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课》何青猊

9、09.《狄金森诗选》

　　小黛垂头坐着。

　　陈雾拉她入怀。女孩在他怀中僵硬。

　　“还敢吗？”

　　小黛环抱住他的腰，虽然身体依旧僵硬。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她转换了话题。

　　“傻瓜，我——只要你听话……”

　　小黛很想问问陈雾，他回来的时候自己是怎样光景。她问不出口。于是这个问题将多年横亘于心。很脏吗？他不嫌弃吗？

　　陈雾抱着她很久很久，臂膀坚定，心却在摇摆。终于，不知是哪一个细微的念头像一粒微尘落在天平上，一下子，大局已定，他开口说，对不起。

　　小黛的眼泪夺眶而出，但她没发出一点声响。流泪没有关系，抱着她的人看不见。

　　“对不起！是我过分了！”陈雾一遍一遍说，坚定响亮，一如他要求小黛认错时的态度。

　　小黛哭得身子软了。她觉得此情此景再继续下去自己会死掉。抑制不住的诗句涌出，她颤抖着低喃：

　　“The Moon is distant from the Sea –

　　“And yet, with Amber Hands –

　　“She leads Him – docile as a Boy –

　　“Along appointed Sands –

　　“He never misses a Degree –

　　“Obedient to Her eye –

　　“He comes just so far – toward the Town –

　　“Just so far – goes away –

　　“Oh, Signor, Thine, the Amber Hand –

　　“And mine – the distant Sea –

　　“Obedient to the least command

　　“Thine eye impose on me –

　　异国的语言是一幅面纱，遮掩起她的羞涩与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