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豢养》迟佳酿

60、六十颗海瓜子

　　少年深情无需隐藏，多日隐忍迸发出激烈的情愫，他近乎决然地攻城略地，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他从不曾有机会这般宣誓主权，圣初莲城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残存的忍耐理智。

　　比起我爱罗的魔怔，香久窈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忘记了将他推开，哪怕自己动动手指就能轻易捏死这样一个毫无法力的沙鬼，可她潜意识里并不想伤他分毫。一些梦境碎片一股脑的撕裂开来，那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令她本就犹豫的拒绝更加迟钝。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和眼前少年极其相似的身影，红衣红发，站在城墙之巅，睥睨众生的目光冷冷清清，可一转眼，又见他在大雪皑皑的场景中哭的像个孩子，一片狼藉鲜血淋漓，他怀中抱着一个人，一个死去多时的显瘦身影。一股妒忌攀升心头，可待她绕到少年背后却看到，少年紧紧抱在怀中的人正是自己。

　　头痛欲裂，正当香久窈的记忆神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一股撕裂的疼痛将她拉回清醒。少年进入的猝不及防，她一口气闷在喉咙里，被打碎揉捏，出口只剩媚惑无匹的□□。眼前被水汽遮蔽，看不清少年的神色，香久窈攀上少年肩膀，倾听他情难自禁地喘息，泪水滑落脸庞滴进少年鬓里。像少时浪里玩水，随波逐流，沉浮不由自己。

　　许久，身体的每一处都酸痛难耐，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去，耳边传来少年喑哑低沉的问句，“阿窈，我是谁？”

　　她睁开眼，目之所及是少年有些悲伤却又欢愉的脸，似有话头徘徊在唇边，却始终只差一点。少年的撞击越发迅猛，她有些不受控制的叫喊，终于，一个名字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在少年最后的重击下用尽全部力气脱口而出。

　　“我爱罗。”

　　少年看着香久窈渐渐昏睡过去，嘴角上扬，心满意足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头顶水面已是一片星夜。

　　似乎被少年动作惊扰，少女悠悠转醒。看青少年面容第一眼，香久窈想也没想便甩了个巴掌过去。我爱罗懵了。

　　香久窈将自己缩在被子里，美眸盛满嗔怪，“你、你怎么能？”

　　我爱罗不明白她的意思，香久窈虽然任性，但绝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她想要便会大大方方要，就算害羞也不会反应这么大，何况不是她说要渡神力给自己的么？

　　好像看出少年的想法，香久窈声细如蚊蝇：“你从哪里知道这个法子的？”

　　我爱罗不明所以，“不是你说要渡……”

　　香久窈差点跳起来，声音有些欲盖弥彰的激动，“我说渡神力又没说用这个……用我的血更换全身血脉即可，就是过程不大好受。”

　　我爱罗明白过来，刚才她或许只是一时恍然，并未真正的清醒认出自己。虽有失望，但是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既然有这种方法那香久窈当初为何不用？知道真相的他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不喜欢自己却勉强……可是倘若不是勉强呢？少年豁然开朗，她虽看似对一切都满不在乎，可我爱罗知道，香久窈十分重感情，她并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惜出卖自己的人。

　　清醒的太晚，惊喜的太突然。

　　香久窈看着少年不怒反笑，心里有些发毛，可是冷静下来她仔细想想，后悔吗？似乎并不。她对这只沙鬼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原因。

　　可惜没登二人继续互诉衷肠，小贝壳一阵晃动。

　　“地震了？”

　　我爱罗凝眉，“怕不是这么简单。”

　　果然，话音刚落，原本安逸的小贝壳结界被外力劈开，我爱罗下意识护住香久窈，却惊喜地发现自己恢复了部分法力。没等对方再出手，我爱罗已经带着香久窈离开结界。

　　海面之上，圣初莲城看着眼前二人，恨不得以目光将其撕碎。

　　“很好，你们两个，很好。”此时的圣初莲城也不再装，形容犹如鬼魅阴鸷。

　　香久窈未曾见过这般模样的他，下意识缩了缩，我爱罗搂紧她的肩膀，温声道，“别怕。”

　　那圣初莲城大约是气疯了，笑的十分狰狞怪异，下一秒便提剑直攻过来。好在我爱罗早有防备，将香久窈推向身后，以此处月栖砂为武，格挡圣初莲城的所有攻击。

　　“大黑鱼你疯了？！”香久窈震惊于圣初莲城的杀招，可是令他更震惊的却是我爱罗的法力和招式，
　　“你怎么会师兄的……”

　　我爱罗看一眼香久窈，咬咬牙，“阿窈，方才的话你可都还记得？”

　　香久窈莫名：“什么话？”忽而好像想起了什么，面上一红。

　　我爱罗见她明显想岔了的模样十分无奈，但圣初莲城疯狗一样的攻击令他无暇多说，以砂为刀谨慎应对。他本就是月栖砂幻化而成，此时本体在手，功力比在凡世面对圣初莲城高了不知多少倍，至少能打个平手。

　　香久窈看着少年一招一式，眼中的怀疑渐渐被困惑所取代，他用的的确是师兄的招式，可是细节之处却又有修改，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擅长偷懒的她不可能不晓得，这招式根本就是她从前在脑海中想过无数次的修改版，既省力气又投机取巧。可是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连她自己都未曾练过。
　　他，到底是谁？

　　疑问跳出脑海，香久窈猛的想起方才床第之间，他近乎癫狂问她的那个问题，他是谁？彼时自己好像想起来了，可现在……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企图揭开谜底，却未能如愿。

　　香久窈的分心让圣初莲城有机可乘，他虚晃一剑，错开我爱罗身边直取香久窈面门，“既然我得不到你，便杀了你。”

　　香久窈反应过来急忙拈决，奈何为时已晚，水幕屏障未能成功阻挡圣初莲城，剑尖直逼双眸，又在香久窈面前一寸处戛然而止。香久窈脸上开出大片鲜艳或红的花，温热而血腥。

　　少年嘴角含笑，抬手拭去香久窈脸上的血渍，咳出一大口血。香久窈低头，只见圣初莲城的长剑已然贯穿了少年的身体。

　　香久窈的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她惯然能哭的，我爱罗从前不喜欢见到她哭，可是现在心里却烧着温暖。她为他哭了，即使她还未想起自己是谁。所以不存在愧疚，也不为着还债，于现在的香久窈而言，他只是一只没有法力的沙鬼，她是真心为他感到难过的。

　　圣初莲城轻蔑地将剑抽回，我爱罗再吐一大口鲜血。香久窈哭的更凶了，她抱着我爱罗倒下来的身体，眼泪如珍珠断线。

　　“别哭。”少年抬手，掌心扶上少女脸颊。

　　四周景致泛白，须臾白光大盛，我爱罗知道时间不多了，他吻一吻香久窈的眼睛，终于说出曾令他一度后悔未能出口的剖白，“我从未怨恨过你，阿窈，你将我带到这世上，又来到我身边，对我而言不是劫难，而是……神的恩典。”

　　水瞳怔然，香久窈现在还未全然记起，有些懵。

　　我爱罗见白光马上要吞噬她的脸，用力将她抱入怀中：“阿窈，我爱你。”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再次醒来，身边依旧是乱石林立的战场。

　　“你醒了？”耳边是红衣神女的惊异。

　　我爱罗略感乏力，看看自己的手，确定自己还活着，可是想起进入香久窈梦境前沉戈说的，以真身入梦，若在梦境中死去现实也会一并死去才是，那么刚才……只是现在不是庆贺的时候，因为香久窈还未醒来。

　　“她为何……”看着丝毫未有清醒迹象的香久窈，我爱罗心中一凛，失败了吗？

　　我爱罗又环顾四下状况，天塌地陷的情形似乎慢了一些，那些本该沉睡的忍者们正在努力用各自的忍术维系空间，大多面临查克拉耗尽的狼狈局面。

　　头顶的坍塌悄然停滞，众人松了一口气，然而不等大家喘息片刻，浓黑的夜遮蔽了整片天空。

　　沉戈神色极其严肃，“神魂为祭，堕入永世地狱！他疯了不成！”

　　身旁红衣神女对着上方近乎哀求，“三哥，不要。”

　　众人再定睛一看，那浓黑的夜色根本就是一只巨大的怪物盘亘在头顶，一片漆黑中间两只硕大无比的眼睛陡然睁开照亮天空。那双巨目中间是圣初莲城黑化的身影，披散的头发下，一张脸因回溯之术的反噬遍布扭曲的裂纹，极为可怖。比起扭曲的面容更为可怕的是他怨毒的目光，他看向我爱罗，嘴里发出阴冷的怪笑。

　　瞬间，无数黑刀如雨瞬落，细密无缝，无差别攻击。沉戈和莲莲联手制造出一个硕大结界，将忍界众人护在其中。只是那圣初莲城发了狠，黑刀攻势势不可挡，没多久结界便出现了裂缝。

　　“光凭你我撑不了多久的，这么下去大家都得死。”沉戈看向不远处刚刚封印完辉夜的第七班，对我爱罗道，“你有她的神力，撑一会，我去杀了圣初莲城。”

　　我爱罗想都没想便施术巩固结界，而就在他加入的同时，一只熟悉的大爪子映入眼帘，竟然是守鹤。

　　回头看，结界的四面八方，尾兽们都各自加入，不远处的鸣人隔着人群朝我爱罗灿然一笑，伸手触上结界壁。所有人都自发自觉的来到结界壁前，注入自己所剩无几的查克拉。

　　红衣神女红了眼眶，看一眼仍然沉睡的香久窈，咬了咬牙，朝沉戈点了个头，额间神印大亮，交接的间隙她必须用尽全力以神力抵御圣初莲城的攻击，以确保送沉戈出去的缺口无缝衔接地关闭。

　　紫衣身女周身神光大盛，她没有回头，哪怕她知道身后不远处那个总是没个正形的白发男人正注视着自己。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人已到结界顶部，而后不加停顿的冲了出去。结界漏洞处还是难以避免的落下一炳黑刀，好在未伤及任何人。

　　沉戈作为战门剑姬，哪怕在此处受到诸多限制，但是本体剑在手，与圣初莲城一时打个平手，难分高下，而黑刀雨的攻击比之前稍缓了一些。

　　所有人焦急的关注着上方战局，没有人发现漏进来的那柄黑刀似有了生命，扭曲变形。

　　一直藏在一处石窝里的木叶丸三人正要上去帮忙巩固结界，小女孩心细发现了不对，“那个刀是活的！”可惜为时已晚。

　　漆黑利刃飞向红衣少年，飞过去的同时化成圣初莲城的身型，所有人都看得出那刀的力度有多狠，势要将我爱罗拦腰斩断。可是没有人能出手，那个距离那个速度，纵使我爱罗在仙术加持下都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