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王爷离我远点》咏红吟绿

15、琉璃？琥珀？？？

　　不一会儿，珞儿端了热腾腾的肉粥回来，姜沅也不嫌弃肉粥太糊，满满一大碗，三两下就见了底，珞儿瞧得是目瞪口呆。

　　“对了，珞儿，我让你照料的那位姑娘怎么样了？”姜沅托着腮，差点儿把琉璃给忘了。

　　珞儿恭谨地答：“小姐问的是琥珀姑娘吧？她已经没事了，原本她是要亲自过来给小姐道谢的，可小姐当时还昏迷着，府里又不太平，奴婢怕她闯祸，只得先让碧桃陪着她，待小姐醒来再行安排。”

　　“你说她叫琥珀？”姜沅皱眉，脸色难看至极。

　　这怎么可能？？？那张脸，分明就是琉璃，那么深的仇恨，自己绝对不会记错的。

　　珞儿挠了挠后脑勺，傻傻地回了句：“对啊，她亲口说的，小姐，您这是……？”

　　“呵，无事！”姜沅顿了顿接着道：“对了，你一直尽心尽力地守在我床前，铁定没合过眼，这样可不成，万一你要是累病了，那我该怎么办？趁着天还没亮，你快些回房去歇一会儿吧！”

　　“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

　　“那好吧，奴婢告退。”

　　珞儿拗不过姜沅，只能乖乖回房歇息去了。

　　姜沅躺回床上闭目养神，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而此时姜渝的墨香院内也是烛火跳跃，无人安睡。

　　“姨娘，今日之事太过蹊跷，淇儿险些遭遇不测，人人都说是意外，但孩儿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姜渝分析了一下从姜淇那里听来的事情经过。

　　蒋姨娘很是自责：“渝儿，对不起，是姨娘无用，护不住你们兄妹二人。”

　　“姨娘，哥，你们别这样，我这不是福大命大么，倒是大姐姐，听说伤得不轻。”姜淇急忙出言安慰。

　　蒋姨娘柳眉微皱：“说起大小姐，自她失忆以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与素心院那位走得极近。”

　　姜淇点头：“没错，掌灯时分，姨娘让我去水沅院送鸡汤，王姨娘也在，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姜渝神情陡然一变：“不成，明日我要亲自去一趟水沅院，提醒一下大姐姐……”

　　蒋姨娘打断了姜渝的话，苦口婆心地劝道：“渝儿，你上回为了救大小姐，险些把自个儿的命都给搭了进去，如今夫人不在了，咱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你又何必再去多管闲事？”

　　姜淇歪着小脑袋，一头雾水的模样。

　　“正因为夫人不在了，咱们更应该好好保护大姐姐，姨娘莫不是忘了，夫人当初是如何维护咱们的？”姜渝眼神坚定，半点儿也不肯退让。

　　“渝儿，就当为娘求你了，夫人的恩情，为娘自会想办法回报给大小姐，至于你，安心养病就好，别再胡思乱想了，大夫再三叮嘱，你需要卧床静养，不宜忧思操劳。”蒋姨娘越说越觉得心疼。

　　姜渝很了解蒋姨娘的脾气，知道多说无益，也就沉默下来，不再继续争辩。

　　姜淇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道：“姨娘，夜深了，明早还要去探望老太太，还是早些回房安歇吧！”，说完还刻意打了个呵欠。

　　蒋姨娘柔声道：“淇儿说的是，渝儿，你好生歇息，我会让捧砚守在门外，你若有事，唤一声即可。”

　　“嗯，孩儿知道了，多谢姨娘。”话落，姜渝微笑着躺回床上，以免蒋姨娘担心。

　　蒋姨娘满意地点头，掖了掖姜渝的被角，起身领着姜淇离开了。

　　姜渝望着她们的背影，神情凝重，他怪自己体弱多病，太过没用，身份低微，没有能力，保护不了任何人。

　　清晨，姜沅看着还有些微红肿的双手，苦笑不已，她缓步来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春风凝露，花香袭人，顿时心旷神怡，倒是个讨喜的好天气。

　　她转身来到茶桌前，本想倒杯水喝，结果水壶里却是空的，连一滴水都没剩，于是忍不住吐槽：“靠，这运气也太背了点吧？连水都没得喝。”

　　随手取了一件外衣披上，姜沅准备自己出门去找水喝，结果打开门就吓了一大跳。

　　“珞儿？？？”低头望着依靠在门口熟睡的小丫头，姜沅有些发呆，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小姐。”珞儿从地上站了起来，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呵欠，一脸的无辜。

　　“你……”姜沅见状，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珞儿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傻笑着说：“小、小姐，奴婢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所以……，就在这儿将就了一晚。”

　　姜沅轻轻抱住珞儿，叹了口气道：“傻丫头，你怎么这般傻？”

　　早知道，她昨晚就该起来查看一下，就算珞儿不肯回房去睡，好歹可以跟她一起睡，姜沅心底很愧疚。

　　“哎呀，小姐放心，奴婢皮糙肉厚的，不妨事的。对了，小姐先回房歇着，奴婢这就去打水，伺候小姐梳洗。”珞儿一边说，一边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梳不梳洗的不重要，此时此刻，她只想喝水，然而珞儿人都跑了，姜沅也只能转身回房。

　　也没等多久，珞儿就回来了，换了一身衣物，手里端着一盆热水。

　　姜沅刚准备表扬珞儿手脚麻利，却发现珞儿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琥珀。

　　“小姐，奴婢回房换衣裳，琥珀姑娘听说小姐醒了，硬要跟着过来亲自道谢，奴婢不好拦着，就一起过来了。”珞儿一脸为难地道。

　　姜沅对琥珀有成见，轻嗯了一声道：“姑娘请坐。”便不再理会。

　　琥珀不卑不亢，声音轻柔无比：“多谢大小姐。”

　　珞儿见姜沅脸色不太好看，也就不敢多嘴，一声不吭地服侍姜沅进内间去梳洗打扮。

　　琥珀却从头到尾都站在门口，一步都不曾逾越。

　　姜沅缓步走了出来，神情冷漠地开口：“怎么？琥珀姑娘是嫌弃我这里的凳子脏，所以才不肯就坐？”

　　“大小姐千万别误会，琥珀绝对没有半点儿这种意思。”说着，琥珀上前几步，正式行礼参拜：“琥珀旧疾复发，不慎晕倒，亏得大小姐心善，施以援手，救命之恩，琥珀会铭记于心！”

　　姜沅见状，眼皮跳了跳，不好多做为难，不着痕迹地朝珞儿使了个眼色：“珞儿，我手有伤，多有不便，你还不快些替我把琥珀姑娘扶起来。”

　　“是。”珞儿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不高兴，但小姐的命令于她而言就是圣旨，绝对无条件服从。

　　然而琥珀却不肯起来，珞儿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琥珀姑娘这是何意？若是让旁人瞧见了，指不定会以为我在刻意欺负你呢！”姜沅自顾自寻了个凳子坐下。

　　琥珀却伏在地上恳求道：“琥珀有事想请大小姐再帮一次忙……”

　　不等她把话说完，姜沅就似笑非笑地抢先道：“凭什么？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又来历不明，呵……，你倒是说说看，我凭什么要帮你？”

　　琥珀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愣愣地望着姜沅，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视线转到珞儿身上，眼神委屈极了。

　　珞儿也被姜沅的冷漠吓到了，刚刚在来的路上，她可是在琥珀面前，把姜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还信誓旦旦地说姜沅菩萨心肠，这下可好，当面打脸了。

　　姜沅转着桌上的空茶杯，冷冰冰地道：“当然了，你若是肯卖身为奴一年，我可以考虑帮你，看来，珞儿没有跟你说清楚，我，只对自己人好。”

　　“卖……卖身为奴？？？”琥珀瞪大双眸做梦都没有想到，姜沅会提出这个要求。

　　“没错！一年而已，如何？”姜沅眼神无波无澜，声音里不带一起感情。

　　哼，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琥珀粉嫩的下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珞儿不忍心：“小姐……”

　　“珞儿，我渴了。”姜沅摆明了是要支开珞儿。

　　“是，奴婢这就去烧水。”珞儿再傻也听明白姜沅的意思了，抿了抿唇，耷拉着脑袋，捧起空水壶走了出去。

　　屋内顿时沉寂下来，一人坐着，一人跪着，两人都不说话，好似在比拼谁耐性最强一般。

　　终于，琥珀率先开了口：“我，我答应你。”

　　姜沅勾唇一笑：“好！现在你可以说来听听，到底想让我帮什么忙。”

　　“大小姐有所不知，我姓杜，与姐姐在来京城的路上不幸遭遇贼匪，我们一路奔逃，入了深山，姐姐却趁我不备，将我打晕后藏在草丛里，她自己把贼匪给引开了。”琥珀陷入回忆，神情哀伤不已。

　　姜沅却捕捉到一丝重点，蹙着眉问：“你还有一个姐姐？”

　　“是的，我姐姐叫琉璃，我们是孪生姐妹，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截然不同，姐姐比较内向，不爱说话，但她心地善良，待我极好。”琥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滴落在地上像一朵小花。

　　姜沅恍然大悟，原来是双胞胎呀，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个时候的琉璃，会投奔姜汐，还心甘情愿做她的爪牙，生生把姜皇后迫害至死……

　　琥珀用衣袖抹掉眼泪，哽咽着继续道：“待我醒来之后，坐在原地苦等了一日一夜，又累又饿，可姐姐始终不曾回来，没办法，我只能按照原定的行程，先一步进京。”

　　姜沅整理好思绪，定了定神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帮忙寻找琉璃，对么？”

　　“嗯！我如今身无分文，寸步难行，除此以外，别无他法，还望大小姐慈悲为怀，帮我这一回。”琥珀又磕了一个头。

　　姜沅眯了眯眸子，忽然展颜一笑：“起来吧，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