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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二人走后,屋里的气氛既暧昧又尴尬。
      闻知书默默的收好牌放在抽屉里,之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他很不想承认,看见白南许回来的那一刻,心里还是莫名的一阵欢喜。好像一颗担惊受怕的心终于放下了,可是张、李二人一走,他的心又吊起来了。他也觉得很诡异,二人相处三年,彼此之间连起码的默契都没有。或者说他们还处于一开始的别扭状态。
      白南许也坐在沙发上,但却不敢靠近,三年来闻知书一直拒绝搬过来,现在好容易“劝动”他搬过来,他自己倒紧张起来。那感觉,就像家里来了一位贵客,怎么虔诚招待都觉得寒酸,怠慢了客人。
      他悄悄舒口气,静静的看着心爱的人儿坐在那里,想起了一个恰如其分的成语,眉目如画。都说爱一个人始于颜值,可这个人,他看了三年都没看够。如果说只是喜欢他的外表,那这个理由也够支撑一辈子的。他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能好看成这样的,干净,清透,还带点懒洋洋。仿佛下一刻就能沉沉睡去,或者下一刻就能给他一个甜蜜至极的微笑。
      白南许的身体开始燥热起来,他默默的靠近视线里的人儿,看着他耳垂的小片殷红,那是属于闻知书式的羞怯不安。他早已深谙其道。
      他几乎能闻到他身上茉莉花的清香味儿了,伸出手,炽热的指尖轻触他温热的耳垂。闻知书明显的往旁边躲了躲,可那片殷红却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到整个脸颊,这快速的转变令白南许更加躁动起来。
      他粗重的呼吸喷在闻知书倚丽的脸色上,使他越发不安起来。这要是在自己家里,他早一巴掌抽飞了。现在人在屋檐下,外面又站着那么多保镖,整出点动静,难堪的还是他。
      可旁边的混蛋却没这点基本的觉悟,他的手火鞭一般顺着耳垂从下往上沿着他微嘟的嘴唇、鼻梁、眼睛、秀眉、额头再从上往下周而复始,直到修长的脖颈……
      “你热不热?”他倏地站起来冲他吼道,胸口起伏的厉害,双腿也微微抖动,泄露了他的紧张。
      只有闻知书自己知道,刚才的一吼,与其对他,倒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壮胆。
      可白南许还是没有觉悟,他也站起来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情不自禁的上前拉他,闻知书长臂一甩,将他狠狠地推倒在沙发里,然后“噔噔噔”的跑上楼了。
      白南许二话不说跳起来就追,可能是在自己家里,他的胆子也肥了起来,这要是在闻知书家里,估计刚才就求饶了。
      闻知书跑到卧室二话不说把门扣上,然后倚着门大口喘气。气定之后,他凝神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刚才紧跟其后的脚步声不见了。他心里大喜,估计那家伙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主动走开了。
      他又静静听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走开了才瘫在床上沉睡起来。
      睡了一会儿他就起来了,大夏天的不洗澡真是难受,他有洁癖,尤其是夏天,一天不洗澡就睡不着。于是他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洗手间。
      他不敢躺在浴缸里,总觉得不安全,只能站在莲蓬头下面简单的冲洗冲洗,洗漱完毕他才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屋里没开灯,光线有点暗,他摩挲到床边就倒下了。
      可刚一倒下,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接着熟悉的呼吸就溢满了脖颈,如果不是身下软的发慌的床垫,他以为还在自己家里呢。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身后的桎梏,又怕动静太大惹来外面的保镖。
      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做事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他们都能把那些人当空气,他却不能视而不见。
      徒劳的挣扎一会儿,他也放弃了,可一颗心却没有就此退缩,他拂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平静的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还能保护我一辈子不成?”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咱俩谁先死还不一定呢?如果正常死亡,他无法预测,可就白南许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他虽然笨,却不傻。

      “小书。”低沉的声音悠悠传来,“我已经决定洗白了,从昨天开始的。”
      闻知书心里一动,转身问道:“真的?”
      白南许摸着他的秀眉点点头。
      闻知书还是不信,他苦口婆心劝了三年,他理都不理,怎么突然转了性要洗白?
      “为什么?”
      白南许手下动作没停,慢慢回答道,“累了,想过安稳日子。”
      这个答案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但还是缺少起码的说服力。
      “我不信。”闻知书打掉他放在自己脸颊的手。
      “其实我也不信,就像我当初得知父母惨死的真相一样,死活都不信,后来不还是信了。”白南许喃喃道。
      “这是一回事吗?”
      “不是,我只是有感而发,但我要洗白这件事是真的,从今天开始场子里所有的白粉都销毁了,张波跟我大闹了一场,我们差点打起来。”
      闻知书想想今天张波的举动,确实像是发了大火,平常他就算再不待见他,也会诚心的喊他一声“知书”的。
      “你给他找点事做。”闻知书建议道。
      “他的事好找,就是手下太多,都是混混,没本事,轻松惯了,一时接受不了,这事还得从长计议。”白南许翻身仰面朝天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不管怎样,毒品是不能再沾了,不然我永远不给你笑脸。”闻知书破天荒的主动拉住他的手。
      白南许有片刻的怔忪。
      “还有,杀人的事情也不要做了,正儿八经的做生意,钱少点没有关系,我还挣着钱呢,够养活咱俩的。”闻知书看着他谆谆的说道。
      白南许拿起他的手放在唇边深吻着,喉结却越发滚动起来,突然,他埋守在床单上一动不动,像凝固了一样。
      闻知书伸手轻拂他的头发,凑到他耳边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咱们在一起的唯一方法,你若答应我,我会永远对你不离不弃。”说着将他的头扳过来,在他额头上落下深深一吻。
      白南许豁然抬头,对上闻知书深沉似水的黑眸,三年了,他从没主动过,更没用这种纯真的眼神看过他。他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浑身都被一种巨大的惊喜笼罩着。他有些懊恼的想,如果早知道这么好,他干嘛不早点收手,可怜闻知书等了三年还没对他死心。
      他粗喘了几下,望着闻知书,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说:“小书,我答应你,你说的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我。”说完伸出手指就要起誓。
      闻知书拉住他,“誓言就是合同,你可想好了再发,一旦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白南许笑笑,心平气和的说出深藏已久的话,“我白南许发誓,从此以后,远离杀戮,远离赌毒,珍爱小书,如若违背,挫骨扬灰。”
      可惜最后四字还没出口就被闻知书的唇舌堵住了。
      柔软甜绵的舌头,山崩地裂般不顾一切贪婪的纠缠着他的,白南许在略微晃神后失去理智般与他痴缠。
      情浓意鼾时,白南许紧紧的抱着闻知书,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爱你。”闻知书没有回应,只是更加深沉的让他融入自己。
      白南许喟叹道:“真是爱惨了。”
      闻知书看着严丝合缝的两人也轻轻的答道:“确实爱惨了。”
      激情过后,闻知书又恢复了之前的漠然,他为刚才的情不自禁而羞囧难堪。白南许却像吃了蜜般香甜,他从背后抱住闻知书僵硬的脊背,十指紧扣,在他耳边呢喃,“小书,谢谢你。”
      闻知书动了动,没有说话。
      白南许心细如发,又岂能不知他的所思所想,他在他耳边蹭了蹭,平静的说道:“不要担心,好好睡觉,我不会食言的。”
      闻知书这才放松下来,转身投入他臂弯里,轻轻“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白南许虽然很疲惫,脑袋却异常清醒,他一边轻拍小书后背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誓言就是合同,如果不执行,这笔违约金他可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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