他那表情更像是刚被判了斩立决。
大家很给面子，都鼓掌说好看。淮煊一看到他那张脸就觉得自己眼睛是不是抽筋了。李婧做什么都雷厉风行，化妆手法更是奇特，化妆品也像是不要钱，使劲往脸上塞，淮煊感觉周航只要有点表情，脸上就能垮下一层红白交错的块状膏体。
淮煊后退一步:“我还是扫操场吧。”
周航自己受了苦哪能放过别人轻松，于是顶着那块面具就和一群人过来抓淮煊和秦霁，两人转身就跑，结果遇上了刚过来看他们的班主任，淮煊一时停顿就被押了回去放在李婧面前的椅子上。
“团长，今天我们表演怎么样？”
李运龙人到中年车里响的经常就是他们今天唱的这类歌，于是笑呵呵真心实意道:“非常棒！”
说完背着手弯腰和淮煊对视:“淮煊同学，你为什么被挟持了？”
“团长！”淮煊挣扎了一下，周围同学说:“淮煊今天作为我们班三场节目都要出现的重量级嘉宾，李老师想让他盛妆出席。”
团长乐呵呵道:“那挺好。”
淮煊正绝望时，音乐老师及时赶到救了她一命:“李老师，淮煊他们的节目和服装都不适合浓妆，一会儿抓个头发了就行了的，您相信我。”
李婧打量了一下拼命点头宛如抓到救命稻草的淮煊和站得老远随时准备开跑的秦霁。长得那么好看，就是不化点妆感觉没有点舞台效果，不过实在不乐意就算了。
李婧往淮煊肩上拍了一下，大发慈悲道:“起来吧，饶你一命。”
淮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觉得音乐老师简直浑身上下闪着光。
秦霁也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其他人发出好戏落空的叹息。
“其他人别这么就别想躲了，”李婧抓过张乐乐，“你，坐下。”
“皮肤挺白，就是没什么气色。”李婧把化妆刷杵进腮红拿出来后也不抖一抖，直接就要上脸，张乐乐看着近在眼前的李婧也不敢吭声，还是徐扬看不下去他们一个个慷慨就义的眼神，主动说:“李老师，他们突然有点紧张，你给他们鼓舞一下士气，我来化妆吧。”
大家纷纷给出渴求的眼神。
“好吧，”李婧爽快地把东西递给她，显然比起做这些细致的事她更乐意动嘴，“有什么紧张的，我跟你们说啊……”
李婧今天估计是为了应校庆的景，自己也化了妆，不过眼线粗得完全抢了双眼皮的戏，睫毛也是典型的苍蝇腿，鼻翼卡粉，脸颊又泛着油光。徐扬就化得挺好，恰到好处，把自己的优点都放大了。至少粉底都比她铺开得匀，心里偷偷渴望惊艳一下的女生们看到换成了徐扬后笑得甜甜的，哪还有什么紧张的样子。
李婧也反应过来了，也不生气，还觉得好笑:“烦你们班了。”
大家都笑嘻嘻和她撒娇，李婧笑着看他们没什么压力，也就不管他们了，就坐到一旁看他们闹。
晚上最先上场的就是学校钦点的他们班的节目，淮煊换上戏服后临上场前还被贴了个胡子。
秦霁看了下，淮煊一时不察，大意朝他咨询了下他现在的帅气程度。
秦霁拿着稿子说:“带着这种帽子，又贴着这种胡子，你居然还在幻想颜值这种事儿？”
被老师打扮得像是个走西口西口本地人的淮煊:“……”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人真不适合和你说话。
李星河看着这人穿成这样一点没有西方人的样子，还被李婧不知道从哪儿变了个大毡帽给他扣上，又使劲夸“对了，要的就是这种狂放风”，于是同情地拍了拍他。
最先出场的是秦霁的旁白，通过话筒更有磁性，发音标准，底下有人开始欢呼。
之后开始安静下来，大家开始观赏情节。
一幕一幕过去，终于到了德尔去到剪头发的地方的那场戏，李唯虞是徐扬给她辫了个松松的辫子，她头发长，发质也好，一散开柔柔亮亮的，真的很符合这个角色。
淮煊穿得厚，帽子和故意遮住了些脸，他又是侧对着台下，居然没有人认出来。这让他松了口气。他把那套梳子递给李星河饰演的吉姆，无惊无险地完成了自己的那部分。
悲伤的背景音乐慢慢响起，吉姆和德尔最后发现彼此的付出，德尔落下一滴泪，听吉姆说自己爱任何模样外在的她，他们互诉完情意，两人眼睛湿润地拥抱在了一起。
光暗下去，两人退下，接下来是李婧和徐扬分别穿着女士西装和裙子出现。底下刚才被两个主角感动惊艳得说不出话来的观众们热烈鼓起掌来。
“Take my hamd, I'll teach you dance……”徐扬温温柔柔开口唱出第一句歌词，领导和各届校友们也笑着鼓掌。
“Would you let my lead,you can step on my feet……”李婧携起徐扬的手。
她们唱着，携手时不时会像是即兴跳两步，一切都很好。
淮煊颠着帽子说:“没想到徐姐和李老师唱歌这么好。”
“是啊，徐姐好漂亮，李老师也好酷啊。”
本来以为李老师就是个严格刻板的中年女教师，没想到居然这么大反差。
“……And every heart in the room will melt.This is a feeling I've never felt but,It's oh,oh,all about us.”
结束时两人站到舞台中间，刚才的伴舞站在最后，秦霁和淮煊他们全部统一走了上来谢幕。直到这时，大家才知道那狂野男人是淮煊，旁白刚才大家讨论可以出道的声优，竟然是秦霁！
“姐姐爱你们”事件他俩就出名了，
这下可好，哗啦啦的掌声都挡不住大家的各种喊话。
直到他们都下了台现场才安静下来，主持人笑着说:“看来大家对高二一班的节目很是热情啊，不过这个感人的故事居然收获了大家这么欢快的喝彩。”
也是够麻烦，两人还有一个节目。淮煊和秦霁被音乐老师喊去叮嘱最后的事项，顺便换衣服做造型。周航他们的小品在前面，应该是很成功的，淮煊在厕所隔间换衣服时从那边传来的掌声和笑声就能听出来。
“秦霁？”淮煊在隔壁叫他。
秦霁应了一声。
“钱欢父母今天也来了，”淮煊那边窸窸窣窣地，“她说如果他们一会儿来问我们，麻烦我们就说那天只是遇到人欺负她，路见不平了，没看清那些人长什么样。”
应该是不想让父母担心，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秦霁说:“好。”
“你话能多点吗？”淮煊叹了口气，“忙是我们俩帮的，你这么冷，跟什么也不关心似的。”
秦霁随口应付道:“是吗。”
淮煊拖长了声音啊了一声:“不过损我的时候话还是不少的。”
“哟！”音乐老师一看他俩出来就说，“我当什么老师啊，当造型师去得了，就给你们挑选服装化个妆什么的。”
“您这是出师即利，”淮煊扯扯自己的领口，笑着说，“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衣架子的。”
“自恋能当饭吃的话，你下辈子的粮食都给储备上了吧。”音乐老师笑骂了一句，让他们坐下，“头发我给你们随手抓一下就行，相信我么？”
“信。”淮煊先抓了一下，“老师，我就一个请求，您别给我打得滴蜡，现在黏糊糊一会儿又硬邦邦。”
“行。”音乐老师又问秦霁，“你有什么交代没？”
秦霁本来想说随便，不过看着音乐老师撸起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他觉得还是得说些什么。
“别太夸张。”
高二一班现在全体坐在前排，周航妆都没卸，白色假发摘到手里拿着就跑到了台下，就坐着等着见证淮煊他们抢占江湖一席之地的一刻。
“接下来，请欣赏高二一班带来的《梦中的婚礼》！”
主持人刚一出口大家都在嘀咕一班怎么还有节目，直到前排的一班一众人等主持人说完就疯狂鼓掌欢呼，周航几人还唰地拿出了灯牌，此外，后面一排的横幅拉得老长——一班男神属于你们！
后面的全体观众:“……”这么骚的吗？
“……有请，秦霁，淮煊！”
除了一班和坐在最前面的领导老师们，所有人都顿了一下。然后就是前浪后浪来回推的应援声，最后全场尖叫。
“秦霁！啊，秦霁！淮煊！我爱你们！”
坐在更后面的家长中，何涧忍不住笑了下。
正在上台的淮煊和秦霁顿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台上灯光慢慢暗下去，大家也渐渐安静下来。轻轻地，轻灵优雅的乐声跃在黑暗中，一束光亮起，那双白皙修长的手透着亮晕着光，在黑白键上轻而灵地起落，光束散开一些，白色西装的少年像是融在光里，美好得像是幻想。
另一束光把黑暗中的另一位少年点亮，他伸出手，黑色袖口里的腕骨随着手指的上下动作而时隐时现，带来的另一种乐声跟进去，刚才单纯而似有期待欢喜的音乐又带了追求和克服，有了莫名的现实。
黑色西装的秦霁，白色西装的淮煊。
淮煊看到两束光融到一起，耀眼的光把所有都隔绝在外，他错觉自己浑身都被照亮得微微发烫。眼前的是正在弹琴的两双手，他和秦霁的。他们坐在一起，黑白的两只袖管挨在一起，黑色琴键和白色琴键间倾泻出音乐，纯洁的，动听的。恍惚间，他好像看到秦霁的有力的手指握着钢管，手背上青筋尽起的模样。此时，这人却能用同一双手与他合奏，在琴键上共舞。
什么时候结束的他都像是不知道，灯光熄灭后又亮起全部，淮煊闭了一下眼又重新睁开，他们站起来，如潮的掌声涌过来，耳边是各种声音——
“卧槽，四手联弹……”
“煊哥，秦哥，你们是最牛逼的！”
“爱你们！”
“啊！太帅了！我录像了！”
他们走到台前，淮煊走在前面，秦霁第一次看见他微微含笑的样子。他第一次想到，原来面前这个人，这么干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