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书房里的暗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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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竟然将自己跟乞丐想比？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不死心的就想跟那些人争个高下，“但我观燕姑娘的作为，想必对在下和那些乞丐，终究是有些不同的。”
燕羽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顾笙歌心里一喜，还没等这份喜悦在脸上表现出来，就听燕羽又加了一句，“毕竟顾先生俊美无双，风度翩翩是他人所赶不上的。”
顾笙歌嘴角上扬了一半，听着这话，脸一下子僵住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他是长得好看，他也知道自己长的好看，但是也没想到这人对自己不同的原因竟是这个。他之前还觉得又不是靠面皮吃饭的小倌娈童，要这张好看的面皮也没什么用，但是现在看来，自是比别人多了些优势的。
顾笙歌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反应过来，忙垂下手，干笑了两声，“没想到在下这张脸还是有些用处的……”
燕羽见着顾笙歌这幅样子，心里有些好笑，这人是真信了自己的话？不过这呆愣的样子可不像是那个传闻中的顾首辅啊。
“咳！”燕华在旁边咳了一声，打断两人的谈话，“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下山。”
燕华对着顾笙歌点点头，顾笙歌回了礼，心里明白燕华的意思，朝着燕羽也行了礼，道了个别便转身离开了。
燕华看着顾笙歌的背影，转身看着燕羽，拉长了声音，“阿羽啊……”
“怎么了？”怎么这个语气？
燕华满脸严肃，语重心长的道，“哥哥知道你向来喜欢长得好的，但是，”燕华停了停，仔细斟酌着措辞，“但你也不能如此不矜持啊。”
“我只是说笑的……”燕羽有些无奈，轻扶着额头，“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就向来都喜欢长得好的了？”
燕羽刻意强调了向来两个字。
燕华一副心中了然的样子，看着燕羽，道，“行了，哥哥又不是不知道，你从小的时候就喜欢长得漂亮的小男孩，见到了就扯着人家不让走”
燕羽恨不得捂住燕华的嘴，压低了声音：“你别乱说，要是真有这样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又不是多光彩，还要日日拿出来讲？”
“小时候就不说了，就说现在，那个秦萧然，你难道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喜欢的？”
听到秦萧然这三个字，燕羽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习惯性的反驳，“才不是，我是看他在那里救人，应该是个好人，我才……”
“他要是长得不好看，就是救了再多的人，你能喜欢？”燕华打断燕羽的话，毫不留情的揭底。
燕羽：“……”好像，可能不会？
“行了，”燕华拍拍燕羽的肩膀，“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还有，你的伤口也处理一下。”燕华从怀里弹掏出瓶金疮药，递给燕羽。
燕羽接过来，点头道，“我知道了，哥哥也要早些休息。”
看着燕华离开，燕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去了王宣的房子。
按着王宣的话，进了书房，在书架的旁边鼓捣了两下，听见咯噔一声响后，燕羽嘴角露出笑意，将书架向右一推，露出了一间暗室。
暗室里面摆了桌椅，墙上只挂些风格迥异的画卷，但皆是构思粗糙，笔力虚浮，想来也不是什么名家之作。
燕羽并没有过多停留，径直走向一副山水画，相较于其他的画，这幅画虽也也不是名家之作，但构思却精巧许多，画风技巧却也算成熟老练，燕羽将画拿起来，手指一遍遍的摸着被画盖住的墙壁，摸到一块较其他地方略微突出来的砖，用力往里一推，一阵机括运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燕羽转身去看，就见墙角处地砖缺了一块，露出一段向下的阶梯。
这王宣还真是老奸巨猾，在密室里又建密室。若是有人来了，就算是找到了这里，估计也就以为只是一间普通的密室，谁能想到里面竟还是暗藏玄机？
燕羽顺着阶梯走下去，拿火折子将两边的蜡烛点着了。只十几个阶梯便进了暗室。暗室不大，角落处摆放着几个箱子，燕羽走过去，将箱子挨个打开。
金银珠宝堆成堆的放在箱子里，烛火摇曳，映照在上面，晃得人眼晕。旁边有一个粗陋的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册子，燕羽拿起一本册子，借着烛光翻阅着。
上面记载着山寨得来的财物情况，何时何地得来了什么，又是何时送出去了什么，事无巨细，清清楚楚的记载在上面，数目之庞大令人震惊，燕羽皱着眉，现下帝王大兴土木，修建行宫，再加上战争的支出，国库里剩下的钱估计也比不上这些……
如此大的一笔钱财，这是搜刮了多少人？劫过多少商队？洗劫过多少村庄？其中又死过多少人？
燕羽简直不敢想象。
或许这箱子里装的，册子上记载的，一笔笔一件件都是带着血的！她见过被土匪扫荡过得村庄，或烧或毁，一片狼藉，哭声，哀嚎声混成一片，让人心惊……
燕羽心里盘算着，能够搜刮来这样多的钱财，事情肯定都是得闹得不小，可是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人上告……不对，或者是有人上告，但是都被压下来了？
有如此大的能力又被人称作殿下，难道这幕后之人，真的是那两位皇子？可又是哪一位呢？
如果上一世秦萧然收服了王宣为他做事，那这笔钱就是落在他手里了？
燕羽的脑子乱糟糟的，各种问题在她脑子里盘旋，扰的她有些心神不宁。
突的听见外面有声响，燕羽心里一惊，小心得将书册放回架子上，走了上去，将暗道的门关上。
走出书房，就见顾笙歌在内间里踱步，燕羽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人没进书房。
“怎么还没去休息反倒是绕到这里来了？”
顾笙歌听见声响回过头，见到是燕羽，温和一笑，道：“我本来是出来寻你，见这里有光亮，便过来看看。”
“寻我做什么？”顾笙歌像是洗漱过，头发还有些湿，有几缕不听话的头发贴着脸颊垂下来，燕羽突然就想起山洞中这人的虚弱样，心下竟有些不忍，缓了语气，道：“有什么事吗？”
“方才看见燕灵姑娘在寻你，我正巧没什么睡意，便帮着一起找你了。”顾笙歌敛了敛身上披着的大氅，一副斯文样子。
之前让寇雷找燕灵帮着那女人洗澡，现下燕灵找她，想必是那女人醒过来了。
“燕灵在哪？”
顾笙歌伸手指着外面，“方才我们在那边遇到，我见燕灵姑娘进了那边的屋子。”
燕羽点点头，道了声谢，转身向外走。
走了两步，发现并没有听见顾笙歌的脚步声，燕羽停下来，看着顾笙歌还站在原地，轻轻一挑眉，道：“顾公子不走吗？”
“哦，”顾笙歌像是才回过神，道：“那便同姑娘一同出去吧。”
顾笙歌应了声跟在燕羽的后面，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一眼燕羽出来时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北方的天气本就寒冷，现在又是深夜，温度更低了几分，燕羽从屋子里出来，被刺骨的冷风一吹，立刻打了个寒战。
“燕姑娘可是冷了？”顾笙歌立刻问道，随后将身上的氅子解下来，就欲披在燕羽身上。
燕羽一惊，反射性的一躲，顾笙歌的手落了个空。“不必了，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顾笙歌没说话，略显强硬的将大氅搭在了燕羽身上，道，“现下天冷，还是披上的好，莫要冻着了。”
顾笙歌的语气很温柔，却让人无从拒绝，燕羽看了他两眼，总觉得他这份关怀来的不怀好意，“北方不比京城，冷起来能冻的人骨头发寒，你初来这里想必不适应，还是多穿些的好。”
顾笙歌无声的笑了笑，止住了燕羽想将大氅还给他的动作，“姑娘就不必客气了，两次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能在平时多照顾姑娘一下，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
话说到这份上，在拒绝就显得矫情了，燕羽将大氅的绑带系好，向顾笙歌道了谢。
“顾公子何时回京城？”
两人并肩而行，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燕羽在女子中算不得矮，但顾笙歌仍旧是较她高了不少，离远了不觉得，靠的近了，她想要看着顾笙歌，便得抬起头来。
斜向上看过去，正好能看见顾笙歌的下颌线，颌骨勾起的弧度刚刚好，正介于柔和与刚硬之间，多一分则过柔，减一分则过刚，当真是极好看的。
顾笙歌缓缓摇头，微垂着眸子，“现下还不知道，但是想必也该回去了。”
他本也是有职务在身的，只是事情紧急，容不得他拖延，这才告了假离京。不过那些人想要自己的命想要的紧了，穷追不舍，他一时不查，被人钻了空子，与人走散，又正值毒发，这才受伤遇上了燕羽。
事情办完了，本该早就回去，只是因着燕羽，这才在这儿多逗留了一段时日。
现下京城那边局势不稳的厉害，原本大皇子和太子明争暗斗的，便已经是让朝堂上乌烟瘴气，现在凭空又多出来一个秦萧然暗地里使绊子搅乱局势，虽说他和秦萧然达成了共识，但这人就是一条狼，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反咬一口，和他合作，必是要打好精神的。
虽说京城有顾一他们盯着，但若是久不回京城，还是有些事情难以控制。
不过想起秦萧然，顾笙歌嘴角的笑意便淡了几分，这人之前不显山不露水，也没见有什么动作，他的事情……秦萧然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甚至有些东西，他也是刚刚才查出来，可秦萧然却是了如指掌。
他们两人的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护国公府虽说已没了什么实权，不过就是个个名头摆在那好听罢了，但是毕竟根基在那，不是那么轻易能动摇的。他想要控制国公府，知道他想要的东西，便得有更大的权利。
皇帝虽然看中他，但是帝王向来讲究制衡之道，现在的局势正是他想看到的，若是他的动作让国公府落败或是更上一层楼，想必皇帝也不乐意见到，那他的处境便是堪忧。
所以他便只能在皇子身上押宝。国公府虽然属于中立，但是太子的一个侧妃出自顾家旁支的，虽说这旁支的亲缘关系已经远到了天边，但是毕竟挂着一个顾姓，他那个爹费尽心机的两人送到太子府上，明眼人都能看出要站队的意思，所以太子这条路行不通。
就在他以为只能跟大皇子站在一条船上的时候，秦萧然来找他了。也不遮遮掩掩，将话都摆在明面上来说了，一字一句都正中他下怀，让他没理由拒绝。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书房里的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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