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手游之予我长生》浅夏冬离

15、式神召唤

　　鬼使黑和鬼使白带了叶子的魂魄离开后，三尾狐好似丢了魂一般，她以手掩面，背对着两个人，她什么也不说，但是扶桑知道，她在哭。

　　之后的一切都一如往常，三尾狐坦然接受了神社对她的处罚，废掉半生修为，在神社结界里精心思过三年。安倍晴明问扶桑，经过这次的事，她对妖怪是否有什么新的认识？扶桑很认真的想了想，道：“万物皆有灵，不管是人是妖，它们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这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而生命，本就应该得到尊重。”

　　晴明手持纸扇笑得甚是欣慰：“很好，你现在有资格前往神社祠堂同妖怪们签订契约了。”

　　阴阳师同妖怪的契约，也叫式神契约，妖怪借助阴阳师的灵力修行，阴阳师借助妖怪的妖力去完成许多人力不可为的事，这本就是双赢的契约。从前只道是自己灵力太弱没有资格过来，如今晴明老师都这么讲了，那就不用再顾忌了。

　　接下来的日子，扶桑和阿柒安然回了神社，每日早起晨课，晚修灵力，认真细致地学着阴阳术法。

　　一晃眼，冬天便来了。

　　外头的风呼呼地吹，扶桑揣着手窝在屋檐下，眯着眼打盹儿，最近修行着实累得慌。风微微吹动了她的长发，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你看看你，这大冷天儿的，坐这儿干嘛？”阿柒拿了件外套走出来搭在扶桑身上，同她并肩坐下来，道：“明天就是冬至了，从上次下山到现在足足过了一个月，你什么时候同我一起去神社祠堂？晴明老师不是说我们有同妖怪签订契约的能力了吗？”

　　她是真得不晓得扶桑在想些什么了，扶桑到底清不清楚，这和她们往日里签订契约的灯笼鬼帚神之流完全不同，若是运气好一些，兴许能碰到实力强悍的大妖怪，同这样的妖怪签订契约，她们自身的实力肯定会大大提高。

　　扶桑回头，没理会阿柒说的话，倒是另起了话头：“我昨天去结界看阿桃了，她的眼睛还有些肿，她好像又在哭了。我安慰她，说叶子来世会投胎到一户好人家，一生平平安安，生活美满，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所以不用难过，生而为人，享平安康健，幸福美满，这就是最大的快乐。”说到这儿，她忽然笑了，“呐，叶子会幸福的，阿桃如果放下过去的一切，她也会快乐。”

　　阿柒皱着眉头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扶桑口里的“阿桃”是那只被关在结界的三尾狐，看来这事儿对她影响不小。阿柒抓抓后脑勺，想着说些什么接这个话茬，苦闷之际，听扶桑继续道：“明天是冬至，也算是个好兆头，我们一起去神社祠堂吧。”

　　阿柒眼睛一下子亮了：“你是说，你想好要同我一起去召唤式神了？”

　　扶桑点头，目光却是越过阿柒，看向远方，天空白云飘飘，群山远影碧重重，一个月的时间，她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想晴明老师对她说的话，妖是什么？执念可化妖，悲喜亦可成；集天地灵气，自然万物孕育成的生灵。她从前也同灯笼鬼和帚神这样的小妖怪签订过契约，但它们妖力实在太弱，朝生夕死，有些甚至都不具备人的意识。阿桃的事第一次让扶桑清楚的认识到，妖怪不是阴阳师争强好胜的工具，也不是阴阳师的奴仆，一旦双方签订了契约，它们应该是生死与共的伙伴，彼此信任，彼此依靠，彼此扶持，这才是阴阳师和式神们应有的关系。

　　冬至当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扶桑和阿柒修了晨课，便踹了符咒前往神社祠堂。神社祠堂位于后山，祠堂的正当口儿立着鸟居，阴阳界有这样一种说法，鸟居是神域和人界的分界线，越过鸟居，便是踏上神域，一举一动皆被神明注目。

　　祠堂的内屋没有繁琐的装饰和内景，空荡荡的屋子，周遭用绳索结印，挂上符文。阿柒和扶桑对望一眼，相对而坐，盘腿立身，双手捏诀，汇灵力于两人所在的中央，天蓝与淡紫的荧光相撞，融汇交融在了一起，半空中，五芒星的图案缓缓成形。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抽出一直摆放在身前的符咒，在灵力的驱使下，符咒装上法阵，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褪尽，两人用灵力结成的法阵也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祠堂的屋内竟飘起了片片雪花，花落冰雨，霜雪彻骨。掺杂着凌厉冰凌的风吹起了白色和服女子的发尾，无数冰雪随着她敞大的衣袖盘旋升腾，女子蔚蓝的一双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阿柒，道：“是你在召唤我？阴阳师？”

　　雪女！竟然是雪女！自己第一次竟然召唤了雪女出来，阿柒紧张地盯着雪女看了半晌，吃吃道：“是……是我。”

　　雪女半身还浮在空中，她歪着头盯着阿柒看，面无表情，连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你是水属性的阴阳师吧，我在沉睡中，感受到一丝灵力的呼唤，你的属性同我的妖力契合，你愿意用你的灵力助我修行么？”

　　想不到传闻竟然是真的，传闻中，雪女妖如其名，冷冰冰的不好亲近，好在本性不坏。阿柒点头，伸出手。一人一妖，指尖相抵，碰触的瞬间发出一道轻微的亮光，透着些许的暖意，映着阿柒脸上柔和的笑意。雪女看着指尖相触的地方，不说话，转而化做一道白光消散了。

　　如此一来，妖怪同阴阳师的契约正式成立。

　　扶桑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扬了扬唇角，真好。若是曾经的人们和妖怪也能这样友爱相处，便不会有那样的悲剧发生了。

　　投进去的召唤符咒到现在没有动静，她的怕是失败了。但凡是仪式，谁能说百分百成功呢？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不过现在想来还是有几分失落。而且，她的灵符可是耗费数日才做成，折了多少灵力在里头，可惜了。

　　正当扶桑惋惜之际，一片漆黑的羽毛不知从何处飘来，落在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