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先生和何禾》蝴蝶鸳鸯

6、第6章，尾声？

　　那头沉默许久，才说：“别让他不学好！高三了，那么重要的时候，怎么还有这个心思呢。爸，你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
　　女孩儿以多年挨骂的情形判断出，他要挨骂了。可是沈佑苏那么优秀的人，只是和自己吃顿饭，要被骂也太可怜了。自己哪那么差劲呢？
　　看到沈佑苏拒绝接电话，女孩才松开口气，还好，还好，要不然自己更尴尬了。
　　他父亲自然气得要命，可隔着电话也没办法，骂了几句后嘱咐爷爷：“爸，你以后可要监督好佑苏，这一阶段就别让他玩了，正该努力的时候。”
　　“佑苏没出去玩儿过，他每天回家都要学习到深夜呢。”
　　“好好，爸。那以后不要让他带朋友回家了，最关键的是不要带女生朋友回家。”
　　“那小李也不能来了。”
　　“家庭老师怎么不能来，咱家就那么点钱，全用来请的老师还不能来？您看着办吧，和他同龄的小姑娘不要来了。”
　　爷爷瞟一眼女孩，满口答应：“好好好。”
　　俩人又聊几句后，爷爷才挂了电话。爷爷躺轮椅上作死尸状，也不知道到底记住没有。
　　女孩虽然听他爸说了那么多坏话，但还是分外淡定。还有心情冲沈佑苏开玩笑：“爷爷记性不好，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记住呢，哈哈哈。”
　　“爸爸的话他一向能记住。”
　　女孩沉默，低头扒饭，趁机抬眼偷瞄他。他整个人都像被雨摧残的花朵，好不容易升起的少年情愫，通通被扑灭。
　　女孩叹口气，有些忧愁，心里又不知道忧愁是什么。正如喜欢对面的男孩儿，又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吃完饭后，沈佑苏送女孩出门，俩人没有交流。女孩几次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两人一直没有对话，也从此没有对话。
　　回家后，女孩心情才有迟来的低落。回到房间，□□示音响了。
　　是苏叶。
　　“小禾同志，小禾同志，你找沈佑苏了吗？”
　　“找了，现在回家了。”
　　“他父母在家吗？凶不凶？”
　　“没在家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嘛！他本人高冷不，和你都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你和他不是同桌吗，他性子你会不知道？”
　　“嘤嘤嘤！他对我不冷也不热，我怎么清楚他性格。”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这也不重要，高三了，好好学习上大学。”
　　“惊呆。你什么时候成了学习机器，说。”
　　“苏叶，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怎么奇奇怪怪的，像受打击一样。”
　　“唉！突然觉着自己学习实在太差，准备好好学习了。”
　　“天哪，你都这样，那我也要努力了。”
　　“好吧，下线了。”
　　“嗯，再见。”
　　女孩拿起数学书看会儿，再狠狠拍向自己脸，天啊！根本看不下去的说。
　　自己不是学霸命。
　　周末过后重新上学，要等一个月后才能回家。
　　课堂氛围早不一样，先前时而会播放电影看的老师早已不播，考试也终于如妈妈所愿，改成一星期一考。当然分数是不用告诉家长的，不过贴在墙上，也足够使人忧伤了。
　　老师每天最多的话就是复习复习，成绩成绩。女孩终于有些受不住这压力。
　　这天班名次又贴墙上，同学们挤着去瞧。女孩怀着各种负面情绪也去看。
　　又落下三名。全班六十八人，排名五十一。实在不算好呢。
　　冯青青嗤笑一声，怪声怪气的说：“呀，这次我排第八名。”
　　女孩沉默地回座外。
　　苏叶凑过来说：“没关系，这又不是高考，失利算什么。”
　　“那你多少名啊？”
　　“一直很稳定，三十二。”
　　“不错，肯定能夸上师范的。”
　　“你努力些，也能考上理想大学。”
　　“我一直挺努力。”
　　“何禾。”苏叶用一种撺掇口气说：“你找沈佑苏和你补课，成绩肯定飞一样的上。”
　　“那会不会影响他。”
　　“如果会影响，他自然会拒绝的，如果不拒绝……”
　　“切。”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俩人去看，是冯青青发出的。
　　苏叶不满道：“偷听人说话可不礼貌。”
　　“说话声音大才不礼貌。”冯青青一甩头发扭身就走。
　　有这插曲后俩人也没心情说话。苏叶回到座位，上课铃就响。
　　女孩继续开启努力却没用的学习技能。
　　下午，班主任的课。
　　班主任进来后安排学习：“大家好，我经过班长提醒，决定组成学习小组，每六人一组，大家可以自行安排，上下课都能坐一起讨论。但我有几个安排的组，是班里拨尖学生组成。明天把名单贴墙上，你们自己去看。”
　　女孩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第二日，看到名单后才证明这个预感。
　　冯青青和沈佑苏果然在一起。是老师安排的，大家觉得很好，很羡慕。这二个老师安排组，都是名校的料。
　　女孩恍惚觉得学生间也有差距，越不过，填不满。
　　墙上倒计时一天天翻，数字越来越小，同学们的面色也越来越不好。
　　高三寒假短的可怕，七八天，刚够过个年，连亲戚的门都不能窜完。
　　而且过年后上学马上投入学习中，女孩儿越来越焦虑。除了成绩一直不变的那几位，恐怕都是这样。
　　她在数学海洋将要被淹死时，苏叶拉她一把。
　　“何禾，走。”
　　“什么？”
　　苏叶神色得意：“我请了俩张病假条。一下午，你陪我出去。”
　　“你，你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真的病了，你的那张，是我以前没使过的。”
　　“不会被班主任发现吧！”
　　“下午没她的课。而且我跟他说过让一个人陪我去了，虽然她不同意，但是你陪我去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推脱我实在走不了，你扶我走。哈哈。”
　　女孩紧握她手：“好姐姐，待我准备些钱，我们就出去。”
　　“等等，先把条子填了，把请病原因写上。”
　　“你写的什么？”
　　“我写头疼，你写肚疼算了。”
　　“好吧。”
　　俩人出校门，虽然有些冷，但实在快乐的很。
　　她们裹近羽绒服，手拿冰淇淋，在荡秋千上开心的游荡。“啊，好凉，好凉，好凉。”
　　这里人少，苏叶大喊：“要高考了，你想上什么大学。”
　　“三本就好。”
　　“哈哈哈，我还想上京北呢。”
　　“好，做人总想有梦想嘛。”
　　“何禾，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
　　“我不想听你的秘密，肯定是喜欢谁谁了。”
　　“我喜欢谁你不知道？这算是秘密吗？”
　　“我没有秘密，如果有，就是我讨厌上学，讨厌。”
　　“啊，这算什么，我也讨厌上学。我的秘密是，要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上一个大学。”
　　“苏叶，这更不是秘密了，是愿望。”
　　“对啊对啊。”苏叶荡得很高，很高很高，可触天幕般的高。
　　俩人闹了大半下午才回学校，其中发生了件女孩能记一辈子的梗。
　　校门口，苏叶搂着女孩，步子猛一顿。
　　女孩：“你发什么神经，走啊。”
　　“哎哎，小何，你看那是不是只狗。”
　　“卧槽，那是系鞋带班主任。”女孩爆出声大笑，赶快拉着苏叶躲到一旁。
　　班主任听到动静，站起身四看，却没什么特殊情况，怀着疑惑进校门了。
　　苏叶和她躲墙后，也笑，笑完后女孩笑，女孩笑完她笑。俩人笑的肚疼，根本止不住。
　　女孩颤抖着手指她：“小苏，有空的话，配个眼睛好伐。”
　　“我最近视力下降，都怪课程太紧张。”
　　“哈哈哈，你要笑死我了。”
　　“哈哈哈。”
　　正笑得开心，女孩突然僵住：“那是不我们班主任。”
　　“是啊，估计有事吧。”
　　“她来学校有什么事，除了换课。”
　　苏叶惊恐地看女孩，女孩也惊恐地看她：“那不就会发现我们没来。”
　　俩人异口同声：“跑。”
　　一定要赶到班主任前面，不要让她发现最好。
　　俩人很幸运，赶到时正是语文课，下一节才是数学换成的英语课。
　　幸好，幸好。
　　真是如同梦一般啊。
　　连高考时都如梦一般。
　　高考过后，女孩被妈妈带回家。妈妈对她很温柔。
　　“禾禾，好好睡一觉，别多想什么，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
　　确实该好好睡一觉了。
　　女孩睡的很舒服，醒来时是正午，饭桌上妈妈的饭早已经做好。
　　一桌菜，整只顿好的鸡放中间，鸡肉好香的，但是女孩没胃口，吃几口就回房了。
　　爸爸妈妈窃窃私语。
　　“会不会女儿没发挥。”
　　“考不上没关系，上专科。”
　　“唉，这个可没前途。”
　　“各人有各人运数，出去工作也行，我有个老朋友能照顾些她。”
　　“再说吧，再说吧。”
　　女孩对自己很清楚，发挥好也考不上好大学。
　　下午，女孩觉得很饿，去卖鸡排吃。太阳好大，太阳好大，热得她发慌。她看到沈佑苏和冯青青在路上走，俨然情侣模样。他们牵起手，有汗腻在手中。
　　为什么，没有一点预兆。
　　女孩细想也了然，他们青梅竹马，每一天都是感情。
　　沈佑苏视线扫到她，平稳滑过去。女孩咬口鸡排，烫得要命，烫得她有些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