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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对头上门欲寻衅 求人办事满心酸 ...


  •   话说鬼狂舞棍到那快意处,被人打断,败了兴致,收棍静立,喝道:“甚么人,擅闯私宅。”两个牛头人闻声,一挺钢叉,逼住来人,厉声问道:“你是甚么人?”来者是个老头儿,锦衣华服,花白胡须,打个呵呵,也不见有甚么动作。“砰砰”两声肉响,两个牛头人跌坐在地,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

      鬼狂见来者不善,握棍的手紧了紧,作势要打。老头忙道:“且慢。”鬼狂停手,道:“你闯私宅,打了人,还有甚么要说的。”老头道:“他们无礼,我教训教训他们罢了。”鬼狂见他嘴硬,不待话完,喝道:“休要白舌,看打。”口里说,捣出一棍。门外跳进来个人,横剑架住棍。

      鬼狂看去,喝道:“你又是哪个?”老头接话,道:“阁下且慢动手,这是我的护卫。”又道:“我是来拜会你家少爷的。”鬼狂罢手,收住棍,道:“拜会?那你怎不敲门?”那人收剑,站到老头身后。老头笑道:“老夫看阁下的斗技高绝,忘了敲门。”鬼狂听道称赞,心花怒放,笑道:“老头儿你怎称呼?”老头道:“在下鲍德温。”鬼狂笑道:“等着,我给你通报去。”老头道:“有劳。”

      鬼狂将此人说与徐客。徐客刚到此地,一无亲戚里道,二无至交好友,怎会有人拜访,心下奇怪,思量:“去看看,再说。”与鬼狂前后而行,从内院走出。徐客看见个老头,并不相识,笑道:“老人家,找在下何事?”鲍德温道:“为醉神楼之事而来。”徐客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醉神楼何事?在下又没赊账。”鲍德温不答反问:“先生,站在门前说话不是待客之道吧?”徐客忙道:“老人家里边请。”又道:“鬼狂你把牛头人搀回房,再烧壶茶来。”原来阿尔弗雷德与两个女奴隶去采买生活用品,并不在家。鬼狂一左一右,架起两个牛头人,回房去了。

      鲍德温进入庭院,看见廊檐下卧着只白虎,眼皮子不自主地跳了几下。徐客见鲍德温伫立不行,说声请,与鲍德温主仆步入会客厅,分主次坐下。徐客耷拉着二郎腿,笑道:“老人家,不知醉神楼有何事?”鲍德温道:“你的人在醉神楼打了我的孙子,得给个说法。”徐客当时急于追人,不曾留意那个公子哥,一时间想不起来此事。鬼狂刚巧走到门外,听了几句,端着茶水进来,道:“老头儿请用茶。”鲍德温接过茶,啜了一口。鬼狂又走到徐客跟前,奉上茶,耳语几句,退了出去。

      原来鲍德温承继祖上福德,世袭公爵,有几分权势,对孙子极其宠溺,听说孙子被打,立即带着四五个护院赶去。待到时,徐客三人已是离开。鲍德温只得作罢,着人探访数日,寻至徐客住处。此来领着贴身护卫,本欲往死里打上徐客一顿,砸了他的家什,拆了他的院所,却看见鬼狂斗技高绝,心里活络活络,便息了动武的念头。

      且说徐客听了鬼狂的话,想起前事,道:“你那孙子忒不讲理,我不过是不当心撞了他一下,他竟出言无状,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我那护卫略施手段,让他长长记性,明白甚么叫做尊重人。”鲍德温横眉竖目,道:“打了人,你还有理了。”徐客放下二郎腿,气道:“你想怎样?”鲍德温道:“你卸条手臂当做赔礼吧。”徐客气极而笑,道:“要我一条胳膊,你以为你孙子是金子做的吗?”又道:“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太过分了。依我看,给你些金币这事也就算了。”鲍德温笑道:“笑话,我堂堂一个公爵,会缺你那点儿金币。”徐客阴阳怪气地道:“哦……,怪不得这么强势,原来是个公爵。怎么,你想以势压人?”

      鲍德温被说得挂不住脸,道:“我好歹是名门之后,怎会依权仗势,做有辱门风的事。”又道:“既然你不情我不愿,干脆来场比试怎样?有没有胆子?”徐客道:“怎么比试?”鲍德温道:“在斗兽场进行三场比斗,三局两胜,输者登门谢罪,长跪三日。”徐客对斗兽场早有耳闻,斟酌片刻,道:“鬼狂你进来。”原来鬼狂上完茶,怕屋里出事,一直站在门外。鬼狂进屋,道:“少爷,有甚吩咐?”鲍德温在旁饮茶,冷眼旁观。徐客道:“管家回来了吗?”鬼狂道:“老管家回来多时了,在他屋里算账呢。”徐客道:“你去把管家喊来,说我有事商量。”鬼狂应诺出去了。

      不时,阿尔弗雷德与鬼狂一起进来。徐客道:“管家,我想让你参加一场比斗,你意如何?”阿尔弗雷德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凭少爷主张就是。”徐客点头,又问:“鬼狂呢?”鬼狂笑道:“没问题,少爷,我保证把对手打趴下。”徐客道:“公爵大人,这三场比斗我接下了。只是我这儿只有两人,剩下一场用魔兽比斗如何?”鲍德温笑道:“好,改日斗兽场见。”徐客一拱手道:“恕不远送。”鲍德温对徐客拱拱手,带着护卫作别而去。

      徐客对鬼狂道:“那两个牛头人怎样了?”鬼狂道:“伤的不重,抹了些药酒,两三日便可下地。”徐客道:“那就好。”又对阿尔弗雷德道:“我让你打听的事有眉目了吗?”阿尔弗雷德道:“少爷,我已打听清楚了。斗魔学院最近不招老师。”原来帝都花销较大,徐客想来不能坐吃山空,除买办些田产,还得谋个活计,思来想去,抱着私心决定去斗魔学院当老师。

      徐客愁眉苦目的,道:“不招,这可难办了。管家有甚么主意没?”阿尔弗雷德道:“少爷,我打听到卢克是光明教廷的裁判所副所长,他又住在帝都多年,必定有些人脉。当年你对卢克有恩,咱们可去找他帮忙。” 徐客闻言,喜之不胜,笑道:“对呀,我怎把他忘了。”阿尔弗雷德取出张纸呈与徐客。徐客接过,低头看去,上面写的是个地址。徐客道:“鬼狂在家看家,管家随我出去一趟。”即与阿尔弗雷德步出家门,去寻卢克。

      徐客与阿尔弗雷德一路问询,至一所庄院,叩门问访。门内探出个头来,问:“你们是何人?”阿尔弗雷德道:“我们拜访你家老爷。”这人把门开了开,露出半个身子,道:“我家老爷有贵客,不见外人。”阿尔弗雷德笑道:“我们与你家老爷是至交,还望行个方便。”这人闻言,自肚里寻思“不知是哪辈子的至交,定又是个攀亲道故的。”面上笑道;“可有拜帖?”阿尔弗雷德道:“没拜帖。”这人听到没有拜帖,神气活现的,拉着脸道:“哼,没拜帖也想见我家老爷。回去写了拜帖再来。”

      俗语云:“宰相门前七品官。”阿尔弗雷德不好得罪他,笑呵呵地塞过去几枚银币,道:“劳烦通报一下。”这人掂掂银币,用牙咬了咬,又在耳朵边听听响,笑道:“报上姓名来。”阿尔弗雷德笑道:“徐客拜访。”这人笑道:“在外边等着。”“吱呀”关上大门,进至客厅,回报卢克。

      卢克听闻恩公到访,笑逐颜开,待要去迎。厅上一人,面白无须,慈眉善目,头戴黄金镂成、魔核镶就的帽冠,脖挂银白十字架,身着滚金边的白袍,手拿嵌着婴孩拳头大魔核、一人高的权杖,笑道:“卢克先生,既然有客到访,我就先告辞了。”卢克有意抬举徐客,笑道:“教皇大人,这是个奇人,且与我有恩,不妨见上一见。”教皇不好驳了宗教裁判所副所长的面子,笑道:“也好。”卢克笑道:“教皇大人,您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您道教皇乃一教之领袖,为何在此?且待细细讲来。原来朝凤帝国对宗教管制极严,允许你立教不允许你乱立教,允许你传教不允许你乱传教。加之朝凤帝国宗教较多,光明教廷想独占鳌头,立于众教之上,实在艰难。教皇是大小部门腿跑断脚磨穿,甚至也谒见了国王几次,总是无果而回。恰逢其会,朝凤帝国的国王得了重症,宫里的一干炼金师、药剂师、光明魔法师、水系魔法师、木系魔法师不能诊治。万般无奈,召光明教廷的教皇前往。

      教皇本推辞不去的,可一想到传教伟业,也只得任劳任怨,自己也不拾掇拾掇,带上位圣殿骑士,忙投急趁地到得宫里一看,国王喘息不定,脸部皱作一团,满是痛苦,得的乃是心痛之症,现世称为心绞痛。

      教皇被誉为最博学的人,一身的光明魔法也是登峰造极,号称神魔大陆之冠,无人能出其右,略加医治,国王立马神情安定,平复如故。旁边一个皇子,乃是王储,见此异事,两眼放光,对教皇生出敬慕之情,向后常常请教皇于宫中叙话。国王也是喜形于色,大肆赏赐。教皇婉言谢绝,出宫门而回,忽然想起一事。原来卢克大仇得报,教皇未曾登门慰问。后卢克又梅开二度,喜结连理,教皇也不曾上门贺喜。教皇便顺路到卢克府上坐一坐,以表惦念关怀之意。

      话表徐客见那人前去通禀,道:“这看门的架子也太大了些。”阿尔弗雷德道:“古来如此,少爷多担待些就是。”正说着,卢克与那人匆匆来到门首,开门迎接。卢克笑道:“不知恩公造访,多有失礼。”徐客笑道:“不妨事,只是你这看门的狗眼看人低。”卢克眼珠子猛瞪,窝心脚踹的那人额冒虚汗,止不住的疼,骂道:“没眼的东西。”又道:“让恩公见笑了。”继道:“恩公里边请。”徐客对那门公看也不看,与阿尔弗雷德踱步入门。卢克对那人喝道:“回头再收拾你。”即在徐客后头紧紧跟了过去。

      徐客进入客厅,发现还有两人,看向卢克道:“这两位是……?”卢克急道;“恩公,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光明教廷的教皇大人,胡利安先生。旁边这位是圣殿骑士巴塞洛缪。”复对教皇道:“这位是我的恩公,徐客先生。另一位是他的仆人。”几人互相见礼,各自坐下。徐客与教皇相对而坐,打量教皇几眼,瞥了瞥那位圣殿骑士。

      圣殿骑士团,传闻组建于神魔大战时期,共有九人,其成员被称为圣殿骑士,只听命教皇,通常身穿白色粗布长袍,左胸绘红色十字架,背负双手大剑。

      卢克即唤仆人上茶。一个妇人端上茶来。徐客刚要搭个二郎腿,呆了一呆,又放下,接过茶,抬头看去。这妇人脸润肤白,蜂腰肥臀,真个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这人正是迪莉斯。原来卢克用布莱克的头祭奠了亡子,报得大仇,心结开解,精神一日好似一日,与迪莉斯往来如旧,感情进展一日千里,一来二去,二人竟结成了夫妻。

      卢克忙道:“夫人,你怎么亲自上茶?”迪莉斯笑道:“恩公来访,我怎能不见上一见呢。”对徐客问声好,寒暄几句,款款退去。卢克陪众人吃了茶,笑道:“恩公近来可好?”徐客看卢克精神焕发,丰神异彩,无有往日黯然与憔悴,笑道:“不劳挂念。倒是卢克先生许久不见,越发的精神了。”卢克笑道:“恩公哪里话,这都是拖了恩公的福。”

      徐客又看向教皇,笑道:“传闻胡利安先生法达神界,能唤召天使降临,不知是否如此?”胡利安笑道:“外人以讹传讹罢了。”卢克接话道:“恩公,那都是谣传,不能当真。自神魔大战后,大陆与神界渐渐失了联络,个中缘由也是未解之谜。”徐客默默点头。

      盘古开天辟地,演化洪荒,三千混沌魔神十不存一,某魔神的腐血、败魂、残魄混而为一,诞一族,背生羽翅,名曰天使。后共工怒撞不周山,天倾地陷,洪荒破碎,天使一族便销声匿迹。此族徐客少有接触,知之不多,据幻空子所言,在天道化身至高神耶和华掌管的西方区域,存有踪迹,屡见不鲜。

      且说徐客与胡利安的闲聊就此展开,卢克偶尔插几句话,从民风、民俗到传说、故事再到遗迹、宗教等等,无所不谈。尽管如此,这两人除了一见如故,便没有其他的甚么了。一见如故?这仅仅是假象。

      噫,究竟怎个情由?客官您且慢看来。徐客虽活了无穷岁月,经历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兴趣只在奇术巧技上,对爱情与神这样的问题向来少思。爱情是徐客内心最大的困惑,始终搞不明白,无论今世还是前生。而对于神,触及人类这一终极关怀的问题,也回答不出个子丑丁卯来。但徐客的灵魂本质上是来自于现代化的世界,接受了大众教育的。面对神的问题,徐客能做的是借助前世的知识瞎掰。你看徐客是怎样瞎掰的。

      这些个神,不过是泥塑的,口口念叨它,声声拜谢它,对生活没一点儿实质性的帮助。而大多数人之所以信奉神,无怪乎是给自己的心灵一个寄托,一个安置处。一旦心灵安静了,身也就安静了。他们也就有了生活的方向以及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无助的人最需要的,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生活是多么糟糕。这是徐客与胡利安唯一的共识。如此一来,神这个字,抛去人们赋予它所背负的意义外,仅仅是一个无聊的代名词。

      胡利安知徐客深不可测,不能小瞧,动了拉拢徐客加入光明教廷的心思,不免神思其外,对徐客胡扯的话没怎么留心,一时找不到这乖张言论的矛盾与漏洞。但胡利安侵淫神学多年,直觉到徐客的长篇大论不过是乱说一气,也扑捉到了其中的无神论思想。作为神学家,如果在这样一个离奇的世界里存在的话,胡利安感觉自己受到了置疑,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个想法:“一个在理论上站不住脚的神学家,如何当教皇,如何领导光明教廷。”这个想法像生了根似的扎在他的心里。徐客这与胡利安所秉持的完全相悖的理念引起了胡利安的警觉与不安。胡利安打消了招揽之意,暗暗将徐客列入了黑名单。

      常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后边的谈话,胡利安罕言寡语,极少接话茬。而徐客越聊越起兴,滔滔不绝,浑然忘我,掰完了神的问题,又转到了对感情的探讨上。徐客问:“胡利安先生对爱情怎么理解的?”胡利安笑而不答。胡利安的笑,七分茫然,三分不安。徐客察觉到了。
      两人之间突然变得很诡异。静,极其静,说不清楚的静,阿尔弗雷德与那圣殿骑士巴塞罗缪感觉有异,对望一眼,按兵不动。因为徐客与胡利安没动。

      胡利安之所以有那样的笑,是因他一向秉持禁欲二字,不曾涉足爱情。徐客恰恰相反,奉行率性而为,爱情来了就追求。两人之不同就像治理洪水,胡利安用堵,徐客用疏导。前者越堵,洪水越大越严重,堵不胜堵。后者顺势而为,导流疏通,化不利为有利。这点微妙的不同,胡利安感觉到了。真是旧恨未去又添新仇,胡利安对徐客更加的不满,抹杀掉徐客的心也更加的坚定了。

      在两人谈话结束之际,胡利安由一个真诚的神学家变成了一个伪善的外交家。胡利安道:“徐客先生的见识真是迥异常人,别具一格,让人耳目一新。”徐客笑道:“教皇大人谬赞了。教皇大人才是博古通今,见识远卓。”胡利安打两个呵呵,道:“今日为时不早,我还有些教务处理,就先告辞了。”复对卢克笑道;“卢克阁下,感谢您的款待,我先告辞了。”卢克与徐客齐笑道:“教皇大人慢行。”徐客感觉与胡利安聊的还算尽兴,然而心中关于爱情的疑惑仍未释怀。

      光明教廷某个密室中,胡利安心如古井,沉声静气,道:“不信光明神的人甚多,可从未有人,如此胆大,在光明教廷教皇面前口无遮拦,大放厥词。”巴塞罗缪听言,没倾吐任何看法,道:“教皇大人,有甚吩咐?”胡利安道:“你去查查徐客此人的底细。”巴塞罗缪领命,躬身退去。

      且说徐客此来有事相求,不期外客在场,不便张口,见教皇离去,笑道:“卢克先生,我今日前来有事劳烦。”卢克笑道:“恩公见外了,有事但说无妨。”徐客道:“那我就直说了。你在斗魔学院有没有门路?”卢克笑问:“恩公是去上学还是去当老师?”徐客道:“当老师。”卢克低了半日头,道:“这可有点儿难办。斗魔学院不是一般的学院,是帝国支持的。要想走后门,得花大代价。”徐客道:“钱财不是问题,只要把我弄进去。”卢克笑道:“既如此,恩公容我几日。”徐客笑道:“好,那我回去等消息。”卢克笑道:“恩公吃了饭再走吧。”徐客道:“我还事,不劳烦了。”给卢克说了个居住地址,辞别去了。徐客离去没几时,卢克给那个门公发放些钱财,撵了出去。这门公丢了好差事,对徐客心生怨恨。

      家中,徐客对阿尔弗雷德道:“你去打听一下斗兽场的事,还有鲍德温的底细。”又对鬼狂道:“鬼狂,这几日你好生准备,到时给我长长脸。”阿尔弗雷德与鬼狂颔首领命。

      时光迅速,数日余阴悄然而逝。卢克和一个人到得徐客家中。卢克笑道:“恩公,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杜克先生,斗魔学院的院长。”又对杜克笑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恩公,徐客先生。”

      徐客拱拱手,笑道:“见过杜克院长。”杜克微微欠身,点头致意,笑道:“徐客先生有礼了。”众人打过照面,入了座。徐客即唤仆人上茶。不求神、不拜魔无时上了茶来。徐客陪来客吃茶的间隙,偷眼细瞧了杜克,穿着朴素,身材矮胖,双眼细小,一脸和善。

      茶毕,徐客笑道:“咱们既然都是卢克的朋友,我就直说了。杜克院长,不知进斗魔学院当老师需要甚么代价?”杜克笑道:“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骗你。实话说,斗魔学院虽然缺几名老师,但还没到非招不可的地步,你想进学院当老师着实无望。”卢克打圆场,笑道:“恩公,杜克先生有一个孙女,是冰系魔法师,想和一头冰系魔兽签契约。如果恩公能生擒一头,杜克院长甘愿出力相助。”

      徐客眯缝着眼,道:“哦……,不知贵孙女想要一头甚么样的冰系魔兽?”杜克从卢克嘴里听说过徐客的实力,狮子大张口,道:“甚么冰系魔兽都行,只要够强。”徐客笑着取出个魔兽蛋,道:“杜克院长,看看这个魔兽可行?”杜克顾不着惊讶,双手托过魔兽蛋,默念魔法咒语,手心涌团白光,冒着氤氤寒气。这寒气一出,地表打了片霜,桌椅上落了层白,茶碗里的水结了冰。卢克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徐客皱皱眉头。

      杜克用白光裹住魔兽蛋,细细感受了下,惊道:“好精纯的冰系魔力。”赶紧着取出电光棒,注入魔力,照向魔兽蛋,瞪眼细瞧,一条小白蛇游走其内。杜克内心欢呼雀跃,定一定神,脸上故作平静,笑道:“寒雪蟒的卵。徐客先生好运气。”徐客笑道:“杜克院长玩笑了。不知斗魔学院的事?”杜克笑道:“徐客先生若是肯把另一只魔兽蛋拿出来,我上下打点,这事就有八九分准了。”

      寒雪蟒,冰系异兽,喜寒,有毒,杂食,善攀爬,能游水,昼出夜伏,数量稀少,可遇不可求,产卵必产两枚。

      徐客听此,心里想:“这才是馋猫儿闻见了腥味。”笑道:“此话当真?”杜克笑道:“当真。”徐客又问:“确实?”杜克笑道:“确实。”徐客应声好,又取出一枚魔兽蛋。杜克反复验检几次,笑纳了,道:“徐客先生且等上几日。”徐客笑道:“一切都承望杜克院长了。”杜克满口应承,含笑作别,与卢克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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