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责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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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感到非常头疼。
被绿毛小子喊作「倖来（YUKI）」的女孩子，自回到旅馆后便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几日下来没有摄取任何食物。这么下去可能不久之后就要衰弱而死了。
而且，门也敲过了，骂也骂过了。同住一家店的女孩子和老板娘也拿她没办法，大概从今天的晚膳开始，那名叫「玉聞」的女孩就会同样以绝食相逼。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倖来」在青州城为她赢下的一百万筹码很快就被她输光，甚至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如果这几日不把欠的钱还清的话，可能接下来就不会有安宁的夜晚了。这个国家自内乱之后治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愿意接下追债任务的亡命之徒，简直像蟑螂一样大刺刺地到处横行霸道。
如果她今后想要接着四处游历并享受赌博的乐趣，就不得不认真思考一下，怎样才能和这个女孩建立一下友好关系了。
第一次见到叫作「倖来（YUKI）」的女孩，是在青州城。市集上出现了一场因偷盗而起的纠纷。纲手并不想多管闲事。水之国的内战才刚过不久，人人都要对忍者小心提防，更何况绿毛的小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人会因为大象被一只蚂蚁蛰了就为它打抱不平。
可那叫作「倖来（YUKI）」的女孩却没能对此坐视不管。她为那绿毛小子和寿司店的老板提出交涉，虽然结果不够漂亮，但好歹算是解决了一件事。
但这并不足以让「倖来」入了纲手的青眼。
真正注意到「倖来」的与众不同，是在纠纷平息后，女孩儿带着绿毛小子躲进了里巷，用查克拉治愈他的伤口。可能女孩儿觉得他们藏的很隐蔽，但在纲手看来火候还是差了点，甚至连那只警觉性较高的通灵兽也因为差点被噎死，而没有察觉到他们已被人监视。
女孩儿用来治疗伤口的查克拉非常特殊。那并不是用于医疗急救的掌仙术。类似的力量，纲手在夹缝中的秘境修炼的时候，从湿骨林那里感受到过同样的气息。
普通的掌仙术是控制施术者的查克拉与病人对接，以促进查克拉循环来刺激病人体内的细胞，达到治愈内伤和外伤的效果。然而，这种忍术对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而言毫无作用。而且，哪怕就是拥有查克拉的忍者，在强行加快其痊愈速度以后，会使体质较弱的人体内的一部分细胞变异。不断透支生命的后果是患上绝症，更有甚者会马上暴毙而亡。
纲手很怀疑女孩儿的医疗忍术会不会存在和掌仙术相似的副作用。但从那瘦成豆腐干儿的绿毛小子被治疗以后还活蹦乱跳的模样看来，这种和现世脱节的力量并不会让患者感到不适。
然而这也就不过是女孩儿的与众不同而已。至此为止，纲手并没有觉得「倖来」很「有趣」。真正让纲手对「倖来」刮目相看的，是她约定要让她损失掉的筹码乘以十倍还回来。明明脚还在发抖，让人觉得非常靠不住，但一旦坐到椅子上，马上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纲手从「倖来」的身上感受到一丝微妙的气息。并不是出老千。只是与刚才她用来治疗的查克拉有相似的感觉。
很快地，女孩儿就赢了五十万的筹码。当然，用自己的身体当作筹码的这种事情尽管做得足够豪爽，但却并不是什么好习惯。那之前纲手曾有万一输了就卷起两颗豆芽菜，就此出逃的想法。
然而直到最后，女孩儿也未输过。若非白眼属于木叶日向家的血继，并具有足够明显的视觉特征，连纲手也要不得不怀疑起「倖来」出了老千的可能性。
就只是单纯的「强运」而已，和自己「逢赌必败」的体质类似。
纲手并没有对此多做思考，她马上抢过椅子将「倖来」的赌局继续下去，然后一输到底。晃过神来的时候两颗豆芽菜早就走得不见了人影。为此她花了点力气才找到了二人的行踪，甚至还因为突发的事件而耽搁了好些天。为此纲手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把她手中那把属于雾隐七人众的忍刀拿到当铺去当掉了。
那晚，女孩儿的通灵兽在察觉到事情不妙之后，马上飞回纲手的地点，用快刀一样的嘴猛啄她的胳膊。那嘴刀真是毫不留情。不过也多亏于此，纲手才能从恐血症中快速恢复过来，攀上房檐，从像是患了「食人病」的女人嘴下救出了「倖来」。
女人被贯穿的脑袋中并没有流出血，就只有白花花的脑浆迸裂了出来。幸好如此，纲手没有感到有那么难受。
那之后房屋崩塌，落在里面的女人的尸体被烧得骨水都不剩，从里面找到的也就是这把忍刀。而那落在玄关大门外的男人的尸体，也就被乡里当成了猛兽袭击的一般事件处理，用席子裹了之后草草埋葬了事。
唯一没有完了的，就只有叫作「倖来（YUKI）」的女孩儿了。
纲手打算在今天把所有的一切都解决掉，为此她把女孩的通灵兽带回来的山羊交给玉聞，向她要了一锅炖得稀烂的羊肉小米粥。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啊！」看到纲手在捋袖子，守在门前的绿毛小子开始变得结巴。
「做什么？当然是开门喽。就算你一直守在这里，待在里面的死脑筋也不会出来的。再过上几天就要从门缝闻到尸臭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啊？要把门打坏吗，这里的老板娘同意了吗，你到底还记不记得她都骂了些什么啊。」
当然记得。
那老板娘的骂人的声音简直能把房盖都直接掀开。
「做错了只要被骂一两句就可以了，但这世界上还存在事后骂人也不能被纠正的错误。」
准备就绪，纲手站到了矢仓的面前。
「让开，小子。」
还不到纲手半身高的孩子抬头仰望着纲手，紧张地将拳头攥紧，不肯让步。不过这并不打紧，不管绿毛小子让还是不让，这门纲手都砸定了。
「你不会让倖来受伤吧。」
「当然。」同样的保证纲手已经对玉聞做过数次。
看到纲手信誓旦旦地下了保证，绿发的孩子便退到一边不再多言，但紧盯着纲手的双眼丝毫没有松懈。
「放心吧，拿着这个。」将羊肉小米粥交给他，纲手安慰了一句，就在门前站定。
「呆在里面的那个，离门远一点不要靠近啊。」
纲手象征性地向里面搭话，然后开始运气。随着一声大喝，隔绝了他们和女孩儿之间的那扇门应声倒塌。
房间里并没有女孩儿的身影。
纲手十分不耐地走进房间，拉开了镶在墙壁中央的柜子拉门。柜子里面，女孩一脸呆滞地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见状，纲手将女孩儿从柜子里拽出来，扔在地上。注意到是自己狭窄的空间被人闯入以后，女孩儿一瞬间瞪大双眼，挥动双手和脚开始挣扎。但这样毫无气力的挣扎在纲手看来就像个笑话。
她将女孩死死地摁在地上，然后叫那绿毛的小子将羊肉小米粥端来。
「放开我。太靠近的话你也会变成活尸。」
纲手没有对此做出丝毫的理会。她从绿毛小子手里接过羊肉小米粥，便顺着女孩儿的嘴粗暴地往下灌，因为她动作太猛，女孩儿被呛得直咳嗽，即便这样她还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要做饿死鬼的人没资格跟人提要求。」
一碗粥进肚，女孩儿也不再挣扎了。不如说是被折腾的没了力气。
「听好，你的身体结构和一般人不同。你的身体不具备查克拉回路。不通过自身的回路中提取查克拉，借助外界自然的查克拉能量是被称作为仙人模式的秘术。这种秘术的难度和风险都异常巨大，一旦自然力量暴走，后果不堪设想。」
女孩儿没有说话，只是用读不出感情的脸望着纲手。
「我从绿毛小子和乌鸦的口中听说了你的事。」纲手抿了抿嘴，把空碗扔到一边儿，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
「查克拉的性质变化除去基本的火风雷土水以外，还有阴阳之别。以司掌想象力的精神能量为源的阴之力量，创形于无；以司掌生命的身体能量为源的阳之力量，赋命于形。用于治疗的查克拉即为纯阳的查克拉，赋予生命创造和再生的力量。」
至这里为止，女孩儿都十分安静地听纲手讲述遁术原理，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瞳孔攸然放大。
「你在治疗尸体上的伤口时，由于情绪上的失控，阴属性的查克拉发生了暴走。虽然那具尸体上的伤口都已经被修复，但因为灵魂已经不在了，所以留在那里的就只是具空壳。你在纯阳的查克拉中注入了一部分的阴属性查克拉，这使得尸体恢复了一部分的意识，当然，被恢复的就仅仅是人的本能而已。」
简单来说，就是『进食』的欲望。
由于灵魂不在身体里面。所以恢复了一部分意识的尸体就只会遵从本能行动，并捕食同类。
「可是雨由利杀了人，因为我的关系。」
倒在地上的女孩子哽咽着，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
「我不会说那不是你的错。事实上，正是因为你错误的使用了力量才导致这样的结果。但你必须知道，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战争从未停止。忍者也好，平民也好，总是有无辜的人被剥夺生命。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把这份力量用在正道上。」
纲手将自己的手伸向女孩。
「我可以帮你。」
无言。
片刻，女孩用冰凉的指尖握住了纲手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责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