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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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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淳一惊,道“你知道了?”
姜图南点点头,“陆公子一出现,就知道了。”
东方淳默然,只说“你不要动他。”
姜图南眼中闪过异样,难道真的如师傅所说……
东方淳道“他再怎么也是父皇的庶长子,是我同父异母的皇兄……你不要动他,我……我自有打算。”
姜图南心中了然,公主居然不知……
“草民愿随公主回皇城,随身保护公主。”他还是觉得陆洵不怀好意。
“入京后再说。”
民间皆有传言,白山派,世外高门,门中弟子除直系弟子以外大多弟子为孤儿,所以门派上下团结一心,互相尊敬友爱。皇祖父曾夸赞白山派真正实现了大同,甚至命人送拜贴去白山,却都被退回来,最后皇祖父为了让子女受受白山高门熏陶,把姑姑敏莹殿下送去学武……
“你的意思是公主与那陆公子举止亲密,许诺这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是,属下听到清清楚楚。”
蒋从霜听着影子的报告,长吁一口气,硬生生把手中的琉璃盏捏碎了,鲜血滴了一地,地上的白狐皮被染了触目惊心的一大片。
“公主”陆洵拍了拍马儿的脖子,马儿蹭了蹭他的手,陆洵转头对东方淳说“这路途遥远,我在前面为公主开路。”
东方淳点了点头,又对一旁跟随的姜图南和伏兰说道“姜兄与伏兰一趟车便好,我与陆公子一道。”
伏兰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姜图南向东方淳恭敬地做了一辑,姜图南就拉着委屈的要哭出来的伏兰要进后面一个马车。
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臣听闻公主要提前回皇城,特来与公主拜别。”
东方淳掀开帘子,睹见一身玄衣的蒋从霜,不卑不亢地向自己请安。怎么别人都知道她要提前回皇城,都没怎么在意,他蒋从霜小侯爷倒上赶着来送别。
陆洵笑吟吟的:小侯爷倒是一片赤子之心啊!
蒋从霜垂眸,神色淡漠,“公主看着脸色苍白,不知是不是生病了?”
“小候爷多虑了,我只是没有休息好罢了。”东方淳走出马车,款款向蒋从霜走来。臣下匆忙赶来送别,君上怎么好冷淡相待。
蒋从霜顿了顿,凝视着东方淳,着一身素锦,气质清冷,似看破红尘的眼神,微微一惊,又恢复如常。觉得眼前的人仿佛变了许多,从前那个张狂天真的东方淳,变得……。
她抿了抿唇,唇角展出浅浅的笑。“得小侯爷如此相待,此生有幸。”
蒋从霜,你持兵符助东方洵篡位。
我要让你这辈子死无葬身之地。
此生有幸……呵
蒋从霜听到这话,耳朵有些微微发烫,道“臣分内之事。”
东方淳尽数收入眼底,心中有了数,笑道:我记得,儿时幼安时常进宫来。
幼安是蒋从霜的字。
蒋从霜眼中由沉静化为热烈,这细节只有常年跟着蒋从霜的影子才发现。
幼安。
幼安。
她记得!她都记得!
东方淳笑意更甚:从前你时常进宫来,我每每想与你说话,你都避着我,我一直都以为你不是很喜欢我呢。
说及此,东方淳停住,定定的望着蒋从霜,像是希望他解释些什么。
蒋从霜急急脱口而出,“臣不敢不喜欢公主!”
一旁侯府仆人:???不敢不喜欢?
陆洵:什么!!!你再说一遍?!!
伏兰:!!!小侯爷……
姜图南:????????
东方淳开玩笑:这么说,你喜欢我喽!
蒋从霜耳根子更红了,不知说是还是不是,在那里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东方淳拍拍蒋从霜的肩膀。
在他耳边低语道“幼安哥哥这几年越发好看了……”说完眨了眨水润润的双眼。
蒋从霜飞快扫过她同样水润的嘴唇,咳了两声,睫毛微动,“此处距离皇城甚远,公主还是早些上路吧。”
东方淳笑了笑,“幼安哥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回皇城?”
蒋从霜听见东方淳接二连三叫自己幼安哥哥,感觉腿都软了,心里酥酥麻麻的。一向在朝堂上巧言善辨的他,与东方淳四目相对,竟说不出一句话来。痴痴的站着,望着自己这么多年朝思暮想的人儿。
望的出神了,东方淳又道:幼安哥哥是嫌弃淳儿闹腾吗?所以才不想和淳儿一起回皇城吗?
伏兰:公主今天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像小侯爷撒娇?难道之前皇后娘娘提起要给公主和小侯爷赐婚不是闹着玩的?那陆公子是怎么回事?
陆洵:??东方淳!今天晚上要你好看!
姜图南:????????
蒋从霜惊慌失措,忙道:公主乃万金之躯,臣恐,恐……
东方淳凑过去,抵在蒋从霜行礼的双手上,撒娇道:幼安哥哥,和淳儿一起回去好不好嘛!
蒋从霜感受到东方淳柔软的肌肤触碰到自己的手背,心中狂欢,一时忘情,道:好。
说出口时,发现不对。昨日宴会,公主还那么冷淡……可现在的他没有办法想那么多,看着双目之对的人,哪怕舍去性命她也愿意。
东方淳:能把陆洵和蒋从霜这两个最危险的人一起带走,真是一举两得。早记得蒋从霜最吃撒娇那一套……
陆洵:!!!!东方淳你混淡!!
姜图南:??????
伏兰:公主还是那么爱耍小性子。
影子:主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东方淳拖着蒋从霜,硬要让蒋从霜的随从赶快去处理蒋从霜的行李。拖不过她,蒋从霜答应她,让她先走,自己收拾好行李,就尽快赶上她。东方淳故作不舍,也只好依他了。
东方淳一行上了路,陆洵当着蒋从霜的面趾高气昂的进了东方淳的马车,伏兰不情不愿的与姜图南一个马车。
长公主凤驾,自是十分阔气。上一世她稀里糊涂在民间嫁了陆洵,这一世她不知哪里来的怨气,要让陆洵知道她身为本朝的大长公主为他抛弃的荣华富贵。让这个狼心狗肺的瞧瞧…
可一旁的陆洵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一股脑记得她叫蒋从霜幼安哥哥。马车空间极大,容得下一张大床和一个案桌,东方淳和陆洵就坐在那案桌对立,桌上燃着徐徐熏香和一壶热茶,一壶凉酒。
“唉这个白玉菩提壶,可是六百两呢,用来饮这桃花酒正好。”东方淳说着拿起玉壶里的凉酒,往小杯里倒。
陆洵皱了皱眉,“脾胃虚弱的人,喝凉酒是闲自己活的太长了?”
会不会说好听点?
劝人注意身体,也不要这么说的吧!
东方淳颔首,停住了倒酒的姿势,靠在马车内壁边,道“没意思!”
不能炫富了!
不开心!
不开心!
陆洵不快,“你觉得和谁在一起有意思便和谁过去吧!”
东方淳不语,拿起火剪挑了挑燃炉,突挑开一大块香料,冒开一大股浓烟。
冲的东方淳直呛。陆洵脸色突变,抢过东方淳手中的火剪,丢开一边,扶起她,给她顺气。
“你……你摸哪里!”东方淳脸涨得通红,指着陆洵替她顺气的手……拂过……胸脯之上。
虽然对方也曾看过全貌,可……可那毕竟是上辈子的事啊!
陆洵一慌,松开双手,马儿嘶鸣,马车腾地一倒,东方淳硬生生地摔在车板上。
刚刚东方淳着实摔的不轻,闷哼一声,疼的眼角溢出了泪水。
前后方的人都听见了动静,伏兰忙忙吩咐人马停下来,往公主马车过来。一掀开车门,就看见东方淳捂着腰,眼泪哗哗的楚楚可人模样。伏兰刚被姜图南哄好心情的又被陆洵毁了。
伏兰气鼓鼓的行了一礼:陆公子,还是去后面车马里吧!公主自小身娇肉贵,身边少不了随从,伏兰还是在公主身边比较好。
伏兰说完还瞪了陆洵一眼。
陆洵闷着不做声,只看着东方淳,东方淳捂着腰,一脸委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摔疼了。
东方淳冷笑:“陆公子,你好大的胆子!敢谋害当朝长公主!活腻了不是!”
陆洵:还好还好,还能发火,就是没事。
陆洵道“草民不敢。”
伏兰在一旁附和,“公主,既然如此,便让伏兰服侍公主。陆公子和姜公子一道吧!”
东方淳:……
东方淳咳了一声,正色道“虽然陆公子刚刚大逆不道,但我大人有大量,这次就饶了他。”
姜图南:我怎么听出了一丝某人偏袒的感觉……错觉吗?
一场小闹剧后,陆洵学乖了,坐在床的角落,抱着一本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的书看,尽量离东方淳越远越好。
东方淳是一刻也闲不下来的性子,自己抱着围棋玩了好久,越来越没劲。
将眼神转向陆洵,装作若无其事的来一句“感觉有点渴了。”
陆洵这才将眼神从书里拔出来,悠悠的看着东方淳。
东方淳发觉陆洵的眼神,挺了挺腰肢,将碎发拂过耳边。
陆洵没有收回悠悠的眼神,嘴角弯了弯,像不经意的说“叫声夫君就给倒茶。”东方淳闻言,像泄了气一样趴在案桌上发呆。
陆洵僵持着,见她迟迟不叫,“叫阿洵也行啊!”
东方淳依旧不动,悠闲地坐在一旁。
陆洵服了,整整衣衫,下床给东方淳倒茶。
悠悠的热气腾腾而上,茶叶随着水流上下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