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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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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农家饭庄吃的,大都是些本地人自己种植养殖的土特产,兼顾本地饮食特色的同时又充分考虑到外地人的口味,下午体力消耗过大,晚上又将有场苦战,邓熙和足足吃了三碗饭才罢休。
吃饱后去附近走了会遛食,回到客房已近九点了,不同于前一次的标间,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大床房,依山傍水,物品齐备,隔音效果s级。
熙和趴在床上,留意到床头的计生用品,关键时刻反而害羞了,问他:“还要洗澡嘛……”
大半个下午都泡在水里,她洗不洗都可以。
“洗吧,散步出了点汗。”
他在旁边的长沙发坐下,低头拨弄手机边说:“我不急,你先洗。”
“哦。”
她急行了吧。
邓熙和起身,收拾换洗衣物进了淋浴间。
虽然已经经过仙山之水的洗礼,但为了增加初夜的美感,熙和还是从头到脚把自己再涮了一遍,擦干净水珠后套上一件穿比不穿更性感的吊带睡裙,头发吹成蓬松的洋娃娃卷,全身涂抹上比某品牌巧克力更丝滑的润体乳,最后喷上所有男人为之倾倒的斩男香……
大功告成。
她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出浴室,提醒坐在单人沙发里的男人:“该你了。”
徐清晏依旧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连坐姿都没变,抬眸瞟一眼她,放下手机起身拿东西进了浴室。
邓熙和伸长脖子探向卫生间那边,听见到关门的动静,瞬间卸了装逼的力猛灌一口水压惊,而后先一步钻到了被子里等待。
徐清晏洗澡不慢,加上洗头,至多也不超过二十分钟。
他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浴室,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他回头扫了眼依旧是反锁的房门,踱步来到床边。
果然。
他俯视大床中央睡得正香的邓熙和,在打醒她和叫醒她之间考量。
澡都洗完了就给他看这个?
戏弄谁呢。
他捉住她露在被子外的胳膊收到被子里,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动作很温柔,但因为某些酝酿好了却没得到释放的情欲,射向她的眼神之凶恶,恨不得瞪出两个窟窿。
他在床头坐了片刻,最终气急败坏地再次进入了卫生间。
因为早起赶车,加上午觉没睡接着玩了整个下午,邓熙和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甚至梦到了她跟徐清晏的初吻,也是这样炎热的夏天,她趁他趴在桌上午睡悄悄把脑袋伸过去,正要亲上时,画面一转变成了两个人的婚礼,以最快的速度走完了婚礼流程,来到了她期待的送入洞房,她粗暴地将新娘子徐清晏推倒在床,无视他兔子一样可怜兮兮的求饶眼神,她猥琐猖狂地仰天大笑,脱光衣服裤子张开两臂朝徐美人扑了过去。
闹钟响了。
邓熙和伸手去摁掉,回忆着被打断的梦境想接着把梦做完,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做到了哪步,只记得自己差点就能把徐清晏睡了。
连做梦都以失败告终,她懊恼地蹬腿,迷迷糊糊地还以为是在寝室,踢到一条人腿时整个人一僵,等记起自己身在何处,立即狂喜地掀走被子,扑向正在睡觉的少年猛亲几口。
徐清晏睡得正沉,生生被她压醒了,半睁眼望着跨坐在自己上方的女生,勉强按耐住起床气:“做什么……”
“洞房。”
他意识尚未全部回笼:“洞房?”
“嗯。”
熙和将手伸到他宽松的T恤里,由下往上抚摸他的腰腹胸膛,满意地喟叹:“和我梦见的一模一样。”
腰腹紧实没有一丝赘肉,胸肌饱满硬挺,关键是身子白白净净的,一看就还是童子鸡,让每一个女流氓都忍不住想糟蹋一番。
徐清晏被她摸出一身火,瞌睡也彻底醒了,捉住她的手腕冷斥:“下来。”
“不下。”
她要洞房。
邓熙和擦一擦嘴角的口水,手伸过去,眼看着就要揭开童子鸡的庐山真面目,一个爆栗炸在她头顶。
她吃疼地哀嚎一声,捂住脑袋跌倒在床里,“为什么嘛……”
身净过澡也洗了,有房有床有套套,来也是他要来的,还有什么理由不给上!
“我看你就是不行!”
熙和故意说话激他。
“我劝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他嘴角勾出个狠辣的笑弧,给她看现在时间,“八点多了。”
九点就要集合返回。
“还有四十分钟呢!足够了!”
“我看你是想找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两脚乱蹬,翻来滚去地撒泼,“我不管!我现在就要洞房!你答应我的!”
还敢跟他提这一茬,想起昨晚徐清晏就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一个枕头扔她脸上,“起床!”
吼完就不管她,跳下床进了卫生间。
“呜呜……”
邓熙和趴在枕头里,后悔莫及。
早知道这样还净个鬼的身,高数成绩出来时就该乘热打铁把他就地正法了。
净身一行以失败告终,回清城的次日邓熙和便踏上了实习之路。
职业规划上她没什么年薪百万的远大志向,就图个早九晚六有双休,实习单位没找事务所也没去外企,而是托她爸的关系进了家做服装的民营企业。
整个财务部加上她就五个人,带她的女主管温柔有耐心,工作上每个月的月初忙一个星期,其余时候就是去打卡喝茶到点走人,用徐清晏的话来说,这份实习就是为她这样的懒猪量身定做的。
邓熙和不否认,并且在休闲的环境中,有了更多时间来琢磨怎么“吃鸡”。
她考虑得非常周到,无论什么计划,前提都一定是要同居,只要住在一起,何愁没机会下手呢。
必须要同居。
定下了这个初步目标,又鉴于之前被拒绝过一次的经历,她决定在具体实施中采取迂回战术。
徐清晏并不晓得她成天都在研究这些,他在本市一家辅导机构当老师,正值暑假,不少家长都抓紧时间给孩子报班,老师们的课程表都安排非常紧凑,徐清晏也不例外,他忙得昏天黑地,大学城和她的住处又在两个方向,两个人已经三天没见面了,只有到了夜晚睡前才抽得出空来打电话聊两句。
不过,这也足够邓熙和发挥了。
她卷着被子趴在床上,手指戳一戳视屏通话另一端的笨笨熊,“说吧,打算什么时候蜕变成真正的男人?”
徐清晏正坐在书桌前写教案,语气不冷不热:“你猴急什么?”
熙和撇嘴翻个白眼:“我这是及时行乐好嘛。”
“说起来,你三番五次拒绝,不会是想留到结婚那天吧?!”
神色满是不可置信。
他捏了捏熊脑袋,目光紧盯屏幕里姿态悠闲“不小心”露了肉的某人,无比肯定地回:“你想多了。”
“那就好……”
邓熙和还真怕他说是,那就只能把人绑过来强上了。
她吃到了定心丸,轻咳一声,拍拍胸脯,忽然摆出个后怕的表情说:“我今天下班回来时,电梯突然坏了,被困在里面好久,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手机也没信号……”
未经思考,他第一反应是担忧:“怎么回事?”
“不清楚。”
她撩了撩头发,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看屏幕。
物业说偶尔才会这样,没什么大问题,可我还是好怕,你知道吗,我当时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呜呜,一想到你再也见不到我了,我就好心疼……”
徐清晏抱臂,僵硬地扯动嘴角:“是吗?”
“嗯。”
她两手捂脸假哭,从指缝间瞄一眼屏幕,质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见到我嘛?”
徐清晏不语。
她伸指戳屏幕,顺其自然地提议:“那就搬过来嘛。”
那头没出声,许是在考虑。
熙和一看有戏,心下大喜,正欲再来剂猛药,不想他忽然来一句:“时间不早,没事就挂了。”
然后,说挂就挂。
她震惊地望着“通话已结束”的界面,还保持着张嘴的动作,几秒后反应过来,气得又是踢被子又是捶床。
狗男人!
她忿忿地咬牙,眼神越发坚定。
第二天晚上,差不多的时间点,她又拨了电话过去。
因为白天才一块吃了顿午饭,熙和今晚不再要求他做“每日汇报”,她有模有样地捧着本书在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我刚才下班回来,在门卫室休息了一会儿,你知道他告诉了我什么吗?”
“小区进贼啦!”
她自问自答,接着详细描绘:“受害者听说是个跟我一样的独居女生,出门时门窗锁得紧紧的,但下班回来门锁被撬开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偷光了,连藏在保险柜里的首饰都没了,现在的小偷真是越来越神通广大了……”
她摇头感慨边偷看视频另一端的反应,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今晚坐在镜头前的不是笨笨熊而是本人。
屏幕里他转了转笔,神色严肃:“放心吧,小偷不会盯上你的。”
“啊?”
她想了想,讷讷地问:“因为小偷们打不过我吗……”
“不是。”
他微微侧过脸,直视镜头一字一句地说:“小偷作案也挑人,你没什么可偷的。”
一穷二白。
“……行,你可以退下了。”
为表不爽,这一晚熙和抢先挂断,此举果然奏效,次日晚上,他主动打电话过来问:“今天都做了什么?”
熙和绷着脸,挺想表现出一副对他爱搭不理的拽样,可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严肃地说:“我今早醒来,发现自己昨晚睡觉忘了锁门。”
她就佩服自己这一点——说谎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
“吓死我了,幸好我家穷才没被贼盯上,但我听说这年头劫色的也挺多的,前两天不是还有个新闻嘛,一个女生在自己屋里被陌生人糟蹋了,呜,好害怕,都怪我妈妈,没事把我生得这么招人喜欢。”
她长叹口气,脑袋耷拉着,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
放任女朋友身处危险,良心不会痛吗。
徐清晏明知她在瞎编,依旧忍不住生气:“你就不能睡前检查一遍门窗?”
虽然这次是编的,但以她的迷糊,恐怕迟早也会干出这种事。
邓熙和猜到了他怎么想的,干脆摊手承认:“我笨嘛,偶尔就想不起来,以前住寝室还有她们三个,现在我一个人住,唉,如果有人跟我合租就好了……”
见他若有所思,她换了副欣慰的语气:“幸好我下班早不用走夜路,否则碰见跟踪狂就死定了,虽然月初那几天会加班到晚上,但公司有个男同事住我附近,他人特别好,知道我住在这里,主动提出到时后等我一起下班,为了表示感谢,我今天还请他吃大餐了呢……”
她拖长尾音,正要展开说说吃午饭的过程,他握笔的手指收紧:“说够了吗?”
凶巴巴的,熙和被吓得一抖,勉强维持住没认怂。
徐清晏呢就烦死了,明知是假的却不得不上钩,咬牙切齿地说:“我下周一休假。”
“哦。”
邓熙和狂喜,舔舔唇问:“休假干嘛呀?”
他抬眸瞥她,一言不发。
她咳嗽了声,跟他确认:“搬过来吗?”
“你说呢?”
连着听了三个晚上鬼故事,他承担不起任何一种结果。
邓熙和看他臭着张脸,笑盈盈地安抚:“不要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坏人会对你做些什么。”
就算做也完全是为了他的成长着想,帮助他实现从孩子到成年人的蜕变。
她冲他抛去个媚眼:“那我当天去请假,等你过来哦。”
“没必要,你可以照常上班。”
备份的钥匙和门禁卡都在他这里。
她摇头拒绝:“那怎么行呢,我们清晏哥哥好不容易松口肯搬过来,妹妹我当然要洗白白热烈欢迎以表重视啦。”
他眉心一拢:“洗白白?”
“哎呀,看我这张嘴,又胡说了。”
不小心说漏,她拍拍小嘴,“开玩笑的,别介意别介意哈。”
“哦。”
他干巴巴地应了声,懒得拆穿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