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复明了》一灯雨

18、他是断袖？

　　“顾公子？”燕羽正说着话，发现无人应答，就看见顾笙歌微低着头，只顾着往前走，像是发着呆。

　　顾笙歌想的入了神，竟是没听见燕羽说话，只等燕羽交了第二遍这才回过神，朝着燕羽抱歉一笑。

　　“走着路呢，怎的就发起呆了？”

　　顾笙歌微微一勾唇，温声道：“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走了神……燕姑娘方才说了什么？”

　　“哦，没什么，”燕羽摇头，突然挑了眉，眼里面染上一丝戏谑，“倒是顾公子方才想什么如此出神，莫不是京城中哪家小姐惹得公子神往，只是想着，便心神恍惚了？”

　　见着燕羽难得的打趣，顾笙歌也不恼，“姑娘真是说笑了，哪里有什么惹得在下神往的人了，若说有，在下倒更倾心于姑娘这般的女中豪杰。”

　　顾笙歌说的认真，燕羽也听不出来这人到底是打趣还是什么，不过这人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个没长成的少年人，随口的暧昧也不会让她觉得尴尬。

　　不过她还是觉得这人说的不是真话，虽说上一世也没听说顾笙歌娶了哪家小姐，收了哪家千金，但是凭着顾笙歌的长相地位能力，身边怎么会少的了女人？

　　莫不会是……这人有龙阳之好？可也没听说有哪家的公子让他看上啊！不过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便得让哥哥离他远些了，哥哥的模样也是丰神俊朗，万不能让他惦记了去。

　　顾笙歌低头看着身旁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人，燕羽的头发不是纯黑色的，而是微微带了一些棕色，先前被整理过，一半用发带束起，一半柔顺的垂在肩膀上，顾笙歌忽然有摸一摸的冲动，近在咫尺的发丝好像很柔软的的样子。

　　心里想着，也就这么做了，鬼使神差的，顾笙歌伸出手，朝着燕羽的肩膀过去。

　　“顾公子莫不是说笑了，我一个整日舞刀弄枪的人，哪里赶得上京城中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顾公子这样说怕是那些倾慕你的美人们，要伤心了。”

　　顾笙歌回过神来，伸出去的手在空中打了个弯收回到胸口，掩饰一般的理了理衣裳，道，“京城中的小姐们从小都接受相同的礼仪教导，虽说都是温婉佳人，但是看得久了，也难免觉得千篇一律，姑娘却与他们不同，自有自己的风采气度，叫人难免不心生欢喜。”

　　“哦？”燕羽一笑，挑眉看他：“我有什么风采气度，自己怎么不知道？”

　　“姑娘身为女子，却有不输男儿的英气，镇定自若，处事周全，此其一；心存善念，言出必诺，足以证明姑娘有一颗赤子之心，此其二，”顾笙歌顿了顿，叹了口气，道：“说真的，今日我真的以为你要抛下我自己走了……”

　　燕羽听着这话，觉得顾笙歌这语气中带着委屈，就好似在和她撒娇一般，把这个奇怪的念头赶出脑海，道：“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再说了，我有没有让你自己留在那儿。”

　　“是啊，所以我说姑娘有一颗善心啊，”顾笙歌突然停下来，面对着燕羽，一双潋滟的凤眼直勾勾的盯着燕羽。

　　燕羽最受不了他这双眼睛了，看人的时候，眼里面好像有着吸力，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燕羽眨了眨眼，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有了其一，其二，那还有没有第三条？”

　　顾笙歌勾唇一笑，顾盼风流，“自然是有的，燕姑娘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身形窈窕，堪称绝色佳人……此其三。”

　　燕羽嘴边上的话被噎了一下，她不久前才说过是因着顾笙歌长得好才与他人不同，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记仇，这就把话还给她了。

　　抬头看着顾笙歌，果然见那人笑的一脸狐狸样儿，没好气的道，“没想到顾公子学习能力倒是强，身手要是同这种能力一般便好了。”

　　顾笙歌像是没听出燕羽话里的嘲讽，“姑娘过奖了，不过当初教我学问的先生，也是这般夸赞我的。”

　　她只见过狐狸狡猾，也未曾听说过哪条狐狸如此不要脸皮啊！

　　“公子这样的人，向来是最适合做边城守卫的，也算是给城池加了一道防线。”这脸皮，估计连□□都射不穿吧？！

　　顾笙歌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既然姑娘这般说，那改日有空，我一定要同姑娘一同守这边关城池。”

　　“好啊，那我倒是要看看，有了你在，那强弓劲弩，能不能越了雷池。”

　　两人说着话，一路上倒也不觉得无聊，顾笙歌看着前面亮着烛火的屋子，立定身子，道，“燕灵姑娘应当就在前面，在下就送到这里了。”

　　燕羽点点头，“你先回吧，夜已深了，顾公子也是要早些休息。”

　　顾笙歌朝着燕羽拱了拱手，转身离去。燕羽目送着，见那人转了弯，也转身向着前面的屋子走去，步伐轻快。

　　“燕灵？！”没等进屋，燕羽在门外就听见了一阵吵闹声，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急忙喊了一声。

　　“小姐！”燕灵从屋子里就跑出来，一出来就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你……你这是，怎么了？”燕羽看着燕灵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要不是知道这些人都是验收军规的，她真是要以为燕灵除了什么事儿呢！

　　燕灵斜靠着门框，抬头看了眼燕羽立刻垂下去，好像费了多大力气，“还不是因为小姐您……”

　　燕灵难得的抱怨，三两句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啊寇雷将那女人敲晕的时候，没用多大劲，燕灵给她洗澡的时候，放到水里就醒过来了。

　　这倒是不要紧，若是醒来乖乖的清理了身子倒也能让燕灵省了力，可这女人偏偏是个疯的，乱喊乱叫不说，手脚挣扎，乱抓乱挠，燕灵按着她躲闪不及，生生让她拍了几巴掌，弄乱了衣裳。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哪来的力气，燕灵一个常年练武的竟也按不住她，外面都是些大男人又不好叫人帮忙，只能再次将她打昏了。

　　好不容易给她清理好了换了衣服放到床上，便又醒了，幸好这下寇雷在旁边，两人合力将人人绑到了床上，这会儿还正闹着呢。

　　燕羽进了屋，就看见寇雷正大喇喇的坐在地上，靠在床头，喘着粗气跟刚跑了几十里一样。

　　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都累成这样了，看样子是折腾的不轻。

　　顺着床沿往上看，一个女人双手举在头顶，被绳子绑着又固定在床头，双腿被绑在床上不能动弹分毫，此时嘴里塞了一块棉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燕羽走上前，拽出女人嘴里的碎布。

　　“小心她——”

　　燕灵眼见着燕羽靠近了女人，赶紧出声提醒，这人的嘴可不是白长的，咬人可是有一把刷子。

　　只是这提醒还没完全出口，就看见女人张着嘴朝燕羽咬过去，燕羽猛的抽回手，和两排牙齿擦着边过去。

　　随后就听见“咔蹬”一声，两排牙齿咬合在一起发出的脆响，听的燕羽打了个突，这要是咬实了，还不得掉块肉啊！

　　“羽将军，你没事儿吧？”寇雷从地上站起来，凑到燕羽跟前，“这女人咬人真是太狠了，您瞅瞅我这手”

　　寇雷伸出手来给燕羽看，手上几排牙印，没来得及处理，还流着血，看起来有些吓人。

　　“这是……”

　　“还不是她咬的！”寇雷盯着床上被绑的结实的女人，眼里好像要冒出火来，“要不是看着是个娘们儿，老子肯定要把他的牙给掰下来！”

　　燕羽看着寇雷这样有些好笑，“行了行了，刀上枪伤都没带皱眉头的，这点小伤还让你恼了？”

　　寇雷撇撇嘴，伤倒是小事儿，关键这事儿憋屈啊！

　　燕羽不再理会寇雷，坐在床头，低头看着床上的人。

　　床上动弹不得的人是个美人儿。

　　一双柳叶眉不描而黛，下面是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黑白分明，卷翘的睫毛随着眨眼而颤动着，像是能刷在人的心里，虽说标准的鹅蛋脸因着常年不见天日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却有着一丝病态的美感，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个标准的美人儿，不能说是倾国倾城，那也能算的上是花容月貌了。

　　只是这么一个美人，怎么会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燕羽示意解开她手上的绳子，燕灵皱着眉头，不赞同道：“小姐……”

　　“没事，解开。”燕羽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这回女人倒是没有乱喊乱叫，只是两手缩回来，抱在胸前。

　　“你叫什么？”

　　燕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柔和，女人却害怕的向后躲了躲，避开燕羽的手，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盯着她，眼神里面满是害怕与躲闪，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

　　“别怕，”燕羽尽量放缓了声音，“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说着，又动手解开了女人脚上的束缚，同时给了燕灵和寇雷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盯着点，所有不对好及时控制住。

　　燕羽解开绳子，便将双手放在膝头，静静看着女人，没有别的动作。

　　身上的束缚被解开，女人立刻蜷起腿，双手环住膝盖，眼睛被凌乱的头发遮住，透过发丝的空隙看着燕羽。像是知道了这人不会伤害自己，女人渐渐止住了颤抖，平复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燕羽几乎在用一种诱哄的语气同她说话。

　　女人只愣愣的看着燕羽不答话。

　　燕羽又问了一遍，还是不答话。

　　“小姐这人是个又疯又傻的，”燕灵凑上前，贴近燕羽的耳朵，“方才我们也问了，她什么都不说，净只是闹。”

　　燕羽皱眉看着女人，难道是装疯卖傻？可这样子却不像是作伪。一个人动作的伪装容易，难得是眼神的伪装，女人眼里的迷茫恐慌都像是从内心里发出来的……

　　“咕噜噜——”

　　一阵肚饿时发出的空鸣声穿出来，燕羽三人同时将视线投到女人身上，女人被这目光看的不自在，将头也缩进了膝盖里。

　　“燕灵，去拿点吃的。”

　　燕灵应声出去，不一会就拿着碗粥进来。端到女人身前，女人抬起头，看着粥的眼睛冒着光似的，但是还是忌惮三人，没敢伸手，或许也是知道这里面做主的是燕羽，只眼巴巴的看着燕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