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手游之予我长生》浅夏冬离

16、式神觉醒

　　赤紫的外袍，尖锐的剑，冷意的眼，以及，自空中一划而过时飘落的黑色羽翼。

　　“这……这是……”

　　扶桑话音未落，那道黑影已然跃到眼前，手中伞剑发出骇人的寒光：“人类的阴阳师？是你召唤我的？”

　　姑获鸟！竟然真的是姑获鸟！扶桑心头又喜又忧，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竟然召唤出了这样强力的大妖怪，早晓得姑获鸟妖力超群，一手天祥鹤斩更是仿若蛟龙出海，迅猛之极，然而忧的是，她不认为自身的灵力能震得住这样的大妖怪。她点了定身，站直了说道：“是。”

　　姑获鸟瞥了瞥扶桑，以及扶桑身旁的阿柒，“唰”的一声将伞剑回鞘，道：“我们同阴阳师签订灵契，大都寻求庇护或者自身修行，我……”

　　“你也要我助你修行么？”扶桑疑惑道。

　　姑获鸟轻笑一声，转身飞坐到屋顶的房梁上，她体量纤纤，举手投足间灵巧敏捷：“那倒不必，你身上的那些灵力，我还看不上。”

　　“你……”扶桑对姑获鸟说的话憋红了脸，书上不是说姑获鸟是疼爱孩童母性泛滥的妖怪吗？怎地在他们这儿这样无礼？后来的几天扶桑曾向阿柒抱怨上面的话，那会儿，阿柒还白了她一眼，无奈道：“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好意思自称孩童？”一句话倒是把扶桑堵得哑口无言。

　　此时此刻，姑获鸟显然没留意到扶桑的情绪，笑道：“话虽如此，我却还是需要你的帮忙，你是雷属性的阴阳师吧？这世间，有风，火，水，雷四中属性，其中唯有雷属性的人最为稀少。说是你召唤我，不如说我是主动找上你。”

　　据姑获鸟所说，妖重在修行，她一直在深山修行数百年，然近些年不知何故，无论她如何历练如何修行妖力都未曾提升半分，问了林中修行的同僚才晓得，她的能力还未觉醒。

　　“妖怪的能力觉醒需要阴阳师自身的灵力与妖力相融合，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灵契了。”姑获鸟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说到底，我需要你的雷属性力量助我觉醒。作为交换，我会成为你的专属式神，助你灵力修行。你可愿意？”

　　只听说过妖怪修行成长需要借助阴阳师的力量，可师父还未对她们说过这些妖怪还有觉醒的力量，那是什么？扶桑如实道：“你若是要我助你修行，这没问题，我晓得该如何做，可是晴明老师并未教我们如何助妖怪觉醒，我不想骗你，所以这个忙，我帮不利了，你去找其他的雷属性阴阳师吧。”

　　会惋惜吗？肯定会的。姑获鸟可是传闻中的大妖怪，若是她和自己签订灵契，自身的实力肯定大增，但契约是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签订的，她不能骗人不是？

　　坐在房梁上的姑获鸟若有所思地看着扶桑，缓缓道：“你倒是个诚实的孩子”，想了想，“雷属性的阴阳师着实难得，我既感应到你的灵力召唤，咱俩之间也算是个缘分。不如这样，我给你三枚勾玉当做信物，你且收着。若是有难，便用灵力催动这勾玉，我自会现身助你，待你习得觉醒之术，你我便立下契约如何？”她说着，摊开羽翼，三枚金光闪闪的勾玉飞落在扶桑眼前。

　　扶桑伸手接住，手中勾玉呈月牙状，首端宽而圆润，尾端尖细。三枚两红一白，白色的在中间，触手生温，一看便知是极好的玉器。扶桑收下这三枚勾玉，点头应道：“好，我答应你。”

　　事后，阿柒问过扶桑，这么做不觉得可惜吗？万一姑获鸟中途变卦了怎么办？要知道，阴阳师召唤式神所用的蓝符，是阴阳师耗尽修为和灵力做出来的，最短也要花费数月，这当中还有失败的可能性，努力了这么久，万一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可如何是好？

　　阿柒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扶桑也只是笑笑，坦言道，实在不行，便再攒灵力耗修为做一张蓝符便是。

　　关于妖怪觉醒一事，扶桑回了神社便特意去问安倍晴明。方才晓得，觉醒本是妖怪修行必经的一环，一些妖怪机缘巧合，借助天地灵气便可自行觉醒，但大多数妖怪则需要借助阴阳师的力量，神社中早些年有教导学生如何帮助式神觉醒的老师，唤做源博雅，是京都的贵族，不过他在扶桑和阿柒来的前一年回了京都，如此，这一门课程倒是落下了。

　　安倍晴明朝扶桑指了指藏书阁的方向，并告诉她，式神觉醒的书就在那里头，想学的话自己看书学习，有什么不懂得尽管来问便是，还跟她说，白石鹭草是神社的阴阳师中同妖怪签订契约最多的一个人，在这方面经验老道，闲时多找他聊聊也好。

　　扶桑谢别了安倍晴明，便独身一人来到藏书阁，阿柒据说是要到后山继续修行，她新同雪女立下契约，双方的妖力和灵力磨合都需要一点时间，如此一来，两人分道而行。

　　外头的风呼呼吹着，透着窗子望过去，中间还掺杂着白色的雪珠子。夜，很深了。

　　扶桑合了书籍，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原本以为觉醒只是个简单的术法，不曾想竟还要修习法阵，过程也是十分繁琐，灭了桌案上的油灯，她撑了一把纸伞，从藏书阁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凉气猛地窜进了身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裹紧了外衣，有雪花粘在眼睫上，依稀有些迷眼。此刻已是深夜，她今日在藏书阁待得久了些，这会儿阿柒该是睡了。前头便是庭院的大门，远远望过去，大门外闪烁着橙黄的灯，扶桑加快了步子朝那个方向走。

　　白石鹭草松松散散的披了件外衣，手中提着盏灯笼，倚着门栏，看到扶桑的身影后，朝她打了声招呼：“呦。”

　　没想到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扶桑心头诧异，回道：“师兄？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讲道理，这儿是她回起居室的必经之路，但白石鹭草住的地方却不是这个方向，莫非是专程来找她的？

　　白石鹭草勾了勾嘴角，提了灯笼走过去。风雪交加，雪花随风飞的肆虐，少年扬起衣袖在扶桑面前晃了晃，只见他素色的长衣底下衣衫已然湿了，看样子，是等了许久：“你呀，去个藏书阁，怎地这么大半天，你可知我在这儿等你多久了？”

　　扶桑疑惑：“等我作甚？”

　　白石鹭草摇摇头，十分无奈地说道：“我听闻你昨个儿同姑获鸟定了灵契，是真的吗？姑获鸟一向孤傲得紧，我找了她那么多次她都不同意，奈何到了你这儿她怎么就同意做你的式神了？”

　　“我们没有立下契约，不算同意的。”扶桑将用绳串好，挂在脖子上的三枚勾玉拿出来，并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语毕，顺道还问了白石鹭草关于式神召唤的一些问题。

　　白石鹭草摸着下巴思忖道：“原是这样，竟然是因为属性。还以为她瞧不上老子，毕竟老子这么玉树临风实力强悍……”

　　后面的几句风声太大声音太小扶桑没听清，下意识问道：“师兄你说什么？”

　　白石鹭草思绪被打断，这才留意到自己不经意间失了言，他轻咳一声，十分一本正经地道：“哦，没什么，你不是想学习式神觉醒的术法么，明日到后山的御灵境找我吧，书上的始终还是书上的，你总要实践不是？”

　　实践出真知的道理扶桑自然懂得，如此一来，这事儿便暂时搁着儿了，白石鹭草刚要走，便听身后的扶桑开口道：“师兄要问的就只有这件事吗？其实不用等这么久，直接去藏书阁找我不就好了吗？”

　　白石鹭草拍拍脑门儿，一个机灵：“对哦，这不之前没想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