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鱼戏莲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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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杨默突然在东方不败的住处见到了平一指。
平一指显然也还记得他，虽然看向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古怪，但一番交谈下来，杨默也得知了平一指是来给东方不败把脉的。
当然，具体给东方不败看出什么了，是不会告诉他的。
凭东方不败的武功，会容易生病？看这园子里其他人的反应，这似乎是常事。
杨默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东方不败的屋子里，总是熊熊燃烧的两个火盆。
虽然已经到了秋天，确实有了些凉意，但习武之人，哪会把这点凉气放在心上？
东方不败这是......畏寒体质？
又联想到，素日自己见到东方不败时，总觉得他周身上下的气息，似乎不太协调。阴气未免过盛，难道是因为这个？
果然有问题。看来，得找个机会给他好好看看。
不对！既然这样，他还每天早上去院子里练功，那个时辰寒气正浓，自己的身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呢？杨默突然有些不悦。
但......自己不满有什么用？
杨默想了又想，最后不得不挫败的得出一个结论：还是给他做点汤驱驱寒来的实在。
打定主意，杨默便向厨房走去。
杨默回想起自己原在玄天教时，闲来无事，也曾和教中厨娘学过一点厨艺。虽然会做的菜色不多，但做出的菜味道也还不错。偶尔也会自己下厨，开开小灶。为此，教中兄弟也曾调侃自己不像个上位者，后来还是到自己的小院来蹭饭。
杨默也没意识到，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像上位者”，像这般主动想到为他人下厨，却也是第一次。
把诧异的厨娘打发走，杨默便开始思考做什么汤。
秋季干燥，不了解东方不败的畏寒究竟是什么情况，杨默也不敢给他随便补阳，倒不如煲一锅温和的鱼汤，给他暖暖胃。
杨默把水烧上，挑了一条一尺来长的白尾鲤，先煮了一会儿，煮出鱼身里残留的血水，把水倒掉，重新烧了一锅。趁着余温，把白尾鲤掐头去尾，刮鳞剔骨。别说太费功夫，杨默刀工一般，直接用内力把这一系列的事办完，也只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
用温布包裹鱼肉，杨默又切了几片莲藕，有清神静气的作用。
待水烧开，把鱼放入锅里，加盐，糖，又过一会儿，加莲藕，枸杞，小火慢慢炖着，待到白烟飘出来，散开，杨默取了两只青瓷小盏，一只盛上鱼肉，莲藕和汤，另一只里只有鱼汤。再拿了一只玉勺，一同放入食盒。杨默估计着这会东方不败也该练完功了，不敢耽搁，拎起食盒便急匆匆的往内院赶去。
所幸，这次杨默比东方不败先到了一步，杨默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主子比下人来的还早，像什么话。
待到东方不败进来走到桌边，杨默打开食盖，把两只小盏端出来，鱼汤还正冒着热气。岂知，东方不败只是看了一眼，就道：“撤了吧，本座今日没甚么胃口。”便作势要起身。
杨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东方教主刚练完功回来，秋日一早寒气重，还是用些饭吧。”话一出口杨默就暗骂自己没事找事不知轻重，但又想了想东方不败的身体，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劝劝。
东方不败也略感诧异，这个下人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敢干涉自己的事。同时心中又涌起一丝微妙，多用些饭食？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已经多久没有人这般劝过自己了？
东方不败也就从善如流坐回了桌前，开口却是问：“你叫本座什么？”
东方教主。教中这般称呼他的人可不多。
杨默也正纳闷呢，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称呼就自然而然的冒出来了。是因为这些天自己一直在心里这般称呼这人，所以不自觉就说出来了？
杨默打算先不管这个问题，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儿，微微显出些适当的疑惑，但也只是一瞬就掩了下去：“东方教主。”鉴于东方不败已经注意到自己不太一样，杨默也就没有再刻意流露出其他的情绪，有时候，做的过了，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东方不败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鱼汤上。
东方不败端起汤来，执着玉勺轻轻搅动了几下，乳白的汤汁，粉白的莲藕，细嫩的鱼肉，还翻上来几颗枸杞，看着倒也清爽，闻起来味道也不错，东方不败突然觉得，其实可以喝两口尝尝。
本来东方不败不喜欢肉汤一类的东西，尤其是鱼汤，他总觉得太腥气，所以之前一见到鱼汤，就登时没了胃口。
但面前这碗汤，东方不败只轻啜了一口，便觉出了不同。这汤的味道比起自己以前喝过的，香气并不浓烈，材料也只是一般。但比较而言，味道也还不错，还多了些许清爽，并不腻口。——按杨默这么个清汤白水的做法，能腻口才怪！绝对原汁原味啊！
东方不败不喜欢吃鱼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鱼刺太多，挑起来太麻烦。而这汤里的鱼，却......一看就是有人细致挑过的。
东方不败突然又觉得，其实多喝一点也没问题。
杨默知道东方不败胃口小，做的鱼汤也没多少，东方不败默默喝着，不一会儿，两只青瓷小盏就都见了底。喝着喝着，身上也就渐渐暖和了起来。
见东方不败把碗放下，杨默便来收拾。不知怎的，东方不败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是你做的？”
杨默会意：“是。”
东方不败难得提起了点兴致，上上下下打量了杨默一番：“你会做饭？”
其实对男子来说，这可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杨默的声音恭敬，平稳而不卑不亢：“会一点，属下曾和邻家厨娘学过一段时间。”
“此汤可有名字？”
名字？杨默不由暗暗苦笑，本就是应心随手做的，哪有什么名字？心念电转：“此汤名为“鱼戏莲”。”反正他也只是随便问问吧。
“鱼戏莲？倒也有几分雅趣。”东方不败点点头：“下去吧。”末了又补充一句：“手艺不错。”
杨默似乎有些意外，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情绪流露：“谢教主。”
杨默拎着食盒退出了房门，此时他庆幸的是，东方不败没有问他为什么做汤，若回答假话，似乎哪一种假话都不合适；若回答真话......
到底是为什么，他自己都还没弄明白。
还有那个不自觉的称呼......
杨默有些烦躁，算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头疼。
没想明白的可不止杨默一人。
为什么杨默会心血来潮，为自己做这么一碗鱼汤。
东方不败没有问出口，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感到疑惑，不会试图去猜测。
献殷勤？不会的。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东方不败就立即否决了它。
把杨默调到身边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东方不败身为日月神教的教主，自然不会和一个下人有太多交集。但不知为何，东方不败就是无端觉得，杨默不一般。他与自己曾见过的人似乎都不同。
杨默其实生的极好。东方不败虽未曾仔细看过，但也知道。
杨默身上穿的，不过是教中发给下人的最普通的浅蓝短打，他站在那里时，虽不说翩翩之态，却也是风度从容。他话不多，但无论什么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总有令人安定的作用。
别的还有什么，东方不败暂时说不出来。但潜意识里，他就是觉得，杨默不会是那样的人。东方不败自认为看人还是挺准的。
既然不是无事献殷勤，那非奸即盗这一条也是行不通了。
还是......他真的只是想给自己做碗汤？
当初，不过是听了平一指一言，一时心生好奇，方才把这人调来了身边。本以为过了这阵子，自己便会忘了这么个人。
现在看来，似乎不然。
罢了，且看你能带给本座怎样的惊喜。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鱼戏莲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