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救救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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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的后街有不少烧烤摊，现在是深秋时节，气温已经冷了下来，却丝毫不影响烧烤摊的火爆，有些食客吃热了，还会脱衣服光膀子。
姜沉看着热闹的人群，开始后悔答应和温余晚上出来吃烧烤。
“那里安静，我们去那里坐吧！”温余指着一处较为偏僻的座位，他知道姜沉厌恶喧闹的地方。
姜沉低头，看见温余在昏黄的灯光下氤氲出温柔的侧脸，笑弯了的唇角昭示了温余心情很好。
他看了一眼所谓安静的角落，并不觉得会有多安静。
可是……
算了吧，谁叫温余高兴。
点完串，老板现烤，温余乖乖坐在凳子上，眼巴巴盯着正在烤串的老板。
老板一边翻动手中的烤串，一边招揽客人。
今天的客人特别多，不一会儿空位都坐满了，甚至还有人过来拼桌：“帅哥们，有人吗，介不介意我们拼一桌？”
姜沉抬头，看见两个女生站在面前，其中一个女生看了一眼他，然后目光落在温余身上：“嗨，温余！”
温余的视线终于从老板手里的烤串移开，惊讶道：“曹晓薇？”
“你还记得我！”曹晓薇自来熟地拉开凳子，招呼另外一个女生，“梅梅，坐啊，都是熟人了。”
姜沉觉得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女生有些熟悉，直到她头发上反射出一抹光，是一只可爱的草莓发卡。
是她！滨江岸边的女孩！
许是姜沉打量的目光引起了李艺梅的注意，她看向姜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是你。”她低声说，聊得火热的曹晓薇拉着温余，并没有人注意他们。
姜沉皱皱眉，同样低声说：“适可而止。”
“我……”李艺梅闭了闭眼睛，掩饰住了眼里深切的痛苦，“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你想死没人拦着，但你不应该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姜沉说，“温余差点被你害死。”
李艺梅震惊地争辩：“不可能，我已经把它们都送走了！”
“你真的以为它们都走了吗？”姜沉平静地说，“滨江岸边发生的事，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这不可能！”
李艺梅提高了声调，引来了曹晓薇和温余的目光。曹晓薇调侃地笑道：“怎么，帅哥看上我家梅梅了？”
李艺梅意识到失态，掩饰地笑笑：“晓薇你胡说什么呢……”
“帅哥美女们，你们点的串！”老板爽朗地端上拖盘，无意间给李艺梅解了围。接下来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没人再在意这个小插曲。
回去的路上，温余盯着脚下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不经意地问道：“你认识李艺梅？”
“李艺梅？”姜沉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是那个草莓发卡的女孩，“一面之缘。”
温余侧头看了好一会儿姜沉，确定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时，才试探性地说道：“我听华老师说，她们寝室有个姑娘自杀了……”
“等等。”姜沉表情严肃，向前一步挡住温余，声音冰冷，“还纠缠不休？”
温余好奇地探出头，姜沉的正前方空无一人。只是莫名的，温余开始浑身发冷。
姜沉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放下戒备的姿态。
温余的余光瞥见了一抹在路灯下飞快掠去的黑影。
“别看了。”
姜沉推了推他，温余如梦方醒地跟上他的脚步。
“刚才那是……”
“还是它。”姜沉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了温余的猜想。
温余没在它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那它一直执着的找我们，是不是有事相求？”
姜沉未置可否：“或许是吧。”
温余问：“你不准备帮忙么？”
“没有必要，”姜沉语气淡淡的，一如他这个人表现出的一贯薄凉，“人鬼殊途，既然已经死了，不管有什么执念，都与人世无关了。”
温余停下了脚步，姜沉走了一段发现他没有跟上来，留在原地，稍稍上扬的眉毛表示出了他的疑惑。
“你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姜沉上扬的眉毛瞬间坠了下去，冷冷淡淡地看着温余：“与你无关。”
温余走向他，过于逼近的距离让姜沉下意识地皱眉躲避，温余却已经伸出双手，支在墙壁上，仰头看着他：“你想过自杀，可你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活着。我不懂你在逃避什么……”
“……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
姜沉顿住了。他低头看着温余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涌动着陌生而又复杂的感情。
原来生命是那样鲜活的啊，姜沉恍惚地想道。
可惜……
他轻巧地拨开温余的胳膊，似是无可奈何：“因为我别无选择。”
活着，是因为我别无选择。
温余还在怔愣间，姜沉已经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了。
这次温余没有追上去，他留在原地，脑海还不停回旋着许多问题，什么叫别无选择？为什么活着会是别无选择？
他一边思考这些问题，一边默默地看着姜沉远去的背影。
昏黄的路灯拉长了姜沉的影子，模糊了他的身形，他孑然的这条小路，似乎长得没有尽头。
温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得紧，他呼出一口气，视线里已经没有了姜沉的身影，转身向别的方向走去。
姜沉就像一个谜团，吸引着他不断靠近，可是等真正走近了，才发现那些展露出的谜团不过是冰山一角。
温余摇摇头，把纷乱的念头甩出脑袋，目光无意识落在经过的玻璃橱窗上，突然僵在了原地。
他身体僵硬，脊背瞬间冒出了冷汗。
一个苍白的人影紧紧跟在他背后，距离之近，温余转身就能碰到它。
怎么办……温余把手放进衣兜，摸上手机，第一个反应就是给姜沉打电话。
就在此时，苍白的人影似乎被他惊动，倏然消失不见。
温余一下子脱力，扶住路边的电线杆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他大喘一口气，晚间微冷的空气吸进肺部，才有种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生死感。
只是这种劫后重生的激动没持续多久，他看见了玻璃橱窗上雾化出的字，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滨江危险会死救她」
温余眨了好几下眼睛，又凑近玻璃橱窗看了半天，终于确定不是眼花，也不是什么折射之类的物理现象，而是确确实实的，那个苍白人影消失后出现的字迹。
他看着玻璃橱窗上凝结的薄霜，现在的夜间温度还不足以让玻璃起霜，除非是一种极寒的东西……
莫非，是它留下的信息？
温余很快抓住了这串信息的重点，地点是滨江，人物是“她”，它希望他们去救“她”，不然“她”会死。
问题在于，“她”是谁？
温余来不及细想，他立刻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没有报警，而是拨通了姜沉的电话。
他一边跑向滨江，一边向姜沉简单叙述了情况。
姜沉在听到滨江的那一刻变得十分严肃，温余却没有多余的心思揣摩这背后的含义，他只听到了一句：“我这就赶过去，你乖乖站在原地，不管……看……到……”
声音时断时续，温余从耳边拿下手机，信号只剩下一格，很快因为信号不良自动挂断了电话。
他隐约看见了滨江的护栏，随即，扑通的落水声传来。
他心里一惊，使出百米冲刺的劲儿，迅速冲向落水声传来的地方。
江面泛着尚未散去的涟漪，一个状似人头的圆球浮在水上。
温余将外套仍在岸上，纵身跳进江里，他的水性不错，很快向落水人游去。游着游着，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在原地打转吗？为什么距离没有缩短？
为什么“她”浮在水面上，也不挣扎，像是没有生命的死物？
最初的急切散去，温余在冰冷的江水里醒悟过来，苍白人影写的“危险”，也许不是指“她”会遇到危险，而是说滨江这个地方很危险！
就在此时，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攀附上脚踝，温余一惊，正想挣脱，那股气息却带着无比霸道的力量，把他拖入江底！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救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