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素食喰种的留学生活》NyxHal

20、第 20 章

　　这是个晴朗的早晨，日光撒下，行人匆匆，红发的女郎踩着高跟鞋走过，纽约的街道都为之照亮。

　　戴着墨镜的娜塔莎对街道上投来的目光回以微笑，从手表上撕下了一块追踪芯片：“噢，斯塔克——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在手机上敲击了几下，她随手将芯片丢向马路中央，飞驰的汽车碾过，她继续走着，没有回头。

　　与此同时，斯塔克看着电脑上那个发光的标记暗下来，撇嘴：“噢，她知道了。让我们再一次为特工娜塔莎女士鼓掌吧，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

　　佩皮正在斯塔克旁边整理一沓文件，瞟了一眼他：“从来只有小娜骗你的份儿。”

　　斯塔克翻个白眼，手机响了一下，他顺势拿出来。

　　“stop it or suck it.”——发送者：该死的·娜塔莎·罗曼诺夫

　　“噢，你可挑起了一场战争。”斯塔克放下手头的工作拿起手机打算开始键战。下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再有下次，你会在你的身上的那些洞里发现追踪器。有奖竞猜：那些洞呢？”

　　斯塔克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关上了手机：“OK我要开始工作了。”回答他的是佩皮的嘲笑。

　　站定在妮科斯的公寓前，娜塔莎停了一会。这是她交涉谈判之前的习惯。她受过特殊的训练，进行此类交涉的时候不会紧张。她曾是一件武器，连心跳都可以伪装。而此刻她克制地深吸了一口气，她有点紧张。

　　“哆哆”

　　妮科斯叼着牙刷拉开门，一夜未归的死侍极有可能这个时候回家睡觉。于是她一身睡衣，嘴上还带着泡沫，打开了门，看见了——从头发丝到鞋跟都精致完美的娜塔莎女士。

　　见到这位可以代表复仇者联盟的娜塔莎特工，妮科斯本该感到害怕的。这就像小偷遇上警探，怪物遇到超级英雄，本该退避三舍。

　　可她看到娜塔莎第一眼，脑子里只有“哇哦”，第二个想法是“我会不会被复仇者联盟抓走呢？”见到她之后，妮科斯就开始在脑中给自己安排结局了，跳过了“挣扎”这个阶段。

　　她看着娜塔莎朝自己笑了笑，并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为什么来。”

　　不知道、不清楚、与我无关、别带走我、我不是坏人。她本该这样回答。

　　可妮科斯只是直视着娜塔莎的眼睛：“我知道。”她侧了侧身体，让开进门的空间：“请进。”

　　娜塔莎落座之后，很快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被端给了她，她抿了一口：“很棒的咖啡。”这倒不是什么社交礼仪，而是出自她难得的真心夸赞。

　　妮科斯此时已经洗完脸，吐掉了牙膏的泡沫，她捧着热腾腾的咖啡看着娜塔莎：“娜塔莎小姐，我知道你是谁。估计全纽约的人也都知道。对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想我还保有疑问——你为什么而来？”

　　妮科斯的眼睛瞟过娜塔莎的眼睛、她比鲜花娇艳的嘴唇、弧度完美的发丝，最终还是落到了自己手中的咖啡上。如果此刻这位女士回答说是为抓捕自己而来，她想她也会乖乖被抓走的，妮科斯这样认为。

　　娜塔莎轻轻地放下咖啡杯，为了防止口红掉色她得非常小心：“我来，代表复仇者联盟提出邀请。”

　　妮克斯惊讶地抬头，和娜塔莎对视。

　　娜塔莎有着一双比宝石通透璀璨的青灰色眼睛，此刻它们盛满了如星光一般闪烁的笑意，一点一点地发亮。

　　妮克斯承认，她的心跳也必须承认，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注视下全身而退。我的女士，你的眼睛有多么亮，我的心便是那样多的滚烫，只因这种心动不容半分克扣。

　　妮克斯抬头的那一瞬间，娜塔莎就想笑了，而她向来顺从于自己的意愿。她一生中见了很多人，也许太多了，她对看破他们没有什么兴趣，但她总能做到这一点。

　　而这个女孩在她面前毫无掩饰，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拿一把没有装子弹的枪在她面前自卫的人。

　　女孩并非无名之辈，即使在超能力者遍地走的纽约，她也很强。她有非人的力量，扭曲的面具，骇人的名声。她救人，也杀人。而此刻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精致不似真人的脸飞上一层惹人遐想的红，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满眼都是你。

　　这是一双很好读懂的眼睛，而她却想读很久，也许太久了。

　　娜塔莎不作没有准备的交涉，而这次来之前，她也的确有些东西没有搞懂。目的不明确是谈判的大忌，要知道你想说服别人，首先得说服自己。而这次来的目的，她游说的目的，直到她的鞋跟踩到这间公寓的门口的那一刻，她都不是那么的清楚。她的生命里，所有东西都分明且效率。可有些东西却出现得那样突然，模糊得近乎…甜蜜。

　　但是从见到妮克斯的第一眼开始，娜塔莎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她那颗擅长理解的心在看见她的那一刹那便理解了自己。

　　谈判专家已经说服了自己，那么她知道，这是一场必定会赢的谈判。

　　娜塔莎看着妮克斯，慢慢地，清楚地说让妮克斯觉得有些晕眩的话：“加入复仇者联盟，成为我们的一员，我们都这样希望着。”

　　“我这样希望着。”

　　对于妮克斯来说，就算世界上有千万种语言，千万种语言中又有恒河沙数般的话语存在。就算是这样，哪怕是这样，此刻世上也只会有一种回答。

　　“好，我愿意。”

　　素食喰种其实不愿意吃素，十九岁的女孩子其实不愿意被别人视为怪物，她其实从不愿意拥有这样的人生。可是世界从来都是那么腐烂、恶毒、没有人性，她只能拥抱着满腔的不愿意活下去，因为这个世界不会蠢到会问一个怪物怎么想。

　　而现在她满心满腹，喉间齿间全部都是“我愿意”。

　　谈判就这样结束了，或是从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