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花开紫桐，美人泣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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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燕华走了，但是燕羽被柳瑞提生拉硬拽的给留了下来。
顾笙歌的目的就是跟在燕羽身边，燕羽留下来了，他自然没有理由离开，也就在这小院住下了。
一住就是四五日，平日里上街逛逛，看看书，倒也是清闲，再加上平常还有顾笙歌时不时的来她这喝喝茶，聊的投机，也不觉得烦闷。
这一日顾笙歌来时，正看见燕羽在摆弄窗口新送过来的花，出声道：“燕姑娘可知道这是什么花？”
这几日见的多了，也算得上熟悉，听见声音燕羽也没多惊讶，只是在心里想着来了人燕灵怎么也没通报一声。
心里想着，燕羽却也没回头，自顾自的抽出一支花，看着淡紫色的小朵花挂在墨绿色的枝条上，虽不浓烈艳丽，倒是算得上雅致。
摇摇头，道：“我是第一次见，没听过这是什么花，”转头看了眼顾笙歌，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顾笙歌坐下，道：“顾公子博学多闻，想必是知道这花叫什么了？那我可是要请教一下。”
“这花北方并不多见，燕姑娘不认识也是正常。”
顾笙歌在燕羽下手坐下，伸手在燕羽手里的枝条上拈下一朵花。
顾笙歌的手很白，几乎白的透明，淡紫色的花比不上指甲大小，被他捏在两指之间，却也不显得突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花上，在指尖印出微紫色的阴影。
把玩了一会儿，道：“紫桐花，花开淡紫，花芯处微有一浅弧，里面落了露水，便像是美人垂泪，漂亮异常，桐字原本作人眼的瞳，后来觉得不甚好，便改成了梧桐的桐字。”
说着，顺手翻过一只茶杯，茶杯里面有些残余的水，先是倒在了指尖上，又小心翼翼的滴在花芯里，花在指尖旋转了一圈，转而递到燕羽的眼前。
燕羽凑近了，就见那个花芯侧面停着一滴水珠，倒真的像极了美人半垂着眸，欲泣不泣的样子。
顾笙歌看着燕羽接过了花，接着道：“这花迎着秋雨而开，随着冬雪而落，生命力顽强得很，有土便能生根开花……如若不然，这样一个隶属南方的花种，也没法在北域生存下来……”
“这花闻起来还有种淡淡的茶香，若是放置在房里，还能有安神的功效。”
燕羽验证顾笙歌话的真假似的，闻了闻，果真有一种淡淡的茶香，还带着股花上独有的香甜，惊讶道：“以前我倒是不曾注意，放置在茶壶旁边，闻到了我也只当是茶香，没想到，竟然是这花香！”
燕羽手里拿着不大的花，越看越觉得这花喜人。
“……燕姑娘喜欢这花？”顾笙歌见燕羽的视线停在紫桐花上移不下来，问道。
燕羽抬眼看了看顾笙歌，笑道：“比之那些牡丹芍药什么的金贵的花，这种生命力顽强的花才是我的首选……”
顾笙歌心道燕羽品味不同，却是越发觉的这女子有趣，同着燕羽聊花聊了好一会儿。
燕羽也是觉的顾笙歌懂得多，她素来不爱花，除了自家后院的几株花以外，知道的也就是牡丹芍药月季了，即便是这样，看见的时候，十有八九也能将他们弄混了。
对于这些花草，她懂的还不如药材多，不过听着顾笙歌清朗的声音在耳边讲说，也觉得有趣。
天色渐晚，眼看着日头斜下来，燕羽才想起来问，“顾公子今日来我这里是觉得我知识匮乏，特意来给我上上课的？”
顾笙歌一笑，“怎么会，只是姑娘还欠着顾某一顿酒，想着今日该还了。”
燕羽一愣，半天才想起来是那是酒楼里她应下的事儿，原本只是喝的兴致上来的说的话，没想到这人竟是来讨这顿酒，笑道：“你只记得我欠了你顿酒，记不记得那日还是我掏的饭钱？你这么说，我倒是也想讨要一番了！”
顾笙歌笑道，“日后定是有机会还了姑娘的！”
“……怎么是今日？”
顾笙歌知道燕羽再问什么，道：“今日有个庙会，等着晚上，想必热闹的很，不如出去逛逛。”
燕羽点点头，道：“也好啊，还没在晚上出去过，今天晚上便出去走走，正好还了你顿酒，省的你在特意过来找我讨。”
顾笙歌但笑不语。
顾笙歌又坐了会儿，约了时间，便先离开了，给燕羽留着收拾打扮的时间。
燕羽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出去也不是会情郎，哪用得着梳洗打扮，只随意选了件衣服，也未带什么首饰，等到了约定的时间就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正见着顾笙歌站在院中一颗桃树旁边，一身白衣，背对着燕羽站着，想是等了有一会儿了。燕羽抬头看了看，时候刚刚好，不然还以为是自己来的晚了。
“怎么出来的这样早？”燕羽走到顾笙歌的身后，道。
顾笙歌闻言回头，“……也没有很久，总不能来的太晚，倒要让你一个姑娘等我，那岂不是非君子所为？”
顾笙歌看着只有燕羽自己，燕灵没有跟着，奇道：“燕灵姑娘呢？”
燕羽让燕灵去照顾那女人了，就没叫她跟着。
“我让她去做别的事情了。”
顾笙歌点点头，没有多问。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等到了街上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少人，街边上的小贩招揽来来往往的人，热闹的很。
“大哥哥，买个香包送给大姐姐吧！”
两人的路被拦住，就听见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两人低头去看，一个十岁多的姑娘手里正举着两个香包在卖。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盯着两个人，声音清脆，也不害怕，“大哥哥买个香包送给姐姐吧，很漂亮的，里面还放了药材，有安神的功效呢！”
燕羽听见这话撇了顾笙歌一眼，正巧顾笙歌也看过来，视线相对，燕羽立刻收回视线，收回视线之后也觉得自己这动作有些不妥，自己有没做什么，怎么觉得有些心虚？
顾笙歌嘴角勾了勾，让燕羽挑了两个。燕羽看着顾笙歌，笑道，“顾公子可是手里有了钱了？”
顾笙歌只是接过燕羽指的两个香包，递在燕羽手里，也不尴尬，道：“既然燕姑娘知道在下手头无钱，便替在下付了钱吧？”
燕羽嗤笑，付了钱，道：“送我的东西，却是要我自己付账，顾公子这送东西的方式可真是……省钱！”
顾笙歌没说什么，小女孩却是开口了，道：“大姐姐别生气，哥哥的钱就是你的钱，所以不管是哥哥付钱还是姐姐付钱，都是姐姐的钱！”
燕羽被小姑娘的话逗笑了，蹲下身子，看着她，道：“呦，这是谁教你的啊？”
“娘亲说的。”小姑娘歪着脑袋道。“娘亲说了，把钱都给自己妻子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哥哥长的这般好看，又将钱交给大姐姐，肯定是好男人！”
听着这话，两人均有些尴尬。
燕羽又气又笑的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道：“这话都是说给夫妻的，我们两人不是夫妻，不能这样说的。”
小女孩懵懂的看着燕羽，又看了看顾笙歌，有些怯生生开口：“不是吗？……可是娘亲说了，这时候一起来逛庙会的男女，都是有情人啊！”
这都教了她些什么啊！燕羽有些无奈，刚想说话，便被顾笙歌止住了，奇怪的抬头看他。
顾笙歌迎着燕羽的目光，道：“童言无忌，莫与一个孩子较真了，即便你解释了，她未必听的明白。”
燕羽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刚也不过是想着解释一番，也免得有些尴尬，现下顾笙歌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只是站起身，又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小姑娘，我们走了。”
小姑娘点点头，道：“哥哥姐姐再见，你们要幸福呢！”
燕羽微红了脸，只觉得脸上有些热，还好现在是晚上看的不清楚，不然被这人看到了，可是有些掉面子了！
顾笙歌没什么反应，淡笑着同小姑娘道了别，和燕羽一同往里面走去。
随着时间更晚一些，人也越多也越热闹，两人纵是挑着边上走，也总是免不了被人碰撞。
顾笙歌也不说话，也不解释，直接和燕羽换了位置走在外面，替燕羽挡着旁边的人，免得人撞到她。
燕羽知道顾笙歌的意思。
走在顾笙歌的右边，侧头看见了顾笙歌俊逸的侧脸，微微笑了笑，身体更放松了一点。
她没被人这样贴心的待过，从小磕碰惯了，谁也不会注意这样的小事儿，突然间被人这样温柔的对待，心里不免涌过一丝暖意。
顾笙歌不知道燕羽心中的百转千回，他的心神都放在身后。
自从从柳府出来，顾笙歌就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没觉出有敌意，但就在有些距离的地方跟着，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看了看身边的燕羽，眉头一皱，还是打消了将后面的人揪出来的想法，虽然有燕羽在，不管是打架还是抓人都能更容易些，但看着燕羽嘴角带笑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破坏了这气氛。
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这是他和顾七他们之间的暗号，只有他们才懂得是什么意思。隔了一会儿，一道一长两短的哨声传过来，听见这声音，顾笙歌将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
逛完了庙会，顾笙歌带着燕羽穿过人群向着一条小胡同走过去，燕羽看着这并不是回去的路，心里奇怪，问道：“这好像不是不去的路？莫不是顾公子手头实在紧，就想着杀人劫财？”
顾笙歌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来，道：“便是我真的要杀人劫财，也不能劫到姑娘身上啊，不然岂不是劫不到钱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这亏本的买卖，在下可不做！”
燕羽给了顾笙歌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顾笙歌笑了笑，道：“姑娘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花开紫桐，美人泣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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