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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去成为干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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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的码头属于港口黑手党。当然，从名字上就能看出两者密切的关系。港口黑手党通过控制码头工人和货运汽车掌控着横滨的鱼市，同时也进行着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买卖——作为一个分部都开到欧洲去了的大型犯罪集团，理所当然的染指了一些跨国生意。
比如偷渡，走私。
挤在鱼罐头一样的货舱里的非法移民在到达横滨前，还需要家乡的熟人支付一笔“赎金”才会被允许上岸，开始他们的新生活。当然，黑手党可不叫“赎金”，他们称这是“必需品采购费”，是帮助没有身份的偷渡客融入当地的必要花费——包括一套衣服和一张不记名电话卡。偷渡者一般都会乖乖交钱，没有人想在这个时候放弃。
今野奏真被指派来接收和转移他们，他从车上踏下的那一刻，码头工会的指挥权就移交到了他手上，成排的货运汽车在一侧待命。
但他似乎到的早了点，船没有入港，码头上停泊着等待卸货的船也不多，今野对身边负责这块业务的“蛇头”——一个港口黑手党的下级成员，例行公事的一问，“打过电话了？钱都收到了？”
“都通知了，还有几个的款没打过来。”
“那就再等等，到岸了还没过来就按规矩办事。给我和搭档找一个房间，入港再通知我。”
需要警惕的不是巡查——对这里的情况他们都有数——而是误入这里的人，游客或是小孩或是其他什么。晚上在外面乱跑，有时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
“所以还要在这儿待上一会儿。”这个时候偷渡客已经全部运走，今野奏真看了看表，“有一个商人要运批象牙到海外，用我们的船。”
“会是相当丰厚的一笔报酬吧。”
尼轰是世界上唯一允许在市面上交易象牙的国家，这次的行动是国际走私商人和港口黑手党的合作。这艘货轮只会在码头停留2个小时，在这期间，要完成运输人群和搬运近2吨象牙的双重任务，船在驶离港口后会多次转运，化整为零，将象牙运往各国。
今野奏真的任务并不复杂，事实也和他想的一样，在被海风吹了半夜后，他慢悠悠的拖着脚步回到总部大楼，将在路上简单写好的行动报告和取来的资料交了上去。
“织田先生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今野奏真想到了早上写好的那封信，现在还放在他的桌子上。
“一起吧，”织田作说，反正他也没地方去。
今野奏真对此无所谓，“那就一起。”他看了眼时间，接到的消息老师是今天晚上的飞机，但是老师要到首领那汇报任务，应该没工夫来找自己吧。
今野和织田作走在大街上，深夜的街道回荡着两人轻轻的脚步声，但是两人并没有什么话可说，虽然沉默但也不尴尬，今野是不在乎，织田作也是。街道两侧的路灯不多，但也足够遮住星星的光芒，月亮藏在云层后面，“我挺喜欢夜晚的，因为很安静，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见。”今野感叹了一句，看着前面应该是漆黑一片的刑讯室亮着暖洋洋的黄光，他伸手摸住了腰后的枪，冰凉的金属让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他走进去，笑着道，“我回来了。”
然后，与靠着桌子站着的人四目相对。
今野惊讶的叫道，“中也老师？”
半年未见的中原中也扫了今野及后面的织田作一眼，扬起了下巴，笑容张扬，“呦！今野！成长了不少嘛！”
今野拿出背在身后的手，掌心空空如也，完全看不出前一刻暗藏着的杀机。
“中也老师。”今野苦笑着，“这个时间，难道下了飞机就过来了？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感恩戴德吧，今野。听说你出任务了，就先过来看看你，”中原中也几步走到今野面前伸手按住男孩的头，恨铁不成钢的道，“跟着太宰胡闹什么，你完全可以拒绝的，你是我的学生，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很抱歉，”今野表情是十足的乖巧，说出的话却是另一番味道，“但是，中也老师，”他抬起头，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亮的惊人，“我喜欢做这些。”
中也沉默，然后道，“还是喜欢听惨叫吗？”
今野纠正着，“不是惨叫，是那种轻泣着的悲鸣，”他伸手在空气里比划着，细致的描绘着那种美妙，眼中都是笑意，“无论听过多少次都让人心生怜爱，想捧在手心里疼爱，想要听更多——真好听啊，”他沉醉的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他再睁开时，虽然那种诡秘的温柔还没尽褪，神色却已恢复了些明朗，“但是我有克制，执行任务时手段干脆利落，所以无须担心——我能控制的。”他笑嘻嘻的看着中也，脸上写满了“求表扬”几个字。
今野奏真，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男孩。
“希望你是真的心里有数，”中原中也说撇过头，“所以不解释一下，为什么去接近Q？”
“我——”
“收回你想说的那些糊弄人的鬼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他有用，力量很强大，有冒险拉拢的价值。”今野老老实实的道。
“就这些？”中也等了一下，看今野真的只有这些话要说，气急反笑，“所以你只看到了这些？今野奏真，”他突然完完整整的叫了今野的名字，“你做了件蠢事。”
今野奏真的眼睛睁大，他突然明白了中原中也的意思，他的确做得不妥当。无论是拿价值极高的情报换取机会，还是和梦野久作的见面申请，他都太过着急了。
被人误会是结党营私甚至……都是太正常了。
“反应过来了？”中原中也嗤笑，“你想成为……”他看了一眼织田作，改了口，“你想成为被忌惮的人吗？”他目光复杂的看了今野一眼，男孩正陷入后怕冷汗津津。总之，提点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部分……中原中也烦躁的按住了帽子，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这个麻烦的混蛋小鬼！
说起来为什么每次这种事都发生在自己身边啊，搞得他很不好做啊。
但也不能不管。
“你行动的太早现在反而是你的保护伞，首领应该也没把你太当回事，如果你职位再高点就不一定了，总之，不要去见Q了，其他的——”
“那种危险的想法，从来都没有产生过。”今野打断了中原中也的话，他低着头，“而且，我答应过久作。”
“嗯？”
“我答应过我会去看他，”今野攥紧了拳头，“所以我必须去。”
中原中也冷冷的看着他，两人无声的僵持着。
今野轻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出剩下的话，“我能自己做决定，我不会再失约了，认真约定了的事，一定要完成。如果想要帮助的心情却造成比无动于衷还要悲伤的结果，”他的肩膀颤抖着，“那还不如不出现，还不如不存在，如果我的出现带给想帮助的人全是痛苦的话，”他抬起头，正视着他的老师，“我会比所有人都痛苦。”他说道，“我的所作所为，可不是为了让久作难过的啊……”
中原中也看着今野，“那个活灾难，发起疯来，有着摧毁一国的能力。”
“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今野轻轻的说，“从笼子里出来，再创造一个只有自己的大笼子？只要他对脚下的土地仍有眷恋，他就不会那么做。”
“你的异能力无法约束他，叛逃的那个才能做到。”
“真正制约人放弃破坏的，往往不是外力，而是自己的自制力。太宰先生比久作年长，待许多年后，难道要直接杀掉久作吗？被利用至死，看不见外面天空的人生，真的太可悲了。我说话总有保留，常有隐瞒之处却从未说谎过——至少我希望是这样的，”今野的眼圈红了，“已经不想答应了同伴，却被人强制的阻拦了。违约的滋味不好受，”他的眼睫上闪着的水光，“美好的事物总是会被破坏，难道到现在了，我还是什么都留不住？”
“赫米奥恩·卡珊德拉听说过吗？”今野奏真自问自答，“一个无人相信的女预言家。能够无所不知预测未来的女人忍受着人们的嘲讽和不信任，眼睁睁看着国家灭亡英雄陨落。很悲伤的故事吧，”今野奏真叹息着，“还有什么是比不被人相信更悲哀的呢？神灵真恶劣、真恶劣啊。”
【我信任着自己的能力，谁信任着我呢？这份异能力，只有被信任着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啊！】
他一向心高气傲，想得到的要么自己去争要么通过利益交换，他不喜欢欠人情也不喜欢被人误解。
他哀求的看着中也，“请让我遵守诺言。”
“我拒绝，”中原中也断然道，然后他放缓了语气，教诲着，“你的痛苦源于你的弱，想不发生这样的事，就拼尽全力的去强大吧。”他看着今野奏真茫然的样子，“前进的步伐没有可以停滞的时候，在你享受生活的时候，”他环顾着这个房间，“其他人都在奔跑。也许你不在乎，觉得和自己无关，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但是，今野奏真，有的时候这人呐，是被推着才前进的，有些事情他们不想做却不得不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不得不做，原因就是这个。”
“今野奏真，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一时说不出答案，就以成为干部为方向努力吧。只有站得高的人才有选择的权利，位置低的人被安排。如果有一天你对组织的重要性大到无法承受失去你，你就可以自由的做想做的事情了。”他拍拍今野的肩，“好好考虑一下吧。你从不做无价值的事，为什么接近Q，为什么努力扩张交际圈——如何才能更好的活着，你的本能就已经教会你了。所以该怎么做——你的直觉不会说谎。”
他自私，懦弱，虚伪，任性，逃家，言而无信，没有朋友。最擅长看清事实。
他是今野奏真。
今野奏真捂住脸，然后他拿开手，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我明白了，”他说。
天下这么大，一个身处监牢，一个冉冉升起，却都是一样。
无人自由。
无法给组织带来利益的人，会被放弃。
他终究还是，更爱自己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可供公开的情报：
姓名：今野奏真
异能：【思想读取】被动异能，在接触目标身体的时候，可以得到目标以前及现在的所有思想，作用于尸体上时读取完整性受死亡时间影响，对物品无效，是受忌讳的精神类异能。
性别：男
年龄：10岁
身高:未达到160cm
喜欢的东西：中原中也
讨厌的东西：太宰治，失信于人
港口黑手党历代最年轻成员，穿越者，师从中原中也，进入港口黑手党前是个富家少爷。在尾崎红叶帮助下克服了晕血症，成功拯救织田作，是刑讯课小组长，和织田作是搭档，和横沟正史是笔友。重视诺言，但似乎总是因各种原因无法兑现，深深讨厌着这样的自己。
PS:下章四年后。
PS:感谢森千世的霸王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