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告别 ...
-
天色微亮。繁茂的树叶被雾气沾湿，不时地有露水从我的头上落下。
今天是道别的日子。
我从一棵书上跳到另一棵树上，起手结印，使出了乌鸦瞬身术。
结印，落下乌鸦尾羽，身形消失。再匆匆几步飞奔，再结印，半空中又落下了羽毛，然后瞬身，消失不见。
「好厉害啊。」地面上传来了小玉的声音，我一惊，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你怎么来了。」我扶着树干站稳，然后从上面跳下来，刚好落在小玉身边的空地。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因为想要再多看看你呀。怕以后就没有机会像这样每天都能见到你了。」小玉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我们倖来可是非常厉害的，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了不起的忍者。」
「小玉……」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啊。我早就说过了，忍者不都是坏人。如果倖来可以得到好的老师的教导，正确使用忍者的超人力量，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感到自豪。」
小玉轻轻地把我揽入怀中。
「虽然倖来走了以后我会感到寂寞，但一想到下次见面时说不定你就会长高好多，就不由得开始期待起下次见面的事了。」
「小玉不在，我也会感到寂寞的。」
「所以要经常回来看看啊。」
「嗯，一定会的」
小玉陪着我来到那栋被烧毁的大宅前，我将从森林里采来的鲜花，和在青州城买的苹果糖放在了残断的墙垣根上。
我在心里向逝者们做最后的道别。
那夜，她捧着鲜花笑得十分开心。说十分期待我带回来的苹果糖。
我将舀起的清水倒在了墙垣上。
再见了。
行李都简单地收拾好了，就放在我的房间里。饭毕，我背着包袱下楼后，才发现师傅和矢仓、小白，还有小玉和老板娘早就等在那里了。
明明刚才已经保证过了一定会经常回来看看。可看到小玉和难得脾气还不错的老板娘站在玄关为我们送行，我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一直以来……真的非常谢谢你们的照顾。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的。」猛地鞠躬，哽咽出声。别离的伤愁和一股暖流直涌上我的心底。
「倖来……你别哭啊，你哭的话我也要哭出来了。」小玉的声音也变得哽咽，她转过了身去。虽然刚才我们已经到过别了，但到了要分开的时候，心里实在堵得难过。
矢仓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白则百无聊赖地用翅膀挖着鼻孔，而师傅没有说话，只是淡定地看着这一切。
道别的气氛被忧伤和难舍所感染，但这个气氛马上就被打破了。
「真是的。不过就是道个别么，哭个什么劲儿。」不满我和小玉的难分难舍，老板娘站出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她将一个小包裹丢给了我。
「算是临别礼物，里面的信记得帮我送到。」
我接过小包裹。里面装着一些零嘴，一个护身符和一封信，上面写着『備州毛利家』。
「别以为跨出了家门就可以偷懒，要是半路就把信给丢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老板娘用眼睛狠狠地剜了我一下。
然而说归说。事实上，至今为止老板娘除了脾气坏了点儿嘴毒了点儿，从未让我受过皮肉之苦。所以我一点儿都没怕她，甚至还有点感动。
我也从未想过会从老板娘那里也收到临别礼物。
「谢谢您。我一定会按照约定把信送到的。」我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
老板娘走上前来。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得把头低得更低。
没想到的是她只是蹲下来，将我有些凌乱的头发好好地别再了脑后。
「小心保重。」
老板娘说出的就仅仅是这么一句简单的嘱托，但这已经够让人吃惊了。
「一定会的。」不去思考老板娘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我一口气答应。
刚才躲在后面哭的小玉看到我怔住的样子，破涕为笑。也走过来给我理了理衣服。
「要常常写信回来啊。」
「嗯，一定。」
道别的时候，我不敢回头，害怕只要一回头就再也难以向前迈开脚步，所以紧紧地跟着矢仓和师傅的步伐。
身后传来了小玉的声音。
「要经常回来看看啊!」
一定会再回来的。我握起拳，心中笃定。
路上。
走过一段路之后，我的心情平静下来不少。热流从心中退却，只是道上迎着风，眼睛被吹的有些疼。
我的旁边。师傅和矢仓正在吵架。
「刚刚那几个忍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还钱就要取人头吗？」
「如你所见，单纯的来讨债的啊。」
「所以你收留倖来的目的就是叫她去赌博给你还钱吗？」
「不然呢。难道你想风餐露宿还要提防随时会被卖进窑子吗。」
「你看看她才多大。」
「生在木叶的话已经可以去战场上兜一圈儿了。」
「问题不是那个好吗！？」
师傅和矢仓围绕着要不要我去赌博还债的问题争吵不休。看师傅那架势，感觉她的实际年龄和矢仓也差不了多少。
姑且不说担心年龄的问题，过去的我的年龄和现在的加起来要比矢仓大得多。我很感谢他为我而担忧，但我有足够的自信不会在赌博上输给任何人。
何况那种二话不说，跳出来追债还钱的场面实在是要人的命。偏偏师傅还不肯出手。我用乌鸦替身术吸引住敌人的注意力，矢仓配合我发动水龙弹术将敌人拍晕。那之后没晕的也被我用雷刀使出的雷刀术电晕了。还好对方并不是狠角色，我和矢仓配合的也算不错，没有太大的消耗。
只不过师傅并不是很满意。
她先是指出我去吸引敌人注意的手段使得还算不错，但不过就是小聪明。死角太多，速度也不够快，如果敌人足够狠厉那我肯定死了不止一次。而且使用雷刀时尽管查克拉操作的还算可以，但在精准程度上实在欠缺火候。
随后，她又吐槽矢仓的水龙弹术结印不够快，会让敌人有机可乘。因为敌人的数量并不多，所以比起发动大型忍术，用体术速战速决会好得多。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话题逐渐转变为那几个忍者的来头，最后升级为吵架。
「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为什么要管得这么多。」
「我们是金钱雇佣的正当关系。你对我的雇主不利我当然有理由阻止。」
「那我宣布你被解雇了。请不要再跟着我们。」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只要你还有歪念，我会粘你们粘的死死的。」
「像只蛞蝓一样吗。」
「你说谁是蛞蝓！？」
而且这两个人还是小学生级别的吵架。
「请不要再吵架了。我去赌一次。」我停顿了一下，看到师傅一副『吵架赢了』的样子，于是接着说，「把债还清我就不赌了。」
这下轮到矢仓对师傅翻着白眼。
果然他们都只有小学生的级别。
青州城内。
我算了一下账。从旅费中拿出可以作为赌资的一部分。矢仓生在忍者世家，从小受到的教育中并不包含贡举中要用到的算术。师傅也同样，将钱交给她只会像打狗的包子一样有去无回。到最后所有的钱都交由我来保管。
在收拾包裹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本书。就是这本书上记载的查克拉用于治疗上的实践部分让我在治疗雨由利的尸体时发生暴走。
我将它翻了翻。除了目录和第一章，其他的部分仍然全是用墨水涂黑的。我将书页透过阳光仔细看了一下，正反两面都没有留下书写时的痕迹。
师傅在查看这本书的时候吃了一惊，并且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我。据她说这书是用汉文写的，而且还是非常古老的那种语句。领着朝廷俸禄的金石学者还好说，王公贵族却也不一定认得出这样的汉文，换成忍村的解密科更是想都别想弄明白是什么回事儿了。
我听了以后有些哭笑不得。在我的国家，汉字的普及率非常高。升上中学以后，古文更是作为国语科目中必修的一环。
于是我将书中的内容读给她听。但我们并没有从书中得到除了治愈术的使用方法以外更有用的信息。而且据师傅说，尽管忍者也能够通过修炼掌握阴阳属性查克拉的使用，但书上所记载的这种治愈术除此以外仍然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所以它更像是一种血继或者家族秘术，恐怕除我和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之外，没有人可以真正的掌握它。
我将包裹重新收拾好，背在背上。在州城的铺子我们简单地吃了一顿麻腐和盐鼓汤，因为太过专注于将麻腐里的鸡皮挑给小白吃，导致我吃东西比矢仓和师傅要慢了半拍，使得他们又在饭桌上开始拌起了嘴皮子，甚至还有小白在一旁煽风点火。
之后在他们的陪同下，我再一次走进了花水巷的赌场。
我们的债主正坐在那里等着，他用眼睛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对矢仓皱起了眉头。
「是要用这两个孩子抵账吗？小丫头还可以，这小子就……」
我松了口气。看来我从州府的六郎那儿赚回一百万筹码的那天，这一位并不在现场。
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矢仓有师傅摁着不让他乱动。我从容地走到柜台将从旅费里抽出来的一部分钱和上一次赢回的现钱换成筹码，一口气全都押上后，方在椅子上坐定。
「双四一个六，大。」
声音不带一点波澜。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