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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太巳仙人的意思是妖族此次并非祭祀,而是聚魂,聚妖主之魂。”润玉提笔写了半刻,便将毛笔放回白玉笔架上。
“不错,妖族贪婪无度,胆大妄为,竟然有意复活妖主,扰乱六界秩序,其心可诛。”太巳仙人垂首肃颜道。
润玉思量了片刻,叹道:“可我天界毕竟毁诺在先,当年妖族势大,先帝使诈欺骗妖族,封印妖主,削弱其力量,以稳定六界局势。千金一诺,九鼎一言,当年是我天界不守信在先,如今也怪不得妖族心有愤懑。此事宴后再细细商议,谨慎处置。”将奏折放到一旁,润玉接着道,“没有其他的事,太巳就先退下吧。”
许久,太巳并未有其他动作,只抬头看看润玉和站在润玉身侧的自己的女儿。润玉了然,挥手让邝露先退下:“太巳仙人还有何要事?”
“陛下,小仙还有一事禀报。”太巳仙人微微上前,低声道,“陛下可还记得六千年前妖族毁约,无故进攻人界,九州萧条,生灵涂炭一事?凌云宗,也就是当年修真门派之首,主动提议竭尽修真者之力设天渊阵,为保俗世安宁。大阵开启后,妖族便节节败退。”
“太巳为何突然提及此事?”润玉回首,有些警惕的看着太巳仙人。
太巳观润玉颜色不善,心生退意,但仍旧上前道:“有一仙侍得一小道消息称当年凌云宗所布阵法并非天渊阵,实则为天枢阵。”
“荒唐。”润玉斥道,威压震碎了摆饰瓷瓶。
太巳仙人心惊,慌忙俯首拜了下去,道:“陛下,此事虽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啊。”
天渊阵与天枢阵极为相似,无论是从法诀还是排布,几乎看不出差别,表面上看起来同由八个小阵组成。只有一处不同,天渊阵是死阵,而天枢阵是活阵。因着天枢阵实际上比天渊多一阵眼,也就是主帅,八个小阵皆被阵眼所控制,威力也比天渊要大许多。只是天枢阵的阵眼需要活祭,活祭生人以启大阵。此人魂魄永世不得入轮回,生生世世都被困于大阵之中,守护大阵。
“太巳的意思是凌云宗当年活祭了天枢阵?”
“只怕祭品非一般凡人。”
“你的意思是…”润玉缓缓站起,一步步接近跪在地上的太巳仙人,他已经隐隐猜到答案,却又不愿承认。
太巳仙人犹豫了片刻,咬咬牙,接道:“是一个刚刚得道飞升成仙的凡人。”
“荒谬。”润玉缓缓后退,“实在是荒谬。”
已是深夜时分,有风过长廊,留绕梁余音,若嫠妇悲鸣,如泣如诉,妖异异常。帘随风起,月光衾寒,长夜漫漫。
“陛下,如果此次妖族作乱,得天枢阵守护者相助,就多了几分胜算。”
“你先退下吧。”
像是叹息一般,又像是空谷回声,让人听不真切。
此时正是人间七月,正是花红柳绿,莺歌燕舞的好时节,润玉心想。
——
“昨夜仙子可是睡得不踏实?怎得一夜过去,脸色倒比昨日还苍白了不少?”容佩一边给希滢梳妆,一边道,“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希滢闻言也并未放在心上,昨夜她意外的休息的不错,可清早起身却感觉周身疲惫,提不起一点劲来,此刻也不欲多言。
“仙子怕是昨日累着了,一晚上也没能缓过来。”素心端着首饰进了门,“仙子常年居住在九遥山,也不知道如今这天界什么样的装扮最受欢迎,素心给您仔细讲讲。”
希滢侧过身,从下至上的打量了素心一眼,而后又平静的点了点头,抬眼扫过她带来的首饰道:“不必麻烦,我选这支梅花白玉簪,还有这个金海棠珠花步摇。”
希滢眼里氤氲,笑靥温柔,却让站在一旁的容佩和素心心生寒意。温暖的目光,神秘的微笑,不容质疑的决定,这样的姿态容佩和素心都只在天帝陛下身上见过,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再温柔也不会让你忽略她眼里的疏离,再宽容也不会让你忘了你应尽的本分,再亲近也不会让身边的人替她做决定。
“是。”素心稳了稳心神,道,“眉间这一点朱砂是容佩画的吗?倒是很衬仙子。”
“怎么可能,我还没开始上妆呢。”说到这里,容佩才反应过来,绕道希滢身前,“是了,我就说哪里不对,可老是看不出来,我分明记得昨日还是没有的。”
希滢无故地感到心慌,道:“快,快拿镜子来与我瞧瞧。”
眉间确实多了一点红色,在毫无血色的面容上显得尤为的刺眼。
“这是何故?”希滢盯着镜中人,微微眯着眼。这一点朱砂全然不像是画上去的,倒像是本来就有的。想着希滢的手指无意间拂过眉间的朱砂。
后颈突然感到强烈的烧灼感,希滢单手捂着后颈,下意识地蜷缩着身子。像是有人将烧的通红地烙铁狠狠地按在她的后颈一般,希滢仿佛听到了自己皮肉烧焦地嘶嘶声。她死死地咬紧牙关,全身细不可差地颤抖着。
一旁的容佩和素心完全慌了神,被希滢喝止不得通报后,更是不知所措地走来走去。素心几次三番地掰开希滢的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奈何希滢按的死紧,一点缝隙都不留。
直到希滢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她才稍稍放松了身体。容佩和素心才看清希滢后颈是何物。
是一朵红莲,一朵盛开的红莲,开在希滢惨白的后颈,妖艳媚惑。
用素心递来的帕子擦干净了血迹,希滢哑声道:“说说看吧,你们看到了什么。”
容佩和素心一五一十的将看到的仔仔细细说与希滢。只见希滢镇定的坐起身,丝毫不见慌乱,理了理有些杂乱的长发。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今早发生的事情,一切都还在掌握中。
希滢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长发,凝望着不远处白玉瓷瓶里斜倚着的梅花枝条。这样的红莲她见过,其实眉间的一点朱砂她也是见过的,只是之前未能想起来罢了。她记得师傅白青眉间也有这样一点朱砂,后颈也有这样一朵红莲。她记得她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师傅红莲为何意,师傅也总是笑而不语,或者说以后她就会慢慢明白了。
此刻她只知道她与师傅有着相同的印记,师傅必然瞒着她不少事情,至于自己以后的命运是否和师傅一般无二就不得而知了。
转念一想,如此很多事情便有了新的理解,师傅此生不得下九遥山,而自己是百年可下山三十日,妙仪的师傅恨水这般厌恶自己其实也颇有蹊跷…
“仙子,时候不早了。如若仙子不适,素心就先去和陛下打声招呼,陛下宽厚,是不会怪罪仙子的。”素心轻声提醒道。
“仙子还是在宫里好好休息吧,刚刚那一出可真真是把我给吓死了。”容佩走上前,接过希滢手里的梳子,为她梳理。
“不必了,为我梳妆吧,这样的大场面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次呢。”希滢笑道。
——
“希滢,快来快来。”
大殿门口,远远地希滢就瞧见向自己挥手的妙仪。看她这般开心,看来和师傅是讲和了。站在她身边一身杏黄色长衫娇俏可人的女孩该是采倩。如此一来,采倩身后削肩柳腰,姿态窈窕的女子就是六界第一美女采英了。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今日姐姐不过是略施粉黛,就这般清艳无双。”采倩一见希滢,就凑上去拽着她的袖子赞道。
“多谢公主夸奖。公主这一身也衬得您明艳动人。”希滢欠身答道。
“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姐姐,采英。”
“希滢见过采英公主。”
“嗯。”采英微微上扬下巴,垂目打量着希滢,“希滢仙子这样的妆容我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了,可真是古色古香,很适合你。”
“采英公主有所不知,妆不分优劣,貌美称心即可。貌美暂且不用提,可这称心是称的谁的心呢。自然是如意郎君的心了。”希滢笑着答道。
采英像被人看破了心思,感到有些难堪。与养在祖父家的采倩不同,她自小就在父母身边长大。自她懂事起,母亲就教导他如何走路姿态娴雅,一步半摇,如何说话讨男性欢心。可没人告诉她,她的如意郎君是否喜欢这样的采英。
“别站在门口了,快些进去吧。”妙仪见氛围不对,赶忙圆场。
“走吧走吧,我听说陛下备了不少好吃的。”采英应道。
——
希滢曾经去过人间的京城,远远看过人间帝王的宫殿,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与人间极尽富贵不同,天界倒是素净了几分,希滢想着这恐怕是当今天帝陛下的意思,地铺温润的白玉,雕刻以莲池,偶以黄金翡翠缀之,似有步步生莲之感,汉白玉柱上白龙盘踞,以金点睛,栩栩如生。大殿里水晶壁为灯,水雾弥漫。
润玉一身水光银的朝服,上绣沧海应龙,袍角收之以云,宽袖长袍,端坐于大殿,自有一派威严和气度。
行礼后,上元仙子便安排各位仙家按计划就座,金樽清酒,翡翠做盘,佳肴如画。
众仙家开始一一献礼,破军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就将他行军多年收得的宝贝里面最贵重的当作了礼物。太巳仙人投其所好,将自己遍寻天下而得到的孤本献与陛下…
希滢最喜欢的却是一个小仙童和他的坐骑表演的一个人间戏法,从一只娇小的白猫须臾间变成一只白虎,再纵身一跃,化成漫天飘落的霜花。
是了,飘摇的霜花,润玉出神地望着。有一两片霜花落在他的衣袖上,又在刹那间销声匿迹。
天界像是迎来了第一场初雪,大殿里无人言语,安静又空旷。
再有一个就是采英公主地舞蹈霓虹了,六界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舞蹈也是这样出神入化。青衣白丝,水袖飘逸,舞步瑰丽,柔若无骨,姿态曼妙,像是从梦境中走出来的可人儿,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殿内的仙家有的看直了眼,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摇头叹息争不过,而润玉只是平静的等待这一曲终了,给了些赏赐就让采英退下了。
希滢看见采英眼里是难掩的失望,不过她也没有什么精力去操心别人的事,因为马上就要轮到她了。
“九遥山仙子希滢,刺绣一幅,锦绣河山。古琴一曲,破阵曲。”
当时以为一个月就能准备好的寿礼,实际上希滢准备了大半年。
“希滢久居九遥山,见识短浅,用四百年才见识到人间四时之景不同,两百年游历繁华京城,两百年听尽姑苏好戏。希滢无才,便用针线将自己所见所闻记录下来,赠与陛下作为贺礼。”说完,希滢招了招手,让容佩和素心将她的古琴送上来,“此琴名为惜音,乃希滢师尊所赠,今日为陛下贺寿,奏破阵曲,还望陛下不要嫌弃。”随后又在二人耳边轻语,便让她们退下来。
月下仙人不记得希滢琴技如何,只晓得美人如画景如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琴声妙仪记得最清楚,以前师傅恨水未能在天界任职的时候,她会常常去九遥山陪陪希滢,与她合奏一曲。如果希滢此刻不是献礼,妙仪估计还要与她好好探讨一下此曲的琴谱,顺便说说她退步的琴技呢。
只有润玉一人记得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滢愈加苍白的脸色,眉间越来越刺目的朱砂。他不忍心打断她,却也不想她继续弹奏。
嗷——
仙童的白虎突然失控,直直的从后方朝着大殿中央的希滢扑了过去。
“希滢!”妙仪刚欲上去帮忙,却被自己的师傅恨水死死的按在座位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师傅眼里闪过的快意,急于挣脱他的束缚。妙仪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看见一同来的采倩。采倩是个胆小的,此刻正躲在姐姐采英的身后,哆哆嗦嗦,只露出两只眼睛。而那采英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双目微阖,悠闲的品着茶。
妙仪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心里暗骂采英。却也奇怪希滢怎得纹丝不动。
看上去最着急的恐怕就是月下仙人,只是他灵力低微,若是寻常白虎他是丝毫不怯的。只是这只白虎封印失效,一连躲过润玉破军几次攻击,实力不可小觑。
一曲终了,白虎与希滢也只剩下半步之遥。
希滢闭目抬首,眉间的朱砂化作一滴血泪,缓缓流下,滴在古琴惜音上。
滴答——
和着清脆空灵的余音,如同万丈悬崖下传来的哭泣,悠远,诡谲。
她缓缓张开双眼,眼里已再无墨色,只留下霜雪色,双手慢慢收拢,两手中间渐渐浮现一个小鼎。
“是华清鼎。”太巳仙人最先认出那小鼎,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九遥山散仙竟然会是华清鼎的主人。
众仙家皆是一惊。修道者有谁不知华清鼎这天下至宝,只是此物失踪上千年,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在今天重见天日。
润玉看着希滢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他已设下法术,可保希滢无虞。
华清鼎聚拢周边灵力,不经过主人希滢,自己将灵力凝聚成一支箭簇,一击毙命白虎。
“你这…”太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经过主人,这对华清鼎而言是一次难以估量的损耗和伤害。即便希滢是华清鼎的主人,也不能这般暴殄天物。众仙家有的愤懑,有的叹息。
妙仪眼里含泪,松了一口气。之前她还只是觉得师傅是责怪他自己,连带着迁怒希滢,今日一事到让她想明白了不少。
“希滢。”
希滢急促的喘息着,双眼无神,嘴唇颤抖,对润玉,月下和妙仪的呼唤也没有丝毫回应,像是完全听不见一般。她推开了别人伸过来搀扶的手,低低的说了句话,语调奇怪,语音时高时低,无人听清。自己却站不稳,一下倒在了古琴上,哇地吐出一口血来,染红了衣袍。
“这是怎么回事?”妙仪皱眉道。
“恐怕是她强制启用了华清鼎造成地反噬。”润玉思忖了片刻道,“先把人移回寝宫。”
润玉刚要接近希滢,却又被弹了回来,月下仙人,妙仪亦然。
有缕缕血色的丝线希滢的后颈牵出,在空中缠绕交织勾勒,竟慢慢地成了半个人形,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古琴上也牵出几根红丝,是那滴血泪,结成一把匕首,落在少年的手中。
众目睽睽之下,少年毫不留情将匕首从后方刺入希滢的胸膛,随即就消散在大殿中。
鲜血从伤口处蔓延,将雪色染的鲜艳。希滢十指紧紧扣着古琴边缘,咬紧牙关。目眦尽裂,眼角流下两行血泪,身形扭曲的趴倒在古琴上。
她不甘心,她用了四百年才懂了人间四季,两百年才知道京都繁华,又两百年才知晓人生如戏。她不在乎比别人用更多的时间,只希望可以多看些风景。可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命丧于此,她不甘心。
但是现在,希滢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又吐了一口血,希滢就瘫软在她曾经最爱的古琴上。
大殿里乱作一团,人人自危,那个无故出现杀人的少年郎。
润玉将希滢翻过身来,颤抖着搂在怀中。他感到脸上有凉凉的湿意,是眼泪。润玉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此刻他形神具伤,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喉咙干涩,像是吐出一个字就能渗出血来。
妙仪则死死的攥着拳,紧咬下唇,一言不发。而月下仙人想起了希滢对他说的最后两个字:珍重。
珍重。
整个大殿只有一人安定自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趁众人慌乱时悄悄退出了大殿。
我们要开始走剧情啦
相信我,感情线是不会虐的,但总要有些经历不是
我自己也是一个不经虐的,看一本鸟鸣,伤心大半年
这本书开的匆忙,有些法器的设定就直接取得我自己得另外一篇在准备的小说啦
谢谢给我留言的小可爱,比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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