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诀》不曾相识

3、笑语盈盈暗香去

　　天已经全黑了，一行人默不作声地行进在山谷中的羊肠小道上，道旁茂密的树林中不时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咆哮和喘息声，听在人的耳中，更增惊悸。

　　也不知道秦未商在想什麽，竟然安排柯慰和他同车。为此在上车时小和尚素心还和他干了一架，结果被他一脚踢下车去，发出一连串小狗般的哀嚎，跑到红尘乘坐的那辆马车上去了。

　　之前秦未商的轻薄举动，已经教柯慰对他生了戒心。虽然是疲惫已极，却是强撑著不敢闭眼，惟恐身边的人又有什麽不轨之举。

　　秦未商却是行若无事，上车就半躺在宽大舒适的坐席上，居然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柯慰仔细端详著那张睡著以後格外柔和的俊颜，心里五味杂陈。曾经在书上看过一句话：“今生每一个与你相遇的人，都是前世里种下的因果。”

　　那麽，遇到眼前这人，那前世里种下的，究竟是什麽呢？

　　车轮碌碌地向前滚动，保持著同样的单调节奏。不知不觉间，倦意铺天盖地袭了过来，柯慰只觉得眼皮变得越来越重，费力地睁了又睁，终於，还是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的痼疾被治好了，仍然和父母红尘生活在这世外桃源般的野人谷中，没有外人打扰。红尘又在门前的空地上玩他最爱的打陀螺，累得汗珠子顺著下巴往下淌，还冲著他喊道：“哥哥，快来帮我抽它！”

　　柯慰笑著上前一步，却猛然间觉得身子一沈，跌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在惊叫声中醒了过来，柯慰愕然发现马车已经停住。刚才还睡得正香的秦未商正在跟车外的某人说话，就听他低声问道：“什麽事？”

　　外面那人听声气象是之前那中年差役，毕恭毕敬答道：“回大人，前面发现路障。”

　　秦未商皱了皱眉，自语道：“怎麽会？这种荒无人迹的地方？”然後又问道：“司徒他们呢？”

　　那中年差役答道：“司徒大人已经派人四处搜寻敌人去了，属下奉命保护大人与客人们的安全。”

　　秦未商讪笑一声，道：“我倒要你们来保护了？”出手如电，柯慰还没明白过来是怎麽回事，已被他点中膻中与太渊穴，当时只觉身上一麻，手脚就都失去了知觉。

　　“你看著他。”

　　扔下这句话，秦未商的身影就消失在车帘後面。

　　那中年差役默不作声上得车来，在柯慰的瞪视下趺坐在车厢地板上，竟然就这麽练起功来。被他视若无物的柯慰不禁又是气恼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