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成长第二十 ...
-
“你当真不等邑儿醒来?”华南王老神在在地坐在太师椅上,面上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华仲终是露出了他锋利的爪牙,他冷笑一声:“这不正是如了王爷的愿?”
“可若你不在意那些功名利禄,你们又怎能受本王的胁迫?追根寻底,无非是你爱功名利禄多过我儿罢了!”华南王笑得比华仲更大声。
“……”是啊,若没有那些功名利禄,他又怎会受此胁迫?可是若没了那些功名利禄,他如何回到华府?如何全了母亲的遗愿?如何对得起日夜操劳,最终含恨而终的母亲?华仲闭了闭眼,他终是食言了,是他负了重邑。
“是我错了,告辞。”华仲朝华南王重重一跪。
华仲终是走了,他走时,在重邑的院外踌躇良久,却终是没有进去。
重邑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嗓子跟火烧过一样。在阿竹的帮助下,艰难地喝下一杯水,这才问道:“先生呢?”
阿竹眉头一皱,忿忿不平地道:“世子你怎么还想着那个负心汉啊?他去考他的功名利禄去了!”
“走了啊?”重邑喃喃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世子你问这个干嘛?”阿竹眼神往旁边瞄去。
“是先生背我回来的吧?”重邑笑道,还算他有点良心,“先生留下什么东西了吗?”
“……”阿竹默,世子啊,你的聪明怎么不放在学业上?王爷会很高兴的!
“去拿来。”
“世子,那纸鸢都脏成那样了,不要了吧。”阿竹不明白,为何这两人会为了一只破纸鸢去淋雨?
“拿来!”重邑眼睛亮堂堂的,宛如两只小太阳,晃得阿竹眼睛都花了。
世子,你为何如此执着?阿竹不情不愿地从垃圾堆将那只破了几个洞,沾了许多泥点,还有两团乌黑的墨团的纸鸢翻了出来:“世子你看,这纸鸢都这样了。”
重邑摩挲着还有些湿润的纸面,华仲啊华仲,原来你也舍不得。
一场雷雨过后,蓉城被洗涮一新,重邑闻着清新的空气,伸了个懒腰,走向了校场。
华南王正站在高台上练兵,远远就看见了一身劲装的重邑。他粗着嗓子,吼了一声:“兔崽子们,继续练!”然后就跳下高台,将重邑抓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嘿呀,小兔崽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校场过两招?”
重邑笑眯了眼,连声应道:“是呀是呀!”嘶哑的嗓音透着股慵懒,没个正形。
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纨绔世子。或者,他从来都没变过。
话落,重邑率先出拳,朝华南王的面门攻去。
华南王身子向后一弯,躲了过去,手并成刀,一个侧劈,来了个断头斩。
重邑眼睛一眯,一个横扫,竟然就将华南王扫倒在地。他嘴角噙着抹痞笑,懒懒道:“父王,你的下盘不稳哪,可得好好练练,这不,母妃体贴,特意去了白马寺,省得父王将心思费在了情爱上!”
华南王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瞪了一圈看戏的士兵:“看什么看,兔崽子们,练会了吗?不会再加三组训练!”
士兵唉声叹气地重新拿起长矛,幽怨一片:看什么看?王爷的笑话好看吗?
“小兔崽子,爹这是为你好……”
“父王,西山的匪寇颇为猖獗,当初还绑了我,这笔账还没算吧?”
“嗯!怎么,你想剿了它?你可悠着点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总比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打不过的父王好一点,我要五百精兵,你看着给吧。毕竟路上匪寇猖獗,母妃也不敢回来。”
“……好!”兔崽子你就吹吧!白马寺在东边,西山匪寇会绕一个大圈去抓王妃吗?会吗?会吗?不过,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小兔崽子开心就好,派一个有经验的副将跟着,出不了大乱子。华南王笑呵呵地想到。
-话说这西山匪寇,虽然是坑蒙拐骗的好手,这武力,却是真的瞧不入眼。这不,第二天,重邑就带着他那五百精兵,从山间小道,捅了那山寨,半点伤亡也无。
重邑坐在那张不知是什么破布披着的椅子上,倒了杯茶水,细细品尝。哪知那水一入口,重邑就喷了出来。
咳嗽了两声,重邑狼狈地擦干了水渍,狭长的凤眸一眯,觑着堂下的寨主,轻哼道:“你一个寨主,喝得怎的这般粗糙?”
哪知那个寨主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了起来:“世子,是在下狗胆包天,给世子下了迷药,绑了世子。可我实在没法子啦,这山寨里上上下下一百五十八张嘴呢,都张着要吃饭。这山下过往的商队都请了镖局,我们劫不得,只能绑了世子,想着换些银钱,好好过活。哪知世子竟然自己逃了出去……我只求世子法外开恩,饶了那些孤儿寡母!我胡汉三任凭世子处置!”
重邑随意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指节轻敲着扶手,端得是一派威严,“可你好手好脚的,怎的不去种地?”
“世子,实不相瞒,我们连买种子的钱都没有。”胡汉三哭丧着脸道。
“这样啊……”重邑嘟囔了句,“爷对你等的遭遇深表同情,但绑架了本世子也是事实。你作为寨主自当身先士卒,爷就罚你流放边疆,去修长城。至于你的族人,爷会给他们买种子的银钱,此后不得在此作恶,否则,爷能抓你们一次,就能抓你们第二次。明白了么?”
“谢世子!”胡汉三一脸激动。
“世子英明。”那被华南王派来的副将也对此等结果深以为然。恩威并施,颇有王爷的风采。
“走吧!”重邑拂了拂衣袖,吩咐道。
现今的他没有权势,护不了华仲。可以后……那就由不得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