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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荒野求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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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盘算完毕自己死后的赚钱生涯,我家吃货表妹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只见她两手合力,一阵急促的,剧烈的,自顾自的死命摇晃。
我一想,诶呀,是了,这孩子定是在她那些鬼魂同事那里碰了壁——没人请她到自己家的小屋来蹭吃蹭喝。她那百毒不侵,死后也必定是万万年也不会腐烂的巨无霸胃这才忆起来我的好。
我突然有些灰心,按照我原先的盘算谋划,我这是要来和她礼尚往来的,是要把从前她从我老爹家蹭到的数不清的饭给蹭回去的。这么一看,我倒觉得自己饭途堪忧。约摸要做个名副其实的饿死鬼了。
可是,啊!疼……疼疼疼!从我不幸被落入魔爪的那只胳膊穿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感和抽搐。由于非自然的剧烈晃动带动我整个人都在挺尸般诡异地流动。伴随而来的是躯壳的沉重感与踏实感。
我一怔,虽说我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根本不可能经历过死亡。但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那些宣传佛教道义,前世今生的小册子里都道是,人死,不过是脱掉了一副沉重的寄居所——□□,因此,灵魂反倒是更加轻盈了。言语间颇有些对死亡的歌颂。这样为了防止那些对信仰执念很深的信徒自我了结,违背自然法则和天地运转。就加了个限制条件,即“自然死亡”。才有以上所述的升魂之妙,要是自己动手,反倒是要死后委屈他去阿鼻地狱与那些穷凶极恶的暴徒们同住。岂不是场不划算的买卖嘛。
而据我对自己切身的观察体会所得来看,我并不觉得自己如何地轻盈,反倒像是被宿敌打了许多的闷棍,浑身像散了架一般疼得我龇牙咧嘴。
人们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经过缜密的自我鉴定我应当忝列后者。
而我那金蝉脱壳的表妹在一场鲜为人知的简单婚礼后。同她那颇有希望指点江山然而本人却无此志向的夫君到处游山玩水。至于封地,他那败家的夫君将田产物资全部低价分租给府中的下人,偶尔想起来还有租金这回事儿,却也不打算费心去要来了。封地的人也怡然自得,纷纷遵法守纪,好像是被看管照顾得很好一般。于是,天高皇帝远的,他的皇兄总以为他还在发配服刑期间。
我这妹夫倒也是个难得的奇葩,别人游山玩水都专挑什么名胜古迹,或者什么别有洞天的幽僻风景。他倒好,独独偏爱那些个穷山恶水。我家表妹这辈子,除了吃,也没啥别的更加高尚的兴趣爱好,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奇葩随他夫君地出没于各大寸草不生的绑匪据点,几年来,凭着他夫君从小训练出来的皇室武艺,倒也救下了不少人,鄙人几日前也有幸位列其中了。
“表姐醒了?。你昏睡了许久。我刚买做了蝴蝶酥,且拿它抵些饿吧!”我这妹夫仪表堂堂,温润如玉,撇去他尴尬的身份,倒是个良人。他朝我淡淡一笑,便礼貌地偏过头去看着自家媳妇儿,眼中倾泻出不加掩饰的宠溺和无奈。
大约是注意到我的惨状,就将她那过分热情约等于疯子的夫人拉走了。我表妹却自告奋勇说是要承担照顾我的重任,最后抵抗不了她夫君的魅力诱惑,一步三回头地,终于,走掉了。
勉强算是个小屋子的草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浑身都疼得要命,然而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想我素常并无什么爱好,几乎整日里将自己关在府内弹弹琴,念念书啥的,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其有幸能劳驾旁人出钱雇人,千方百计地要来害我。我爹虽说也是一方父母官,但却还没有达到影响朝政局势的重要地步。他为人迂腐得紧,除却颇为放纵我这一条以外,几乎就完全符合了古人对自己的那一套清高的律法。他也不爱好结党营私,不法交友的勾当。有些与他平级的人虽然不喜欢他那种人家请他喝酒谈天他却不知趣地一概拒绝的作风,倒也并不会在私事公事上如何为难他。毕竟做官的,虽不完全是举孝廉上去,但到底是圣贤书读的多了,人品也不会卑劣到哪去。于是,父亲就和他的同僚们之间达成一种诡异的平衡。数年来倒也是相安无事。所以,不会是有人想要通过对付我来报复父亲。而且,这事来得突然,不像是蓄谋已久的。而我家最近发生的算得上是大事的,除了厨房里那个做点心很好吃的小丫鬟如意嫁人了,也就是我和那位只匆匆见过一面的王公子的婚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