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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初雪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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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
潭五渐渐地适应了只有大皇子,没有兄弟姐妹、父亲母亲的日子。皇宫的池水默默冰凉了,陈妃回了其宫。曾浔自己掐着天数,亦同现代,授课五日,休二日。两个学生年纪小,他也是年纪轻,宏渊便准了他的这种作息,而其他学府,算是公立,除三五过节之外,不可不教,不可不学。也仅仅是对本学府里的学子如此规定罢了。
“贪墨墨~你给我变个戏法吧!”这天正是曾浔不授课的第一天,可说是“星期六”。恰逢宏渊检查了二人几日的功课,背熟了也理解,问青舟有什么想要的,既无他,宏渊则不强迫。鼓励他几句,领着穆泞去看穆千了。
此刻,正是他们离开的不久。
“为何?吾又不是专门来给汝解闷的。”
“贪墨~你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你给我变了,你不是也不闷了吗?”又摇摇扇灵的手臂,他是能如触摸一个人一样摸到贪墨的。那三人上课的时候,贪墨有时也会坐到青舟的旁边,百无聊赖地戏弄一下他,时常把大皇子与曾浔诧异到。
“那我给你变喽。”贪墨站起,已有打算地低头提醒青舟。
“嗯。”我能跟你说话,已经很无聊了……
四下暂时无人,空气安静了几秒。
两人所在空间幻化成幽蓝幽蓝的,无一物。刚才还坐在方毯上的青舟遗憾落寞的“嗯……”
嘶——为啥他的反应就那么不激动呢,还是个孩童吗?
“咦?我现在是在水面上行走吗?!”
“呐。”
走在恍若镜面的平水面上,就如走地面上,又会激起淡淡几阵涟漪。
“它有尽头吗?”
两个在此空间的人并行了很远。
“汝心有尽,他则有之;若汝心无尽,则他,无尽。”
“噢。”
“不是,你听懂了?!”
潭五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笑笑。
“苏氏一族……就你特殊。”
“啊?”
忽,四周星光亮起。慢慢,愈多愈璀璨。
这种情形,惊到了贪墨,也震撼到了青舟。
他看青舟被群星吸引,独自心事重重的继续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便跑了起来。往事随着喘气,一点一点的浮现在脑海。
是…是…故……人……
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停下。
见远方似有人,是比繁星要朴实的一个白点,放慢了速度,像是确认了什么又肯定了什么,比之前跑的更快,离那人越来越近。他的眼框也越来越红,贪墨虽不是一个实在实在的人,却能让人看见,他并不是透明的,贪墨的气派即文质也潇洒,脸很小手很细,因是伤心,那双眼像极了夕阳西下的桃花,只是在等待黑夜,等待天明。
“群……群……”
双手环住了那故人,泪方留下,梦,却醒了……
潭五猛地一睁眼,不太适应此刻的光线,脑袋转了方向,枕着手臂,眯着眼还欲睡个回笼觉时,一声熟悉且稚嫩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舒了一口无奈留恋的气。我曾离星星那样的近呐……
“嗯……嗯?!”潭五睁大眼,“啊!殿下?”
直起身子,双手离开桌子,诶?好像我拿这个东西,将有感觉的那手举到眼前,哈,是扇子呐。顾四周,只有穆泞,在温习功课。
“怎么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睡着了?”大皇子双手拿着书,时时微微举起再磕向桌面,力道到不大。
“可能,是冬天要至罢。”
“是吗?那你多穿些吧。冬天很冷的!”
京城·曾府
为毛我穿越了还得挨训啊?为什么!而且!这个爹,怎么那么有理哇!?
跪在曾善甫(下称曾父)面前的曾浔还在“垂死挣扎”:“爹——孩儿真的、真的就是回家晚了些,怕吵到您和母亲,便没有回去。”
曾父听了,又捋了捋散乱的胡须,整齐了。之后,又回到了几分钟之前的样子。
“胡说!你,”坐在椅上的曾父指着下面低着头的大儿子,气的手都发抖。“你夜不归宿,你还敢说你是孝顺!”
“父亲,我就这一次没有回来,您又何必揪着我念念不放呢?”
“你都跟王三姑娘定婚了,你难道不得洁身自好些嘛!”
“那又如何?我又没做对不起她的事……诶再说了,我不!”
“诶呦。你不?不什么呀?不跟王三姑娘成婚哇?好小子,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了,也要娶她!”说完此话,曾父快速地走了,有些心虚,有些可笑又有些
“靠,什么破事儿啊?只是没有回家,这就被你说的,噢,面目全非啦?我又不是出去嫖赌去了,好歹也是您亲儿子的,咱就不相信我呐?”
“王三姑娘?还刘二奶奶呢!跟我玩‘先婚后爱’。切,略略略。”
见老爷走的远远的了,出了府,茌森才进来,对他的少爷说:“爷,您快起来吧。”被扶起之后,拍了拍膝盖,其实根本没有蹭上灰尘,只是因为与大地亲密接触惯了,成了习惯。
深秋夜凉。
半夜了,曾浔的仆人都睡熟了,巧,今晚守夜的是全曾府最懒的一个,比主子睡得都死都勤。在屋里的着白衣的曾浔,分了上衣下裤,穿好平头白靴,套了件白色的圆领袍,冷空气就如气球里的气,分布在他的全身各处,打开了西窗,冰凉清新的空气使他清醒。
听见有人踩屋顶发出清脆的声响,曾永辰抬起头,看见跟前、窗外的宋九明。烦躁的呼气,转身靠着墙。
宋九明到没有疑惑,反而早就了解地笑了:“怎么,你还没缓过来呐?”
曾永辰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头,月光就侵占了他半边脸:“你……你能……”欲言又止,索性将头转到了另一边,暗黑的一边,月光就只能照亮他的少些脖颈,趁曾浔还未说话,宋九明便看着,是在欣赏还是……这就无从知道了,不过也不会有人喜欢借他人的肌肤来打量月光。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行 。”
“哦。”
“那位小姐也是漂亮的,为什么不呢?”
曾浔没说话,瞪着宋九明。
他笑着说:“那你娶啊。”
“你又不是不明白,你们的婚姻无法自主。”
“我不喜欢被人逼迫,那对我没有好处。”
“好处?何必呢。”
“你我算是朋友吧?”紧了紧圆袍,宋者这才移开视线,看着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颜。
“嗯。”
“王三姑娘性情怎么样?”
问性格你问我是不是朋友干嘛 ?
“还可以吧?我与她不熟,只是远远见过她。感觉而已。”
“那说到底,你究竟是哪里人,你认识我;为何我不识你?”
“山里人。”
曾永辰突突然然两眼放光:“是吗?修仙的啊!?”
“妹妹!你等等哥哥哇~”守夜的人说了句梦话,吓得偷偷摸摸两人不轻。
守夜人喊过之后,继续因为睡得贼香而舒服的哼哼起来。
“明儿你还会来吗?”曾浔的眼神中的困意与不舍被宋九明印入脑海。
“我若夜夜都来,你能休息好?”
“也是……”
“诶!你就这样走啦?”低头抬头之间,宋九明就越上了屋檐。倒挂着与曾浔告别。
“万、万一别的东西再来找我怎么办?”
“你放心。你家没何怪物,即使有,你放心。我会护着你。”
“不用的,我只是不想再给我爸——呃,我爹娘惊吓。他们能好好的就行。”
“你放心。我会保你无忧的。相信我,好不好?”
“好。我信你。”
曾浔关住窗,屋里黑洞洞的,凭记忆向前挪了五步。褪了衣鞋,躺在床上想了想:跟他谈话,用词都好中二啊。不过,他也确实是牛掰,唉~穿越都能碰见修仙的~
宋站立于别家檐上,嘴角因满意、激动、欢喜而勾起,笑的很单纯。
过后就害羞起了,低头轻咬着手指。一点也未发现身后之人。
“你瞅瞅你内死样儿!”
“啊?”我好像完了。
“啊?!你还跟我‘啊’!刁徒,我让你干什么呢?!”怒者是着比宋九明所穿的轻衣颜色要深要破烂的老头,约莫四十以上五十以下,勉强正值——壮年。一头的灰白交杂的糙丝,眉亦是如此,倒不用太在意他的眉型如何。能说出那话的人,怎也不会是温文尔雅之辈。像是严厉的兵头子,又仿若游走江湖,始终有件蓑衣有顶箬笠的,鹤发童颜的老者。
“那个……那个……”
宋九明到现在才正式清醒过来:什么?干什么?保持着道歉惶恐而作揖的姿势。干什么?欸?我好像是捉过一只鬼,再之前……哦!
刚要说出口,只是气急败坏的师傅以呵斥出口:“我让你跟着从咱们山上跑下来的赤狐,都快追上了!你跟我后面,我一回头就看见你还蹦着去找他了!”
被训者知道这时候他要是狡辩,等他们回了山,他师傅能扎死他。沉默,有时真的是金。
“咋啦?他是你的宝贝啊?比那乱我仙山的的赤贼还重要。是不是?”
“师傅息怒。”
“行哈!回山,跟我去泥潭里打个滚儿。”
师傅你敢不敢坦荡荡地回山?
“师傅~我们就这样的回去,又怎样?”宋九明复发问出自己的心声。
他师傅与他站立在同一方向,有些鄙夷更多的忠劝说:“来我告诉你,这就好比:咱们两个去追一个畜生,”一拍掌,继续生龙活虎地说道:“没追到!这叫什么?连个牲口都不如。”
“可师傅,没追到又滚了一身泥,岂不是显得更狼狈?”
他师傅被呛住了,不动声色地掩饰了尴尬。
北风突袭,冷风中夹杂了细碎的雪片。
宋九明闷哼一声,扶着腰:“师傅!你是……你是不是……打…打着我肾了?!”倒吸着凉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