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无殇gl》希涯

5、入魔染血

　　狐狸焦急地在大汉手中挣扎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脖子狠狠地咬了大汉一口，大汉吃痛把它扔到了地上。
　　白狐被扔在地上打了个滚，接着闪电一般从人群的缝隙中冲向清寒。
　　清寒望着从四面八方朝她砍来的刀斧，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她听到了一阵刀斧入肉的沉闷之声，还有重物坠地之声。
　　脸上溅满了温热粘稠的液体，可是，身上却没有丝毫的痛感。
　　清寒疑惑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鲜红——
　　白狐浑身鲜血地趴在地上，身上满是伤痕，还在不停地流着血。
　　“不，不……”清寒眼神空洞地摇着头，颤抖地把白狐抱在怀里，试图用手捂住它的伤口帮它止血，可是鲜血仍然不停地从她的指缝间流出来。
　　白狐艰难地抬起眼睛不舍地看了看清寒，咽呜一声，垂下了头，渐渐没了生息。
　　“小白，小白啊！”清寒仰天长啸，悲痛欲绝，浑身的内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左脸的鬼面泛着妖异的红。
　　这一下的清寒，走火入魔的清寒，真正化身成了追魂索命的恶鬼。
　　清寒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燃烧起来，左脸的鬼面随着心脏的剧烈跳动猛烈地收缩着，鬼面的四周长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紫红色血丝，像无数条毒蛇扭动着身子往脸上的其他部位爬去。
　　围攻的村民看到清寒可怖的样子都禁不住双腿发软，忍不住后退。这时那个抓白狐的大汉着急地大喊：“都愣着干嘛，动手砍死她啊！”
　　其他村民醒过神来，化恐惧为力量，拼尽全身的力量举起刀斧朝着清寒砍去。
　　已经失去理智的清寒红着眼睛猛的把手一挥，打出一股猛烈的气劲，把那些刀斧纷纷打飞出去。
　　其中一把柴刀在飞出去的时候刀头撞到墙上划出一道剧烈的火花，打了个转又飞了回来。
　　恰好劈在了小童父亲的后颈上，只听见咔擦一声响，他的头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垂了下来，紧接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这时候鲜血才慢慢地从伤口流出来，在地上染上一滩刺目的红。
　　鲜血的刺激更激发了鬼面的妖异，清寒被血丝缠绕的双眼泛着瘆人的光，惊得众人纷纷后退。
　　小童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和丈夫接连惨死，不顾一切地撞向清寒。
　　清寒轻飘飘地伸出一只手便治住了她，她捏住她的脖子把她举了起来。
　　看着她伸着舌头，四肢不断挣扎，迟疑了半秒，最终还是毫不留情地一掰，又是咔擦一声。
　　小童母亲的尸体掉到地上，仍然瞪圆着眼望着她，满腔怨恨，死不瞑目。
　　村民的惊恐在小童母亲身死的一刻爆发开来，慌不择路地逃散。
　　那抓白狐的大汉威风散尽，迟疑了半秒，终于也忍不住转身要逃，
　　然而没等他转身，清寒如一阵疾风飞向大汉，一只手生生插进了他的胸膛，拽出了他的心脏。
　　大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拉出体外，握在清寒的手上，惊恐地张大了嘴巴。然而还没等他喊出声音，下一刻，他的心脏已经被清寒捏爆了。
　　大汉身体里的血液顺着血管从被捏碎的心脏处汹涌而出，尽数喷洒在了清寒的身上，一身蓝色衣裙被染成了血红色。
　　清寒把大汉的尸体甩在地上，眼睛血红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样子，然而此时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寂静的街道只能听到微风吹拂墙纸发出的哗啦声，以及鲜血从衣裙下摆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的滴答声。
　　就在这时，旁边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咿呀咿呀”婴儿哭泣的声音。
　　清寒循着声音破门而入，虽然门从里面锁上了，但农家的木门在清寒手下犹如豆腐渣，轻轻一推就倒了。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少妇抱着婴儿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捂着婴儿的嘴巴一边焦急地哄着他，努力不让他发出声音，然而婴儿却因此哭得更厉害了。
　　清寒伸手抓向婴儿，少妇绝望地抱紧她的孩子俯卧在床上，用身体紧紧地护着婴儿，紧闭着双眼视死如归。
　　眼看着清寒纤细却又无可阻挡的手就要穿透少妇的身体，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吼声——“清寒，住手！”
　　听到声音的清寒回头，见清山表情严峻地冲了过来，清寒此时走火入魔早已失去了理智，她在清山身上感觉到了威胁，本能地一掌拍了过去。
　　清山一个四两拨千斤把她的掌力卸掉，踏着清云迷踪步闪到清寒背后，指间夹着银针扎在她后颈的哑门穴上。
　　清寒挣扎了一下，最终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清山把清寒抗在肩上，见那少妇还是僵硬地趴在那里。他走过去拍拍少妇的肩，“夫人，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坐起来了。”
　　然而少妇却没有任何反应，清山一惊，加大力气拍了怕她的肩膀，少妇的身体被他拍得倒向了一边，手却仍然缠着她的小婴儿不放。
　　清山伸手去探她的脉搏，竟然是被活活吓死了。他赶紧拨开她的手查看她怀里抱着的婴儿，那婴儿安安静静地，好像睡着了一般，但是脸色发青。
　　清山抱着一丝希望检查了一下婴儿的情况，手搭在婴儿脖子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拖着声调发出一声悲叹，“造孽啊！”
　　清山扛着清寒走出房间，看着外边街道一地的血腥，再次叹了口气。拾起白狐的尸体，急速往山上奔去。
　　回来之后，清山用秘法封住了她这一部分记忆，只不过这件事对她的刺激实在太深了，以致于每次提到下山，她都会像这样子失控。
　　……
　　清山小声地把这段伤心往事告诉了将军，将军听完，沉默了许久，用他的腹语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您还真是，每次到的都这么及时。”
　　说到“及时”二字时，语调格外地重，带着微微的回响之声。这话虽然好像是一句赞美的话，但听到清山的耳朵里却异样地扎人。
　　清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确实，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