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驾到：夫人在上》白夜不离

6、心殇

　　另一边。

　　卫朝满心复杂地回到小村庄，迎上沉郁探究的目光，他陡然想到沉郁和瑾玥之间的亲昵，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烦闷，于是他看沉郁更加不爽。

　　沉郁轻笑着上前，经过卫朝时压低了声音：“方才，是你？”话虽是疑问，可语气里全是笃定。

　　卫朝没有回答，冷哼一声，抬步离开。

　　和亲队伍继续出发。

　　又是半个多月，和亲队伍终于到了东禹的都城。

　　比起天阑，东禹民风要矜持许多，女子上街都带着面纱，与小姐妹们说说笑笑。莫姝曼到了一个新地方，虽说知道自己是来和亲的，但一点儿也不影响她作为女人，喜好逛街的天性。

　　她一步一顿走向卫朝，身姿摇曳，声音轻柔：“卫将军，本宫想去逛逛，你，能陪陪本宫吗？”她眼中含着紧张和期待。

　　“走吧。”卫朝声音寡淡，却是真的答应了。莫姝曼惊喜地看着他，心中抑制不住溢出些许甜蜜。

　　他会同意，是不是也是喜欢着她的呢？

　　实际上，卫朝心里是这么想的：据说东禹盛产奇物，小野猫一定没见识过，嗯，带几样给她长长见识。

　　莫姝曼还想说些什么，卫朝越过她走向路边的摊位，莫姝曼赶紧跟了上去。卫枫跟在后面神色有些迟疑。

　　卫朝自顾自地拿了些女孩子喜欢的新奇玩意儿，付钱的卫枫惊悚地盯着他。这……这不会吧，爷眼光不会这么差真的看上五公主了吧？

　　莫姝曼一脸羞涩，显然也以为卫朝买的这些是送与她的。看着卫朝拿起一支精美的步摇，莫姝曼正要伸手去接，不料卫朝看都没看她一眼，把步摇连同方才买的一并交给卫三，轻声在卫三耳边交代几句，卫三点头，转身绝尘而去。

　　卫枫送了口气，马上又起了好奇心：“爷是要把东西送给谁啊？”他一直在爷身边，从没见过有哪个女子与爷走得近的。

　　“一只调皮的小野猫。”卫朝想到那抹冰蓝的身影，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是他自己也未发现的温柔。卫枫瞪大双眼，什么时候的事？小野猫是谁？

　　莫姝曼脸色苍白，眼角含泪，身子摇摇欲坠，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惜无人欣赏。卫朝直接无视她，走回马车，卫枫也只是嘲讽地扫了她一眼。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莫姝曼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下唇被咬得发白，眼中闪过怨恨。

　　一行人被东禹皇安排到东禹的馆驿中休息。

　　当夜。

　　卫朝静立窗前，卫枫几人站在卫朝身后，一言不发。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没心没肺的卫八时不时把目光投向懒懒散散地斜靠在椅子上喝着茶的沉郁。“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啊？”卫八打破了沉默。

　　“明日婚宴过后，立刻启程。”

　　“这么快？”卫八撇撇嘴，他还没玩够呢。

　　“呵，我还以为，卫将军乐不思蜀呢，毕竟这个五公主可是对将军十分青睐。”沉郁慵懒地伸伸胳膊，看着卫朝似笑非笑。

　　“与我何干。”

　　“哼，那女人怎么能配得上爷呢，还公主呢，一点都不知羞！”卫八脸上满是对莫姝曼的不屑和厌恶。

　　“确实，五公主太没分寸了，都要嫁人了，还在爷面前搔首弄姿，真是……”卫枫也是一脸嫌弃。

　　沉郁抽了抽嘴角，目光隐晦地看向门，仿佛透过木门能看见屋外的人，心中莫名闪过对莫姝曼的同情，只是他开口即是幸灾乐祸：“还是卫将军魅力大呀，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都能被吸引，本大人自愧不如啊。”

　　“你很羡慕？本将军并不介意为沉大人找些爱慕者。”卫朝说得慢条斯理，神情倒是认真。

　　“别别别，这么丑的，还没本大人一半的美丽，要来干嘛？会做噩梦的！”沉郁一脸嫌恶。

　　屋外，莫姝曼长长的指甲扣入手心，点点鲜血滴落，没入土里。她贝齿紧咬着唇瓣，脸色苍白，听着屋内众人对她的不屑和嘲讽，感受着心爱之人的冷漠，她再也承受不住，扭头便跑。

　　屋里的几人对外面的动静心知肚明，但无人关心。

　　莫姝曼跑回自己的屋子，埋在床边放声大哭，把丫鬟婆子吓了一跳。奶娘心疼地拍拍莫姝曼的背，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温柔安慰。

　　丫鬟小芹眸光一闪，低下了头，嘴角却是悄悄勾起一抹微笑。她知道这五公主嚣张跋扈，总是打压恋慕卫将军的人，甚至还把她的姐姐当出气筒，害得姐姐死不瞑目，如今五公主这副模样，真是大快人心！

　　莫姝曼猛地抬头，眼中的怨恨令奶娘心惊，她抓住奶娘，死死盯着奶娘的眼睛：“奶娘，你会帮我的，对吧？”“这……”奶娘有些迟疑。莫姝曼垂眸掩下怨恨，脸上的表情变得楚楚可怜：“奶娘，我只有你了，我现在只想在东禹好好的活着，你帮帮我吧！”奶娘瞬间心软了，心疼地抱紧莫姝曼，这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

　　“好。”

　　小芹冷笑，她不会让莫姝曼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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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莫姝曼麻木地坐在梳妆镜前，任人摆布。

　　待她坐上花轿，花轿绕皇城一周后进入皇宫。

　　一滴清泪从莫姝曼眼角滑落。

　　她知道，她，回不去了。

　　婚宴过后，卫朝请辞，一行人离开东禹。

　　卫朝再次经过当初遇到瑾玥的地方，不禁放缓了脚步，骑着马绕了几圈，却终不见那抹娇俏的身影。卫朝说不清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感觉，他把手覆在心口，那里空落落的。

　　沉郁把卫朝的反常看在眼里，突然笑了，目光有一瞬变得玩味。

　　彼时，百里家禁地。

　　与上回的狼狈不同，如今的瑾玥已能出入禁地如入无人之地。她穿过林间，避开毒花毒草，停在当初找到噬魂蛊的地方，那儿依旧荒芜，中心的绯红玉石上的冰已消融了，露出耀眼的绯红光芒。

　　瑾玥静静等待。

　　许久，毫无动静。瑾玥蹙眉，盯着眼前的玉石，感受身体里的平静。不应该啊，到底哪出问题了？她沉思片刻，最终盘膝坐下，右手食指划开，挤出一滴血融入玉石，她闭眼放空思绪，感受体内的变化。

　　又是许久，静坐着的瑾玥突然吐了口血，嘴角血迹蜿蜒，她捂着胸口，大口喘气，体内如被万虫噬咬，疼得她直不起身，冷汗直流。

　　“啊——”一声声压抑的痛呼，瑾玥忍不住满地打滚。

　　琴玖赶来时便看到这幅场景，他慌张地抱住瑾玥，手足无措，最后，他任由瑾玥咬着他的肩，身子颤抖着，嘴里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把她护在怀中，琴玖起身去寻百里枢尐。

　　百里枢尐挑眉，“这是，噬魂蛊觉醒了？”

　　“家主救救主子吧，她……”琴玖心乱了。

　　百里枢尐一针过去，瑾玥安静了。他把内力输到她体内，引导着她的内力控制噬魂蛊。半晌，百里枢尐收回手，瑾玥再次吐了口血，血溅到百里枢尐的衣袖上，他蹙眉，眼神冷了下来，提着瑾玥就走。

　　到了百里家后山，百里枢尐不管瑾玥的身子是否吃得消，直接把她扔入寒潭当中！一直跟着的琴玖正要上前，却被百里枢尐点了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瑾玥沉入寒潭！

　　“哼，她要是过不了这一关，死了也好。”百里枢尐冷情依旧。

　　琴玖心冷了下去，眼底深处的清明渐渐被仇恨取代。

　　“唰”的一声，瑾玥从寒潭中冒出头来，眼底血红一片。她毫无情绪的眸中映着百里枢尐和琴玖两个人，她一拍水面，激起一道水柱化成水剑直逼两人！

　　百里枢尐一挥手，水剑化为虚无，他兴奋地看着瑾玥，一掌把琴玖推远，自己迎上明显状态不对的瑾玥。两人在空中交手，动作飞快，让人眼花缭乱。琴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目光紧锁着瑾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不知过了多久，瑾玥跌落下来，冰蓝的衣裳也被血染红，终于解开穴道的琴玖立刻上前，抱起瑾玥消失在原地。

　　百里枢尐站在寒潭边，抹去嘴角一丝鲜血，眼神诡谲，“呵，多少年了，还没有人能伤了我呢，没想到……呵呵，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呢。”

　　三日后。

　　刚苏醒的瑾玥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没有失忆，记得三天前自己和百里枢尐交手的全过程，只是，她当时意识不清醒，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百里枢尐站在不远处，神色淡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既然醒了，就跟我来吧。”百里枢尐转身就走，瑾玥想问些什么，就跟了上去。

　　“我……”这是怎么了。

　　“噬魂蛊觉醒，你还不会控制它附带给你的力量，你被反噬了。现在，进去。”百里枢尐指着面前一个封闭的石洞，对瑾玥下着命令。

　　瑾玥看着眼前的石洞，里面十分昏暗，她不知道进去后会怎样，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只因她明白，这时的百里枢尐不会害她。

　　石洞的门在瑾玥进入的一瞬关上了，隔绝了百里枢尐的视线。

　　这是一处暗室。四周一片漆黑，又是那么安静，静得连瑾玥紧张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忽然，细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瑾玥心提了起来，那是被危险包围的预感。

　　她后退着，想远离这些不明生物，但是，不知道碰到了哪，暗室忽然亮了起来。瑾玥清晰地看到向她涌来的是各式各样的毒虫！她脸色苍白，胃里翻江倒海，她无力地跌倒在地上，来不及反抗，就被毒虫淹没。

　　她身体还虚弱着，体内内力耗尽。她忍受着毒虫的噬咬，心中戾气骤升，却只能承受着这无尽的痛苦，无力反抗。

　　指甲在石壁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早已血肉模糊，毒虫的毒液渗入体内，瑾玥的皮肤也被咬得伤痕累累，露出森森白骨。

　　整整三日，百里枢尐才让人打开暗室。

　　瑾玥早已昏迷，只有一息尚存。她的周围密密麻麻是毒虫的尸体，她自己身上也没有一块是完好的。这场景，让打开石门的管家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感到心悸。

　　百里枢尐依旧面无表情，吩咐下人好好照料，就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