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这剧情不对》夕工

9、9.路

　　「你的治愈能力不会只到这种程度嘎？你真的有在认真处理嘎？」

　　「我很认真。」

　　作为小白陪我修炼忍术的报答，我答应给他修复那块被雨由利一刀切下来的胸毛。至今为止我从书上学到的治愈术可以简单的治疗伤口，或者刺激农作物生长，却无论如何也拿那小白那张少了块胸毛的光秃表皮无可奈何。

　　「嘴上说的挺好看，脑子里飘的都是明天的早饭嘎。」

　　「才没有。」

　　「嘎，也不晓得那些煮萝卜腌萝卜酱萝卜哪里值得你这么痴迷。」

　　「萝卜管饱啊。」

　　我和小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过。只是眼看休息时间就要结束了，小白那块光秃的表皮硬是连根毛都没长出来。

　　「休息时间差不多结束了。继续吧。」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小白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扑腾着翅膀飞到了树上。

　　「要继续那个嘎。」

　　「要的啊。我还没有成功使用出来这个复合忍术呢。」

　　经过雨由利的指点，我了解到通灵兽具有特殊能力。结合那只嚼了两口才刚咽下肚儿就被我呕出来的烤兔子，我得出了小白大概擅长使用火焰的结论。将之说给雨由利听后，她纠正我说小白擅长的是火遁。

　　所谓火遁就是说，用火焰一般高热的查克拉，将接触到的东西燃烧殆尽。是一种攻击特化型忍术。

　　因此，我产生了将瞬身术或替身术的替代物模拟成乌鸦迷惑敌人，然后和真实存在的小白合力打出连携技的想法。虽然我并未见识过小白的火遁究竟有如何的威力，但再怎么差也能打出一个不意打。

　　我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以后，小白难得地赞叹了一句我脑子还不错，然而他并不想趟这浑水——直到雨由力将刀架上了他的脖子。

　　明明早点答应下来就好了。连胸毛都没有却偏偏要叫唤着男人的腰宁折不弯。

　　「准备好了吗。」

　　「嗯。」

　　雨由力拿着苦无向我冲过来。我需要在她斩向我的一刹那同时施展幻术并判定位置确保不会进入小白的攻击范围，然后用瞬身术或替身术遁走。这一套动作需要在一瞬间完成。

　　经过之前的反复练习，我现在已经可以发动幻术制造乌鸦幻象，并在同时使用瞬身术或替身术。至于之后的不意打攻击，需要我和小白的默契来配合。

　　而现在正是确认的时候。

　　雨由利的动作一气呵成，看不出丝毫的放水。若是没有体验过杀气的普通人，刀挥向自己的那一刻就动弹不得了吧。

　　我没有丝毫犹豫使出了乌鸦替身术，并确过小白的攻击角度后，遁到安全地带。雨由利的苦无挥了个空。

　　「就是现在！」

　　在我喊出的同时，小白那边也准备好了，它拍打在天空的双翼中聚集起来的火焰愈烧愈旺。

　　「火遁，豪火球之嘎。」

　　伴随着攻击，我觉得周围气温瞬间升高了几度。那巨大的火球从背后袭向雨由利。

　　小白也没有放水，他是认真地在报复。为了他那块胸毛。

　　虽然早就和雨由利通过气，但那熊熊火焰伴随热浪朝雨由利冲过去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惊叫起来。

　　「老师，小心背后！」

　　速度过快，雨由利并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那火球快要擦到雨由利身上的时候，我跑过去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推了一把，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当那火球穿过雨由利的身体的时候，发出「嘶嘶」的响声。我不忍目睹便将眼睛闭上，直接挨了那么一下子，人是要被烤化的。

　　我不该请雨由利加入我的异想天开。

　　在我开始自责的时候，那火球似乎是撞进了溪流里。和刚才一样的「嘶嘶」的声音响得更加剧烈，溪里的水肯定是被烤干了。

　　我低估了小白的火焰威力。甚至低估了他对雨由利的怨恨。

　　我开始向自己问责，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肩膀被什么人拍了一下。

　　「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呢。你的忍术成功了哦。」

　　我睁开眼睛，一个完好的雨由利站在我面前。

　　皎洁的月光下，殷红的长发随清风飘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哇！」我忍不住扑向她。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好好的……」

　　「我以为……我以为你……」我不敢说我以为她死了。

　　「我怎么可能被那区区一个小忍术打倒呢。我可是忍者哦。再说不是事先说好了吗。」

　　雨由利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直到我安静下来。

　　「刚刚消失的是水分身。因为不需要使用幻术，所以要更简单些。但原理上是一样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所以一开始发出的「嘶嘶」的声音是水被蒸发的声音呀。

　　「嘎，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野孩子。」

　　什么都不懂真是抱歉了。但是现在唯独不想被你讽刺呢。

　　「小白先生是故意的吧。使出杀招。」

　　「才没有嘎。我要是真出杀招这红头发的小姑娘肯定灰都不剩了。」

　　「尽听你吹牛。」

　　我和小白伴着嘴。但那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雨由利再陪我练习第二次了。

　　天快亮了，修行时间即将结束。而我的脑袋里不断重复播放着雨由利即将被火焰擦到的画面。

　　「我怎么可能被那区区一个小忍术打倒呢。我可是忍者哦。」

　　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小白使用的是区区一个小忍术。那比用柴刀削掉人的天灵盖要狠厉的多。

　　雨由利，为什么要当忍者呢？

　　我至今都没有问过雨由利的身世和她叛逃的原因。她不说，我也不方便问。

　　但今天有点不同。

　　为什么忍者可以强大到足以对逼近的威胁无动于衷。

　　「老师，为什么要当忍者呢？」

　　雨由利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才回答我。

　　「我的本家在雾隐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成为忍者是必然的选择。」

　　「生在雾隐的人都要成为忍者吗？」

　　「并不都是。像行商人或是手工艺人在雾隐村也是存在的。但他们无一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和忍者的区别是什么呢？是否会使用查克拉是判定基准吗？」

　　「可以这么说。但准确的来说是可以从体内细胞中提取查克拉的人才会成为忍者。这些人自雾隐建立后便聚集于此，作为一支军事力量受雇于水之国的朝廷。不过与其说会使用查克拉才成为忍者，不如说我们别无选择。忍者不习农事，各国皆是如此。因为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力量，所以坐守几亩薄田永远比不上舔刀口来钱得快。长久下来，吃着朝廷供给的军饷为之卖命已是习以为常。」

　　「可是我不能从身体中提取查克拉哎。」

　　「你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我想这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你看，基本的忍术你都做得到呀。」雨由利安慰性地揉了揉我的头。

　　「老师好像很喜欢揉我的头发。」

　　「是呀，很喜欢哟。因为我是族里最小的一辈，所以小的时候总是被姐姐们抱在怀里揉。现在当然要好好地揉回来才行啦。」

　　「老师有很多兄弟姐妹吗？」

　　「嗯，我有一个哥哥和三个姐姐……不过他们在我拿到这个护额的时候都已经去世了。」雨由力用手指了指绑在头上那条被划了一道痕迹的护额，苦笑了一下。

　　那笑容太苦，让人觉得很难受。

　　忍者不习农事，也不懂经商。遗爱子孙的富贵要靠军功挣来。而为这军功，自然就得刀口上舔血才换得来。

　　「就连我也差点在叛乱里丢了性命。没有遇见你的话，我都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撑过那个晚上。」

　　「发生了叛乱吗？」

　　「是啊。说来可笑……拥有力量的忍者竟然败在普通人手里。」雨由利的眼睛变得迷离起来。

　　二代目水影水灯幻月自与二代目土影无一战过后两败俱伤。纵使付上一干人等的性命将之送还回国，也因伤重而陷入昏迷。同时雾隐在木叶的战场上陷入失利，第二次忍界大战的结果仅仅是让火之国将其附属的波之国抛出来当作战争缓冲带。水之国付出举国之力的结果甚至连块割地都没捞到。为此，朝廷方面大动肝火，切断了雾隐的粮食、医药和生活用品的供给。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忍者也得吃饭。临危之际常年跟随在初、二代水影身边，经历过数次战役的三代目水影草草就任。三代目实力并不差，但仅以他一人之力也喂不饱那么多张要吃饭的嘴。最后与朝廷的交涉没能得出结果，勉强挨过了一个冬天后，雾隐变得再也撑不下去了。二代目水影不治身亡，主战派笼络了人心，他们以孩童的性命要挟三代目向朝廷掀起反叛的旗帜。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点。普通人并不就甘于普通。

　　常年的战争和苛税让水之国的民众在见到忍者的时候不会露出一点好脸色。纵使杀了那朝廷派来的黄门，也还是被散在村子里的细作走漏了风声。暗杀未能成功。结果，转运兵中了朝廷设下的埋伏，被切断了粮道，饿着肚子上京的雾忍纵是有兵粮丸苦苦支撑，也是失了士气。

　　京城里的那些富户倒是足够聪明，拆了贱民的屋舍将他们赶到了雾忍的行进路线。托克维尔说的好，士兵在革命中是容易慌乱的，一遇到暴民就会变得软弱无比。结果就真如这句话说的一样，忍者素来在战场上都是与忍者相战，哪见过这群衣衫褴褛不齐的老弱和妇孺，就迟疑了一下。可这倒好，那群被强制征来的老弱妇孺可不会给他们机会，无论前进或后退都是一死，他们选择将手上的锄头和大斧抡到忍者的脸上。

　　主战派认为朝廷会不堪一击，任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前线溃败后，很快地雾隐的军队里也生起了叛乱。雨由利的这一支小队原本是要去支援三代目的，结果遭到叛军围剿，只有她一个人逃了出来。

　　朝廷不会放过她们这群向主人露出獠牙的狗。雨由利虽然挣脱围剿，但很快地在去往三代目所在的地点时又遇上伏击，负了一身伤还丢了一条手臂。好不容易将那几个忍者杀死后，她到了预定的地点。那里除了胡乱散在地上的尸体便再无一活人。之后为了活命她不停地逃，途中她有向人乞讨喝一口稀饭，却遭到拒绝。

　　这大概是她生命中最绝望的一段日子。根本看不到出路，直到遇到小玉和我。

　　「老师喜欢三代目水影吗？」

　　「也没有很喜欢。」雨由力用力别过头去否定。

　　「那个人性子太过温柔了。其实他并不适合成为忍村的领导者。」

　　「可是老师还是喜欢他吧。」

　　「你从哪里知道的？」

　　「因为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是想要赶到他的身边去。」

　　这下子别过头去的雨由利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他一定会活不下去。只是这样而已。」

　　她的脸红扑扑的。

　　人生无常，遇到喜欢的事物或喜欢的人就不要犹豫地好好珍惜。不要后悔。

　　虽然别过头去的她并没有好好地用直视对我说教，但一字一句还是敲进了我的心底。

　　「嗯，我明白的哟。」

　　我松开了她的手，然后绕到了她看得到的地方。

　　没事的，老师有我在的。我们都会活下去。老师也一定能再见得到三代目。」

　　我从地上捧起一株带着花苞的野草，将查克拉注入到其中，那野草便开了花。我把她递给雨由利。

　　接过花的雨由利笑得十分开心。我从她的眼睛里见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眼睛里露出的那种神采。

　　「这样的话，我也不送点什么东西不行了。」

　　她微笑着将她的一柄刀递给了我。

　　那刀有胁差和小太刀之间的长度，只要通过查克拉刺激就可以放出雷电火花。名字叫「雷刀雷牙」。

　　这把刀对我的身高来说，要想顺利地挥起来还有些困难。

　　「这是把双刀，要合并在一起使用。当你的身高成长到足以负荷两把刀的时候，我就将这把刀也交给你。」

　　说着雨由利用她仅剩的那把刀在空中舞出一阵刀花，衬着月光炫亮又夺目。

　　「就算我不在了，看着这柄刀也要想起我的事情来哟。」

　　「老师不要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啦。」

　　我将雨由利交给我的那把「雷刀雷牙」背在背上，便牵着她的手往小屋的住处走去。

　　「我明天要去城里赶集，在那里我帮老师打听三代目的事。」我知道了她此刻最担心的是什么。

　　「谢谢你。但是也要小心一点哟。」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不觉得有人会对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起疑。就算遭到怀疑，只要坐在地上一哭，我不觉得有人会把我怎样。

　　「对了，老师喜欢吃苹果糖吗？」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因为老师的名字里有『林檎』呀。小玉说镇上小贩卖的苹果糖可好吃了。」

　　「是吗，那我就期待一下。」

　　「嗯。要等我回来哟。」

　　我牵着雨由利的手，不断向前行走。

　　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