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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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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好聚还是好散,第二天闻知书还是“乖乖的”搬进了白南许的别墅。在他下班之前,他的所有东西都被搬了过来,此刻他像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女子一样静静的等着白南许下班。
他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望着满院的葳蕤景色和黑压压的保镖,恨恨的捶了椅子一拳。可是仍不解恨,那种羞愤感始终挥之不去。他也是个男人,顶天立地,一腔热血,被人禁锢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虽然白南许没有禁止他做任何事,只要求他下班回到这里,但他还是感到一股满满的耻辱感。这耻辱感令他寝食难安,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一样不断地揉捏着他的心。
今天他的公司多了几个保镖,他去谈项目时他们也跟着,搞得客户很是拘谨。他好一通解释才稳住对方勉强把项目谈妥,他的下属们都用一种意味深长且有所保留的眼光看他。之前还敢跟他打闹几句,在保镖来了之后都噤若寒蝉。
而那几个保镖还真敬业,几乎寸步不离,他在里面办公,他们就在门口守着,搞得刚来上班的小会计吓得要辞职,其他人也是惶恐不安。更让他羞愤的是,连上个厕所都要跟着。
他给白南许打电话让他把人撤走,白南许却顾左右而言他。他在电话里将他好一通臭骂,还扬言下班不过去。可这并没有威胁到白南许,他还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柔声安慰着。最后他只能恨恨的掐断电话。
中间潘安莫名其妙的打来电话,单刀直入的告诉他如果需要帮助,他会倾尽所能帮忙解除他的禁锢。
他毫不犹豫就挂了,白南许是虎,潘安就是狼,都是虎狼之辈,他情愿跳进熟悉的虎窝。
“闻少爷,饭做好了。”一位约摸50岁,穿着深蓝色衬衫,黑裤子,腰系白围裙的保姆站在大厅门口喊他吃饭。
这个称呼很是别扭,他嘴角抽了一下对她挥挥手让她走了。
这个保姆是白南许在白家时的保姆,他从叔父手里夺得产业后就把她请来了,在白家时她一直喊他白少爷,来到这儿后也是这么喊的。今天白南许特意跟她说晚上家里来一人,长住,很重要,让她多做点菜,又交代了闻知书的喜好,是以她做了一桌闻知书爱吃的,称呼也是想了又想才叫少爷的。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闻少爷看起来很不开心。她还想再叫叫他,想想又算了,于是叹息一声就进去了。
闻知书继续坐在藤椅上听蟋蟀唱歌,更深露重的时候院门打开了,进来的却不是白南许,而是张波和李声扬。这俩人一进门就看见闻知书了,李声扬勉强对他笑了笑,张波却完全不给面子径直进屋了。
李声扬走过去还算尊敬的叫了一声知书,闻知书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这俩人他都认识,对他们的感觉也跟白南许一样,带点隐隐的畏惧。
他从藤椅上下来站在李声扬面前,有点拘谨,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声扬一直影子般陪在白南许身边,自然是知眉识眼的人,他虽然不知道老大为什么喜欢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但隐隐的却不讨厌闻知书,虽然他真的很碍手碍脚。
“还没吃饭吧,一起进去吧。”李声扬恭敬的说道。
闻知书点点头。
俩人进去时张波已经开吃了,一桌子佳肴被他祸害的七零八乱,李声扬为闻知书拉开椅子又递上筷子才吃起来。
“张妈,你这水平下降了,口味怎么这么淡,这该辣不辣,该酸不酸的怎么下得了口?”张波边挑剔边往嘴里扒饭。
张妈从厨房出来,看看闻知书,又扭头对张波笑道:“张少爷,要不,我再给你炒几个菜?”
“算啦算啦,凑合着吃吧,没你事了。”张波不耐的摆摆手。
张妈默默地走开了。
“差不多得了,能有饭吃就不错了,有人还在外面饿着呢,你还在这挑三拣四,想撒气,找女人去。”李声扬边给闻知书夹菜边说道。
张波不吭气了,埋头扒起饭来。过了一会儿他又不甘心的抬起头说道:“我看老大是在温柔乡里待久了,骨头都软了。”
还没等李声扬说话,张波冲闻知书笑道:“哥们儿,你知道老大现在在哪吗?”
“在哪儿?”
张波呵呵笑了,李声扬也抿唇笑着摇摇头。
“诺,”张波指指外面,“在车里当缩头乌龟呢,怕你怕的家都不敢回了。”说完又哈哈笑了。
闻知书立刻就站起来了,李声扬赶紧拉着他坐下,“他骗你的,老大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张波吃完了,抽根烟点上,眯着眼睛看着闻知书,语气轻佻,“我说你小子给老大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吹了什么枕头风,老大现在连场子都不要了。”“他那是不想让你死的太快,你为以后想想吧。”李声扬沉着脸说道。
“切,干这行的过一天赚一天,谁想以后?”张波不屑道。
“老大想,我想,知书想,尤其是老大,他现在有家有口的,要是有点什么事,你让知书怎么办?”
李声扬一席话说的张波无法反驳,他狠狠抽了一口烟哼了一声站起来看电视去了。
“他就那样,直性子,你别往心里去。”李声扬对闻知书抱歉道。
闻知书摇摇头没说话。
“哎,你俩吃完了没,吃完了打牌。”张波说着已经开始顺牌了。
“你玩不玩?”李声扬问道。
闻知书笑道:“玩。”
张波又叫来一个手下,四人坐在棋牌桌上斗起了地主。
白南许回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幅画面。
张波和李声扬嘴里都叼着烟,闻知书没有叼烟,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跟张波的放荡不羁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穿着白衬衫,领子有点脏了,领口的第一颗纽扣也解开了,露出里面白晢的肌肤。他微微仰着脸,眼睛一眨一眨的,眉梢眼角带着隐隐的笑意,他一手持牌,另一手老实的放在桌面上,看着眉头紧皱的张波。
“张哥,出牌啊。”淡淡的语调透露着嚣张的自信。
张波剜了他一眼,怒道:“急什么,老子还没想好呢?”
闻知书和李声扬哈哈笑了。
“大小王都在我手里,你的王牌也出完了,不行就投降吧。”李声扬好心劝道。
“我投降,怎么可能?”张波还在垂死挣扎。
“何必呢?不过是时间问题。”李声扬不耐烦了。
闻知书一直都是淡淡的笑着,眼睛亮亮的,不怯不惧,好像输赢都无所谓。
白南许简直移不开视线,他的小书就像一朵淡淡的茉莉,悄悄绽放在四个男人中间。他几乎都能闻到那股优雅的清香了。
看了一会儿他的心就隐隐的下沉了,是不是只有在旁人面前,他才能这么轻松惬意呢?什么时候,他的小书在他面前也能像现在这样?
他突然间就吃醋了,恨不得变成张、李二人和他言笑晏晏。
白南许默默的走过去,四人全都抬头惊讶的看着他,张、李二人叫了声老大继续出牌,手下叫了一声“陈总”就走开了。白南许坐下来,看看身边的闻知书,没有说话。
“老大,该你了。”李声扬提醒道。
白南许拿起牌,看看李声扬出的牌,又看看手里的牌,扔了一张红桃四。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四人的牌技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一时间难分伯仲。
张波不动声色的擦擦汗,李声扬也悄悄的喘口气,闻知书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盯着手里的牌不去看白南许时不时投过来的灼热目光。
几场下来,不输不赢,张、李二人卯足了劲的要漂亮的打场胜仗。闻知书手心里也冷汗连连。
张波抚额长叹一声,绝地求生的扔出一对方块七。李声扬步步紧追,倏地扔出一对黑桃二,白南许沉静的扔出一对大小王。张、李二人顿时惊呼起来。
“老大,手下留情。”李声扬无奈的恳求道。
张波不屑的“切”了一声,“还不一定呢,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完不耐的点点桌面,“你,出不出?”
闻知书摇摇头。
白南许看看三人,含笑着刷的一下扔出三张juk,张波不等闻知书出牌就紧跟着扔出了123。
“他还没出牌呢?”白南许淡淡的制止道。
张波撇撇嘴要收牌,闻知书赶紧按住他的手说:“别收了,我没牌。”
张波呵呵笑了,斜着眼等着李声扬出牌。
白南许不动声色的瞄着那个下意识的动作,呼吸又重了几分。
他二话不说,沉着脸连连出牌,一时之间,屋里刚刚有点放松的气氛又再度紧张起来。
张、李二人如临大敌般穷追猛打,可白南许却发疯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闻知书更是紧张的无以复加。他心想,果真是混□□的,打个牌都这么惊心动魄。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他顺着三人的牌风全力以赴紧追慢赶。
后来虽然白南许完胜三人几局,但脸色始终看不到酣畅淋漓的快感,倒是阴沉的能挤出水来。张波疑惑的看着老大,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李声扬却默默的笑了。
再后来张波实在打不动了,他将牌一丢苦着脸说:“老大,我认输。”
李声扬也顺坡下驴的配合着。
白南许舒口气淡淡的说:“回去吧。”张、李二人如蒙大赦二话不说以风卷残云之势开溜了。
张波跑出大门才拍着胸口道:“老大吃错药了吗?谁招他了?平常不这样的。”
李声扬摇摇头,无奈道,“你把他的醋坛子打翻了。”
“我?打翻他的醋坛子?什么意思?”张波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声扬拍拍他的脑袋回答道:“头脑简单,四肢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