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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窦初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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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就看到站在毡房前的海兰珠疾步向我跑来。
“孟哥!这是怎么回事?刚出去时还好好的,这……”她瞬间瞥到我的我赤裸的左脚,
“脚怎么了?靴子呢?”
看到她,心中的委屈更是无以复加,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海兰珠见状更是大急,她眼眶泛红地盯着吴克善,低声喊道,
“哥,你怎么欺负她啦?”
吴克善苦笑不语,只是缓缓矮身进了毡房,将我轻轻放在褥上,海兰珠上前一把抱住我,
“孟哥,怎么啦?谁欺负你,是不是他!”她纤手一扬,赫然指向吴克善,我立刻捂住她的手,哽咽,
“不是,哥哥看我扭了脚,抱我回来的。”
海兰珠面色稍缓,
“那这脚是怎么回事?”她撩起被子双手附上我冻得通红的脚。
“惠哥!”海兰珠扭头对着帐外喊道。帐帘一翻,一个清秀的小丫头闪身进来,
“格格?”
“快去给我把高娃叫来,他家格格都这样了,她跑哪儿去了?”海兰珠厉声说道,我不禁一怔,她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惠哥垂首应是,立刻转身跑出毡房。
“姐姐,你生气了?”我小声问她,她有些懊恼。
“我没生气,我是着急,你就这么回来了,谁看了会不着急?”她抬手轻轻抹泪,我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姐姐,我就是不小心扭了脚,现在已经没事啦。”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脸被蛰的有些疼,我用袖子轻轻蹭了蹭,吴克善低声叹气,然后矮身坐到我身边,
“孟哥,是不是他们欺负你?没关系你告诉我,就算他们是大金汗王的儿子,我也不会怕的。”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阴郁。
“什么?是那两个阿哥?孟哥,这是怎么回事?”海兰珠惊道。
看着吴克善,我不禁心下一暖,但又有些担心,他说道就会做到。如今,科尔沁已归顺大金,大金的阿哥可以说是他的顶头上司,惹上了Boss,他还会有好果子吃吗?拽住他的袖子,我和声安慰道,
“哥哥不必担心,他们没欺负我,真的。”
“那你怎么会哭?”他双手紧攥成拳。
“十四阿哥给我正骨,疼嘛,眼泪自然就出来了。”我抓住他的手,不停摇晃,
“哥哥,你就别气了。”他身子明显一颤,看着我的眼睛里盈满了诧异,我暗自苦笑,真是命途多舛,前几天还想着和人家保持距离,可今天又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孟哥,脚还疼吗?”他柔声问。
“好多啦,不疼。”我微笑。
“还说不疼,都肿起来老高了!”海兰珠怪道。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一会儿让高娃给我敷一下就行了,真的不疼。”
“总之孟哥,以后离那两个阿哥远点儿。”吴克善沉声说道。
我点点头,
“我知道了。”
高娃在之后着急的跑来,一边抹泪,一边帮我敷着伤处,我见不得她这么哭,就轻声安慰了几句,谁知她竟是扑到我怀里大哭了起来,我只好将她搂过来,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轻声安慰。这个丫头,我叹气,竟然这样也能睡着。将她慢慢的放到榻上,提起脚边的被子轻轻的盖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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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想起了这段童谣,我轻轻地哼了起来。
“这曲儿真好听,你从哪学来的?”一个稚气的带着兴奋的声音传来,我一惊,偏头见帐帘一掀,多铎矮身进来。
现在我只要一看到他们哥俩,就头疼的要命。
“你又来干吗?”我极为不耐烦。
“呀,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他一脸灿笑,右手一抬,
“我来给你送靴子啊!”
送靴子?他大概真的是二百五。我现在恨不得把他们兄弟俩绑在旗杆上示众!强压火气,
“放那儿吧,十五阿哥您今儿也累了,早些回去安歇吧。”
他小嘴一嘟,
“你真的不喜欢我?”
我疯了我疯了原来他是唐僧的。
“是,十五阿哥这话加上现在的,今天我已经跟您说了三遍了!”
“可我是真的喜欢你,那天看你哭了,我心里很不好受,可是哥说你不会生气的所以我信他,你今天一直都没出来,连晚宴也是,哥就顾着和布木布泰说话了,也不理我。我想看你所以才硬是一个人跑来,我以为你不理我了,来了见你肯跟我说话,我以为你气消了,你也喜欢我的!可…可,我都不拿架子来看你了,你怎么就是对我喜欢不起来呢?”
眼眶一红,他竟然抹起了眼泪。我不禁慌道,
“哎,你别哭呀!”
“我没哭!是眼睛酸!”
脸也涨得通红,他依旧很倔强。我“扑哧”笑出了声。
“你…你笑我?”
“行了,我不恼了,你也别拿架子了,过来坐吧。”我拍拍地面,示意他坐下。
一见我这样,他立马眉开眼笑,一屁股坐过来,
“孟哥,刚那歌再给我唱一遍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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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靠在我肩上的的这个身子也越来越沉,我苦笑着扶多铎躺下,帮他盖上被子。炉火荜拨作响,我无奈的望着一边一个的睡脸,今天,我怎么好像成了保姆?
一阵轻响,把靠着柜子睡着的我惊醒,睁眼看到多尔衮正微笑着凝着他弟弟。心里一真不爽,我皱眉冷道,
“进来前该知会一声,十四阿哥。”
他没料到我醒了,讶然看我一眼,然后低声说道,
“没想吵醒你,就是想把这个小家伙弄回去。”
小家伙?大哥你别忘了你也不过九岁而已,我不以为意,但看他伸手要推醒多铎,又有些不忍,
“哎,他都睡着了,就在这儿吧。”
“那怎么行,你是个格格,他要是睡这里明早让人知道,你就只有嫁给他了。”他贼笑道。
“我呸!你才嫁他呢!”十分不满。
“怎么,他是我父汗最宠的一个,娶了你还怕受委屈不成?”依旧微笑。
“他只不过是个小孩儿而已,我当他是弟弟,你会娶你妹妹做妻子么?”挑眉问道。
“他确实喜欢你。”他淡然说道。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别跟我说你跟我堂姐玩在一起这就叫喜欢,如果按这么个喜欢法,我早就嫁做人妇了,还用等到今天?”我莫名的生气,拍醒身旁的高娃。高娃看到眼前的金国王子,起身要行礼却被我拦下。
“高娃你记住了,不许给这个人行礼!走,咱们去海兰珠姐姐那儿!”
“格格,这么晚了,而且,您的脚…”高娃为难的嗫嚅道。
“那就你来扶我!”我瞪着多尔衮对高娃说道。高娃不敢违逆我,低头称是。
“怎么,要逃?”多尔衮的笑很诡异。
“逃个鬼!我不想这‘小家伙’出去受凉,又不想嫁给他,这么晚了总要找个地方睡觉吧。”说完,我也不看他,兀自扶着高娃走出毡房。
草原真是好啊,百灵鸟欢唱,空气凉爽有清新。我睁开眼睛,又是新的一天啊!
海兰珠姐姐微笑着看我,
“醒了?奶茶也好了,趁热喝把。”
我对她亦是报以一笑,起身抱住她,
“唔…姐姐最好了,我最喜欢姐姐了!”
她无奈的笑道,
“行啦,昨晚差点就把我吓死,怎么大半夜的跑来,脚还伤着呢。”她翻开被子,蛾眉皱在一处,
“肿是消下去点,昨天上师差人送来了消肿的药,今天哪儿也别去了,敷上药就在我这儿好好歇一天吧。”
我陪笑道,
“姐姐,我昨晚是太想你了,今天…有赛马吧,等敷上药,让高娃扶着我去看看不行吗?”
“不行。”她斩钉截铁,然后将热茶小心的递给我,我接过奶茶,向她撒娇,
“姐姐,那我让朝克图扶我上马,我在马上看,这总不用脚了吧?”
“不行,还没好利索呢,不要瞎跑!”她依旧态度坚决,我放下碗,拽着她的袖子使劲摇晃,
“姐姐…”
“不行!”
“姐姐!”
……
我坐在马上,看着远处策马狂奔的棋手们,嘴角上翘,早上的战斗,还是以我的胜利为结局,到不是非要看这场赛马,只是在这个没有电视电脑的世界里,躺在毡包里一天是绝对会把人闷抑郁的。轻轻拉了拉缰绳,马很听话的掉头,向赛场的反方向走去。
草原的冬日也是很美的,尤其是雪后,白茫茫的与蓝蓝的天连成一片。阳光洒在地面,反射出点点莹光。漫步于这样的情景中,心也会安定下来,我张开双臂,尽情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一声尖叫伴着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我讶然转头,布木布泰一身玉色蒙古袍,歪歪斜斜的挂在一匹疾奔地马上,我连忙调转马头迎了上去。后面又有一匹骏马绝尘而来,是多尔衮!只见他眉头紧锁,用力扯着缰绳,让自己的坐骑尽量靠近布木布泰的。终于,在二马并驾的一瞬间,他一翻身上了布木布泰的马。他一手扶起布木布泰,一手紧拽缰绳,但那马依旧是狂奔不止,一抬头,他看见了我,随即大声喊道,
“拦住它!”
我会意,立刻拉动缰绳向他们二人奔去。我的坐骑稳稳的停在了他们的前方,看着那匹马越来越近,我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天神哪,请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再次“壮烈”坠马了。一声清啸传来,我慢慢睁眼,那马在离我不远处站起身来,不住嘶鸣。身下的马受了惊,反身向后跑,我连忙拉紧缰绳,又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它才渐渐安静下来。再转过来时,另一匹马也收了惊,在远处不停的喘着粗气。
“放开我!”布木布泰的声音。
“不放!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朝儿除了我谁都不认,你没被他摔下来算是万幸!”多尔衮似是怒了,他剑眉紧蹙,眼中冷光乍现。
布木布泰连连受惊,眼泪顺颊而下,
“我只是看这匹马这么俊就想试着骑一下,可谁想到它的性子这么烈的!”
多尔衮见她泪流满面,神色稍缓,
“别哭了,你伤到哪儿没有?”
布木布泰嘟嘴说道,
“没有。”
“那,下次不要再这样吓人了。”他的声音更柔。
“嗯。”布木布泰脸上慢慢浮起两朵红云。
“你…”多尔衮忽然有些讪讪。
气氛真是超暧昧,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人都结婚结的那么早了,敢情人家八岁就暧昧上了。布木布泰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我,立刻将手臂抽了出来,我惊觉自己坏了人家美好的气氛,尴尬的笑笑,
“我…走了,你们…继续继续。”一抽缰绳,我向来是的方向奔去。
难道,野史上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是一对儿?
回到部中,朝克图急急的迎上来,
“格格,你这是去哪儿了,让奴才好找。”
也许是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我竟然没有注意到脚上的痛感,我皱眉对朝克图说道,
“朝克图,扶我下来吧。”
他低头应是,立刻将我从马上抱下来,我抬眼看到了在远处不停东张西望的高娃。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喊她了,抬手,我一边喘气一边指她,朝克图会意,高声叫道,
“高娃姑娘,格格叫你。”
高娃看到是我,急急跑来。我痛得呲牙咧嘴的性想大概深深地刺激了她,她红着眼眶气道,
“主子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脚都这样了,您…怎么还骑马啊?”
我苦笑着摆摆手,心说要不是遇到他们一对不良克星我的脚也不会疼成这样。
“无妨,扶我回去吧。”
高娃还想说什么,但看了我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有事么?”我问。
她小声说道,
“刚贝勒爷说要格格到前边参加宴会,可奴婢看您这样,就不去了吧。”
阿爸会叫我?这倒是新鲜得很,我到这儿的一年中见他的次数用一个手就能数出来,他几乎是对我放任自流,不曾管过。我还曾怀疑过孟哥的这个阿爸是不是亲生的,可今天他竟然叫我去赴宴,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我深吸一口气,忍痛对高娃说道,
“那,咱们就到前面去吧。”
高娃面有难色,
“这怎么行啊格格,您的脚……”
我笑笑,
“我不是说没事了么?”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走吧!”我拽拽她的袖子,示意她向前。
“是。”
宴会上当然是人声鼎沸,场中燃着篝火。因为坐在火堆旁,所以也不觉得冷。脚上的疼痛还没有散去,我微微皱眉,大概是注意到我脸上的不对,阿爸侧身对我低声说道,
“前儿个听高娃说你把脚给扭了,你额吉还到上师那儿为你求了药,怎么…还疼么?”
这是怎么了,一向冷面的老爹竟然开始关心我来,我满心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上了药好多了。”
他只是“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我也顾不上揣测他的心思,专心的将眼光投向场上的歌舞。
一声锣响,老孟古斋笑着站起身来。哲哲和多尔衮兄弟缓步进场,多尔衮淡笑着向场东坐席看去,顺着他的眼光,我看到的是脸红的像柿子一样的布木布泰。心里嗵嗵乱跳,我在不经意间窥视到了他们的秘密,想想他们日后的地位,到时候,他们不会…那我…我摇摇脑袋,自己都在瞎想什么呀。到那个时候,我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多铎正看着我傻乐呢。我满脸黑线,这个小子虽然可爱,但是太过缠人了再加上他哥,我觉得我真是命途多舛。
“阿爸,都说了我们这次回来只是省亲,您干吗还为我们费心设宴啊?”哲哲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欣慰,几分嗔怪。
“你好不容易回来,加上又有两位阿哥,总是该为你们置宴接风的。”老孟头还是一脸“和蔼可亲”的笑。我撇撇嘴,他说的话提取一下精华就是女儿回来要炫一下,阿哥们来要巴结一下。
“贝勒您盛情款待,多尔衮和弟弟多铎在此谢过。”多尔衮温文有礼,我暗自咬牙,要不是怕他将来发达后报复,我早就让他知道什么是装蒜的下场了。
待众人坐定之后,老孟头一抬手,又是一声锣响。乐声响起,一群穿着艳丽的舞姬踏着碎步绚丽登场。可我此时却无心看舞,脚上的疼痛随着脉搏的跳动一顿一顿的敲击着我的神经,冷汗从体内漫出,冷风吹过,寒意向冰针一样刺入我的毛孔。虽然篝火就在近前,可感觉却不如刚刚那么暖了。鼓点突然变快,我的心情也随着鼓点变得烦闷异常,抬头望去,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红衣女子,汗水淌下模糊了双眼,我只见她在场中不停的旋转,头渐渐有些发晕,乐声一滞,众舞姬上前将她围在中央,然后她们齐齐下腰,做花开状,那女子宛若一颗红色的花蕊,我伸手将汗水抹去,不由得一惊,那人是…布木布泰?!一直都知道她能歌善舞,可没想到她竟然跳得这样好。痛感加重,我不由得哼出声来,一直坐在身旁的阿爸转过身来,挑眉看着我,眼中有一丝讶异,
“竟然疼成这个样子?”
我勉强的笑了一下,抓着衣摆的手却攥得更紧,
“还好,今天走多了,一会儿回去上个药大概就好了。”
“疼就回吧,脚还没有好利落骑哪门子的马?”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脸上仍旧没有太明显的表情。
“阿…阿爸。”这称呼怎么叫怎么别扭,
“那我…”
“今天看你扭了脚,本来不想让你来的,可是那两个阿哥竟齐齐跑到我那儿,说让我一定叫你过来,我不好拒了他们,可你脚疼得这么厉害,还是赶快回去歇了吧。”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接了下去。
“什么?阿爸,您说是那两个阿哥让您叫我来的?”我心中无数个问号,他只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点头。
这事怎么这么蹊跷?多铎叫我还可以理解,多尔衮…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帮他弟弟。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连忙起身,高娃立刻上前将我架住。
“阿爸,那我先回了。”
“嗯。”他并不看我,只是沉声应道。
刚刚要走,就见一个小厮窜进场中,
“报,梅力图召主座求见。”
我一愣,上师?他怎么来了?老孟头似乎也有些奇怪,但转而笑道,
“上师来了,快请!”
梅力图召是科尔沁草原上的一个藏传佛教的召庙,其内喇嘛大多精通医术,尤其是主座喀尔尼玛。听说当年孟哥坠马还多亏这位上师才得以保全性命。就连这次脚受伤的药,也是他派人送来的,平日里除却有大事,他从不轻易出召。可今日他现身于此,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个与老孟头年纪差不多的喇嘛稳步走进,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较年轻的喇嘛。两人均是从容淡定,双手合十向老孟头行了一礼。老孟头还礼笑道,
“今天没想到上师会来,真是有失远迎,上师,您身后的这位是?”
喀尔尼玛微微笑道,
“这位是扎什伦布寺拉仁达松上师。”
老孟头神色一凛,恭声拜倒,
“见过上师。”
他这么一拜,其他部众也起身向这二人齐齐行礼。我脑子早已乱成一团,只有愣在当场。扎什伦布寺?莫不是日喀则的由□□喇嘛主座的扎什伦布寺?那就不奇怪了,□□座下的来到蒙古,是要受到尊敬的。只见那拉仁达松微笑不语,双手合十算作是对众人的回礼。然后他环顾当场,将视线停在了傻站在原地的我。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惊讶,喜悦,抑或是悲悯。他快步向我走来,在离我两步之遥的时候驻足行礼,然后和善的说道,
“这位姑娘的右手,可否给我看看?”
“啊?”我有些愣怔,高娃在身后轻轻推我,我连忙伸出手去,
“好……”
他只看一眼,然后便颤声说道,
“没错,没错!是她!喀尔尼玛!上师说的真的便是她啊!”
喀尔尼玛上前,讶然问道,
“上师,那位上师所言之人,真的就是这位孟哥格格吗?”
这…这是…这是什么呀?怎么一个上师又一个上师还有一个“那位上师”我越听越糊涂,只能瞪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