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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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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从我头上浇水?”
“这里是本来就是用来净身的。”
穿着白上衣红绯袴的巫女丝毫不顾及为侍奉神明而长久塑造出的圣洁形象,朝我翻了个白眼,再次从水池里取出一小瓢清水直接浇在我头上。虽然说这的确很凉爽,但我还是很担心明天会因卧病在床而错失报道机会。
我抢过水瓢。“这仅仅是用来洗手的,千夏君,别认为我没上过学就唬我。”
千夏家是世代侍奉福德自在神的神道家,生男为神官,生女为巫女。两年前她祖母离世,她就承了衣钵。
我与她有些因缘。
“你可不一样。”她抱臂瞧着我净手。“来这里的人都是怀揣着纯净心灵向弁财天大人祈福,可不像你。”她冷哼一声,转身朝供奉殿去。
“我可从来没透露过我想法,你这是区别对待。”我洗完手,追过去。
千夏向来不待见我,也从不给予好脸色。
“即便你不出口,我也知晓的一清二楚,你这个□□。”
“难不成你已经习得了神通力?学会了探知他人心灵的法术,还是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
神通力是神道教里的一种说法,按照书上的说法是如果修行的好,便可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甚至连狐狸用叶子就能变作人的法术也能轻而易举的展现出来,自打与她相识,我便对神通力念念不忘。
千夏扭头瞪了我一眼。“你这次为什么过来?又要炫耀起你的赫赫战功?”她撇唇讥笑,看我如同看跳梁小丑。
“姑且是吧。”我哼哼地凑过去,那鼻孔看她。“我可是升为上忍了,你这个万年不进取的下忍小姐。”
“那也没什么好嘚瑟。”她甩开袖子,推开供奉殿的门。
神社我进去过很多次,但每次都觉得阴深深的,只得瞧着她的身影混入殿内黑暗,在门前蹲坐下来。
“这次你又杀了多少人?”千夏的声音里透着股空寂,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我闻到了线香的味道。
“也没杀啊,只是为了保命而已。”她素来爱问这种问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算妥帖。“上面分配下来的任务啊,不得不办。”那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实在假装不出。
“你变了呢,清。”
我看着天上的云。
“你以前还算个正常意义上的好人。”她不知在做什么,屋里时不时响起咚咚的声音。“你现在多少岁了。”
“……”千夏的语气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过了这个夏天,就是十八,正值大好时光。那些家伙再也不能阻止我喝酒了,也可以尽情地游览花街,躺在游女的床上等着她们殷勤的伺候……”
提到年龄让我想起一件事。“你现在二十二了吧,是个阿姨了呢,怎么还不找个男人,不然这破地方可就败落了。”
听到里面没声音了,这让我觉得有些畅快,我伸手在几个衣兜里乱摸,掏出来的香烟被水淋了个半湿。我将香烟一根根地抽出来,摆在走廊上任由阳光曝晒,脚步声渐渐逼近,抬起头时千夏已经走了出来。
巫女服的红绯袴在阳光下异常鲜艳,让我想起了无数次从敌人身体上流出的血液,那是种无法跟红绯袴比拟的红色。随着刃具留下来时,总会透着股浑浊的沉色。她随意地摆动着衣袖,安安静静地跪坐下来。听去世的巫女说,她以前特别讨厌跪坐,半小时不到就要抱着麻掉的腿大骂行坐礼仪。黑色的长发像新染成的绸布披在身后,唯剩几缕黑丝不安地在热风中动荡着。
我偏过头,视线在神社附件的树林间游弋,空气中的静窒让我心中升起了股难以明喻的无力。
千夏从袖中抽出一封卷轴,放在地板上沉默地推过来,沙沙的声音在我们两人间摩挲着。
我仰着头深吸了口气,有点想念香烟的滋味。“还是我们夏酱厉害呢,是原版?”随即低下头又笑着接过那卷轴,打开之后是详细的术式解析。
——二代火影的飞雷神。
“你打算怎么做?”千夏注视着前方,不知她看得是飞鸟还是丛林。“是无法改变的,任何事情,都只会失败。”
我站起身来,贴着身体的衣服已经干燥了,头发还有些潮。“我前段时间看见宇智波鼬了。”
“即使杀了他,还会出现另一个宇智波鼬,即便不出现,宇智波……”
她安静地陈述着某种事实,那冷淡的模样让人觉得讨厌。忽而,千夏突然将目光调转过来,直愣愣地盯着我。“你时间不多了,还有7年。”
“那个时候正好25呢。”我对千夏笑道。“那时候要是想我的话,就请大蛇丸大人把我转生出来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
一步步迈下木质楼梯,明明就几阶,我完全可以跳下去。“我明天要去暗部报道。”
明天之后再不用接任务,但接下来的时间却一直在任务中。
“高层是不可能让……”千夏双唇蠕动,她说不下去了。
“嘛,那什么……毕竟是四代目,大概那个人死之后,我还是会做回我的宇智波上忍。”
“你可以拒绝掉。”这句话千夏吼得有些歇斯底里。
“为什么千夏来到这里没有变呢?”
我扭头笑着问她。“千夏就是变了,才对我说那么多无厘头的话不是吗?”
“不知道虔心的向弁财天大人祈祷,能不能有用呢?”扬了扬手中的卷轴。“什么时候叫我赴汤蹈火都行额,就算为了满足红叶的**望我也能献出我宝贵的金蛋哟。”
“闭嘴。”千夏起身怒骂。“滚,你个抖M变态,色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