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复明了》一灯雨

53、第 53 章

　　小玉被惊了一下，又缩进燕羽怀里，似有若无的哭声从燕羽怀里传出来，那声音低的，就好像是连哭都带着恐惧。

　　燕羽有些心疼，轻声哄了好一会儿，又问道：“小玉，告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小玉抬头看着燕羽，又飞快的扫了眼床上躺着不动的顾向荣，道：“坏人。”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若不是两人离得近，又一直注意听着，怕是要将这两个字错过去了。

　　“坏人……”

　　小玉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大了些，燕羽和顾笙歌两人都听的清楚。

　　坏人……顾向荣？

　　难道小玉以前认识他？她说他是坏人，难不成顾向荣对小玉做过什么？

　　这也不是没可能，顾向荣一向是个风流性子，风流中还带着下流，最喜欢这种云雨之事，小玉现在在虽然心智不全，但也是个美人胚子，就看着这张脸，之前若是个不傻的，略施粉黛都能算的上是倾国倾城了，被顾向荣看上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顾向荣是京城中人，难道小玉也是京城人士？最起码也该是在京城待过……或许，在京城中还能有小玉的亲人？

　　燕羽道：“小玉认识这个人？”

　　小玉好像十分害怕顾向荣，便是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忍不住的后退两步。

　　点点头，“坏人，他打小玉，还扯小玉衣裳……”

　　小玉低头捏着自己的衣裳，将衣襟拢紧了些，嘟囔道：“小玉的衣裳都被扯破了，小玉没有衣裳穿了……”

　　说着说着，又呜咽起来。

　　顾向荣见色起意也能理解，只是为什么还要打人？又撕了人家的衣服，顾家也没落魄到连件衣裳都买不起的地步吧？

　　燕羽侧头看了顾笙歌一眼，眼神有些怪异，顾笙歌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尽量的维持着他谦谦君子的形象，低咳了两声，道：“听说……他，嗯，房事上……有些怪癖。”

　　或是有些羞于启齿，这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燕羽脸色还正常，顾笙歌却是微微红了耳根。

　　燕羽没多注意顾笙歌，半搂着小玉，道：“那小玉还记得他是谁吗？”

　　“姐姐，怕，我怕！”小玉却再也不肯提他，一个劲的喊着害怕，燕羽只好低声安抚她。

　　顾笙歌道：“小玉害怕他，这里又没有休息的地方，不如先出去再说吧。”

　　燕羽点点头，半拖半抱的将人带回了她的房间，小玉却不肯放燕羽离开，搂着她的腰不放手，燕羽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又问不出来，只能和小玉一同和衣躺在床上，等小玉睡着了，这才松下一口气，得了机会从房间里出来。

　　“如何，可问出什么了？”

　　燕羽一推开门，就见到顾笙歌在外面等着，听他问话，愣了一下，道：“你一直在这儿等着？不是让你先回去？”

　　顾笙歌摇摇头，将手中的手炉塞到燕羽手里，道：“也没有，方才出去给手炉换了碳，才刚回来。”

　　“近来天气转暖了些，也不像北域那般冷的伸不出手，你也不用如此费心。”

　　顾笙歌轻笑，缓声道：“燕伯父临走的时候嘱托我好生照看你，我总不好怠慢了你吧。”

　　燕羽接过手炉，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手背，冰冰凉凉的，怕是冻了好久。

　　不好拆穿，燕羽道：“这里风大，还是回屋再说吧。”

　　顾笙歌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到内院，回了房间。

　　在和燕羽成婚之前，顾笙歌常在这里住着，现在虽然来的少了，但是房间依旧给准备着，每日都会有人给打扫着。

　　屋里早有人来生了炉子，一进去变就觉得暖暖和和的，燕羽脱了外面的披风，挂在架子上。

　　两人还没坐下。就听敲门声响起来，燕羽侧头看着顾笙歌，顾笙歌淡淡开口，让人进来。

　　进来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头发有些发白，但是腿脚利索，呼吸绵长，是个手底下有功夫的。

　　来人也不说话，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茶，放在了桌上。

　　顾笙歌道：“有劳了。”

　　来人没说话，单手托着托盘，腾出右手来比了个手势，随即躬身给两人行了礼，退了下去。

　　老人转身的时候，燕羽正好看过去，就发现他脖颈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一道刀疤，直蜿蜒到衣衫里边去。

　　“那个是陈叔，”

　　顾笙歌给两人倒了茶，见陈叔都关门走远了燕羽还瞧着那个方向看着，知她心想，解释道：“那道疤是当年被人截杀留下来的。”

　　燕羽没答话，顾笙歌又道：“想什么呢？”

　　燕羽抿了口茶，“也没什么，不过就想着，顾公子这儿一个端茶的，就是身怀绝技，觉得有些失敬罢了。”

　　“你也不用如此语气说话，”顾笙歌听她称她顾公子，心中无奈，“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便好，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燕羽本来也只是好奇，见他这副样子，却不好再说什么，心中还是对那个陈叔好奇，问道：“那个陈叔怎么回事？我看着他手底下功夫不错，在这儿给你端茶，不是屈才了？”

　　顾笙歌道：“陈叔原来是江湖里的人，被我偶然之下救下来，后来便一直跟着我，只是年纪大了，我便也没让他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在别院里帮着做些杂事，有时候也训练训练侍卫……也不算屈才吧。”

　　顾笙歌捡着不轻不重的话交代了一番，便道：“不说这个了，说说小玉吧，她怎样了？”

　　燕羽无奈的摇摇头，道：“她像是怕极了，我也没问出来什么，就是一直拽着我，这会儿睡下了我才能出来。”

　　顾笙歌道：“等她什么时候好些了，再让欧阳先生给看一看，我见最近小玉姑娘精神好了许多，若是辅以治疗，或许会恢复也说不定。”

　　燕羽道：“要真是这样，那还是可喜可贺，毕竟小玉这个样子，也是让人操心，虽然我燕……我不差养一个人，只是以后难免有照顾不到的。”

　　燕羽本想说燕家，但随即一想，现在她人在京城，离北域可是千里之遥了。顿了顿，又道：“只是，欧阳先生方才看起来很是生气，再去麻烦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燕羽一杯茶喝尽了，顾笙歌又替她斟了一杯，让她拿在手里暖手。

　　瞧着燕羽被冻的有些微红的鼻尖，道：“放心吧，欧阳先生就是这样的性子，有时候就爱耍些小孩子脾气，说话非要冷嘲热讽两句，若是哪日能心平气和的和人说话，我倒是要惊讶他转了性子了。”

　　燕羽想着和欧阳曦接触的几次，在心里默默的点了点头，嗯，好像是顾笙歌说的那么回事。

　　不过燕羽和欧阳曦没什么交情，既然小玉在这院子里待着，燕羽索性就扔给顾笙歌去解决。

　　没一直在别院里待着等人醒过来，顾笙歌简单交代了几句，让人好好看着顾向荣，又让人在小玉醒了之后请欧阳曦给瞧瞧之后，便带着燕羽一同回了顾府。

　　顾府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人都被派出去找人了，府里剩下几个伺候的，走路做事也都是蹑手蹑脚的，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谁都知道顾家大夫人心情不好，都不想去触那个眉头，这院子里的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若是被罚了月奉银子还是小事，要是倒霉被打了杀了也没处说理。

　　两人回去经过顾大夫人的院子，顾笙歌连瞧都没瞧，径直走了过去。

　　逢年过节的时候是不得不见面，其余的时候请安就是能免则免，两人相看两厌，也不想去自取其辱。

　　“公子，夫人”

　　两人回院子里进了屋，燕灵便迎了过来，给两人行了礼，又伺候着燕羽脱了外面的斗篷。

　　桌上大红色的请柬很是惹眼，燕羽一眼就看到了，多瞅了两眼，道：“请柬？谁送过来的？”

　　燕灵将请柬递过去，道：“是太子妃派人送来请柬。”

　　“太子妃？”

　　燕灵点点头，顾笙歌从燕羽的手里抽出请柬，打开看了一眼，随即合上，道：“现在身在京中，你未免对京城大事太不关心了一些。”

　　语气中带着两分无奈三分宠溺，又道：“太子妃年前生了位皇孙，明日是那孩子的满月宴。”

　　燕羽将请柬拿回来，展开看了看，开头一串繁冗的客套，直到最后才是正题，说是邀请燕羽和顾笙歌一同参加满月宴。

　　只是燕羽与太子和太子妃并没有交集，也就是两人成婚的时候他们夫妻来过一次，但是那时候她还盖着盖头在新房里待着呢，都没见过太子妃的模样。

　　这时候来份请柬，是怎么个意思？

　　顾笙歌转身行至窗前，跪坐在席上，示意燕羽也坐过来。

　　顾笙歌道：“四皇子前两天已经出发去了西北，现在京城之中，三皇子无心皇位，剩下大皇子和太子两人斗得如火如荼。”

　　原本有些皇帝牵制，大皇子和太子的争斗也只是在暗处，只是皇帝这一病倒，这暗斗也都被抬到了明面上。

　　虽说太子是储君，但是跟随他的，也只是京城中的这些个文臣，而大皇子虽比他差了个身份，但是是皇帝嫡子，血统尊贵，身后又有母族做帮衬，京城里连禁卫军的大统领都是大皇子的人，可以说，即便是逼宫篡位，大皇子也要比太子胜算大些。

　　燕羽上一辈子也无心在这种事情上，关于京中局势也只是粗略了解，知道他特意提起来是想给她好好解释一下，虽然没什么兴趣，但也知道在京城中知道这些东西还是有必要的，在顾笙歌对面坐下来，盘着腿，又吩咐燕灵端来了一盘瓜子，跟听说书似的听顾笙歌说话。

　　顾笙歌口才不差，说起这些事又不像夫子上课一样无聊沉闷，燕羽听他说着，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顾笙歌说的有些口干，瞧着满桌子的瓜子皮，沉默了一会儿，给燕羽倒了杯水先递过去，才又倒了杯给自己润了润喉咙。

　　“多谢，”燕羽笑眯眯的道谢，不过显然那声谢谢并不算走心。

　　顾笙歌道：“现下天气干燥，这葵花子还是少吃些的好，免得嗓子不舒服。”

　　燕羽道：“无聊解闷的东西罢了，又不常吃。”

　　“那你说，这次太子妃邀请我们，是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