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少年风花史》高二病

6、谎

　　“啊！”

　　从和室里出来时，撞了人，后退两步看清时忍不住一愣。

　　宇智波鼬也愣住，饶是他盘算了好几日的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日主动登堂入室。那天分开时，他就猜到对方不会找他。而自己不晓得他姓甚名谁，连个基本特征都变成大海捞针。

　　富丘被门外声音惊动了，出门一瞧。“清水君？”他蹙着眉头看我，又看向他儿子。“鼬，回来了。”言语不像在和室里那般严肃，人也多了些温柔。

　　宇智波鼬向他父亲点头，又看向我。“您就是清水大人吗？”

　　听着敬称，我嘴角微微抽搐，旋即扯了个笑容算是回应。就见他扭头对富丘道。“父亲，清水大人曾在战场救过我。”

　　简直胡言乱扯。我皱着眉头赔着笑脸，又听他吹牛。“当时清水大人所施展的火遁忍术让我十分震撼，父亲，我想向清水大人学习。”

　　“……”看你吹得牛，简直要上天。

　　富丘目光转向我，带了几分探究，几秒之后露出一笑。“清水君，还请多指教小儿。”

　　“……”这对父子简直要下地。

　　言罢，甩甩袖子就进了和室，留下宇智波鼬与我大眼瞪小眼。

　　我不满地啧了声，忙扭头沿着走廊朝大门那边走，身后噔噔的几声，他踩着大步跟过来。

　　“你怎么是宇智波的人？”

　　宇智波可没出现过他这般油嘴滑舌的，他父亲往日所带的族人哪个不是骄傲自满恨不得在脸上写着我是宇智波，亦或是严肃板正一丝不苟的。

　　不过宇智波清水这名字倒是在族内赫赫有名，他父亲时常提到。

　　鼬大步追上去。“你怎么不来找我？”他近来总惦记那句话。

　　我撇了他两眼，终在离他家不远的巷子口停下脚步。

　　“大人可是很忙的，你父亲也不见得能陪你过家家。”

　　“……”他从没玩过过家家。“听说你加入了暗部。”

　　这句话是笃定的，说话时眼中有着许些期许，瞧着有些兴奋。我挠挠头蹲下来。“大少爷，不知道谁告诉你的，求你忘了吧。”

　　他也跟着蹲下来。“这是假的吗？族内的人都在说。”除了二代目时期的另一位宇智波外，面前这人算是第一个进入火影直属的暗部的。

　　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这就成了大家都在议论的事情，有能力的人进入暗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伸手拍在他的头上，撑着身子站起，他似乎很不满我这一行为，仰着头瞪着我。“抱歉，我不知道这样可能会使你长不高。”连忙收回手，在衣服上抹了抹。

　　“你不想进暗部？”他站起来，目光有些直率，话更加直接。

　　我又转身朝家那边走。“想进啊，怎么不想进了。薪贴翻了个倍，福利蹭蹭地跟着涨，还在二丁目那边拿到一套房子。”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可没你家那么壕，我得养我那个没用的弟弟。”

　　宇智波鼬蹙眉。“止水君很厉害。”没想到他会这么辩驳。

　　我冷笑两声。“你认识他？”

　　“不认识。”他倒是诚实得很。

　　“那你怎知他厉害？”

　　“他开眼了。”

　　我猛地停步，鼬步子也跟着止了。“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又扭头急急朝家那边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他。

　　“半个月前，有人看见他开了。”鼬对一族内发生的事情知道还算清楚，止水开眼时父亲也是唠叨了番，说什么他哥哥那么优秀必然弟弟也是可塑之才。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止水哥哥是谁。

　　我在买鲷鱼烧的阿婆那边停下脚步。“你要甜的还是咸的？”

　　鼬眨眨眼。“甜的。”他根本没指望这人买给他。

　　“阿婆，老规矩，再另装个甜的。”我对着那张快皱成菊花的老脸露出亲切一笑。

　　阿婆拿着纸袋装，多放了一个。“让止水多吃点，他正长身体。”

　　“恩，他每天吃的可多了。”我将那份甜的递给他，又对阿婆笑了笑，拉着宇智波鼬往东边的公园走。

　　“你平时都这样？”

　　“哪样？”

　　“伪装。”

　　现在是傍晚，公园里玩耍的孩子都回了家，沙池那边还有没堆完的沙子城堡。我同他坐在秋千上，他脚离着地面，我双腿曲在屁股后面。

　　咬了口鲷鱼烧，好久没来过了公园了。

　　“你怎么晓得伪装？”

　　以前和止水来过一次，他欢喜的在沙池里蹦蹦跳跳，那时我刚学了个忍术便在沙池边结了印。没想到他高兴地跳起来，直叫我教教他。

　　鼬瞧着里面的红豆馅，声音有些雀跃。“你的眼神冷冰冰，看我们的时候就像在看虫子。但提到止水的时候……”他低下头，难以形容心里面冒出的那种感觉。

　　他远远瞧见过宇智波止水好多次，难以跟眼前这人联系在一起。“你是不是在我们这些人面前都不屑隐藏？”

　　我撇了他眼，他正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嚼着冒热气的红豆馅。“您真有想象力。”我揶揄着，不免在心底有些惊叹。

　　“没有否认就是说中了点。”他抬起头，嘴角边还沾了点豆馅。“你为什么会这样？一族之内还需要隐藏吗？”他对此很不理解。

　　看着手中的鲷鱼烧完全没有食欲。“你知道止水是怎么开眼的吗？”

　　“你提起止水的时候，很不一样。”他乐于在一件感兴趣的事情上不耻下问。“我也快有个弟弟了。”

　　“是吗？”我开始心不在焉起来，想回家，又不想在家中看到止水。

　　“那次你说得那句话，是真的吗？”

　　我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就是‘三岁定八十’。”他提醒道。“并不是我想看，是如果我弟弟出生了，你能帮他看看吗？”

　　“那是骗人的。”我猛地起身。

　　“只要变成了大人，都会撒谎的。”我讨厌他不停地提问。“你也会变成一个骗子。”

　　“会变成一个比我更可恶的人。”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公园，不管身后人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

　　鼬坐在秋千上，嚼着那半块鲷鱼烧，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