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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垂文一路跟着庆恩的手下,一路没有交流的快速走着,走到一个远处的营帐,那人对着后面跟的人侧了侧头说:“拿下,带下去。”
      垂文惊惶地喊了起来:“你们干什么?!”
      监军的手下没着表情,平平地道:“这是个对面的间谍,来给景云报信的。带下去,关起来。”
      垂文挣扎起来:“我不是!…我不是间谍!放开我,我是来见将军的!…”
      监军手下见他挣扎的如此厉害,还喊叫了起来急了,催促道道:“堵住嘴带下去!利索点,磨磨唧唧的。”
      垂文被一旁的人随手扯来一块布条,堵住了嘴,几个人连推带桑地把他往牢里带。监军的手下看着几个人走远,和身边的人说:“小小一个书生也敢来军营了找人了?庆公公才死乱的不行,几斤几两的也想来兴风作浪了。汪大人许了庆公公的好处不少呢,庆公公死了也好,咱们就来好好做,说不定以后有咱们的一份。”
      手下点头称是,看着几人推着垂文,道:“庆公公那天也是疯魔了,什么话都说,不知道怎么想的。”
      另一人道:“管他怎么想的,最后死了就行。宫里位置那么紧,少他一个正好。”
      “这个书生来干什么的?也够傻的,我说带他来他就信,自作孽吧。”
      “要打死么?”
      “看着办吧”
      手下吆喝着剩下的几个人推搡着带了垂文进了营牢,垂文在推搡中吐掉了布条,又开始死命挣扎着喊:“我不是间谍!我要去见哥舒将军!放我出去啊你们!为什么关我!放我出去!”
      一个狱卒走过来,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妈的怎么这么吵,让他安静一会而!”
      垂文被一个推搡摔进了牢房里,几个人上来“咣当”地拉上了门,挂了一条锁链拴住门锁。垂文在摇着栏杆喊,旁边有两个人走上来,问领头的:“打他一顿?太活泼了这。”
      领头的看了看:“打吧,刚才监军说让咱们看着办,那就先留一口气好了。让他知道什么叫闭嘴,安静一会儿。”
      两个狱卒上前来,有力的胳膊掰着垂文,一个用力反剪在身后,拿了根绳子捆了,绑在柱子上,又拿来了浸过水的鞭子就开始抽,垂文刚开始还能愤怒地喊出声来,那狱卒见他喊得越响就下手越狠,垂文的身上没一会儿就满是伤口和鲜血,狱卒依旧不停手,仍然是一下一下的下狠手抽打,还时不时端来一盆子冷水从头到脚的浇上一遍,垂文被激地嘶哑的叫喊出来,狱卒也只是大骂着继续打着,时不时还恐吓说到:“你那将军早就死了,没人能来救你。”
      “越喊你就他妈死的越快,扯碎了喉咙老子更好交差。”
      鞭打一直持续了很久,几个狱卒都累得歇了手,垂文已经被打得怕了,营牢里的黑暗,地板上粗糙潮湿的触感,浑身上下止不住的疼痛,还有狱卒的辱骂,都令他死死的缩紧着身子,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乱动,更害怕自己哪一点没顺了这几个人的意,就被打得更狠。
      狱卒见垂文渐渐没了声音,既不喊叫也不挣扎了,便放下了鞭子喘了口气,用脚拨了拨他的头问:“还吵不?”
      垂文浑身都在抖,疼得出不了声,只嘶嘶地吸着气,浑身都冒着冷汗。那人看了两眼,又拿了盆冰水对头浇了一通,低声骂骂咧咧的,甩了手走了。
      几个狱卒气喘吁吁走了出去,在外面伸了下懒腰松了松筋骨,互相叨叨:“走吧,不用看着了,咱找个地儿喝酒去,一个弱鸡子挨了这顿打。能活就不错了。”
      营牢里,黑暗中,垂文一个人抽起来缩在地上,蜷起身子,皱着眉头,死死的紧着喉咙,眼泪不受控制地一直在往下流流,他没受过这样的疼,简直快要受不住了,那些人不仅使劲的地打了他,还一直在羞辱他。垂文一个读书人,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听过这样的话,那些狱卒骂的每一个词句都在击打着垂文心里面那些印在脑子里的圣贤书,每一句话都能将他脑子里的东西搅得稀烂破碎,让他怀疑自己真的读这些书……到底有个屁用啊?
      垂文趴在地上咳嗽,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仿佛都在燃烧,他的脑子里渐渐的没有了任何想法,只有疼疼疼疼疼疼!疼的快要真的死去了。
      伤口的疼痛使一层一层的汗被刺地发出来,浸湿了衣服,在地面上渐渐的洇了一个痕迹出来。垂文疼得脑子都重了,整个头都觉得昏天暗地的在旋转撕扯。许久许久过后,垂文的呼吸渐渐的平缓了下来,不再急促和没有规律,他在一片寂静和黑暗中醒了过来。
      垂文吸着气直起身子,四周没有人。他慢慢地坐了起来,嗓子喉咙干疼干疼的,里面的肉好像是硬硬的粘在一起,嘴里还有一股血的怪异味道。他抬了抬胳膊,身上的衣服被血和汗浸透,干了之后都贴在了伤口上,伤口还没有结痂,但有的已经开始愈合,一动又扯了开,刚长在一起的肉又裂开,浑身刺痒着疼。
      垂文动了一动,浑身的骨头维持了太久没有变的姿势也僵硬的动不利索,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久久的坐在原地不动,眼睛也没力气睁大,只垂着头,用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绑着身子的绳子松松垮垮,估计是在打的时候挣得开了,垂文养出来了点精神就抬手的拨了拨,那些绳子就松开掉到了地上。营牢的外面吵吵闹闹的,有杂乱的光影投射在黑暗的墙面上。垂文听了半宿,也不知到是怎么回事,久久的,他听到有一声凄厉的喊叫在外面:“城破了!快跑!快跑!!”
      他猛地张开了眼,不知道从哪里挣出来了力气,扑到牢门上把这门使劲地拍:“有人吗!!救命!!这里还有人!!谁来放我出去!!”

      垂文喊了不知道多久,才有一个人影跑进来,一边跑一边骂:“妈的这帮没鸟的居然还关了人!!”抬起刀往栅栏上一顿砍,砍出了豁口就一把拽了垂文出来,扯着他跑了几步,抬手支了个方向,嘴里一边喊着“往那边走!”就又跑了回去。
      垂文昏天暗地的被扯出来,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刚才喊叫了半天一下子缓过来感觉身体精气都没了,他踉踉跄跄胡乱的往一个草垛子走过去,一歪,昏倒在干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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