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复明了》一灯雨

24、第 24 章

　　柳瑞提吃过了饭，让张顺安排一下，好在明日里招待燕华他们。又嘱咐了几句，便洗漱回房休息了。

　　翌日清晨，燕羽没有贪睡的习惯，早早的起了身。柳瑞提安排的是晚宴，燕羽是个闲不住的，趁着时间还早，就想出去逛逛。

　　燕羽自己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只好换上柳瑞提给她准备的衣服。

　　藕粉色的缎裙上绣着小朵的梅花，嫩的粉色衬着梅花的艳红，艳丽又不失清雅，腰间一条绣着祥云纹的白色的缎子腰带，勾勒出不似平常女子纤弱却极具美感的腰身。红色滚边广袖上带着精致的银色梅花暗纹，光线一照，晃出缕缕银光。

　　说实话，这衣裳同她见过的那些宫装襦裙相比，算不得繁琐，但却比她平日里穿的劲装麻烦多了。而且她自认年纪大了，这种粉嫩的颜色，着实不是很乐意穿。

　　燕羽理了理外衫衣领，微皱着眉头，看向燕灵，“这身衣服……好像不太适合我呢？”

　　燕灵走到燕羽身后，将燕羽头上只简单用发带束起的头发散开，让燕羽坐到椅子上，开始为燕羽梳发。

　　“我倒是觉得这身衣服漂亮的很，小姐正应当是爱美的年纪，这件衣服再合适不过了。”燕灵将头发向后拢去，挽成一个堕马髻。

　　没有多余的首饰，但燕羽的气质撑着，倒显得简单大方，“我手笨，若是燕青在这儿，定能梳的更好看些。”

　　燕羽站起身，走了几步，总觉得若是动作大了便会散开：“这已经很好了，若是只有我在这儿，恐怕只能梳着马尾出去了。”

　　收拾利落了，两人便出了门，本来想着叫上燕华一起，结果燕华却说柳瑞提找他，燕羽便只和燕灵一起去了。

　　两人出来的时候早，街上人少，也没什么好玩的，便找了个铺子吃了早点，等吃完了，人也多了起来。

　　听着前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燕羽就想去凑个热闹。

　　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看到里面是卖艺杂耍的，看着挺有趣，燕羽便在那看了会儿，又扔了些银子。

　　都说财不露白，燕羽只是给的银子多了些，便被人盯上了。不过燕羽虽然看着热闹，却还是分着心神注意周边的情况——这是后来养成的习惯，现如今想改也难，不过幸而不是什么坏事。

　　燕羽几乎是眼看着那人将手伸向自己的钱袋，就等着他碰到钱袋的时候，将他抓住，来个人赃并获。

　　“啪！”“哎呦！”

　　燕羽听见声音回头就见到那个偷儿正猛的将手收回去。

　　那个偷儿正捂着手吸着冷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石子带着劲猛的力道砸在了他的手上，立时就青紫了一块，偷儿抬眼看见燕羽正看着他，心虚的低下头，心知是没办法得手了，只好怏怏的离开。

　　走的倒快，没将他送进官府，也算是便宜他了！燕羽心里想着，知道不可能这么凑巧的就有东西砸在偷儿手上，抬眼看向石子飞过来的地方，就见着旁边一家酒楼的窗户半敞着，一个穿着白衣的人坐在窗边，正往这面看着，燕羽定睛一瞧，正是顾笙歌。

　　还真是哪里都有你！

　　顾笙歌举着手里的酒杯，自内而外伸出去，遥遥的对着燕羽示意。

　　燕羽知道顾笙歌的意思，对着顾笙歌的方向点了点头，对着燕灵说了几句，两人便离了场儿，去了顾笙歌所在的酒楼。

　　“顾公子倒是眼神好，这般也能看的清楚，不过这手暗器功夫只用在这上面，岂不是大材小用了？”燕羽找准了顾笙歌所在的包间，推门便道。

　　顾笙歌见燕羽进门，立刻起身相迎，整了整衣袖，躬身行礼。

　　直起了身，避重就轻道：“燕姑娘气质出众，风采斐然，站在人群中自然是极为出挑的，能够分辨出来也是应当。而且，在下不过是看着那人手脚不干净，想要教训一下，只没想到那人下手的人却是燕姑娘。”

　　“说来惭愧，你我相识不过半月，却次次都劳烦姑娘相救，这次还连累着姑娘受伤，心里甚是不安，现下能帮上燕姑娘一点忙，心中稍安啊。”

　　“帮我忙？”燕羽坐在顾笙歌的对面，伸手翻过一个杯子，顾笙歌立即扶着袖子帮她斟了杯酒。

　　“顾公子当真是好算计，我次次都是救了你的命，你只是替我赶走了一个偷儿，便在这里说是帮我了？”燕羽毫不留情，道，“而且，若不是你出手，我倒是能将他送了官府，人赃并获，想他也跑不了。”

　　顾笙歌抿唇一笑，歉意道：“原是我疏忽了，燕姑娘小心谨慎，定是自有主张，原本只是想着帮帮姑娘，不曾想却是帮了倒忙……”

　　燕羽不乐意听着别人这般说话，挥挥手打断了顾笙歌的话，道，“走了许久，也是有些饿，不介意同桌吃个饭吧？”

　　“怎会，叨扰许久，也该是在下做东，请一回姑娘了。”

　　顾笙歌笑了笑，看着燕羽点了饭菜，又点了两壶酒，等到店小二离开了，才道：“说来惭愧，在下还未与家里人取得联系，出来时所带银钱又都已在逃亡中不知所踪，又不像女子般佩戴首饰，可以典当……之前燕小姐收留在下，管了吃住，到不觉得有什么，这样一般出来才发现……”

　　顾笙歌话说了一半，状似羞愧又带着无奈般的摇了摇头，目光定在手边的酒壶上，并不看燕羽。

　　燕羽看着顾笙歌的动作，手指在酒杯上打着圈，并不言语。

　　发现什么？囊中羞涩呗！

　　燕羽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脸皮，她这和他同桌吃顿饭，还要一同将他的饭钱付了？

　　顾笙歌停下话就是想让她接话，但她偏偏就不上这个套，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看着顾笙歌，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果然，顾笙歌被盯了一会儿，见着燕羽并不接茬，只好不好意思的道：“在下囊中羞涩，不知燕姑娘能否替在下结了账，……改日定会补偿姑娘的。”

　　话里头不好意思，面上却没露出半点羞愧来。

　　燕羽都要被这话气笑了，没钱便是没钱，还说要请客，结果还得是她付账……别是自己的酒钱付不起，专门拉了她来付账的吧？

　　两人说话的功夫，酒菜都已经上桌了，燕羽正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一口肉堵在喉咙口，喝了口酒才算咽下去。

　　“……那也好，不过顾公子可得记的欠我这一顿饭呢。”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燕羽翘着二郎腿，有些歪斜的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自然的搭在椅子扶手上，毫无形象的举着一杯茶喝。顾笙歌就比燕羽好多了，不是正襟危坐，身体自然的放松，向后微靠在椅背上，同样的拿着茶杯喝茶，自然而然的透漏出一种慵懒却优雅的美感。

　　两人手边的酒壶都已经空了，但是喝的却不多。燕羽的酒量不差，却不敢喝的太多，晚上还要有个宴会，喝酒误事这种事，经历过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若说饮酒不在多畅快便好的话，两人这顿酒喝的可谓是酣畅淋漓。

　　顾笙歌本就博学多才，胸有沟壑，加上自身的经历，说出的话自有一番意味，而燕羽历经两世，也算走遍了大半个江山，民生风情，地理概貌，样样都是对答如流。

　　“顾公子当真是博学多才，今日里同公子一番谈论，倒是解了不少的疑惑。”燕羽淡笑这开口。

　　说来也怪，燕羽向来对顾笙歌抱着一丝警惕，无论他做何事，都是从坏处先想。今日这一顿酒下来，警惕还有，却是莫名的生出了些好感，毕竟知己难逢，能聊的来的人不多。

　　顾笙歌才更是惊奇，一番攀谈下来，他更是觉得这人女人心性坚定，见识不凡，对事情的认知，够深远，也够豁达！

　　怪不得秦萧然看中了她，这样的女子，动心也是正常……即便不动心，作为帮手，那也是够格的，更别说，燕羽身后站着的是北域十万铁骑。

　　……只是，这样奇女子，若是被当成棋子，就有些可惜了。顾笙歌看着燕羽，目光闪了闪，笑道：“若说受益匪浅，那还得是我得了好处，……怪我愚钝，竟没看出来姑娘有如此见识，今日与姑娘一番畅谈，真是畅快！”

　　燕羽哈哈笑了两声，也只当顾笙歌是在客气，并未当真，“顾公子就笑了，我可当不得你这夸赞……不过畅快倒确实是畅快！”

　　燕羽手指把玩着鬓间散落的头发，眸子一转，道：“不过今日还有事情，不能喝的多了，改日，改日我请你，定是要好好喝一顿！”

　　燕羽本就爽朗，这一番话说出了不醉不归的架势，听的顾笙歌失笑，他也不扫兴，道：“好啊，燕姑娘盛情相邀，在下自然不好扫了兴致，定当奉陪。”

　　说完，看见燕羽勾唇一笑，露出一个略显狡黠的笑意。见燕羽要离开，起身行了礼，目送着燕羽离去。

　　坐回到椅子上，手指轻击着桌面，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起身离开，朝着一条小巷子里去了。

　　燕羽没直接回去，而是又在外面逛了会儿，从摊子上买了两个话本。回去的时候天就将黑了，碰见收拾妥当，要去找燕羽同去赴宴的燕华，正好便一同过去了。

　　说是宴席，也不过就是柳瑞提加上燕华燕羽三个人，说是招待燕华两人，也不过是两人陪着柳瑞提唠着闲话家常。

　　柳瑞提也真是高兴，喝了不少的酒，到最后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只强调让两人留下，多住上几日。

　　两人自是不能同意，拿了家中父母做借口。柳瑞提却是早有准备，直接将袁茹的书信拿给了两人，看着两人有些呆愣的样子，笑出了声。

　　两人有些尴尬，只好答应下来。

　　不过第二天燕华还是回了遥城，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总不能这么多兵马，都留在怀县里头待着，燕华便带着队伍回了遥城，顺便回去汇报汇报得失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