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乱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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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曾浔，因前几晚屋中窗沿不闭，寒风袭身着凉，睡梦迷蒙，恍惚似来到高山之巅，风雪不止，魂魄流转至一空旷高楼，墨黑如欲泣血，只身而上，却见楼中多挂写意水墨，朱颜惜悲，草木灰土，诗鬼酒仙，鸳鸯破镜，不胜其数。
然则一一笔墨皆是空空一场，无不诉说着一幕幕凋零悲剧。曾浔不解其中意，只死命的记住每一张画卷，明明早已有刻骨之感，却总是让一切都随风而逝。往前走去，是一楼梯高折蜿蜒，随之而上，路尽时，已来顶层，见一男子在。淡淡看了曾浔一眼，并未做何，当做无人。一肩靠着床榻，支着身子。曾浔见他，异感熟悉，不过无一字出口，也无法出口。墨衣男子，俊冽寞远，脑中忽如回溯千年，有数十人哄杂番吵，只知众人唤他楼主。
“楼……”曾浔控制不住，是想唤他一声。男子未理会，从身后拿起一轴画卷，眉目如画者看画中眉目，曾浔却不知哪里多来了一双眼睛，看清了画卷内容：公子长相思，伏桌待故人。
脑海翻浆，过去的众人又再一直大声呼喊一个名字，似是迫切的再告诉他，那个人叫——雾里。
“雾……”
断断没有与前者相同的熟悉感，曾浔只觉厌恶非常，似鬼上身，万般不由己，极恨其无力。和厌恶并存的，是他未发觉的诡异情愫。
墨衣男子深深凝望画卷，落泪滴滴，爱悔难辨，疯癫走到曾浔面前，贴面锁喉，使得曾浔呼吸困难，他对熟悉的人做什么亲密动作从小就抗拒，长大之后就很恐惧。男子似晓他害怕，扯他往前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交加的烟山细雪。想挣也挣不开，那人不喜他如此反抗，伸手给了曾浔两个耳光，曾浔也不知他会这么极端，急迫眨眼，想从梦中醒来。可再怎么逃避，也要面对残酷的冰山一角。男子压倒他，利剑袭来，穿心搅痛。男人收剑，对他鄙笑三声，二声带泪。
笑毕，无所留恋，翻楼坠崖……
曾浔湿眼微睁，梦醒一秒，合眼又被拉回到梦魇之中。
墨衣男子跳下去后，急急闪来另一人。黄衫法力无边，却来不及拉住一直在保护的人。面善之人泪也是夺眶而出，颓然瘫握凭栏，曾浔这次却没有任何犹豫，“师兄…大师兄！”挣扎爬到黄衣人身边，虽说这人使他有些安心，不过那种下坠之感愈渐感同身受，满怀的期待全化成无尽绝望。心血涌出，湿膩难堪。墨楼果真腥红变相，无数地狱恶鬼拆楼吃人，和宋九明所降之物一模一样。唯心口穿过的剑，在贯气，吸纳灵力。到这里，再次反转，曾浔似乎又成了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自己拔出长剑，斩杀邪魅。黄衣男子的服饰与宋九明之花纹样式相似，考虑他该是宋九明之长辈，换“大师！”，寒凌循声看去，无人的地方他看到了曾浔。
“原是你。”寒凌明了，“迷惘众生开眼，万路邪孽该散！”抽符念咒渡他离开，闹象方醒。
混沌得如同回顾了一部长达八十集的狗血仙魔电视剧。历历在目的若走马观花，懵逼又刺激。还沉溺在假象之中的曾浔被一道亮光晃了眼，困意袭来，不省今夜。
“魔者，断不该再作孽。”亮光化出宋九明，左手执剑，右手捻符，寒气逼人。“硬要魂飞魄散吗？”
鬼狐似是没听见宋九明的杀机：“啧～好歹也曾是双仙，怎么如今大难临头了？哈哈哈哈哈哈！”面前妖怪骚动嘲讽，宋九明夹紧黄符，合眼凝神，运气于双指间的灵符，顿感灵力，随即符咒变化，白莹锋利。
宋九明不跟他多说，知道他前世的，不该有第八个。屋居闲散，化成外面世界。碎云飞雪，攘攘单单。
“道法无量，黑中有白，气吞山河，法灭妖邪！”
说完符咒立刻飞出，又化为锁链制裁鬼狐。宋九明渡剑真气，紧随其后。御剑直劈鬼狐，鲜血妖气杂，宋九明意外发现鬼狐不仅控梦还趁此吸食人气。看弥漫的妖气即知当行百年有余，害人千者不尽。如若寒凌一魄未入曾浔梦中，凭他赶到之时，曾永辰恐以无完魂。
“罪孽深重，必替天行道！”
运动灵力，贯通心脉。手腕一翻，一张新咒已夹于两指间。
鬼狐撕咬锁链，见愈发坚硬紧捆。思忖宋九明仍在聚气，立刻化气欲逃脱结界。然宋九明早已在翻腕之时就贯通心力，正待鬼狐急逃。
“瑜山弟子宋九明招请天山主神——瑶台群玉，降邪收魔！”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神力附体，破符，白剑指前，穿心震识。果鬼狐虚体覆灭，显露真识。然已逃不出瑜山道法。地面光起，正入诛邪阵。四面八方皆是神力仙气充斥，宋九明合眼，负手掩剑。
正邪不两立，邪气无法在正气的“感化”下，或生存，或洗心革面。
回到地狱的不甘与诅狠，成尖鸣刺耳。两仪相碰，不论悬殊，阵中人终会被无法相容的气波冲撞。宋九明开眼，朱红融雪，染赤黄叶。再抽咒送神出界。
又会到了漆黑之中，偷偷看曾浔睡地不安稳，宋九明知道此时的的自己双手染血，碰了他便是冲撞了他。将剑悄放在一边，攥紧衣摆，撒手之处是碎红片片。起身并无声响的走近曾永辰，伏身轻轻抵额渡去真元，一如既往地亲密无间。
他想了他三百年，都是徒离忧。
他不敢向青荷去问结局如何，只愿曾浔能在宋九明的保护下活得好好的。
天明雾散，浔融云影。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乱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