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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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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己死了,我在众多质疑的目光里顶了他的位置。
站在火影办公室的一角,远眺着木叶村,红红灰灰的屋顶一路铺到头,最远的是一片绿意。我视力甚好,几十米外的鸟都能瞧得一清二楚,以前常拿此吹嘘,旁人总会哑然问‘这就是写轮眼?’。
最近因那庆丰祭的原因,从火之国亦或更远地方的商贩纷纷涌入木叶,福德自在神的神社也由着古来各种缘由在庆丰祭前闭门不见外人。木叶村内开始一级戒严,明日火之国大名即将到访,作为暗部的我们估计又得多加几个不眠之夜。
自那日与波风谈话后,我便不敢再玩忽职守,申己一死,不满的眼睛正盯着我。刚刚从这间屋子走出去的志村大人,更放任他的部下肆无忌惮地打量我,想斟酌一件物品般。
那眼神让我极不舒服。
“不用那么紧绷着神经,在我跟前自在点的好。”水门从文件中抬头。“你觉得谁能伤得了我?”他轻呵呵的一笑,举手投足间都萦绕着自信。
呵,的确,谁又能伤得了木叶的金色闪光呢。“火影大人说得极是。”我抱臂倚在窗边瞧着三町目那边的街道。
庆丰祭的祭台会摆在福德自在神的神社前,然后由东往西从神社石阶下的小道追至三町目街道的尽头,都会被各色各异的摊子摆满。一想到那夜繁闹景象,我心中忍不住懊悔。
若让止水看到那长长一条道上的灯笼,怕是连木屐都能甩掉吧。
水门撇了窗边一眼,那面具下的神色他一概瞧不见,只得收拾了桌上东西站起身来。坐了半天的椅子,他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清水君,随我去那边瞧瞧。”手一指,是我刚看的三町目。
“火影大人。”我微皱眉头。
水门疑惑。“恩?”
“还请叫我卯巳。”暗部取代号,自然有它的道理。“旗木君那般显眼你叫他卡卡西便是,但其他人还是请您叫代号。”我可不想没杀到敌人面前,底细就漏得一干二净。
水门一愣,旋即一笑。“这倒是我的疏忽了,卯巳君,你去换件常服,跟我去看看。”
啧,搞什么啊。“火影大人,这有些不合适。”我可是暗部,暗地里守护您的人啊。
“难不成你要带面具跟我后面走?”
“……”好想切开他脑袋看看结构。
水门挥挥手,打发人去,他自个留在办公室内等着。站在窗前,同看着三町目那边的人潮,颇有些感慨。这种和平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战争造成的苦果他不是没吃过,那金色闪光的威名建立在什么之上他可是比谁都要清楚。
说点自私的话,为了玖辛奈和她腹中的孩子,他也要努力起来。可着忍村与忍村,忍村与国之间的弯弯绕绕,却让他这个四代火影连连受挫。
咚咚的几声敲门,他扭头蹙眉。“火影大人。”门外传来低唤,晓得来人是谁了。
他快步出去,就见青年依旧黑衣裹身,被削短的发下露着一张清俊的脸,但表情过于寡淡,远远瞧着像尊没生气的人偶。
见他穿的不是宇智波的常服,水门觉得奇了。“你果然奇怪!”他笑着下定论,心里想的却是宇智波的心性。
说实话,他和宇智波接触的并不是很多。宇智波人自持力量与警备队独权,向来与外族人相处都透着许些高傲,但也有例外,就像带土。
想到那学生,他总有些遗憾和懊悔,如果那日他能够再快点的话,必然不会成那种局面。再想想现在的卡卡西,水门忍不住在心底叹息。
我跟在他后面,一言不发,他兀自走在前头想着事情入迷,不找我搭话,乐的自在。
“不知道庆丰祭当晚能不能来逛逛。”水门有些期许。
自然是不能的,你若是出来了,暗部必然忙上加忙。我在心底腹诽,跟着他上了三町目的那条街。
三町目集中木叶大多数的商铺,多是些经典的老家,有些更是闻名到都城,引得游客流连忘返也要购得一样珍品。目光快速从两边扫过,警惕周围。
却不想火影自己主动与人招呼,不到片刻身边就围了不少人,有些拿着东西过来让其品尝,有些则是毫不吝啬的往他手里塞,足以见得这代火影人望之盛,似乎从中就能瞧出那日火影竞选的局势。
我进人群将火影解救出来,待各自离开我手里也堆了不少东西。
“火影大人。”这时响起的脆生生的嗓音真是极为让人讨厌,转身便瞧见宇智波鼬那张笑脸,水门自然亲切地弯下腰与其招呼。“清水前辈好。”我站在后面,他一个不露地过来点头问好。
水门欢喜孩子,这个叫宇智波鼬的孩子他听说过,富丘的长子,生得尤为出色。“你们熟识?”
不知道火影脑子绕了多少弯弯竟能从问好判断出熟识,我微蹙眉头。“富丘大人的孩子。”
宇智波富丘,我还是很敬重的。
“远远瞧见前辈几次。”宇智波鼬倒是会看脸色,火影背对着自然瞧不见那脸上威胁,可他却是一清二楚。
这意思不就是要在外人面前要将宇智波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吗?他有些不解。
水门直起腰,点点头。“学校放学了?”他记得不是这个点。
“母亲有事,我便早退了过来。”
美琴有身孕,这事情我知道些,如果真有事的话,怕是要生了亦或者在家中出了些症状。水门此前也听玖辛奈提过,他不再多问。“那快回去看看吧。”
小小少年鞠完腰便转身跑开,水门见他身影化作黑点才回神赞叹。“是个好苗子。”
我抱着那堆东西,撇了他一眼,在心里冷笑。
“宇智波出人才呢,你说是吗?清水君。”水门沿着两边设好的摊位朝前走。“听说你也有个弟弟?”
闻言,我身子一怔,张了张嘴,默了几秒后才僵硬着答了个是。在进暗部之前,他必然知道我的全部信息。
“玖辛奈也怀孕了,不知是一个还是两个。”水门想到妻子,声音都带了分喜悦。
“……”我没回应,只想把耳朵堵住。
“清水君,今年18了吧。”他边走边与人打招呼,脸色笑容满分,神态满分,是个爱与亲善的火影。
“恩。”
前方就快到神社,摊位到此为止,不过放置灯笼的高架已经摆好。只要稍稍想象一下,便能在脑中见到着红绯袴的巫女手持铃扇在灯火中晃动的身姿,她跳的拔除之舞,极为的美丽。
水门停下脚步,他遥遥地瞧着那石阶之上看不到屋顶的神社。
“清水君,有喜欢的人吗?”
那声音像从天上飘下,蓦地一把拉住我将我扯入记忆的洪流中。我在石阶前放下那些赠礼,取了里面的食物撕开袋子享用。不再理那些上下礼仪,情绪在脑中忽高忽低地闹腾起来。
“当然有啦,已经成年了,这么多年合该有十几个了。”
水门扯了唇角笑了笑,不知一直拘谨的部下怎么一下子放开了,这倒是弄得他有些不适应。他也在石阶那坐下,找个了东西放在嘴中嚼起来。
我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就有些飘飘然,用手肘抵了抵他,随即附在他耳边神神秘秘地问起来。“难不成水门大人只喜欢漩涡大人一个?”我朝他挤眉弄眼,水门朝无人的边上挪了挪,以图躲开有些放肆的我。
他神色如常,只是眼神有些飘忽,忽的笑了几声,脸上表情冷了下来。我有些悻悻然,立马收拾了情绪,规矩地朝嘴里塞东西。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
“谁都会有那么一个特别欢喜的。”他微低着头,瞧着手中印着商家图纹的糕点袋子。
没想到他还真说了。“……”
“可不是吗?谁都有忘不了的人。”我打诨过去,觉得再听下去不太好,即便他本人不怎么在意,可我每天见到他难不保某天要犯太岁一问究竟。
水门抿唇,心里冒了几个苦泡泡。“怎么?清水君你也有个?”他转移注意力,看向身边这个青年。
我摇头晃脑,瞧着天边那半轮惨白的月亮。“当然啦,我也老大不小了。”
“咦。”他来了兴趣。“是个怎样的人?”
在他心里面,清水这部下还算冷静自持,从不过多言语,今天的确是有些奇怪了。
我又翻出个东西,撕了袋子往嘴里塞。“还算是温柔的人说话时总爱笑。”
说出来吧,说出来就当是发泄,心里有种声音鼓动着我。
霎时,曾经的回忆朝我涌来,从我口鼻灌进来,又从心底那个窟窿里跑出来。“比我小,是我后辈,以前没怎么留意,当初她过来告白时,吓了我一大跳,害得我被朋友调侃了好长时间。然后我们顺其自然的相处起来,交往起来,然后打算结婚……”
对,那天是想跟她求婚来着,我皱着眉头回忆着,但总觉得少了什么。
水门作为听众极为的捧场,他很关心后续,现在18岁结婚也没什么,有了羁绊人才不会胡来,做事都会有所保留起来。“求婚了吗?”
求婚了吗?
想不起来了。
“再然后,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