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嫉妒 ...
-
这天下午我一直沉浸在紫的箫声中，他提议为我画一幅画，我同意了。我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让他画，他却摇摇头让我随意一点，不用那么刻板，尽量放松，不用一动不动。我一直认为作画时，被画的人不就是应该一动不动吗？紫的要求还真让我意外，不过我还是按照他说的在房间里到处走动，欣赏他墙壁上挂的画作和书法。虽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总觉得他是个很有文采的人。
过了一个时辰，我忍不住好奇，凑上前去看他的作品，让我大吃一惊。他笔下的我，不管是神韵还是姿态都和我一模一样，反倒比我更加栩栩如生。画上的我在翩翩起舞，脸上微笑着，全是开心的笑。
紫这时收了笔，抬头看着我，仿佛在等我的评价。我转头，笑着点点头说道：“真像，但是比我好看得多。”紫没有说什么，只是收拾桌上的用具。
“紫，你还真是个才子啊……”
“这算什么？我可不是一个柔弱的书生。我的武功不比夜差，只是他注重攻击敌人，而我注重轻功罢了。”
“这么说，你是一个文武全才了？”
“差不多。”紫自负的回答让我一笑，他抬头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只是我觉得你真的很自信啊……”
“自信也是自卑的一种表现吧……”紫甩了一句话，收了画卷。
“这幅画你不送给我吗？”
“等我装裱好再给你吧。”紫把画收进了画筒中。
听到有敲门声，是淡湖的声音：“小姐，紫少爷，用膳了。老爷回来了。”
“哦，知道了。”我一挽紫的胳膊，笑着说：“走吧，紫哥哥，我们去吃饭。”
他颤抖了一下，好像没想到我会做出如此行为，讪讪地点了点头，随我走出了房间。
到了饭厅，夜，楚弄晴，楚老爷早就坐好了。我和紫行礼，“汝儿见过义父。”
“汝儿，不用如此多礼，来坐我身边。”楚老爷笑着对我招招手，我点头上前坐下。
等紫落座后，我们开始吃饭了。饭桌上，楚弄晴一直给仇夹菜，叮嘱他多吃点。而夜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紫，仿佛在怀疑什么。
吃得差不多了，楚老爷笑着对我说：“汝儿，待会儿随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是。”我便随着楚老爷离开了饭厅，夜一直目送我的背影，我回头对他笑笑，他仿佛才放了心。
楚老爷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把我带进了黄玉楼。上了二楼，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墙壁上只挂了一幅发黄的画。画下有供桌，桌前还有三个蒲垫，在摇曳的烛光下，我打量着画上的翠衣女子。她身姿优美，瘦瘦的，手中提着竹篮，里面放着莲花，漫步在竹林中。仔细一看，眉目中与我有几分相似。我猜，这应该就是夫人的画像了。
楚老爷上前上了三炷香，拜了拜，把香插在香炉上，转身对我说：“汝儿，来给你义母上香。”
“嗯。”我点头答应道。上前染着三炷香，跪下来，直身说道：“义母在上，汝儿问安了。”我拜了三拜，起身插香。楚老爷一直望着我，笑着点头。
“汝儿，我今天让你来除了想让你拜见你义母之外，还想跟你聊一聊。作为义父，对女儿不了解怎么行？”
“义父，我看得出您对义母用情甚深啊……”
“你说的没错，虽然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但是她仿佛每天都在我身边。”
“听夜哥说，义母很喜欢翠色？”
“对，她很喜欢翠绿的颜色，还有竹子，她说那是最有品格的草木，所以她最爱种竹子。她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一手高明的的琴技，让人称绝。记得那首《虹梦》，古筝的声音潺潺如流水般，现在还仿佛在耳边萦绕。可信，我再也听不见了……”
“义父……”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义父哽咽，他略显沧桑的脸上，布满泪水，忘情了，一直滔滔不绝地道出往事。
听到我的声音，他擦了擦眼泪，笑着看着我说道：“义父把你给忘了，就顾着自己，别见怪。”我摇了摇头，这种忘情，我理解。“孩子，你真的和你义母像极了。”我笑了，他也笑了，我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一种慰藉吧……
“孩子，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也没关系，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我就是你的父亲，晴儿他们就是你的哥哥姐姐，在这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想要上哪里玩，就叫上夜儿和紫儿让他们陪着你出去，别拘束，这里是你的家。”
“义父……”
“放心，等过几年，义父就给你说个好婆家，嫁出去，风风光光的，因为你是楚家的二小姐啊……不能怠慢啊……要是不想嫁，就留在义父身边，想离开就离开，我不会禁锢你的自由的……”我哭着跪下来，嘴中喊着“义父”，他把我扶起来，拍拍我的肩膀，一脸溺爱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他让我先回去，还说自己想继续待会儿。我没有打扰，告退了。临走前他告诉我，以后想来这里就来，他给我特权让我来看望义母。我很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他对我的爱，就是基于他对夫人的爱吧。
我走回房，路上想着他的句句真心话，真是让我很感动。让我感到，有家的感觉真好，有父亲疼爱的感觉真好。
关上房门，点上蜡烛，遣走了淡湖，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这时突然感到腰间被人环住，热热的呼气在我脖颈上。“夜哥……”
“我想你了……一下午都没见到你……好想你啊……”夜亲昵地说着悄悄话。
“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我想要挣脱，但是被抱得更紧了。
“你是我未来的新娘……这有什么……”
“可是……”
“别可是了……告诉我，下午你和紫都聊了些什么？”看来这才是他“想”我的原因吧。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他的画，他的箫。”我故意略去为我作画这一段，省得他醋意更浓。
“就这样？紫也太不懂得享受了……”
“享受什么？”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啊……那是我最珍惜的时光……”他印了一吻在我脖子上，湿湿的，痒痒的。
我强拉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他紧紧的拥抱让我有些窒息了。他问了问义父和我说的话，跟我约好明天出门去玩，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以后不要离开我那么久好吗？”
“和紫在一起也算？”
“当然算，不管怎么说，紫也是男人。”
“好吧……我答应你……”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却突然吻了上来，双手抱着我的腰，吸允着我的气息。我在他怀中安静地任他吻着，没有挣脱。缠绵过后他离开了，三步一回头地不舍着，我招招手示意他赶紧回去，他才走远了。
这一晚我睡得格外香甜，昨晚的顾忌仿佛已经不见了，让我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和夜就出门了。砻奕的街道还真是繁华，行人络绎不绝，摊贩们站在各自的摊子前吆喝着自己的货品，真是一番热闹的景象，看得我是目不暇接。夜也不时给我指着旁边的小摊讲解，不是“这摊的东西很好吃”就是“这摊的老板不太老实，经常对女主顾动手动脚”之类的，听了这话，我不时露出微笑点点头。
夜走到一家酒楼前停住了脚步，对我说：“我们还没吃早饭，不如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这里可是京城里最好的酒家‘随云楼’，里面的小菜可好吃了。”
我这时也正饿了，点了点头，就并肩进入酒楼。酒楼内一点也不比街上人少，反而更加人声鼎沸，行行色色的人都汇聚在随云楼用早饭，有衣着华丽的官员——夜小声对我说：“看到没有，那个穿着绿色和黄色相间的衣服的人是礼部侍郎，上个月还去我们府上给爹送礼，一口被拒绝了。”；也有富商大贾——“那个头上戴翡翠的人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富商‘贝钱’，他是做钱庄买卖的。这里有数十家他的赐赋钱庄，他不少贿赂朝廷命官，但是一直没被抓住把柄所以就一直放任他。”
我和夜在最里面的一桌坐下来，小二面带谄笑的上前来说道：“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随手用搭在肩上的抹布擦拭着桌子，拿起茶杯为二人沏茶的功夫也打量着二人。
“你就看着上吧，不要太油腻，下去吧。”夜手拿起茶杯撇撇茶杯边上的茶叶末，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说道。
“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上菜。”说完毕恭毕敬地转身向后堂走去。
看小二走远了，我低声对仇说道：“这里的人你怎么几乎都认识啊？”
“你待时间长了也会知道他们的，他们都是这里有头有脸的名门。走这么久，渴了吧？喝茶啊。”夜招呼道。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面前的那杯清香四溢的香茶，轻托起茶杯，细品了一口道：“这是什么茶啊？好香啊……”
“这是峨眉珠茶，而且是上好的，价格很贵啊。”
“这里还真是奢侈，到处都是名人字画，装潢也精致典雅，每个桌子都用一个纱帘相隔，不愧是最好的酒楼。”我赞叹道。
说着，小二就把几碟小菜拿上前来，嘴中说道：“客官这是‘核桃酪’，‘人参果’，‘荷叶膳粥’，‘红豆膳粥’，‘杏仁佛手’。小的先告退了，有什么事情来吩咐我。”小二笑盈盈地说走却又不走，只见夜从怀中掏出了一些散银子递给他，他点头笑着感谢走开了。
看到眼前的大菜真是垂涎三尺，夜笑着说道：“快吃吧，别的地方可是吃不到的哦。这里是先皇钦点的御菜酒楼，这里的大师傅以前都是御膳房的，都是皇上才能吃到的菜呢。“我舀起一小勺荷叶膳粥放到嘴中，只感到全身都被那浓郁而又淡雅的荷叶的清香所笼罩，这是此物只应天上有啊。
—— 2009.03.03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嫉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