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深夜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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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的友谊是很奇妙的，当然她们要在一起聊天，还要交流很多很多敏感的内心感情，还要强迫自己盲目而违心地夸奖对方的错误决定。但她们有的时候也会在一起唱歌跳舞，有的时候会在一起吃巧克力尝尝味道然后就吐到垃圾桶里，有的时候还会像两个安息在棺材里的死人一样在眼睛上贴上两片黄瓜后安详地听着《熟女镇》的剧集播放声音。
现在她们就像两个安息在棺材里的死人一样在眼睛上贴上两片黄瓜后安详地听着《熟女镇》的剧集播放声音。
听说在两只眼睛上贴上黄瓜片可以养眼明目。
但是瑞秋还没有感受到黄瓜片的神奇功效。
瑞秋就感觉她可能已经死了。
“……你知道要是现在要是有个身手很好的人悄悄走到我们身边准备用断头台干掉我们我也是听不见的吧。”瑞秋安宁地提醒道。
感觉很远又感觉很近的地方传来巧巧富有韵律感的甜美声音：“没有人用断头台，你只会感觉眉心一凉，就这样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我只是用断头台举个例子，断头台听上去很好。”
“你想死在断头台下吗？”
“我想寿终正寝。”
“那你可能更需要多几片黄瓜片。”瑞秋感觉巧巧纤巧的脚趾夹着什么圆圆的凉凉的东西放到了她腿上。应该是那个放黄瓜片的碗，她走来走去也不记得这里放了花盆。
“好的。”瑞秋静静地躺着：“那现在我怎么拿到手上呢？”
“你可以蠕动一下，然后碗就会在你完美的体操表现下被运到你的头顶。”
“或者撒我一身。”
“你着急的时候说话喜欢说长句，但你又不喜欢断句。你为什么不喜欢断句？”
“你为什么转移话题？你准备就这样让我撒一身是吗？”
忽然，她听到了脚步声。
“好的，我听到声音了。”她依然在静静地躺着：“戒指就在我手指上，但我不想爬起来。”
“不说笑了，真的会死人的。”听起来巧巧也没有动：“站起来能够减脂，你快站起来看一下。”
“但再仔细想想，我们的生存或者死亡除了让宇宙中的熵值不断增加好像也没有其他用处。”
“一根不会思考的苇草都比你勤快。”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目中高大粗壮的刽子手似乎并不着急，他就这样一路朝她走来，最后站在她跟前停住了。
“hi，亲爱的。”她对着黑暗露出安详的微笑：“如果你要杀我，可以等我敷完黄瓜片再动手吗？”
她听见面前的人轻轻笑了一下，这个声音她似乎认识。忽然她眼睛上的黄瓜片被人拿走了，她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重见光明让她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史蒂夫？”她有点不确定地说。
“嗨？”金发蓝眼的英俊男人微笑着看着她：“希望我们没有打扰你们。”
来的原来不止他一个人，瑞秋眨眨眼睛，发现已经开了灯的大厅里零零散散站了几个人。里面有几个她认识，有几个她见了一面，简单来说她感觉复仇者已经到齐了。
“什么？”巧巧还躺在另一张靠得很近的沙发上，她就像一具躺得很养尊处优的法老木乃伊：“瑞秋，我听到一把很赞的嗓音，这一定是个帅哥。不要杀他，打个半死就可以了。”
瑞秋礼貌地对着史蒂夫做了个‘恕我失陪’的表情，转头和蔼可亲地对巧巧说：“巧巧，我们谈过这个了。”
“啊——我知道你的意思。”
“是的，你还记得我们说好了要尊重遇到的每个星球上的任何生命，爱惜上面的一草一木，并且认为宇宙中人人平等吗？”
“对、对，我们要尊重宇宙里每个有生命的物种及其个体。”
“是的。所以非常遗憾的，既然我们尊重他们，我们就不能做奴隶生意。”
“真的是非常遗憾。”
“而且太阳系到半人马星座那一圈的人口贩卖生意都被万斯·阿斯托维克明令禁止了，虽然勇度后来也做过一段时间人口贩卖的生意，但是万斯·阿斯托维克和他大吵一架。那段时间事情搞得都挺戏剧化的，然后又是银河护卫队解散啊，勇度被掠夺者团队除名啊，他自己出来单干啊。总之你知道的，人口贩卖是很麻烦的，市场也不是很景气，雇主们还很挑剔，而且大型星球的海关真是一天比一天严了。”
“是啊，也不是说我们可以毁灭每个不让我们进关的大型星球。”
“对，因为我们尊重宇宙里每个有生命的物种及其个体。”
“是的。”巧巧坐起来，拿下自己眼睛上的黄瓜片，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猜如果有人袭击我们的话，我们只能直接干掉他了。”
“是的。”瑞秋体贴而遗憾地微笑了一下：“因为我们是尊重宇宙里每个有生命的物种及其个体的有道德的人。”
感觉自己聊妥了，瑞秋转头背着巧巧对着史蒂夫微笑着做了个‘搞定’的口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瑞秋感觉史蒂夫的表情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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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
“队长，监控瑞秋和她朋友的监控摄像头罢工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掺和这些和他人隐私有关的事的，托尼。”
“我告诉你很多遍了。第一，这些监控录像是由贾维斯来智能筛选，我不是那种喜欢偷窥别人的跟踪狂。”
“这和娜塔莎告诉我的不一样，不过你继续说。”
“第二，贾维斯也罢工了。而在这个星球上，能让贾维斯下线的没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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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闲聊，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活动。这种交流活动主要是为了增加谈话双方的感情，进而达到任何一方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活动的目的有：套近乎、消磨时间、探问单身情况和了解对方毁灭世界的能力等等。总的来说，里面最考验人的是探问单身情况的闲聊。
复仇者大厦顶楼吧台前面的一圈沙发零零落落坐了七、八个人，其中两个穿着睡衣，其他人都穿着随时准备出去干架的装备，看起来所有人都挺和气的挺随意的——或者说尽量和气和随意了。
“你们在我的大厦里吃吃喝喝到处闲逛已经几个星期了。”带着招牌交际微笑的托尼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所以我想，也许我们应该抽个时间聊聊，然后让其他的复仇者们也认识你一下。”
坐在一边的黑寡妇对她笑了笑，她手里摇着一杯瑞秋忘在一边的红葡萄汁。
“……好的？”瑞秋无所谓地撅撅嘴：“我是瑞秋，她是巧巧。我们都是流浪者，也就是远离自己星球和文明的人。流浪者不分种族，可是实际上如你们所见，我和她都是地球人。为了大家理解上的方便，我这么分类吧——我和她都是宇宙地球人，就是那种父母都是地球人，所以我们也顺理成章成为了地球人，但是是一次也没有来过地球的那种地球人。”
“这点非常有趣。”班纳皱着眉头陷入了思考：“如果你们的父母是地球人……那为什么他们能在宇宙中定居？这肯定超越了地球科技的范畴。”
“嗯，我能理解你的疑惑。”瑞秋探询地看向班纳：“这位……物理老师？”
“啊？啊，不、不。”班纳发现自己没有自我介绍，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微笑起来：“我是班纳，我能变成浩克。”
“好的，这位物理老师班纳先生。”瑞秋对他礼貌地点点头：“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
“好的。”瑞秋恳切地看望向他：“我也想知道。”
“……？？？”班纳有些迷惑地看看瑞秋又看看巧巧：“但、但是，你们都没有问过你们的父母吗？”
“哦我的父母死了。”瑞秋双手一比对着巧巧飞了个电眼：“亲爱的你呢？”
“没问过。”巧巧漫不经心地涂着银灰微闪的指甲油：“哦不我是说我也没有父母。”
“ok。”瑞秋又双手一比指回了班纳：“我想这回答了你的问题了：我们俩都是狼心狗肺的烂人，所以我们既没想过也不在乎。”
“但是——”被套路得团团转的班纳看上去更疑惑了：“但是你们从来也没想过——不我的意思是，你们为什么不在乎——”
“瑞秋？”拿起黄瓜水的巧巧懒懒地打断了班纳的话：“你不能从中间跳进来直接给他们讲结论，你应该从最开始的部分开始给他们补课。”
“从你劫持了你的前男友杰克那个星球的最高理事人强迫他们指名道姓带地址地给杰克全球广播一首名叫——”瑞秋看了眼手机：“——《瞎猪》的歌开始？”
“从最开始的地方开始讲。啊对了谢谢你和我一起烧了我前男友的飞船，好闺蜜一辈子。”
“哦你说的对。”瑞秋恍然大悟：“抱歉是我的错。首先，巧巧你的每个前男友见到你都应该直接报警。第二，当你们迷失在一片黑暗的森林里的时候，你们会做什么？”
鹰眼手里拿着几分钟前还在黑寡妇手里的装红葡萄汁的高脚杯，他像她那样晃了晃高脚杯，然后举起杯子对着瑞秋微笑致意：“站到离你的最远的树上，然后瞄准你以防你轻举妄动。”
场面为之微妙地一静，瑞秋望向角落，看见一个大概三四十岁背着箭筒穿得有点像暗黑版罗宾汉的金发大叔。他面带微笑，但是眼神锐利的眼睛蓝得很好看。
“……好的。”瑞秋微笑的弧度丝毫未变：“像这位朋友就做得很对。谨小慎微的警惕心让人比较容易活下来。可能吧，也许吧，大概吧。总之，宇宙就像黑暗的森林一样，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森林的另外一边正在发生什么，或者曾经发生过什么，或者将要发生什么。你甚至都不会知道森林里有多少人，此刻是不是有人就站在你身后。当然也有可能对着你脖子吹热气的只是跟你跟到森林里的前女友。我知道地球是个很舒适的小地方，你们都有自己的准则。如果不管社会里实际上发生的很多无可奈何，那么总的来说正义公平公正至少算是褒义词。但是在宇宙里嘛，一切都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史蒂夫和托尼.斯塔克都下意识看向他们身后的索尔，索尔被他们看得有点莫名其妙：“我没听说过这个，至少在我游历过的九大王国和银河系这一圈没有这种情况。”
“是的。”瑞秋露出很遗憾的微笑：“但是很遗憾，宇宙是个大很多的地方。总之，比如说，如果生存是任何文明的第一要务的话。那么很多时候，英雄行径实际上是一样很脆弱的东西。又比如说，我记得我刚和你们说过我和巧巧都是‘流浪者’吧？名字听起来很炫酷，但流浪者实际上——”
瑞秋努力思索了一下，想要斟酌出一个合适的形容：“——实际上——嗯——好的，这么说吧，我们实际上是衣冠楚楚假装自己有工作但其实每天只是跑到别人家蹭吃蹭喝的无业游民。”
巧巧叹了口气：“我们真的很穷。”
“穷得快付不起飞船的停车费了。”
“我帮她打劫过停船场的工作人员。”
“总之，为什么我们很穷呢？”瑞秋摊摊手：“因为在生存是任何文明的第一要务的宇宙里，像我们这样远离自己星球和文明的人大部分是很弱小的。怎么说呢，我们就像落单的鬣狗，或者单独一个的细胞一样。是的，我们很多人都不在乎自己的文明，因此我们也获得了最大的自由。但同时为了在宇宙中存活下去，我们得像秃鹫一样讨各种各样的东西吃。88%的流浪者都是这样的，‘哦你原来是斯库鲁人？’‘失敬失敬请你不要在我的地盘要饭。’不过流浪者的强度是很两极分化的。有些流浪者明知道远离自己的文明会让他们变得脆弱，但是他们仍然选择这条路，因为他们强大到并不在乎这些。当然啦，剩下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则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每活一秒都尽量争取多浪费一点空气。”
巧巧叹了口气：“多浪费了点空气。”
“谢谢你的支持，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但是这个动作我想不用真人说明他们也明白的。”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瑞秋习惯这种安静。每次她像竹筒倒豆子似地说得太多的时候，她总会迎来这样的安静。这代表他们需要理解和思考的时间，也许是他们在试着思考她的话里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含义，也许他们是在思考等下夜宵去哪家吃。她猜是这样的，她也不知道，这么晚了某位大佬能用钱把披萨店的店门砸开吗？如果他砸都砸开了，可以好心地请她吃几片吗？
“ok。”有人突然打破了安静，黑寡妇放下两条长腿，换了个坐姿：“既然半天也没人问到点子上，那就由我来问这个不讨喜的问题吧。”
“嗯哼请讲。”瑞秋笑眯眯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帮忙拯救地球？”
瑞秋还没有说什么，巧巧就突然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她边笑边看向瑞秋，就像普通的没心肝女孩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偷了喜欢的人的擦汗手帕结果被他当场抓获一样。瑞秋甚至都没有转头，她听到笑声就心头一个警铃大作，从她心头警铃大作到她准备开口扯淡她只用了三秒钟。但是很不幸的，她并没有赶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巧巧笑着看向瑞秋，眼神中带点看家里养的丑陋小狗的怜爱：“因为她喜欢英雄。”
托尼忍不住眉头一挑，他其实并没有怎么认真听。但他看向瑞秋的时候，他发现她的微笑僵在脸上。即使如此她的笑容仍然很自然，因而她的僵硬也显得更加明显。她那种她知道你知道她在扯闲篇，但是不知怎么的感觉全世界都拿她没办法的随意自在瞬间消失。他甚至觉得，这可能是目前为止他看见过的她最真实的反应。
黑寡妇稍微有点意外。但是很快她就忍不住微笑起来，她带点坏心地身体前倾，对着瑞秋眨了眨眼：“哦……那你喜欢哪一个？”
瑞秋维持着自己灿烂的微笑，努力尝试开口扯淡：“我、我不——我声明一下，这是我6岁的时候——”
“哦不是的，她喜欢的是更糟糕的东西。”巧巧慵懒地支着下巴，带点幸灾乐祸地打量瑞秋的表情：“她想要成为英雄。”
托尼微微一愣。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深夜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